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寧王妃的嫁妝給陽城百姓留下深刻印象,傳聞中的平民嫁女竟比名門嫁門還闊綽,引得無數人去探根問底。
文國公府
陸雲瑤氣呼呼的回來了,還沒到屋裡,就被文國公夫人叫去了,“瑤兒,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文國公夫問道:“那女人的嫁妝?”
“好得很!”
“我就說嘛,一個平民女子,能有什麼嫁妝讓人可看的。”文國公夫人得意的扭了一下頭。
陸雲瑤聽了這話,跺腳叫道,“娘,我不是說的反話,她的嫁妝真是好,居然有十里長街。”
“什麼?”文國公夫人大驚,“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文國公夫人不淡定了,“聽說老三買了不少東西放到別院,但也不可能有十里長街這麼多呀!”
陸雲瑤說道,“當然不會,聽說那女人帶了整整三大船的嫁妝過來,再加表哥給的,可不就是十里長街。”
文國公夫疑惑的說道:“難道老三在外面打仗搶來的銀子都給她了?”
陸去瑤回道:“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文國公夫人說道,“聽說打仗的將軍,那個不發財。”她嫉妒的恨不得自己生個會打仗的兒子,可惜生出的都是念酸詩的種。
陸雲瑤說道:“鳳哥哥說了,表哥還借了這女人二十萬兩銀子,怎麼可能給她銀子。”
“什麼,難道南方遍地是黃金?”
“怎麼會?”
“那她那來的銀子?”
陸雲瑤撅嘴說道,“聽說這女人有兩個太平寨子,有山田近五萬畝,長的糧食全都賣給表哥了,表哥沒銀子給,欠了她二十萬兩。”
文國公夫人疑惑的說道:“難道是因爲這個才娶的這個女人?”
“誰知道!”陸雲瑤說道,“反正表哥是天煞孤星,說不定過幾天就被表哥……”到底是自己表哥,還知道留口德,沒把話說完。
文國公夫人卻皺起眉頭,“居然是個地主,早知道,讓人把她的田弄過來。”
“娘,你亂想什麼呢?”
“你們小孩子不懂。”文國公夫人不耐煩的說道,心想現在是沒機會了,居然便宜了老三。
太子府,太子妃內臥
太子妃半坐在牀上,快三月天了,她仍披着厚重的貂裘坎肩,呼息聲很得,站在門口的人都能聽到,不過今天氣色好像不錯,看了看門口,彷彿在等寧太子。
貼身丫頭雙荷回道,“太子妃,剛纔你睡着時,太子殿下已經來過了!”
太子妃聽了這話,便不在看門口,倚到牀頭輕輕的眯眼養神。
雙荷見她氣色似乎不錯,輕輕走到她邊上,“太子妃——”
“嗯……”太子妃輕輕的答應了一聲,意思是你有事就說。
雙荷輕輕笑了一下,“太子妃,今天是未來寧王妃發嫁妝的日子。”
太子妃聽到這話,眼睜開了,輕輕的說道,“我都忘記了,明天是小叔大婚的日子。”
“太子妃,想不想聽聽未來寧王妃發嫁妝的事?”
太子妃看向雙荷。
這就是想聽了,雙荷連忙說道,“聽說未來寧王妃的嫁妝有十里之長。”
太子妃皺眉,“不說是平民的嘛?”
雙荷點頭,“是。”
“那來這些嫁妝?”
雙荷回道:“聽說三殿下放了些在別院,未來寧王妃自己又帶了三大船嫁妝。”
“三大船?”太子妃吃驚的擡頭。
雙荷點頭:“嗯,聽說即便三殿下不放嫁妝在別院,未來寧王妃的嫁妝也十分可觀。”
“難道不是平民?”
“平民不假!”雙荷說道,“但聽說未來寧王妃有良田幾萬畝。”
“哦,原來竟是個地主!”太子妃明瞭般輕輕一笑。
“是啊,大概家中資產頗豐吧。”
“有銀子總比沒銀子的好。”
“誰說不是呢!”
太子妃輕輕說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她?”
雙荷連忙說道:“太子妃,三殿下大婚,王宮肯定要設宴,到時太子殿下肯定會帶你過去。”
“我這身體……”
“你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太子妃閉上眼不再作聲。
雙荷見她心情不好,不再說話,輕輕的幫她掖上被子,悄悄的站到一邊去了。
太子書房
十里紅妝的事也傳到了太子殿下耳朵裡,他輕輕一笑,“有總比沒有的好吧!”
“殿下,這下大概是能封他們的嘴了。”
寧太子輕嗤:“就算把公主配給老三,他們該說的還要說,無所謂封不封嘴了。”
“是,殿下!”
寧太子眯眼,“不知老三在幹什麼?”
“殿下,明天就是大婚正日了,三殿下肯定忙得腳不沾地了。”
寧太子眯眼繼續說道,“我倒是想見見這個一直穿男裝的弟媳了!”
長隨輕輕笑道,“殿下,明天晚上洞房揭蓋頭就能看到了。”
寧太子笑道,“也是,孤也去湊湊熱鬧。”
林家別院
林怡然正在做大婚前的最後彩排,李嬤嬤一直嫌她步態不夠端直,雍容,都到這時刻了,仍然不罷手,盡心盡職的訓着。
“姑娘,後脊背再直一點。”
“可我覺得我已經很直了。”
李嬤嬤一本正徑的回道:“姑娘,不夠直,我的尺子放在後背沒形成一條直線。”
“這一點點誰看到?”
“姑娘,只要懂的人都看到。”
“能懂的有幾個?”
