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手推一個,把我和那個可能是納西莎的女教授推進了原來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
而一走進去我就發現,辦公室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斯普勞特教授就像每一個赫夫帕夫一樣,能夠把任何一個原本整潔乾淨的房間擺滿各種東西,有時甚至可以在牀上找到花生醬和曲奇餅乾。
但現在這間我曾經見過的草藥學教授的辦公室已經完全不同了,首先一進門就能看到地板上鋪的華麗的地毯,暗沉的綠色上是閃着銀光的富麗花紋,黑色的木製傢俱,看起來不但重量很沉,價格應該也很高,可能有錢都沒地方買,正對着門的是一面等身高的水晶全身鏡,我深深的懷疑鏡框是精靈做的,精緻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樣的辦公室出現在霍格沃茲是不是太誇張了?
而我更想知道的是,斯普勞特教授到哪裡去了?
深紅色頭髮的納西莎像個女王一樣坐在一張寬過頭的沙發上,她輕飄飄的對我比着手勢,溫柔笑道:“坐。”
我後退一步,德拉科粗暴的拉着我坐到旁邊,他看起來像只發怒的獅子,渾身怒火熊熊。
納西莎端起不知何時出現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茶,假裝偷偷從茶杯後面打量我以及坐在我身旁燃燒的德拉科,她的笑容神秘得像準備對我下毒。
德拉科的目光從我這裡掃到納西莎那裡,再掃回來,可能柿子要撿軟的捏?他先對着我咆哮道:“爲什麼突然跑到霍格沃茲來?你是不是嫌命長啊?上回躲得好好的突然跑到霍格默德,這回你乾脆直接跑回來了!要不是我發現……”
他及時咬緊牙關,我卻覺得好奇,發現什麼?託託在溫室就讓我給趕回霍格默德去了,他又是怎麼知道我來的?
納西莎捧着茶杯嬌笑道:“……在斯萊特林的男生之間流傳着一個小小的咒語,用來監視他們的情人有沒有別的愛人。只要使用這個咒語,那麼在霍格沃茲學校裡面,斯萊特林的男孩子可以在任何時候知道女孩在哪裡,任何謊言都會不攻自破的。”
德拉科坦然的坐在哪裡,好像納西莎剛纔說的不是他在監視我一樣,而且絕對是在我不知道時候,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聯想起之前幾次在學校裡遇到他的時候,我好像都在做些不能告訴他的事,而他偏偏那麼巧的出現在那裡。
想到這裡,我看着他的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他清清嗓子,正義的看着我說:“不要想逃避問題,爲什麼突然跑回來?”
我可憐兮兮的望着他,細聲細氣的說:“……因爲你一直都沒跟我聯繫,我很擔心。”
納西莎立刻饒有興趣的望着德拉科,而以往不管我撒過多少次嬌都堅毅剛強的他卻在這一次瞬間臉紅了!一瞬間豔麗的粉紅色就從他的脖子漫延到了兩頰!
我驚訝的張開了嘴,被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難道是在他的母親面前害羞了?我看向坐在對面捧着茶杯卻忘記喝的納西莎,她似乎也很喜歡看到這樣的德拉科,當我們眼神對視,她對我挑了挑眉。
這邊德拉科臉上紅暈未褪,我咬脣低頭絞着指頭繼續扮演受委屈的小姑娘。
德拉科臉上的紅暈再次加深了。可是目光也越來越兇惡了。
玩了一會兒,我正色問:“自從一月底那次我們見面以來,你是不是都沒聯絡我?”
德拉科看了眼納西莎,說:“對,最近學校裡很複雜……”
是很複雜,連納西莎都跑到這裡來當教授了,還刻意僞裝成這副樣子。我看着她現在的模樣,倒覺得現在的她比較順眼,看起來更溫和些。
我想當着納西莎的面德拉科不可能把情報告訴我,於是換了個問題:“期普勞特教授到哪裡去了?”
