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水蘸着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東方朝塞外笑了笑,塞外瞬間就明瞭了,臉上凝重的顏色也退去了幾分。
“什麼事兒啊?笑的這麼開心?”眨眼間軒轅虐走了進來,我隨意的擦掉了桌子上的水漬。
“回殿下的話!”我立即起身笑着說,“之前在大街上轉了轉,挑了一套入眼的衣服,正跟塞外說王爺會不會喜歡呢!”
“見着他不就知道喜不喜歡了嗎?”雖是無意,話中卻滿是話,不知道是我自己多想了還是怎樣,我覺得軒轅虐似乎是在百分百的肯定,漠北的皇帝就是嘉年,帶我在身邊滿滿都是威懾和興師問罪的意味,現在這句話到更耐人尋味了!見着?在哪兒見着啊?“收拾一下,我們就過去吧!”我俯身。
我和軒轅虐就這樣面對面坐在馬車裡,馬車則是從驛站直接去往皇宮,雖然路上撿到了東方策,既然他知道我現在跟軒轅虐的人在一起,嘉年那邊肯定會有防備,這下你可撲了個空啊!想到這裡我居然笑了起來。
“在笑什麼?”
“啊?”擡頭對上他冷冰冰的眸子,“臣是想起了,當初在圍場見到殿下時候的事兒了,誰能想到那個跟我搶獵物的居然是當今殿下!想想也過了這麼久了!”
“是許久呢!寡人也想不到攝政王居然帶着自家妃子進了王族的獵場!”說着還不屑的拍拍袖子。
“殿下這些事情都過了,何必計較呢!再者說,如果沒有見到臣等,日後的日子興許還不不了這麼有滋有味不是?”說着我笑了笑。
“孩子,取名字了嗎?”他盯着我的肚子問。
“哦!”我摸摸肚子,“孩子還要等好久纔會出生,這個問題到時候想也是來的及的吧!”
“不如,寡人先給孩子起個乳名吧!”
“那就先謝過殿下賜名了!”我笑了笑。
他看了我半晌之後說,“不論男女,都叫忠兒吧!男孩兒是忠誠的忠,女孩兒是鍾靈毓秀的鐘!怎麼樣?”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過臉上還掛着笑容,“忠兒?”這是給孩子起名字還是給我們敲警鐘呢?“不錯!男兒自然要忠君保家衛國,女孩兒當然是感恩殿下鍾靈毓秀了!”我尷尬的笑了笑,得把話題轉一下,“在朝中做了那麼久的臣子,還不知道殿下有幾個王子呢?”
他看看我,笑着搖搖頭,“寡人膝下無子!”頓時我就一頭黑線,這是在幹什麼?是在用我的現在的情況嘲笑人家嗎?我是活膩了嗎?“攝政王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後院,你自然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就多了!之前有身孕的妃子不是瘋了就是胎死腹中!反正寡人沒打算讓那些女人給寡人生孩子!現在寡人還年輕這些也就罷了!不談了!”說着突然坐直了看着我很是認真地說,“攝政王怎麼不開後院啊?難道是你不願意嗎?”
我微微一笑,心裡想着嘉年說只愛我一個的話喜滋滋的,不過在這樣一個無子帝王面前,我還是不要說出更打擊他的話吧!再者說嘉年的始終如一,他肯定是瞭解不了的,“哪兒有要是啊?殿下可不要冤枉好人!只王爺和臣生性都是怕麻煩的人,這院子里人多了自然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的!與其勞心傷神的想這些事情,還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閒呢!”
“好一個偷得浮生半日閒!這半日要是偷的太久了,恐怕日後就難有半日了!”說着他淡淡的笑了起來。
“公子,到了!”馬車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接着就有人掀起簾子,我隨着軒轅虐的步子走了下來,看着還沒離開多久的皇城,心裡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這裡又會上映什麼好戲呢?
“公子,妾身跟在您身後好了!”說着我退下半步走在他身後。
驀地軒轅虐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邊,“你這身打扮是來做丫頭的嗎?走在我身邊!”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晚似乎真的是什麼隆重的宴會,來了很多穿着上十分講究的人,看來都是漠北的金主啊!說不好今晚就是什麼動員大會,爲了復國,似乎是要拉贊助的意思,這下好了,這贊助把敵方的大王都拉來了!這是要低調的節奏嗎?
“軒公子!”那個看名帖的人看着他端詳了一下,下一秒就看着我,就在我還擔心他認出我的瞬間,那人就把視線挪開了,“軒公子,這邊請!”說罷一個宮女帶着我們到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周邊的桌子上漸漸也都坐滿了人,不過高堂上寶座還空着。
“這麼奢華啊!看來還是不能小覷了漠北啊!真可謂是金碧輝煌啊!”他看着我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坐在那個位置上舒服嗎?”
