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我看着嘉年夾了一塊雞翅放在自己的盤子裡,然後熟練的用筷子把肉和骨頭分開,他只是擡頭看看我微微一笑,“男人心海底針啊!”我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夾了一筷子放在自己的盤子裡,正準備開動的時候,一隻白皙的手拿起我面前的盤子然後換了一下,一塊已經剔除骨頭的雞翅赫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擡眼詫異的看着他。
“怎麼?”嘉年只是很平靜的看看我,“你第一次吃這種東西,弄的滿手都是不好看!”說着又優雅的開始弄着自己盤子裡的雞翅。
我似乎看見一個身穿西裝的紳士坐在我對面幫我把我搞不定的牛排切好,然後放在我面前,心裡不禁暖暖的,有種東西在心裡開始氤氳,我低下頭嚐了一口然後就覺得熱淚盈眶,用袖子輕輕擦着眼角。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嘉年看着我皺皺眉頭,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看看盤子裡的東西,“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換一道菜嚐嚐!”說着又夾了一塊新的菜放在我盤子裡。
我側臉看着他認真的說,“嘉年,謝謝你!”嘉年先是微微一怔,“你給多少女生這麼做過啊?”
嘉年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笑起來,開始自顧自得吃起東西來,“嗨!我們家的醋罐子又犯了!你是不是不能看見我有新技能啊?”
我知道他是在告訴我他只對我這麼做過,“不過,既然當初是在繡樓裡才認準我的!那麼,當初爲什麼你要去角耳提親啊?那個時候我可是才逃婚沒多久啊!這不符合你審美啊!”
嘉年微微一怔,然後認真地看着我說,“因爲,龍脈!”他轉眼看着我。
“龍脈?”我怔住了。
策馬捲起塵土飛揚,給所有的一切蒙上了深灰色的外套。但是我卻覺得,這顏色越深,似乎是在說明我們,越來越逼近現實。
嘉年跳下馬拉着馬向前走了幾步,展現在我面前的只是灰濛濛的沙漠,還有屹立在我面前畫着一條龍的牆壁,仔細看纔會發現這條龍是一隻不完整的!這條龍好像是一塊塊東西拼起來的,似乎還缺了點什麼,只是大概能看出一個龍形紋路。
“就是這裡了!”嘉年回頭看着我,扶我下馬,“這裡就是我跟你說的龍脈!”
我慢慢想那面牆走去,看着上面的裂紋,“這些裂紋是怎麼弄的?難道有人來破壞過這裡?”
“這裡,地處漠北和夏廷的要道。很多年前只有漠北能與夏廷匹敵,所以有這樣一句話,得龍脈者得天下!所以龍脈一直是許多國家的必爭之物。漠北得到龍脈可以得到一支足以威懾四方的隊伍,而其他人得到龍脈則可以以此來威懾漠北!”嘉年看看我,“你面前這個龍紋牆壁,其實是一塊塊圖騰拼起來的!”說着他走近,用手輕輕撫摸這龍紋牆壁,“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圖騰,部落之間的戰爭,贏了的一方就可以獲得對方的圖騰並且以此俘虜對方部落的所有臣民,這些圖騰都是漠北的戰利品!”
“戰利品!”我走近之後細細數了數,“這可不少啊!”我擡頭看看他,“你的先輩們,當初可真是我以我血鑑軒轅啊!”
“琳兒,這裡不似你們那裡是一個平靜的時代,這裡土地貧瘠,甚至有的地方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爲了自己的部落自己的臣民除了征戰,沒有第二條選擇,你知道嗎?”嘉年伸手摸着龍紋牆壁上的裂縫,“你看到了現在爲了圖騰的血戰,可是那些列土封疆手足殘殺你看到了嗎?”
“列土封疆?”我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早在神農氏和軒轅氏,漠北早就統一了,”他看着我,“我不是想改變你的什麼觀念,只是想跟你說,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甚至根本就不像歷史書上寫的那樣!夏廷,這個所謂的正統,是正統嗎?神農和軒轅一統部落,形成了現在的漠北,皇帝駕龍離開,”說着他笑了笑,“你現在明白嗎?皇帝駕龍離開不過是爲了神話漠北的政權,以此威懾其他部落,讓他們在之後臣服於漠北。”
“你是說,皇帝根本就沒有駕龍離開?那他去哪裡了?”我的世界觀徹底崩塌,歷史書上不是這樣寫的嗎?
“大戰蚩尤知道嗎?”我點點頭,“皇帝受了重傷,走了!可是神話的效果持續不了多久,各個部落就一個個開始喊着獨立,這塊龍紋牆壁纔會被一塊塊劃開,一切又恢復到了軒轅和神農在的時候的模樣,直到到了我父皇那一代,他們使得一些部落歸附,結果其他幾個部落糾結在一起要討伐漠北,爲了護國,父王謊稱已經得到了龍脈,只要其他部落有任何移動,結果就是片甲不留,我爲了佯裝這一切就離開王都說是去狩獵,不過就是爲了去尋找當年流落的龍脈,誰知道才離開兩天而已,漠北什麼都沒了!等我帶人回來的時候,血染皇城!到處都是屍體!沒有一個活人,最後在後山找到了皇姑和躲起來的族人!”說着他側眼看看我,“你現在明白爲什麼我不願意穿紅衣了嗎?我怕了!我的的確確怕了!”說着他尷尬的笑了笑。
“嘉年!”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原來我不知道的東西有那麼多?原來他揹負了這麼多?而我呢?在每一次知道真相之後,除了埋怨他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嘉年抓住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不打算再騙你了!”說着他雙手繞過我的脖子從我脖子上取下了玉貔貅,攤開手掌放在我面前,“這個,玉貔貅,就是龍脈的鑰匙!”
“你說,你說這個東西,就是龍脈的鑰匙?”我愣住了,“這個是我媽媽……”
“我知道!”嘉年止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玉貔貅流落在外多年了!在哪兒出現都不奇怪!”說着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塊東西,“這個事角耳的圖騰!當時你嫁給我的時候,你叔父把這個東西當做聘禮送給我了。”
我拿過他手上的額木塊放在手上端詳起來,“這個,龍角?”我愣住了。嘉年點點頭,說着我就在身上找起來了,拿出了那塊雷幼珊一直在找的圖騰,“那,這個就是龍爪了!”
“鷹犬族的圖騰?”嘉年愣住了。
“怎麼了?”
“你是怎麼得到的?”嘉年拉住我的手,“鷹犬族已經消失很久了,你是怎麼得到他們的圖騰的?”
“我之前在大乾的時候,知道一個幼珊夫人什麼的,她好像是鷹犬的小姐,然後……”
“大乾?”嘉年愣住了。
“其實真的是巧合!我不是去那裡鬧事兒的!”之前還覺得對我改觀了,現在要是以爲羣毆曾經去大乾搗亂,那還不得毀形象啊!“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啦!他們主上的什麼銀狼還咬了我一口呢!算扯平了吧!”
“銀狼?”嘉年突然笑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怎麼了?”不會被狼咬了也算我的錯吧!
嘉年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然後摟我入懷,“原來,早就註定了!”
“註定?註定什麼了?”他只是笑着沒有回答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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