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十一皇子靠近她,笑道,“本王可是纔回到北城就聽說了榮華夫人的大名。現在,你的聰明才智被人交口相傳,多少男子羨慕李澤玉的好運,竟能娶你爲妻!”
“十一皇子過獎了。”司徒明鏡說道,“臣婦不過是鄉野村姑一名,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後退兩步,不死心的搜尋救兵。小蝶,連你也拋棄我了嗎?
“榮華夫人不必心存僥倖,你的貼身丫頭被我的侍衛看着,不下半個時辰過不來。而你家相--李澤玉,我是親眼見着他進了他表妹的院子才放心大膽來找你的。”不甘被她無視,大手捏緊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向自己,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聽他這麼一說,司徒明鏡反倒冷靜了下來。在他的箝制之下,連別開視線不瞧他的自由都沒有。自知在力量上鬥不過他,她便就着這個姿勢對他曖昧一笑,道:“十一皇子是真心要來向臣婦討教的麼?還是,有什別的企圖?”
“你說呢?”森寒的語氣中有一絲危險的味道,十一皇子加大手中的力道,霸道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薄脣幾乎貼觸到司徒明鏡肌理瑩潤的粉頰上,“你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嗎?你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在這隨風飄揚的琴聲之中,你已不經意地透露出了驛動如脫繮野馬般的心思。你,是不願被長久的束縛在這裡的吧?我帶你離開如何?”
“十一皇子說笑了”,司徒明鏡笑容裡有了幾分不自然,“臣婦不過是許久未曾外出,有些想念外面熱鬧的世界罷了,別無他意。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臣婦是斷不會離開李家的!”說得義正詞嚴。
好吧,她承認,在這裡呆久了是有些膩歪,但可愛的小姑們,她一受教育出來的聽話的丫頭們她也捨不得放下。再說了,要走她怎麼不能走,偏要跟着這個人?怕是一出了這個籠子就要被鎖進一個更大的金絲籠子裡去。自找苦吃的事她纔不做!
“是麼?”冰冷的嗓調在耳邊響起,俊美的臉龐上卻充滿了薄謔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撥去了她頰畔的亂髮,順勢撫上了她的脣,略帶薄繭的指尖邪氣地勾弄着她兩瓣櫻色,“你說,若是你的夫家知道你曾和本王有過肌膚之親,他們會怎麼辦?或許,我們該現場表演一番?”
“放開我!你這個--”司徒明鏡知道他說到做到!一顆心如火焚般焦灼,在他的懷裡不停地掙扎。她不要!這個男人,就見不得她過平靜一點的日子嗎?
幽幽一笑,十一皇子冷不防地將她拽進胸膛裡,牢牢地擁住她。揪住了她一頭柔亮的青絲,強硬地封住了她的脣,吮去了她沒來得及出口的倔強話語,攫吻的脣舌霸道得不容她有一絲抵抗!
“嗚--”放開她!司徒明鏡無助地在心底吶喊,然而所有的頑強抵抗全部被他給接收,發揮不出能夠阻止他的勁道。
花了好大的力氣,司徒明鏡總算在冰冷的血液之中找到了些許移動的力量。她猛然掙脫了他,纖臂撐着虛軟的身子,從他的懷裡飛快退離,能逃多遠,就躲多遠!
“薛曄,你!--”和他各踞一角,臉兒由紅轉白,司徒明鏡不停地喘息,並且顫抖不止。一絲怒意在心底揚起煙硝,這個男人,太狂妄了!
“終於捨得叫我的名字了?”被稱作薛曄的十一皇子意猶未盡的舔舔脣,意味深長地笑了,“怎麼,接連被你咬了兩次,本王就不能贏一回?”
“你!”司徒明鏡氣憤難平,卻也只得忍氣吞聲,恭敬道,“曄王爺還是早些請回吧,臣婦已是有夫之婦,還望王爺您守禮纔是。”
“若我說不呢?”薛曄上前兩步,司徒明鏡往旁邊移三步,“什麼守禮,本王不懂。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看上的女人。這世間,恐怕也只有本王才能配得上你的聰明睿智了。”
好大的口氣!司徒明鏡冷笑,我若不願,你能奈我何?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說不定還能穿回去,脫離這個黑暗的舊社會。
“罷了,本王今晚前來,不過是想先給你提個醒,叫你做好準備而已。等時機成熟了,本王自有辦法帶你走--叫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說得這麼自信滿滿,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許多年以後,當司徒明鏡無意中從他口中得知他爲了得到她所做的一切而害得她吃了那麼多苦後,怒髮衝冠,當下把他按倒在地狂揍一通。要不是兒子及時勸阻,恐怕這人不死也重殘了。
此時的司徒明鏡不語。
是她太招搖了嗎?不至於啊!她爲什麼會惹上這個掃把星?她不漂亮,頂多有一點小聰明,比她強的女人多的是,這個男人爲什麼就纏上她了?