似乎是在等我回復,我順着他的目光望了過去,轉眼又看着他,“這天底下每個人都有自己在合適不果的位置了,我就覺得我的位置還是很好的樣子,殿下你覺得呢?”他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
“您這麼說就是折煞我了!”說着一陣大笑,這爽朗的聲音,不會有錯的。
“這有什麼折煞呢!夏廷攝政王能來真算是給朕面子了!泱泱大國有如此胸懷!看來朕得跟夏廷的大王修書以表和睦了!”說着一雙白衣人走了進來。
熬犬一身華服,那龍紋我認得,是龍袍,而一旁的嘉年則是普通的一身白色衣服,看上去就是君臣的感覺在合適不過了。這是什麼意思?嘉年禪讓了?是不是就是說他妥協了,答應和我回夏廷了?
“皇上還說呢!您和攝政王談的這麼投機,下次攝政王一定要把攝政王妃帶來啊!說不定和臣妾甚是投緣呢!”伏湘一身華服站在一邊,看上去和熬犬沒有一絲違和感。
“皇后娘娘說的是!”嘉年笑了笑轉眼就看見我和軒轅虐,眼神微微一緊然後笑着走了過來,“還真是湊巧呢!我夫人也來了!”
說着就走到我身邊,不過那眼神始終都在一旁的軒轅虐身上走近了才小聲的說,“殿下,您怎麼來了?”軒轅虐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熬犬和伏湘也跟着走了過來,“嗯,這位就是尊夫人?”
嘉年笑了笑,“這位就是內子耿菲琳!琳兒還不參見皇上和皇后娘娘!”
“哎!不必了!”伏湘說着就走到我面前,“攝政王這次來漠北也算是來使,這夫人更是了得人物,不僅是角耳的官家小姐現如今還是夏廷的首王妃不是!這禮啊!大可就免了!在說王爺不是說夫人有孕在身嗎?咱們漠北可不比其他冷酷的國家,這禮就免了!”說着拉着我的手,“來!跟本宮聊聊夏廷的事兒。”
“這位是?”熬犬看着軒轅虐問道。
“這位,”嘉年剛準備說話。
“夏廷的商人,走商隊到此知道這裡又商人的宴席就來了!也算是附庸風雅,不知道這裡的額場合適不適合我這個夏廷的商人啊?”
“有何不可?”熬犬笑了笑,“今天只是漠北的商賈聚會而已,你不必這樣緊張,如果真是軍備競賽,朕大可加大篩查力度!如果真是那樣,莫說是夏廷的商隊,夏廷的一個蒼蠅都別想進漠北半步!”熬犬說道這裡露出絲絲狠戾。“不過朕就好奇了!攝政王妃不必行禮是對來使的尊重,而你一個小小的商人,見到朕居然還不行禮,雖然朕不是你們夏廷的主子,可是這樣做畢竟有失國風不是!”說着露出哂笑的意味。“雖然你不行禮,朕不能把你怎麼樣!”說話間已然有幾個商人走了過來,“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來漠北身上打着的是夏廷的光環,小哥小小的商人而已……”
軒轅虐冷冷一笑,“不要得寸進尺!”
“放肆,這句話原封不動送還給你!”熬犬狠狠的看着他,“你信不信就憑你這句話,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腦袋,就算朕現在殺了你,夏廷的殿下也不能怎麼樣吧!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而已!再者說,從剛纔到現在,你都沒有給朕一寸,朕怎麼進尺?”
軒轅虐似乎是氣不過了擡腿就要離開,“怎麼?你覺得漠北的皇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熬犬堵在了軒轅虐身前,“信不信朕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周圍的氣氛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皇上!”嘉年適時走上前,“皇上,商人總歸有些您難捉摸的氣節!我和這位商人都是夏廷人,皇上要是真這麼做了,讓我也很爲難!”
熬犬看看嘉年對着軒轅虐很不客氣的說,“也罷!記住,朕是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給你留一條活路!”說罷甩袖子就走開了。
“攝政王,本宮要和王妃聊聊,借你愛妃半晌!”說着伏湘示意讓我跟着她走出大廳。
只是一個轉身就把滿室的喧囂關在了身後,伏湘揮揮手屏退左右轉身看着我,“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要不是皇上派了東方策跟着你,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我們的!你到底是怎麼做皇后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看着伏湘驚訝的問。
伏湘看看身後,“去鳳棲梧!這裡說話不方便!”說着轉身就離開。
這個夜,有很多事情就會按着我們的選擇走下去,不論好壞,都是註定發生的!多年後回首,只能興嘆一句,然後無奈搖搖頭說: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