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詫異的看着表情決絕的玉玲瓏,“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剿匪?”
“玲瓏,這件事兒,阿盛知道嗎?”嘉年沒有理會我直接問道,玉玲瓏沒有答話,“看來這事兒,阿盛還不知道是不是?”說着他鬆開我的手慢慢上前抱起通兒,“好,那就算本王幫你照顧通兒,將軍府其他人呢?老將軍和將軍夫人呢?歐陽拓在外戍守,將軍府上你們走了只餘下兩位老人,你是可以滿足自己的冤枉陪着自己的夫君了,老人呢?通兒呢?玲瓏,你跟着本王的時間不短,功夫了得,本王知道,難道婦德的內容你都忘光了嗎?”
“玲瓏,嘉年說的有道理,現在本來就不安定,府上不缺下人,可是有自己人照顧好事好的!”拉住玉玲瓏的手,“我知道你擔心阿盛,可是之前東方策也給阿盛看過了,說是阿盛只是時不時會犯頭疼的病,不礙事兒的!況且阿盛之前也是打過仗的,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有問題的!你安心留在王府上等着阿盛回來好好過日子好不?”
“可是……”
“玲瓏,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個道理我說再多也不及你自己清楚過來,你自己好好想想!”說着我包過通兒,“之前我們可以幫你照料通兒,可是現在,我們不打算幫這個忙!”
“曉!”嘉年招呼了一聲,曉立即走了進來,“送夫人回將軍府!”,玉玲瓏看了我們好久才包過通兒轉身回去了,“希望她可以明白,阿盛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萬一她有個好歹,估計這個會比什麼頭疼更能要了阿盛的命!”
我側臉看看他,“什麼意思?”
嘉年睜大眼睛看着我,拍拍我的額頭,“哎!你的眼睛長着是爲了出氣嗎?你看不出來阿盛,現在越來越愛玉玲瓏了嗎?只要能過了這一關,他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說着就轉身拿起一塊糕點,“我前些日子已經跟他說過這事兒了,南方剿匪之後他就會向殿下提出歸隱,這樣對玉玲瓏、對孩子都好!”說着就自己查吃了起來。
“喂!”伸手搶過他的糕點,“你這些天晚上吃的會不會有點多了!現在不去軍營連兵了,晚上還吃東西,小心吃成胖子我不要你啊!”
“胖子?”睜大眼睛看着我,拉住我的手放在他腰際,“夫人摸摸,我長胖了嗎?”說着還作勢要脫衣服給我看,“要不,今晚夫人就好好檢查,看看我胖了沒有!”
“喂!你幹嘛!”門還敞開着,立即拉開他的手,“你,規矩點啊!不要弄出人命啊!”
“好了!不鬧了!”說罷打橫抱起我,“早些休息吧!”,這幾天的優待就是,肚子太大走不動,以至於有的時候就不用走路了,懷孕還是有些好處的嘛!想到這裡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隨他抱着去了。
朦朧中覺得身邊的人起來了,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伸手揉揉眼睛,看着窗戶縫兒裡透進來的月色,這麼早,伸伸腿,“這也不是早朝的點兒啊!怎麼起這麼早啊?”
“吵醒你了?”那人在黑暗中睜着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沒點燭臺,還是吵着你了!”伸手撐着牀板坐起來,一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躺下睡會兒!到點兒塞外會來叫你的!”
又揉揉眼睛,“沒事兒,不打緊,我就是坐一會兒,你掌燈吧!看不見衣服穿反了怎麼辦!”那人撲哧笑了起來,一揮手,房間一片明亮,這纔看清了眼前這張臉,伸手摸摸他的臉,“這麼辛苦啊!現在還要起夜,有什麼事兒嗎?”
嘉年皺皺眉頭,“這事兒怕是跟你說了,你也休息不好了!”
“怎麼了?”打了一個呵欠,“凌汐和阿盛也不是這個時間出徵啊?又怎麼了?”
嘉年沉吟了片刻才說,“東方策,出事兒了!”
“誰?”我睜大眼睛頓時睡意全無,“什麼意思?你說東方策出事兒了?她能出什麼事兒,待在王宮裡都能出事兒?”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剛纔曉敲門說是消息是從宮裡傳來的,殿下似乎還不知道。”
“殿下不知道?”這我就更驚訝了,你一個在王宮外面住着的王爺都知道了,殿下家裡出事兒,殿下不知道,“你逗我玩兒吧!”
嘉年苦笑一下,“這次不是前朝的事兒,是內宮的事兒,要是殿下知道,現在估計東方策連夜就問斬了。”
“內宮?你說東方策在內功犯事兒了?”所謂內功就是皇帝的後宮。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這不現在就去問帶消息的人嗎?”
“你宮裡還有人啊!”嘖嘖嘴巴,“攝政王你也太……”說着豎起一個大拇指。
“福馨啊!”他捏住我的手,慢慢扶着我躺下身子,“再睡一會兒吧!我問清楚告訴你,你也不要瞎擔心!既然殿下不知道,自然有轉圜的餘地!”說着袖子一揮熄滅燭火走了出去。
清晰的關門聲在耳邊響起,聽風樓的樓主不能婚娶,這一點東方策比誰都清楚,而且,東方策也不是那樣的人,想到這裡拉起被子蓋過腦袋頂,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問題又出在哪裡呢?
