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魔杖指着他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反正自顧自的舔着爪子,當我不存在。
我忍不住用魔杖戳他,他輕巧的跳到牀上,臥下來,彷彿故意似的不理我。
剛剛猜想到他的心思時的怒火一會兒就消失了,我冷靜下來,說:“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想躲在這裡也需要我的配合。我的底線是保護我的家人,你要能在這一方面幫助我,那倒是一切好說。”
他直視我,看起來認真了點。
我保持着指着他的姿勢說:“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會引來更多的邪惡的巫師,給我的家人帶來危險。你躲在這裡,我可以認爲的確有危險人物在找你嗎?你必須讓我知道危險來自哪裡,有多嚴重。最少現在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別想我會給你當槍使。必要時哪怕殺了你也比讓我的家人遇到危險強。”
他的耳朵向後壓,背毛聳起,對着我發出威脅的低鳴。
我站起來用魔杖指着他認真的說:“別以爲你現在是我的對手。殺只動物可不算什麼大事。”
在這一刻,我是認真的。沒有什麼比保護我的家人更重要,在這裡殺了他雖然可能會有報復,但也比引來食死徒強。
我猜測他要躲在這裡,馬爾福家一定是出事了,我記得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似乎並不怎麼討那些狂熱的食死徒的喜歡,特別是在那些人戰後都被關進阿茲卡班之後,逃過一劫的盧修斯就像叛徒一樣。跟他一樣的還有斯內普教授。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他跳下牀走到衣櫥邊,站定回頭看我。
我揮動魔杖將他變回來,同時閉緊雙眼害怕看到他光着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腳步聲,正覺得奇怪,突然他的聲音近在眼前,他說:“裝模作樣!克林頓,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我嚇了一跳,馬上睜開眼睛。
他突然抱住我,像座壓下來的山!沒頭沒腦的捧着我的臉親了上來!
他那親就像砸,磕得我牙痛!我反射性的死死閉緊嘴巴,他亂無章法的捧着我的臉一通狠親,兩隻手在我身上**,壓着我就向牀上靠。
嚇得我魂飛魄散!雖然他看起來一副猴急沒經驗的樣子,但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大塊頭一個壓着我,我的手腳都無法掙扎,喊又不敢喊。
他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我可不認爲他看着我時有意亂情迷的意思!!
我趁着他再次親上來時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嘴脣,叼着不鬆口!
他嗚的慘叫一聲支起身,我一個膝蓋頂上去,連推帶搡將他推到一邊,連滾帶爬躲到門邊。
喘着粗氣看着他,我看到我的魔杖丟在牀邊,就在他身旁,左右一看從櫃子上拿了一個手臂長的石膏雕塑,警告的看着他。 шшш ⊙Tтkд n ⊙c○
而他捂着嘴,半是害怕半是吃驚的看着我,好像我推開他並反抗是一件奇怪的事。
看他這樣,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給了他什麼暗示,他誤會了纔會這樣。
媽媽在門外敲門,他一溜煙躲進衣櫥,我暗恨的想着如果讓媽媽知道他剛纔對我做了什麼,媽媽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可惜不能告訴媽媽,我打開門,媽媽驚訝的問:“是不是在房間裡跟斯利沃玩?別鬧了,快點睡覺吧。”
可能我跟他撲騰的聲音讓媽媽聽到了,我草草點頭準備關門,媽媽卻捧着我的臉說:“嘴怎麼腫了?臉上也有撓的樣子?”
我一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媽媽卻一臉擔心的問:“是不是發癢?”擡起我的臉仔細看,問來問去,認爲我是晚上出去吃飯過敏了。
不知道是吃什麼過敏的,媽媽嘀嘀咕咕的讓我等着,她去拿藥,再三交待就算臉上癢也不能撓。一會兒爸爸跟她一起過來了,他也擔心的擡起我的臉仔細看了看,奇怪的說那間店也不是第一次去,點的也都是平常吃過的東西,沒想到這次會過敏。
我喝了媽媽拿來的脫敏口服液,最後他們認爲是蝦不新鮮,我吃了纔會過敏的。埋怨那間店居然用不新鮮的蝦,說以後都不去那間店了。結果媽媽和爸爸也都喝了藥,說晚安後關門。
看着他們出去,我鬆了口氣,看着虛掩着的衣櫥門,狠狠的等着他走出來。
他先是探出頭,緊張的望了望,然後輕咳一聲仰着頭走出來。
我發現他的臉上也有點紅,還躲着我的視線不敢看我。
他走過來,第一次失了那種優雅淡定的貴族作派,手忙腳亂的。
他閃爍的說:“……你,咳,幹嘛那麼大反應?”
我幾乎要跳起來打他,可能我的神色過於兇惡,他謹慎的後退。
他搶着說:“咳,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情侶之間這種事是很平常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一臉施恩,在說到願意當我男朋友的時候斜眼挑眉一副風流樣子。
我依稀明白了他的打算,難道是想施美人計?
