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有見到德拉科,我們兩人只能通過雙面鏡聯繫,而這是因爲據說魔法部官員在這裡的工作開展的不是特別順利所致。
斯萊特林學院裡面雖然號稱都是純血,但是分院帽在分院時似乎並不是嚴格的按照血統進行的分配,但這一點好像大家並不知道,結果在審查出兩個混血的學生後,斯內普校長阻止了他們繼續審查其他學生。
德拉科告訴我當時斯內普站在那個地中海男人的面前,用輕蔑到骨子裡的視線掃了他一眼就趕走了等在外面的所有待審查學生,在男子上去阻止時,扔回去一句:“先搞清楚你們的審查方式有沒有問題吧!幾千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斯萊特林居然有麻瓜巫師學生!”
學生鬨笑着一擁而散,不到半小時魔法部官員居然在斯萊特林查出兩個麻瓜巫師的笑話就流傳全校了。
據說隆巴頓很快就反應過來,將這件事寫成短篇文章,尖銳犀利諷刺了魔法部的愚蠢和無知,然後這篇短小精悍的文章在晚餐前爲大家耳熟能詳。
德拉科雖然對魔法部的無知也覺得好笑,但隆巴頓倒比斯萊特林更出風頭卻讓他不滿。不過在他希望我也對此感到好笑時,我只能幹笑着捧場。
斯萊特林不但有麻瓜巫師,而且最有名的兩個一位就是現任的霍格沃茲校長,另一個正在外面興風作浪。這種話我在心裡繞了幾圈,到底不敢告訴他。有些事我知道還可以說是我消息靈通,但這種深埋地底的秘密我也知道,只怕就要被人挖祖墳調查了。
這件事造成的問題很快變得嚴重起來,以韋斯理先生爲首的一部分良心未泯的魔法部巫師開始質疑現有的審查手段是否有用,畢竟在斯萊特林學院中犯的錯誤是如此的鮮明,在一個只收純血的學院中查出兩個麻瓜巫師,這是怎麼樣的可笑和荒謬。
結果魔法部自己內部先鬧了起來,但卻搞得學校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斯萊特林學院首當其衝,被發現是混血巫師的兩個學生被大家孤立,潘西·帕金森等食死徒的崇拜者,純血的信奉者們開始意圖對這兩個學生進行刑訊,他們要逼問出這兩個學生是不是真的純血。在打着清洗斯萊特林內部的旗號後,斯萊特林內部一片血雨腥風。這好像演變成了一場殘酷的遊戲,開始有高年級的學生捕捉低年級生,或者是那些時常被欺負的學生進行逼供。
託託告訴我它看到了好幾撥學生在洗手間或樓梯暗處圍着一個學生又踢又打,要他們交待到底是不是純血巫師。而據它告訴我的學生中,不是隻有斯萊特林,還有拉文克勞,那個自詡智慧的學院的學生。
慘劇在有學生被人發現渾身是傷的倒在城堡角落後引起教授們的注意,斯內普校長毫不客氣的將幾個斯萊特林的高年級生和幾個拉文克勞的高年級生扔給費爾奇處以鞭刑。
我很驚訝霍格沃茲居然有了鞭刑,而託託說這是今年魔法部給霍格沃茲的許可,允許學校教授在必要的時候以鞭打責罰學生。
德拉科最近□乏術,他一方面要瞞過斯萊特林學院中的其他高年級生,一方面又要小心翼翼的給斯內普報告學院裡發生的事,所以在雙面鏡中他通常都是一臉菜色,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我一直躲在秘室中,倒不是不想幫他,只是覺得如果幫不成忙反倒製造負擔就不好了。
這天下午,我正趴在那副巨大的畫前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魔法部的人出現讓我聽到一兩句話時,雙面鏡響了,是德拉科。
他說:“帶好東西到三樓銅盔甲這裡來。”
我不敢耽誤時間,三分鐘內就從秘道趕到那裡。整條三樓走廊裡只有他一個人揮着魔杖站在那裡,而牆壁上的畫全都不見了。
他一看到我就拉着我走,邊走邊說:“沒有太多時間了,這條走廊我暫時不許人通行,不過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的。”
我還來不及問他有什麼事就被他推到一扇暗門內,牆壁瞬間合攏後,黑暗籠罩了我。
我被他嚇得心臟狂跳。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他似乎正貼在牆壁上小聲說話:“……走,快走!沿着這條地道可以直接離開學校!”
我拍着冰冷的牆壁,大聲喊:“爲什麼?!”
懷中的雙面鏡突然叫起來,我掏出來打開,他在裡面着急的說:“別大聲!!陰屍來了!還有狼人和攝魂怪!救世主一定就在附近了,或許他已經進來了,不然這些東西絕對不會靠近這裡的!”
也就是說伏地魔來了!
我頓時覺得雙膝一軟滑到地上。
他在鏡子裡焦急的說:“快走!沿着地道離開霍格沃茲!你知道應該怎麼躲起來的!不要讓我失望!”
眼淚不停的掉下來,我捧着鏡子說不出話,他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快走,我的好姑娘。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別想着進來了,這面牆壁我會封起來,而這條路你從來沒走過,你只能向外走。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對不對?”
他微笑望着我:“下回見到你時,你就又會大了一歲了。到時吻你。”
鏡面變灰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腦袋裡卻十分清醒。這面牆壁被封起來了,可能此時潛藏在學校裡的食死徒已經做好了迎接他們的主人的準備。所以他能找到機會將我送出去一定是冒了天大的風險。
我不可能打破牆壁出去,雖然我能做到,但我必須考慮這樣做的會不會給他帶來危險。斯萊特林認識我的人不在少數,如果他們發現我,就有可能會想到他。
而按照他的說的,找一條我完全不知道的秘道是可能的,他一定是確定這條地道他沒有帶我走過,我也不可能知道。
我摸摸錢包,以前這裡面放着活點地圖,不過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懷疑是德拉科偷走的,如果有它在我或許還能找到回來的路。
他真是一點空隙都沒留給我。
我擦乾淚,舉着魔杖點着自己的眼睛說:“火眼金睛。”再睜開時,面前漆黑的道路纖毫畢現,猶如白晝。
如果無法後退,那就只能尋找另一條路回來。我向前走去,離德拉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