太陽已經懸掛在半空中了,嘉年自打離開就沒有回來過,直到塞外給我梳洗完畢,我才問,“王爺呢?你看到了嗎?”
塞外先是看看鏡子裡的我,“王爺?”想了想才說,“天還沒亮的時候王爺就駕着馬車離開了,也沒見門童那邊有王爺回來的登記,估計還沒回來呢!”
“哦!這樣啊!”拿着梳妝檯上的梳子玩着,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只是問問嗎?怎麼直接走了,該不會……“塞外,外面有沒有風聲啊!就是最近有沒有誰要被問斬的消息?”
“沒有啊!”塞外放下手裡的飾品,“今早兒去買菜也沒聽說什麼消息?王妃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塞外扶我出去坐坐這裡悶得慌!”出了門院子裡的家僕還是坐着自己手裡的夥計,“將軍府和七王府那邊有沒有說出徵的時間啊?”
“昨個兒夜裡,七王爺就走了,還是連夜,估計這次七王妃做事兒真的有點過了,自己的孩子沒保住,還禍害了良娣的孩子……”看我沒有接話,立即跪了下來,“王妃,塞外知錯了,不應該在下面議論主子的是非!”
“起來吧!我又沒有怪你!”伸手拉起塞外,“只是,塞外,這嘴巴還是得管嚴了,不論事情真假,有些事情不能說也說不得!話一出口,禍患自己就來了!”
“王妃,塞外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低下頭說。
“至於七王爺這次走的急,只能說是事出有因,到底是哪一個因,也不是你能議論的!”我看着安靜的大門口,我和月齡是一起從繡樓嫁來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之前讓你去打打點的事兒辦好了嗎?”
“辦好了,牢頭說,上頭有壓力可能沒辦法給七王妃像王府的生活,但至少可以讓王妃這幾天舒服一點。”塞外小心的說,“好像那邊王后沒打算讓七王妃有好日子過啊!”
“隨她去好了,王后有權管理這些事情,但是她也清楚地很,三堂會審的主審是我!到底該怎麼判也該由我說的算!她最多也就是使一些小絆子而已!”說話間已經坐在了樹下陰涼的地方,沒一會兒嘉年慢慢走進來了,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到底是什麼事兒?還出去了?很嚴重嗎?”
“塞外,下去準備一壺蜜水送過來。”支開了身邊的人嘉年才繼續說,“只是瞭解的一星半點的事兒,好像是東方策和福馨被……”然後語焉不詳的看着我。
“東方策?福馨?”我怔住了,“他們兩個?他們兩個怎麼了?”
“後宮之中,東方策,還能有什麼!”
“不可能!”沒待嘉年說完我立即打斷,“怎麼可能!東方策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況且聽風樓樓主不能談婚論嫁這事兒誰不知道啊!”
“可是他是男人!”
“他是男人又怎麼了?是男人就得出事兒?你怎麼就沒事兒!”
嘉年搖搖頭,“我不是說我相信東方策和福馨的事兒,只是這裡面必然有蹊蹺,而且事情還瞞着殿下呢!現在也只能聽到隻言片語,東方策和福馨都被軟禁了,我們在宮外也不好了解!”
“那我去一趟王宮!”說着慢慢站起來了,看着嘉年,“嘉年,東方策曾經幫過我們多少,我不用說你也知道,現在他身陷囹圄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嘉年只是看着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不覺得最近事情多的不像話嗎?一樁接着一樁!”說着皺起眉頭,“前面的風波才結束,現在又是新一輪,而且範圍更廣了!”
說道這裡我慢慢坐下,“我也覺得不對勁兒,似乎是有人設計好了一切等着我們往裡走,然後一步步入局,一步步被控制!”
“所以,你靜下來聽我說,東方策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管,但是不是現在去管!”嘉年看看我,“我給你分析一下!”說着坐正看着我,“福馨是什麼人,那是殿下的人,是內命婦,更是殿下的后妃,歸你管,也歸王后管!,東方策又是什麼人,那是殿下的臣子,雖然聽風樓不是什麼政府機構,但是聽風樓樓主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的力量,朝政不歸你管,你現在去找王后說什麼?這件事兒你要插手?用什麼身份?首王妃?朝政之事不歸你管!說白了這件事兒是殿下的家事兒,你作爲外臣沒權管,如若非要把福馨拉入內命婦的行列,這件事兒殿下就一定會知道,那還用得着你管嗎?你還管得了嗎?”嘉年拍拍我的手,“仔細想想,這件事兒如果真的是人安排的只能說明這人的手段很高明,設計了東方策,還讓我們都管不了,只能看着乾着急!”
“那現在怎麼辦?”
“等!”嘉年笑了笑“如果真的有人設計我們,她現在肯定盼着我們去管,如果我們當做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那人找不着下手的意義,自然東方策現在就是安全的!”
“萬一要是被內宮處理了呢?”
嘉年笑呵呵的說,“宮裡少了一個妃子,一個命官,殿下又不是傻子,到時候問起來,王后怎麼會?在事情還沒有進一步發展下去,王后也只能遮遮掩着,有王后護着,東方策肯定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