佔了穿書者的先機,在接下來的相處中,南元煜至少不會顯得那麼被動了,但該有的防備仍然不會少,雖然原著中對溫長憶的表述是用了‘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八個字。而始終陪伴在他身旁的皇太子越卓熙基本上是溫長憶指哪走哪的,只可惜——
“阿煜你爲什麼總是盯着我看,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天上少有地上絕無,我——”
“看!”南元煜指了指天上,越卓熙順着他的手擡頭看去,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什麼都沒有啊?”他奇怪的問道。
南元煜默默地吐出了一句話:“剛剛有頭牛飛過去。”
越卓熙:.......
“哈哈哈哈哈!”跟着越卓熙一起的幾個大漢頓時紛紛大笑起來。
正好溫長憶往這邊走過來,越卓熙見狀猛地起身飛撲到他面前,抱着他使勁兒蹭了蹭委屈道:“長憶,連阿煜都欺負我!我不高興!”
溫長憶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一下,示意他放開。
越卓熙頗爲不情願的鬆開手,卻緊緊跟在溫長憶身後一步也不遠離。
南元煜沉默的看着那兩人的互動,心裡卻想到,原著裡越卓熙與溫長憶的關係雖然也很好,但似乎並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這兩天暗中觀察來看,越卓熙對溫長憶可是護的非常緊的,不管溫長憶做什麼,都務必要放在自己視線可及地範圍內,這般的小心翼翼,根本無法相信他會是後來做出那樣事的人。
不,不對,雖然名字和人物關係並沒有變,但劇情早就不一樣了。南元煜拍拍自己的臉,清醒點,你所瞭解的那些人和事都是另一個世界的,而眼前的人才是真實存在的。
溫長憶把手裡的碗遞到他面前,笑了笑。
南元煜有些疑惑的回望着他,沒有接過來。他的身體早就沒問題了,現在就是讓他馬上起來繞着破廟跑十圈估計也不算什麼,但溫長憶這兩天卻仍然再給他煎藥喝,雖然暫時沒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但喝了兩天之後,南元煜卻不想再喝下去了。
他眨了眨眼睛,滿臉乖巧地說道:“長憶哥哥,藥湯好苦哦,我已經都好了,真的!你看,我現在都能蹦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啊!”爲了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還特意爬起來跳了好幾下給溫長憶看。
越卓熙噗一聲笑出來道:“能跳算什麼啊,你長熙哥哥我還會飛呢!聽話,長憶哥哥讓你喝你就乖乖的喝就是了,喝了以後你就能長得跟長熙哥哥一樣高一樣壯了!”
南元煜嫌棄地道:“你還沒有長憶哥哥高呢!”
越卓熙:“你這臭小子!”擡手就要敲他腦袋,南元煜忙大喊道:“長憶哥哥,長熙要打我!”
“喂!我也是哥哥!不許直呼我的名字!”越卓熙不滿的道。
南元煜衝他做了個鬼臉。“不要,娃娃臉長熙也是個小屁孩!”
“長憶!我要揍他!你不許攔着我!”越卓熙說完把長劍往身旁其他人手裡一塞,擼起袖子來就衝着南元煜走過去。
南元煜忙跑到溫長憶後面躲起來。
“你給我出來!有本事不要躲在長憶後面!”
“不!有本事你就過來啊!”
其他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兩個人打鬧,最後還是溫長憶出手,一人頭上敲了一下,兩個人才雙雙抱着頭乖乖地在溫長憶面前跪坐了下來。
溫長憶對越卓熙比劃了幾下,南元煜沒看懂,就見越卓熙撅嘴道:“不行,我得保護長憶!”
溫長憶搖搖頭,笑了笑,又繼續比劃道。
越卓熙鼓着臉頰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好吧,我很快就回來。”不等溫長憶點頭,直接對旁邊其他下命令道:“阿左阿右你們兩個在這裡守着,我出去一趟。”
阿左是個面癱臉,聞言皺眉道:“公子,還是等阿秋回來,讓他跟公子一起出去吧。”
越卓熙哼道:“怎麼,你看不起本公子?”
阿左還沒說話,旁邊探出一個腦袋,正是阿右笑嘻嘻道:“公子武功天下第一,不過厲害的人物身邊總會有跟班的嘛,這樣公子揍人的時候跟班可以負責在一旁拿東西啊。”
越卓熙轉而一想,點頭道:“說的有道理,我出去叫阿秋跟我一塊去。你們一定給我保護好了長憶,要是——”他微微眯起眼。
南元煜忽然覺得背後一凜,不覺便挺直了身板。
越卓熙又纏着溫長憶囑咐了好幾句,轉頭對上南元煜,後者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惹得其他人再次大笑起來,連溫長憶都有些哭笑不得的讓越卓熙趕快去做事。
等越卓熙走了,溫長憶又指使阿左和阿右去外面拿東西,阿左臨走前看了南元煜一眼,南元煜兀自不知的捧着溫長憶給他的碗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順手塞到阿右手中,讓他一同拿了出去。
等到廟裡只剩下他跟溫長憶兩人後,南元煜忽然開口道:“你,是可以講話的吧?”
南元煜爲什麼會記得他們二人,就是因爲原作中,溫長憶和越卓熙這兩個親如兄弟的好友,竹馬,卻在越國皇位爭奪戰中,越卓熙被人設計陷害入獄,當時他的謀士和屬下都曾對他說,調查出來的所有矛頭都指向他最好的朋友——溫長憶。越卓熙堅持不肯相信,直到後來他得知,其實很早以前,溫長憶的啞疾就已經好了,但他卻始終瞞着自己。這件事,成爲壓倒他們兄弟關係之間的最後一根稻草,等越卓熙從獄中被屬下救出,轉而帶領他的隊伍,將陷害他還登基稱帝了的大皇子拉下龍椅時,也見到了就站在大皇子身旁的溫長憶。
曾經有多美好,如今便有多殘忍。
溫長憶背叛了越卓熙,越卓熙便要將失去的全部討回來,包括他曾經給予過對方的所有信任和依賴以及情感。
溫長憶是被越卓熙折磨死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爲自己辯駁過一句,事實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南元煜還沒有看到,可他卻始終覺得,溫長憶並不是真的背叛了越卓熙。因爲無論從任何一點上來說,在溫長憶的心裡,再沒有比越卓熙更重要的人了。
至少南元煜是這麼認爲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就沒忍住,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誰讓溫長憶也‘恰好’的將越卓熙和留下的阿左阿右都全部都支走,只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呢。
“你竟然知道這個。”因爲長久不曾開口講話,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如南元煜所想地一般在他耳邊響起。“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爲什麼你身體裡會有面蠱存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