納西莎立刻放下杯子,興致勃勃的探身回答我:“她在過聖誕節時吃椰子蛋糕噎到,現在回家休養了。”
吃椰子蛋糕噎到回家休養?這種三流藉口誰信啊?我看德拉科,他嚴肅的點頭說:“不管事實如何,這個是學校給出的解釋。而且沒有一位教授反對,所以學校纔會找聘請新的教授。”
納西莎聽到這裡,眯眼微笑對我招手。
我下意識的微笑着對她招回去,被德拉科憤怒的壓下我的手,他嚴厲的瞪着納西莎,而她立刻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哭喪着臉看着他。
我無辜的低頭看地板,眼角瞄到德拉科的臉又紅了。
好吧,看來我的把戲變成納西莎捉弄德拉科的道具了,爲他默哀三秒。
我接着問:“那學校教授只換了這一個嗎?”如果真有大動作,那麼要在霍格沃茲動手腳,怎麼也不可能只有一個草藥學教授換人。
納西莎滿意的對着我點頭,她說:“換下來的教授一共三個人,草藥學,變形課和黑魔法防禦術。”
我幾乎要跳起來!變形課?麥格教授出事了?
德拉科按着我的肩說:“麥格教授也是在聖誕節後出的事,魔法部要提審海格,爲的是五十年前的秘室案,說他當時是故意要殺害那個姑娘的,雖然學校努力想讓當時的受害者的靈魂桃金娘做證,但魔法部不願意採納,在捉捕過程中誤中了麥格教授。”
我依稀記得原來的確有這樣的事,也是在魔法部抓海格時,麥格教授跑出去阻止受了傷。
那麼現在學校裡仍然在位的鳳凰社中高層就只剩下斯內普教授了?就算盧平他們還在,也無法跟身爲校長的斯內普比。
我頓時一陣心驚膽跳!緊握住德拉科的手說:“……可能,這是不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鄧不利多是不是又有計劃要讓斯內普來完成?而爲了保存鳳凰社的實力,他先把麥格教授送了出去?魔法部爲什麼會突然爲難海格?看起來雖然是伏地魔的爪牙魔法部一箭雙鵰,但海格逃了,他應該會直接去找巨人的,他會把巨人帶回來成爲一支強大的戰力。而麥格教授出去休養,暫時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外,可以假設她是安全的。
德拉科反握住我的手,安慰我:“沒事,麥格教授不在也沒關係,我也很好。”
我無力的搖頭,腦袋糊成一片,好像抓到什麼又好像沒有。
納西莎突然笑了,走過來按着我的腦袋揉了揉,她的手力氣很大,幾乎像個男人了。
德拉科不解的看着她:“……媽媽?”
她看着我說:“……真是個聰明的姑娘。你想的倒是沒錯。”
我……什麼都沒說。陡然反應過來,我猛然揮開她的手,怒瞪着她,難道她對我使攝魂術了?
她被揮開手倒不惱,笑着轉身回到沙發前坐下,德拉科被我嚇了一跳,正站起來拉住我,納西莎說:“德拉科,你應該回教室了。我想你應該是從課堂上跑出來的吧?”
德拉科一愣,反對道:“……媽媽,我沒事。”
她突然嚴厲起來,喝斥道:“回教室去!”
德拉科嚇得立刻放開我立下站好。
我準備告辭,納西莎卻看着我對德拉科說:“把她放在媽媽這裡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乖乖去上課,聽話。”她推着德拉科出門,扭過頭來對我說:“好姑娘,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我想我們一定有很多話可以聊的。”
我發現她正好堵住了門,而窗戶上必定有咒語,我也不認爲我能突破她的封鎖逃出去,不如聽聽她要說什麼。
於是我微笑答應道:“好啊,我就在這裡等德拉科下課。”
德拉科來不及給我交待一句就被擋在門外了,而回過身的納西莎打量着我嘖嘖道:“……你這身僞裝嘛,我可以打個差勁透頂。”
沒有了德拉科,這個房間的氣氛就變得緊張了。
我後退一步禮貌的說:“您說的對。”
她看着我慢悠悠的笑,說:“那我就給你換個樣子吧。”
我立刻升起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