我沉默不語,他接下來說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以後也會帶我見他父母,雖然我出身麻瓜又是赫夫帕夫,現在又被退學。
說着說着他一臉沉重,似乎我的條件真的很拿不出手,他大刀闊斧的說:“以後我讓爸爸送你到德姆斯特朗繼續讀幾年,最少也要拿個學歷出來。你放心,我爸爸跟那裡的校長很熟。”
我看着他等下文,他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忠心,正常來說如果我已經被他所迷惑,就像他想的那樣,在聽到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還帶着去見家長,恐怕應該立刻撲到他懷裡大喊願意,而之前要他回答的問題就不必再提了。
我咳了兩聲,說:“……你,這件事先不用提。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吧?”
他的臉色由紅轉黑,猙獰的看着我:“……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赫夫帕夫!!”
我無力的看着他,很想說:少爺,就那兩下就想讓我拜倒在你的褲子下,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過害怕刺激他過頭,這話就不好說了,我的本意是讓他說出一部分的真相,全部的可能有些困難,然後我們兩人可以定下一個互相合作的計劃,誰知這位少爺一上來就投機取巧,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我又不是被愛情衝暈頭的小丫頭,早就過了那種年紀了。
他一臉賭氣不吭聲,我又想等他冷靜一點再繼續說,結果等到十二點,他大爺一個轉身躺到沙發上了。
這是要睡覺了?
我無措的看着他,他還沒有能幹到能把自己變回雪貂,每次變形都要我給他變,那現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不變了?
我舉着魔杖走過去,他偏臉不搭理我。我嘆息着將他變回來,把落在沙發上的衣服撿起來扔進衣櫥,抱着他走回牀上。關燈,睡覺。
結果一整夜他就沒有安分過,在牀上被子上跳來跳去,還想鑽到被子裡面來,嚇得我一身冷汗,死死壓住被角,幾乎把自己裹成一隻蛹。他蹲在書桌上對我獰笑。
我被他折騰的一夜沒睡安穩,只是在半夢半醒間,又回想起他緊緊抱過來的雙臂,山一樣高大沉重壓過來的身體,炙熱的呼吸和急切莽撞的吻。
嘴脣發脹發木,輕輕咬,一股酥麻傳到心裡。
第二天媽媽來叫我起牀時,我半天爬不起來,坐到樓下餐桌前喝果汁時,才清醒過來,然後就看到他蹲在康提路旁邊吃水煮雞胸肉,媽媽還給他煮了幾片香腸。看起來他比較喜歡吃香腸。
我趁媽媽不注意把他抱到餐桌上,實在不忍心讓他像寵物一樣蹲在地板上吃東西。他看了我一眼,轉個身背對着我,後蹄揚起來虛踹了我幾腳,讓我覺得或許對他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媽媽轉回頭看到我把他抱到餐桌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把他抱到一張椅子上,拍了一下我的頭算是折中處理。康提路愛嬌的蹭了媽媽一下,結果爲了表揚守規矩的它,早餐給它多加了半碗鮮魚包。
爸爸上班後媽媽要先送衣服去幹洗店,然後回來的路上去銀行和郵局。她把衣服塞進洗衣機,告訴我不要動任何電器,有人敲門不用管,如果要出去玩,必須帶上手機。她把一部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我說:“已經充好電了,出門就要帶着,不能忘。”
我點頭答應送她出門。她前腳出門後腳我就把他變成人,等他換好衣服,我們前往對角巷。
關於去對角巷的事我們爭論了一下,我認爲最好不去對角巷,那裡認識他的人不少。不管怎麼變裝都沒用。他卻認爲只是去一個貓頭鷹郵局買只貓頭鷹而已,而且:“你可以去,你沒有我顯眼。”
我剛想拒絕,因爲我也不想再跟魔法世界有關係,可是他說如果不買貓頭鷹,怎麼去買門鑰匙?他邪惡的說:“要不然你就走到斜角巷去買門鑰匙,反正都一樣。”
我只能同意,比較起來買貓頭鷹比買門鑰匙安全的多。
他帶着我七轉八繞的走到一條小街巷裡,電線杆旁邊堆放着臭氣熏天的垃圾,我都要掩鼻而過,他卻視如不見,站在陰影中,只見他抽出魔杖比劃了一下,牆壁突然閃出一條彎曲的小路,他拉着我快步走過,牆壁隨即合攏。
走在小路上,可以聽到牆壁另一邊商店和行人的聲音。不一會兒,我們就站在小路的盡頭,外面就是對角巷。
他似乎有些緊張,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小聲交待着:“快去快回,不要理會任何人的搭訕,假裝去買幾卷羊皮紙,就像個學生那樣。沒有人知道你是誰,然後轉到貓頭鷹郵局,就說要買一隻七個加隆的貓頭鷹,記住這一種的在第三排靠左邊,全都是黑褐色的鷹鴞。”