還在思考之中,身邊似乎有一陣風颳過。再回過神來,她已經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純陽剛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緊緊包圍着她,好聞而且魅惑人心,引起一陣心頭騷動。
還想反抗,手已經被他制住,動彈不得。
頂上的人長嘆了一口氣,略帶粗糙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在細嫩光滑的皮膚上來回摩挲。
“你爲什麼就是這麼不聽話呢?跟着本王有什麼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高大英俊到讓人不放心;你充滿男人味,讓身邊的女人都想依偎;你的家世太顯赫,讓我不由自主想逃離。你就是那種脾氣不頂好、完全不會溝通、負心薄倖的男人,卻一直有女人前仆後繼想要把你征服。紅姐說過,這樣的男人,要不得。累!
“罷了。隨你怎麼想,本王是要定你了。你逃不掉的,榮、華、夫、人!”在滿是霸氣的宣言中,他又俯身俘虜了她的脣。
這次的吻很平靜,僅是脣與脣的摩挲,模樣狀甚親暱的愛人在依依不捨地道別。
司徒明鏡已經懶得去反抗。反抗也是徒勞。就隨他去吧!
親夠了,十一皇子,應該說是薛曄滿足的走了。
司徒明鏡愣愣地站在原處,過了好一會才行動起來,僵硬的移動身體。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願去想,不想去做,她想回家,她想睡覺。這是一場夢,對,一場惡夢,睡醒了就沒事了。
一個瘦瘦的身影走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大嫂真是好興致,在這月明星稀的晚上,在我家家主的院子裡就和男人孤男寡女共處起來,還乾柴烈火燒得如此旺盛,你可有把我大哥放在眼裡,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裡?”李澤琰咬牙笑道,眼裡的怒火顯而易見。
“小叔你都看到了?”司徒明鏡疲倦的笑笑,懶得解釋了。剛纔那人說的現場表演一番,應該就是給他看吧!
薛曄,你狠!你就一定要把我逼入絕境嗎?不過,你以爲婦德盡失離開了李家我又沒臉回孃家就只能跟你走?還是心甘情願?我可不是時下那些沒了男人就活不成的小女人。對別的女人來說,這可能是晴天霹靂,但對我來說,只能算是生命中的一個小波浪而已。我,不會那麼容易向你屈服。
“你就沒什麼說的嗎?”看到她眼裡的倦怠,李澤琰心頭有些不明的情緒開始作祟。
“說了有何用?眼見爲實不是嗎?小叔你想跟公公婆婆說什麼就說去吧,我不在意。”只要現在讓她安靜一下,一下下就好。她很亂,亂得頭疼。
“你要去哪裡?”不讓她走。她要去哪?去找大哥訴苦?還是去找芙兒蓉兒?他們四兄妹,爲什麼她一直不肯主動來找他?
“去我想去的地方。”司徒明鏡嘴角彎一彎,看也不看他,和他擦身而過徑直往外走。
“不準!”李澤琰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司徒明鏡渾渾噩噩,沒有防備,一頭栽倒在他懷裡。李澤琰也沒有料到會這樣,他自己也沒有站穩,兩個人於是一起倒地。
情急之中,李澤琰拿手護住司徒明鏡,把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裡,任自己的身體和大地做直接的大面積接觸。
悶哼一聲,確定沒事了,李澤琰才鬆開懷抱,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多謝小叔相救。”李家的人,都會救人於危難,難道這個也是遺傳的?司徒明鏡真心的笑笑,卻因心情實在不好的緣故,怎麼看都有些牽強。
拿手推拒他的胸膛想起身,不料李澤琰順勢一滾,把她壓在身下,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的盯着她看。他的眼裡,有兩簇火苗越燒越旺。
“小叔,你--你思春啦?”意識到不對勁,司徒明鏡假裝開玩笑道。
小蝶,小春,星兒,月兒,快來救她!她的那些死丫頭呢,都上哪去了?怎麼一到要用她們的時候一個個都跑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