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德拉科的身後,看着他匆匆穿過人羣。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面,並在身上施了變色龍咒。
然後我跟着他走進了蜂蜜公爵,他來這裡幹什麼?我看着他在巧克力的櫃檯前流連不已,最後粗魯的抄起四五種巧克力跑到櫃檯結賬。那些巧克力無一例外的都包着鮮紅色的包裝紙,裝飾着金色的緞帶。他要求櫃檯將包裝紙換成銀色的,再結上綠色的緞帶。
我背對着他站在一排粘牙糖前,偷聽他跟店員的對話。
店員不停的向他介紹今年最流行的聖誕節巧克力:“先生,咬一口就可以吃到六種巧克力的味道!!非常值得啊!”
他不耐煩的說:“快點!我趕時間!”
看着他抓着帶有蜂蜜公爵標誌的購物紙袋大步離開,我正準備跟出去,卻看到他又匆匆退了回來,然後一邊偏着頭看門外,一邊向我這邊走來。我只好隨便拿了塊粘牙糖溜到櫃檯前裝成結賬的樣子,店員再次開始推銷那有六種口味的巧克力,我潦草的點頭,店員歡快的給我拿了一盒。
他就要走了,我催促店員:“快點,不然我不要了!”店員的手快得驚人,不到一分鐘就把購物袋促銷卡優惠券統統塞給我,我抓着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跑出去,一擡頭,他那顯眼的鉑金色腦殼正順着人潮向酒館擠過去。
他走進了酒館。
這下我可沒辦法了,我站在對面一間商店前看着酒館那顯眼的“未成年不得入內”的牌子發愁。
突然我想起了韋斯理雙胞胎的店應該就在附近!心生一計,我直奔韋斯理笑料商店。
韋斯理笑料商店裡正熱鬧着,人頭攢動,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我千辛萬苦的擠進去,找到伸縮耳,然後我看到了增齡劑和複方湯劑!我驚訝的拿起來,這難道是真的?
“哦,小姐真有眼光!這是韋斯理笑料商店最偉大的發明!請放心,這些商品的銷售都得到了魔法部的書面同意文件。它們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可怕。事實上這些魔藥只能用於惡作劇,它們的藥效已經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只能保持半小時左右,但在一般的宴會上已經足夠令您的惡作劇錦上添花。”
一個巧舌如簧的店員擠過我身旁,十分熱情的介紹着。
我認真的看了看這個架子上的所有商品,它們無一例外的都有些危險。有一些近似於煙霧彈、燃燒彈的小東西都標上了未滿十八歲不得購買的字樣。
店員見我看着燃燒彈,湊過來小聲說:“如果小姐喜歡,可以請年紀比較大的朋友幫您來買。”說完還俏皮的眨眼。
最後我拿了伸縮耳結賬,但在收銀臺卻看到了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我從來分不清他們哪個是哪個。
帶我過去的店員湊到雙胞胎之一的耳朵邊說了些什麼,他看着我邪惡的一笑,從櫃檯下掏出一箇舊袋子,把我買的伸縮耳塞進去,收了伸縮耳的錢後把袋子遞給我。
我一提過來就發現袋子中絕對不止一副伸縮耳,他制止我在店中打開袋子看,神秘的對我說:“出去再看,你絕對不會失望!試用品不收錢,不過放心,它已經被試用過了,安全性是沒有問題的!”
走出韋斯理笑料商店後,我躲到角落的小巷子裡,四下無人。打開袋子看,除了伸縮耳之外還有一排綁在一起的五個小水晶瓶,我掏出來看,包裝上很像香水,但上面的名字很有意思,它們分別是可以暫時改變膚色、瞳色、髮色的魔藥。
有效時間是24小時,視體質差異而有延長或縮短。
我挑了一瓶標着“漆黑”的水晶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後立刻掏出雙面鏡看,在沒有呼叫人的時候,它可以跟普通的鏡子一樣使用。
變化是極爲迅速的!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頭髮首先變黑了!漆黑髮亮!然後是雙眼,漸漸由淡棕色變深!看着鏡中的黑髮黑眼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皮膚也開始變化了!這輩子我可以有一身漂亮的奶白色的皮膚,可是現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深!由奶白到奶黃,再到淡棕再到棕,再到深棕色!
我幾乎要尖叫!!
