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月色策馬走在小道上,一路上只有風吹過耳邊的聲響,凌汐似乎是跟守城門的士兵都說好了一般,我們一到城門大開,之後城門急急關上,我回頭看看在月光下離我越來越遠的京畿,我這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感覺恍恍惚惚的,騎行了沒多久,下腹就傳來了一陣陣疼痛,就好像是有人使勁的擰着一小塊肉一樣。“凌汐,凌汐,”不由自主按住肚子,“你停一下,停一下。”
“怎麼了?馭!”凌汐立即制止住馬的步伐關切的看着已經趴在馬上起不來的我,“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肚子,肚子疼!”蜷縮成一團。
凌汐立即抱我下馬,把自己的大氅撲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然後把我輕輕放在上面,“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Wшw ▲ttk an ▲¢ Ο
“孩子,孩子……”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而我也躺在了溫暖的炕上,看看四周的擺設應該是一個農戶家,門簾被掀開,凌汐端着一壺東西走了進來,倒了一杯走到身邊遞給我,深深的看着我,“懷孕多久了?”
“啊?”看看他再看看手裡的紅糖水,低下頭,“一個月左右吧!”
凌汐無奈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你自己懷孕了,你還跟他頂什麼事兒啊!要不是附近有農家,荒郊野外的,我真成了殺人兇手了!他知不知道?”我擡頭看看他,沒有說話,“他是不該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帶着他的孩子滿世界亂跑,關你都算是小的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擡頭看着他。
“你還想走啊!”凌汐看看我,“這兒的大嫂跟我說,懷孕三個月之內都很容易出事兒,你還騎馬?孩子沒了是小,到時候連累的你也死了,你就覺得好玩了是不是?”凌汐說話的態度兇了幾分,片刻之後,“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ωwш✿тт kán✿¢ ○
“我知道!”我笑了笑,就準備下牀,“我知道我現在趕路很危險,可是我如果不回去我……”
“你回去又能怎麼樣?”凌汐拉住我的手,“最多不過是多死一個人而已!”下一秒他立刻放開手,“三年前,你一個人可以擋得住夏侯旻,是因爲借了司馬玉的光,這一點你必須承認,可是現在回去,面對的是殺紅了眼了誇以人,你那什麼威脅他們?”
驀地我想起了什麼,“燙金印,燙金印可以號令全天下的誇以人,我們去大漠找東方策,燙金印在他手裡!”
“燦雪那個老妖精,沒了燙金印照樣可以號令天下,你信嗎?”
“燦雪……”不對,我轉頭看着凌汐,“你,你怎麼知道,她……”
“傻丫頭,你被她擺了一道你都不知道?”凌汐笑了笑,“誇以族公主燦雪擁有天下無可複製的金色瞳仁,這個傳奇故事怕是知道的人不少吧!花燈會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那個人是誇以人了,估計,六哥還有殿下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我怔住了,“難道燦雪不知道,你們憑藉眼眸的顏色就可以斷定她身份的事兒嗎?”
“她怎麼會不知道!”凌汐笑了笑,“如果燦雪真的是你送進宮的,那麼我敢說,她一開始就設好局等你跳了,到時候殿下知道燦雪是誇以人,而且還是你送到王宮的時候,指不定還要給你編排什麼罪名呢!”這麼說我被所有人看笑話了,我被燦雪設計了?“不過這個時候也好,六哥休了你,找個時間把你送回去,倒是即便是東窗事發了,你已經不是夏廷的人,他們也追究不了你的責任。”
凌汐這一番話讓我再次愣住了,“如果查下來,他們一定會查到嘉年身上,然後查不下去?到時候,”驚悚的看看凌汐,“到時候。”
“你放心,殿下不會拿六哥怎麼樣的!”凌汐看看我,“你這一臉吃驚的樣子,看樣子是現在才知道吧,是不是現在又想着飛奔回六哥身邊啊?”說道這裡笑了笑,一瞬間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要幹什麼,“不過我勸你,既然離開了,就走的乾淨點,誰知道你要是回頭了會有什麼等着你!”
“我,我該去哪兒?”
凌汐吃驚的看着我,“不是說要回角耳嗎?這次我陪你走就沒有打算再回到夏廷,這一走,怕是我這個七王爺再也無法立足於夏廷了吧!”
“你說這個什麼意思?”
凌汐攥住我的手,“我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你回得了頭,可我不一樣!我搶了攝政王的王妃,你要我在呢麼回去?”
“你說什麼呢!我早就不是王妃了!”
“可是我只知道,你是六哥心中唯一的王妃!”說着笑了笑,“好了,不提他了,你休息一下,我們不騎馬了,慢慢走回去,也好躲開夏廷的追兵還有誇以的伏擊,兩年前橋邊撿錯的腰牌,現在也應該給我換成對的了吧!”說着看着我笑了笑。
“官爺,官爺,我真的沒有看見你們要找的人!官爺放過我吧!”門外傳來了這件農舍的主人喊叫的聲音。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你真的沒有看見嗎?我們爺是奉命來抓逃犯的!”我和凌汐面面相覷。
“逃犯?哎喲,大爺我們哪兒敢收留那種人啊!”
“你最好看清楚!否則……”嘉年?
“大爺,真的沒有看到!沒有看到!”
“王爺,你看”一個士兵的聲音傳來,“七王爺的馬!”
“走!”凌汐拉住我的手向着後門的方向跑去。
“給我搜!”與此同時,外面的人也開始行動起來了,剛跑到門口就聽見外面士兵整齊的聲音,看來這次帶了不少人,跑是怕跑不出去了!