他說完將我一推,推出去,我從眼角看到他迅速閃進了陰影裡,如果不走到跟前絕對看不出那裡還躲着一個人。
我不敢停留快步向前走,不能留在這附近太久引人注意。
向前走一點就認出方向了,我轉身向回走,走過幾家店鋪就看到買羊皮紙和文具的店,那裡的店員看到我進來說買羊皮紙,直接就給我拿了學生常用的十二卷一套的羊皮紙,還問要不要買墨水和羽毛筆,現在成套特價。我搖頭,付錢提着袋子離開。
拿着帶有文具店招牌的購物袋走在街上,膽氣壯了一些,就像演戲需要道具,我拿着文具店的袋子,真覺得自己像一個出門買東西的學生了。
快步走到貓頭鷹郵局,進門店員問我是需要寄信還是包裹,我第一次來,完全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服務,又不願意讓人看出我什麼都不懂,悶着頭說:“我要買七個加隆的送信貓頭鷹。”
店員立刻介紹起他們經過訓練的貓頭鷹了,我才知道寵物店裡的貓頭鷹其實寵物的作用更大一些,雖然寵物店也會訓練它們送信,但更多是訓練它們聽話順從,配主人玩耍。而貓頭鷹郵局裡的則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在長時間遠距離送信的時候尤其有用,甚至還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送信任務。它們更擅長逃避追捕和其它天敵的捕殺。
店員把他們這裡買的貓頭鷹誇得天花亂墜,好像寵物店裡的貓頭鷹送一封信丟一封信。結果他總結道,他們這裡貴也是貴得有理由的,言下之意很讚賞我的識貨,居然知道跑到這裡來買貓頭鷹。
我草草點頭,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來這裡買,我也是去寵物店。
他帶着我走到一個櫃檯前,那裡的架子上站滿了各色貓頭鷹,一個個像士兵列隊一樣站得非常整齊,而且不叫。
我有些驚訝,店員就非常得意,他的手伸向右邊的架子,我卻記得他說是左邊,偏頭向左邊看,明顯左邊一排看起來更威武有氣勢,雖然正面看也是圓頭圓腦的貓頭鷹,但側看就有些像鷹了。
店員看我看左邊,連忙把手伸到左邊,左挑右撿,口口聲聲說給我挑個好的,結果他拿着舉過來的我怎麼看都像沒成年的小貓頭鷹。
我狐疑的看着店員,他臉色一變似乎就要發怒,我害怕引起注意,掏了錢付賬提着籠子離開。
走回那條店鋪中間夾着的小街道,我忐忑的走進去,走出去很遠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站住腳幾乎想跑回去找他,完全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在了,那是不是更好。
“噓!這裡!”
我連忙擡頭看去,他站在還要更遠的地方招手,我鬆了口氣,小跑着過去。他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問:“沒事嗎?”接着就看我買回來的貓頭鷹,眉頭一皺。我擔心的問:“是不是有問題?”
他搖搖頭,說:“沒事,我們快走。”
回到家,纔算鬆了口氣。他提着貓頭鷹的籠子仔細打量,其實我知道那個店員絕對欺負我了,但當時的情況也不能多跟他糾纏。結果他說沒什麼,雖然有些小,但也不是壞事。
他要我將籠子放到角落裡,蒙起來施了靜音咒,足足五天不許我餵它吃喝,也不許揭起簾子看。
五天後他要我端着水揭開簾子,那隻小東西一見到我立刻迎上來,乖巧的一跳一跳站在籠子邊,無聲的鳴叫着。
他站在我後面,要我打開籠子,但暫時不能給它喝水。過了五分鐘,那隻小貓頭鷹也沒有搶上來喝水,也沒有再向前跳出籠子,只是偏着小腦袋看着我。
我雖然心痛,也知道他這做是爲了讓貓頭鷹更忠誠。
五分鐘後,他讓我把水碗放進籠子裡,那隻小東西連忙埋頭進去使勁喝起來,看起來是渴壞了。
第六天他才讓我餵它吃東西,並且給它起了個名字,只有當叫起它的名字時,它迴應了才能吃一口。
“斯利沃。”我叫着貓頭鷹,聽它答應了才一粒一粒餵它吃。
這個名字他堅持要給貓頭鷹用,還說這樣才能更好的隱藏他。其實我是懷疑他根本是討厭我叫他斯利沃。
就這樣花了半個月的功夫,他才說小斯利沃可以送信了。他寫了一封歪七扭八的信,從筆跡上絕對看不出是他寫的,而且他居然是變成雪貂後寫的,我想就算能用魔法查出寫信的人是誰,也不會猜到雪貂是他。
信上只寫了“門鑰匙”,然後帶上錢,讓小斯利沃送走。
信上居然沒有地址,我奇怪的問,他說這就是郵局貓頭鷹的好處:“你可以告訴它們地址和名字,而不必寫上去。不然七個加隆只買一隻貓頭鷹?誰也不是傻瓜。”
可是他說傻瓜時,明明就是看着我說的。我想他的意思是,我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