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走廊,昏暗的火光。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迴響着,我幾乎要認爲下一刻就會突然跳出來一個教授或者什麼人大聲斥責我,然後把我扭送到哪裡去扣分或者勞動服務。
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站在斯普勞特教授的面前承認自己違反校規。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因爲我根本不是故意違反校規的,這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我想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辯解,如果被捉到,我想我一定會被扣分,然後進行被罰勞動服務。
或許之前我還十分淡定的認爲沒什麼關係,但在此刻我已經改變了想法,我絕對不要被捉到。
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壁向前摸去。甚至想脫下鞋子,看能不能讓腳步聲更小一點。悄無聲息的快速通過走廊,沿着樓梯走到下一層,然後在沿着走廊向下走,找到樓梯後再向下一層。
我在心裡默默數着樓層,驚訝的發現已經下了四層樓了。我不知道霍格沃茲到底有多少層樓,可能超過十層?但只能確定的是剛纔城堡移動的時候將我送到了一個較高的樓層去。
再轉過一個彎,一支大手突然出現用力拉着我的胳膊將我甩到牆壁上。突如其來的撞擊令我一陣頭暈,然後就聽到一個冰冷嘲諷的聲音在說:“看看這隻赫夫帕夫的小老鼠在幹什麼?違反校規?想想可以扣多少分,十分?二十分?”
我心驚的擡起頭,發現舉着魔杖照亮周圍的捉住我的人正是冷笑着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的手緊緊捉住我,兇惡猙獰的微笑着,好像正在期待着將我大卸八塊。他剛纔說什麼?扣分?他要扣我二十分?
我驚慌的眼神令他滿足的微笑,我更加確定他十分享受我的驚慌。我想他會真的告發我。
德拉科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他手中的一隻小老鼠。他打量的眼神好像正在思考要怎麼料理我。
突然他眯起了眼睛,彷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緊張起來。
他陰險的輕聲說:“聽着,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需要做點什麼來報答我。你願意嗎?”
我的心裡在掙扎,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
他有些不滿的威脅我道:“想想看,你深夜在學校裡遊蕩不是嗎?如果我把你交給我們的學院長,你覺得怎麼樣?可能會扣五十分。一個企圖向愚蠢衝動的格蘭芬多學習的赫夫帕夫,或許會有一百分。”
我馬上說:“我願意。”不管他讓我做什麼,最少也比立刻被他送到斯內普教授面前要好。等我脫離了現在的困境,大不了反悔。最多我這次回家再也不回來就可以了。我打定主意,擡頭看他,努力點頭。
德拉科滿意的點頭,傲慢的說:“算你識相。”
我深吸一口氣,等他說出條件來。
德拉科湊近我,淡雅的香氛撲鼻而來,沒想到他現在就開始使用香水了。有一瞬間被這香味迷暈了頭,結果沒有聽到他前半句話。
他後半句話是:“……所以你可以混進去。”
混進哪裡去?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遲疑的回答他:“好。”
他滿意的點頭,站遠一點打量我,嘖嘖出聲,好像看到我會傷害他的眼睛一樣。他肯定的說:“你跟格蘭芬多那一羣一定可以合得來。”
跟格蘭芬多有關?不過也是當然的,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波特。
在我小聲的要求中,他面帶不耐的送我回到赫夫帕夫的寢室門口。在他的帶領下,穿過複雜的密道後,只用了幾分鐘。
我潦草但絕對真心的向他行了個禮,快快說出了開門咒竄了進去,好像慢一步他就會從後面撲上來咬我。
第二次見到德拉科仍是令我的心臟狂跳不休。但這一次絕對沒有上一次的甜蜜。我現在滿心不安,他到底要我去做什麼?我真的能夠不理他的要求嗎?
當然如果太危險,我也只能反悔了。希望到那一天不會被報復的太慘。
輕手輕腳溜進房間,同房間的幾人都已經入睡了。我換好睡衣躺到牀上,突然想起剛纔居然在馬爾福的面前說出了赫夫帕夫的開門咒!
這是今天的第二個悲劇。我痛苦的呻吟着矇住頭,慢慢入睡——
之後的幾天我就像是豎起耳朵的兔子,時刻注意着身邊的風吹草動。害怕斯萊特林的人會從角落中突然冒出來,將我捉到哪裡的暗處去千刀萬剮。
可是一整個星期都平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漸漸放鬆下來,想着那位王子是不是日理萬機之後忘記了我這個小人物。
但現實是殘酷的。在一個魔藥課後,輪到我跟其他幾人收拾坩鍋,打掃教室。德拉科·馬爾福像從天而降的王子那樣出現在教室門口。
需要承認的是,在他出現在教室門口時,的確有蓬蓽生輝的效果。
我跟那幾個赫夫帕夫都看呆了。
他衝着我勾勾小指,我呆呆的放下手中的打掃工具,抱起書包順着他的手勢快速越過他走出去。聽到他對剩下的幾個人輕蔑的吩咐着:“好好打掃魔藥課教室,如果剩下一點灰塵,我就把你們全都扔到禁林的湖裡去跟大烏賊作伴!”
我很同情那些被他威脅的同學,因爲他的威脅很可能是認真的。
我站在樓梯口等他,他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拽着我走進一間空教室,關上門後利落的甩動魔杖鎖上門施下靜音咒。
我瑟縮在牆角。
他慢悠悠的走到一張桌子擡腿坐下,姿態粗魯。看着我躲在牆角,冷笑着再次衝我勾手指,然後看着我恐懼但聽話的慢慢走近他。
在我離他一步遠的地方高傲的用一根手指示意我最好就站在那麼遠的地方,不要再靠近他。好像我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他根本無法忍受我的靠近。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別傻站着。你進行的怎麼樣了?”
我結結巴巴的胡扯:“……很難啊。”
他兇狠的瞪我:“真是頭蠢驢!我就不相信在你的學院中會沒有加入那個集會的人!你可以去跟他們搭話,要求他們接收你加入啊!!”
集會?我捕捉到這個重點,依稀有些明白德拉科要求我做的事是什麼了。試探的說:“可是……那都是高年級的,三年級以下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啊……”
德拉科咒罵起來,精彩的髒話從他的嘴裡不停的跳出來。我驚訝的像看到一隻名種貓跳到泥坑裡打滾撒歡。
他瞪着我,嚇得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他惡狠狠的說:“總之這是你需要辦成的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集會!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訴我的院長!!”
我連忙哀求他:“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會辦到的!只是……請多寬限幾天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輕聲說:“拜託,請再多等幾天,我一定可以辦到的!”
他似乎十分愉快看到我哀求他,他足足讓我求了他十分鐘才一臉寬容的答應我。
在離開前他再次惡狠狠的說:“你必須做到!不然就等着對斯內普教授解釋吧!!”
我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忍不住臉色一白,這種反應讓他滿意的離開。
等着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鬆了口氣,全身放鬆坐下來。等吧,只需我把時間拖下去,另一個人自然會把關於那個集會的事說出來的。我只需要堅持到那一天就行。
知道德拉科要我做的是什麼事,又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令我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