“你在這兒躲着!”說着他拉着我走到一個米缸跟前打開蓋子抱我放進去,“等我處理好了,等我來接你!”說罷蓋上蓋子就衝了出去,“攔我者死!”
“放肆!”嘉年一聲斷喝,“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倒是想問問,六哥你這是在幹什麼?千里就爲了追我?追我幹什麼?我就是一個閒散王爺,六哥不必如此費心吧!”
“她人呢?”聲音冷冷的。
“誰?真不知道六哥在誰說!”說着笑了笑。
“別裝了,昨兒你去天牢劫走了人,人呢?”馬蹄的聲音一點點靠近,“不說是不是?”
“很明顯!”凌汐不羈的說。
“好,那本王就一把火燒了整棟房子如何!來人!”說着就準備動手。
“你出來!”米缸的蓋子突然被掀開,老婦人扯着我走出來,幾乎是拖着我走出了房子,一揮手把我扔在了地上,“大爺你是找她是不是!”
“滾開!”凌汐上前對着那個女人就是狠狠地一腳,“琳兒,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居高臨下的那個人,“王爺又是何苦,放我一條生路,就這麼難嗎?”
“很難!來人!帶走!”說着策馬一個轉身,似乎是察覺到了凌汐的動作,“方凌汐,你逃得了,她逃得了嗎?”說罷徑自向前走去。
大牢裡我和凌汐背靠着背坐下來,出去了一個晚上又回來了,“你說,你這是何苦啊?爲了我還要親自進一次大牢!”
“這是失敗了,如果是成果等着我們的就是遼闊的天際了!”說着還笑了笑,只是不合時宜的咳嗽了兩下。
“可是失敗了!”我苦笑了一下,“你說人活着不就是爲了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開心你嗎?如果這樣說來,我幹嘛要活着?我一點都不快樂!”
凌汐又咳嗽了幾聲,“可是,我們,在你,身邊,很,快樂!咳!咳!咳!”
“你怎麼了?不會是着涼了吧!”我側着頭說。
“沒!沒……”凌汐側着倒在地上突然就開始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了?七王爺,七王爺!”我跪在地上拍着他的肩膀。
“冷,好冷!好冷!”說着他鬥得更厲害了!
我立即用手搓着他的胳膊,“你怎麼了?來人啊!來人啊!”張羅中,我在凌汐眼中看到了類似嘉年眼中的紅光。
Wшw▪ttκΛ n▪co
“血!血!血!”一個翻身凌汐壓在我身上,扯着我的衣服就要咬我的脖子。
“方凌汐,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快來人啊!”對於他來說,特別是現在的他來說我的反抗無異於撓癢癢,皮已經破了,有什麼東西已經開始緩緩流出了……
“混賬!”身上的重物被踹開了,“你們幾個把七王爺綁起來!快去找大夫!”說着已經被扶起來,溫暖的手掌用手帕按在我脖子上,“再去找個大夫去交泰!”說着已經被打橫抱起,可是我眼中只有還在那些人壓制中用一雙血紅的眼睛凝視着我的凌汐,他的眼睛好像……嘉年。
大夫給我輕輕處理着傷口,最後用一條白色的絲絹輕輕綁住,之後收拾好自己的箱子走到嘉年身邊,“王爺,耿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退下吧!”嘉年揮揮手,慢慢走到我身邊,“疼嗎?”
思索了片刻我站起身平視,“你什麼時候把七王爺放出來?”
“他現在不適合被放出來,你休息吧!”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我立即跑在他前面堵住他的去路順勢把門關上,“他是因爲救我,才這樣做的,他根本就沒有要忤逆你的意思,現在他好像也受了傷,怎麼說也得讓他出來看病吧!”
“救了你?”嘉年冷冷笑了一下,撇過頭不再看我。
我慢慢走到他身邊,然後輕輕抱住嘉年,他的身體再明顯顫抖,接着手摸到他腰帶後側,“放了他,好不好!”
嘉年輕輕推開我,認真的審視我,“你這麼主動,就是爲了他?”我沒有說話,他轉身坐到了主位上,“誠意只有這麼一點點!”說着不屑的笑了笑。
“你要什麼樣的誠意?”說着已經跪到他身邊輕輕把他的靴子脫了下來。
“你爲了他,什麼都肯幹?”嘉年紅着眼睛,我還是沒有說話,“把衣服脫了,脫了,我就放了他!”
我只是含着微笑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輕輕摘下腰帶,腰帶落地的瞬間,嘉年低下頭不再看我,打開領子,衣服已經退到肩膀的時候……
“住手!”嘉年站起身,親手把衣服給我穿好,紅着眼睛看着我,“琳兒,我一直以爲,你,至少心裡有我!可是……”他摸摸我的額頭,“真的什麼都沒有?你爲了另一個男人,肯在我面前脫衣服,你,把,我,當,什麼了?”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之後一甩袖子打開門走了出去,“來人,放了七王爺,天亮之後,送耿小姐,去,靜心閣,沒本王的命令,一輩子,都不準出來!”說着一摔門走了出去。
靜心閣?王府裡的冷宮?我明明在微笑,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熬嘉年啊,熬嘉年,你只看到了我爲了別的男人在你面前肯脫衣服,可你又知不知道,除了你我不相欠其他男人任何人情,因爲,你,不一樣,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
跪坐在地上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快感,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心碎,我心甘情願這麼做,你讓我心碎,我也要讓你嚐嚐肝腸寸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