幸好沒有繼續變下去,皮膚顏色現在就像曬過頭一樣,深棕發亮……
……好吧,現在這樣子走進酒館應該不會讓人認出我來了。
我戴上兜帽,把自己遮起來,慢慢向酒館走去。
人潮很擁擠,我想混在一羣看起來是高年級的學生中走進去,我再次給自己施了變色龍咒,這個咒語雖然不能像隱身衣一樣完全隱形,但在混亂的時候卻十分有用。
在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就拿掉了校袍上赫夫帕夫的徽章,所以不會有人發現我的學院。我想這樣暴露的可能會少一點。
在走進酒館的時候,門前那個用來阻止未成年人不得進去的木牌發生刺耳的尖鳴,我嚇了一跳,可是不等它把店員叫出來,一個高大粗壯的斯萊特林男生就已經把它從木頭架子上扯下來扔到雪地裡了,他罵罵咧咧的說:“狗屎!九歲我就開始喝酒了!”旁邊一陣鬨笑。
我鬆了口氣,看來不止我一個未成年想溜進去。避過那一羣斯萊特林,我擠在格蘭芬多的幾個人中混了進去,一推開酒館的門,一股夾雜着熱氣的酒香就撲面而來,寒冷被關在門外,酒館裡衆人舉杯談笑喧鬧。
酒館裡有很多人,一些巫師形容落魄滿面風塵,他們沉默的不停喝酒,看起來不太招人喜歡。而更多的人在酒的刺激下正在大聲笑鬧,甚至還有人在賭錢打牌。而雖然店門外有一面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警示牌,但一眼看過去,坐在店裡喝酒的有一小半都穿着霍格沃茲的黑色校袍,不過大多數都是四年級或更高年級的學生。
我的個頭實在有些小,於是漸漸有人用古怪的視線看過來。
我縮着頭快步溜到樓梯前,眼睛匆匆一掃,沒有看到德拉科在這裡。我知道樓上有包廂,他是不是在樓上?
他來這裡是爲了見誰?是食死徒?是什麼人讓他不能在學校裡解決而必須特地到外面來。
我溜上樓,一邊掏出伸縮耳。二樓比一樓安靜得多,似乎一拐過樓梯的轉彎處,一樓的吵鬧聲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我在掏魔杖時遲疑了一下,沒有用自己的魔杖,而是把那柄華麗的魔杖掏了出來。
給自己施了個輕手輕腳,我幾乎是沒有發生任何腳步聲的走到了二樓。二樓只有一側有房間,另一側是黑色的舊木板拼成的牆壁。我把伸縮耳垂到地板上,在經過第三扇窄小的房門時,聽到了德拉科的聲音。
我走到第四扇房門前,打開門走進黑暗的房間,不能開燈,我用魔杖搭在眼角用了個可以在黑暗中視物的咒語。
將伸縮耳貼在牆壁上,隔壁房間的交談聲斷繼續續傳過來。
“……我當然明白格林格拉斯先生對我的愛護我幫助,我也願意用我的誠意來報答先生一家對我的支持。”德拉科冷淡的說。
“當然,當然。我是一個善良的巫師,不忍心看到巫師中曾經最爲重要的一個純巫師貴族家庭就這樣消失。在過去的歷史中我們經歷過太多這樣的傷心事了,馬爾福的名字不應該葬送在此刻。”一個油滑的男人聲音這樣說,他的語氣中既有對德拉科的輕蔑,又帶着迫切和恭維。
德拉科捧場的笑了兩聲,乾巴巴的。
一陣沉默,好像兩個人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格林格拉斯先生開口打破沉默,他說:“德拉科,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我跟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霍格沃茲畢業的,我跟你的父親有着濃厚的友誼。”
德拉科說:“是的,先生。”
格林格拉斯格外親熱的說:“所以,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父親來看。我也非常願意給你一些忠告。”
德拉科說:“先生,我的父親只是失蹤,他並沒有去世。當然我十分感激你對我的關心。”
格林格拉斯呵呵笑着說:“當然,當然。盧修斯只是失蹤。不過德拉科,我十分了解你的痛苦,你不想那麼快承認你的家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是孩子,你必須明白,只有承認這件事,你才能儘快的振作起來。”
德拉科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平靜的回答道:“……謝謝你的關心,格林格拉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