“姑娘你錯了,別看有些貴胄好像很隨意,可他們門精,一眼就能瞧出來。”
林怡然真想甩手不幹了,誰愛嫁嫁去,可夏宗澤那張貌美如花的臉,像是設定好的屏保,馬上出現在她眼前,已經三個多月未見了。
彷彿不是爲了大婚,而是爲了見到美人,林怡然拼了,超常發揮,三遍過後,終於通過李嬤嬤的直尺了。
娘啊,林怡然真想倒在牀上,可是李嬤嬤的雙眼跟激光似的,看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姑娘,餘下的一點時間,我們來練習端坐。”
“啊,連坐都要練習?”
“是的,姑娘,這最重要了!”
林怡然能怎麼樣呢,不就是坐嘛,姐姐都坐了二十幾年了,不,不,加上這裡三年,姐都坐了三十年了,還怕你。
還真不要說,林怡然還真怕李嬤嬤手中那把尺了,憋着氣,半邊屁股沾着牀,端端正正坐着,能累死一條狗。
林怡然端坐在牀邊,衣袖裡的雙手不停的饒着,反應了她內心的焦燥、不安,用一個流行詞來說,叫婚前恐懼症。
哈哈,我們冰雪聰明的林小姐居然也有婚前恐懼症,是不是來得太晚了呀,這明天就要大婚了,現在才恐懼,就算想悔婚也來不及了。
插個題外話,其實這個症狀,幾乎每個人都有,包括男人,只是很多時候,有人能很快的自行緩解,有些人也能緩解,但需要時間,但有些人卻一直不能自我消化,甚至演變爲一種疾病,想想是不是很恐怖?
實際上想想,有這種恐懼是人的正常心裡,男人我們不說,就來說女人,從父母身邊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從熟悉到未知,害怕是人的一種本能。
那麼到底害怕什麼呢?可能是擔心男人不夠愛自己,可能是擔心婚後沒了自由,也可能是擔心婚後生活不和諧……很多,如果可以寫下來,也許能寫一小本。
可更多時候這種‘害怕’只是一種精神壓力,對自己沒有益處,想婚後生活美滿幸福,除了選個不錯的對象外,餘下的就要靠婚後經營了,善於發現對方的優點和包容對方,在生活中關心對方和尊重對方,如果能做到這些,不管再怎麼樣,這日子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哈哈,扯得太遠了,言歸正傳。
大婚正日
三更天時,林怡然就叫喜婆叫起來了,開始了新娘上妝,至於把她折騰到什麼樣子,這裡省略n字,前兩本文裡都有詳細的描述,我們就不在這裡一一描述了。
我們把目光投向寧王府,今天的新郎倌已經穿戴整齊,夏宗澤今天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
爲何這樣說呢?如果忙,那就是應酬,可是作爲戰神王爺,夏宗澤沒有討好任何人的必要,所以大體上講,他不忙,除了跟自己哥哥聊天,還有應酬一下宮裡來人,當然這裡來人,指有品極的宮人才行,否則,也沒資格讓他出面。
說不忙,那是因爲,他的婚事全程由王宮內侍專管皇子婚事的人辦理,(三省六部是唐、宋以後的事,此時是三公九卿分管各方面政務)
太陽慢慢升起來,寧王府正門早已打開,今天,賓客終於有機會走走寧王府的正門了,爲何這樣說呢?因爲平時,王府這樣的門弟,正門是不對外開的,除了王爺大婚、宗祠祭司,或是太子、王上這樣的人到來,纔有可能開正門,否則,正門是不會開的。
寧王大婚,當然得開正門了,大家終於以賓客的身份可以走一走王府的正門了。
正門前,站着一小排人,他們按身份高低,接待着不同的賓客,等級、特權社會,在這個正門前,體現的淋漓盡致。
作爲舅舅的文國公當然也來了,文國公帶着自己的子女到了正門,和接待的官員寒喧幾句,就進了王府。
陸雲瑤不想跟過去,說道,“我要等二姐。”
文國公夫人見自家男人看過來,悄悄伸手拉了一下把小女兒,低聲叫道,“你姐成家了,她會跟着你姐夫一起來,你就不要跟着摻和了。”
陸雲瑤還不想進去,被文國公夫人暗暗拉了一下,跟着前面的文國公進了王府正門。
小半個時辰後,陸雲妍和她夫君黃世子到了,黃世子年紀較輕,由一個年輕的官員領着進了王府大門。
見到一眼看不到頭的寧王府,陸雲妍內心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那飛檐斗拱、琉璃黛瓦,庭臺閣院,奇工異景,讓人如置瑤臺,美輪美奐。
踱着方步,一本正徑走路的黃世子,目不斜視,跟着前面的引路小廝,俊俏的面龐,溢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遇到熟悉的官員,會停下來打聲招呼,遇到一般交情的官員,點頭示意,腳步卻不停。
黃世子的余光中,陸雲妍微妙的神情全落在他眼裡,輕輕勾了一下嘴角,跨了一步,跟着引路小廝轉到了男人們會客的地方,分開時,連聲招呼都不打。
陸雲妍彷彿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儀態端正的跟着丫頭進了女客們會客的地方。
巳時(9:00—10:59)正,所有的的賓客幾乎都到了,只等最大的boss——寧王和新娘了。
夏宗澤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出發了,已經到了別院,別院門口站着衛小王爺褚鳳章,他和林大力兄弟二人站在正門口迎接他的到來。
“三哥,來得夠快啊!”褚鳳章笑道。
咦,褚鳳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說起來,就是夏宗澤的苦心了,林怡然家是平民,爲了送嫁的大舅子有人帶着,他讓褚鳳章做了林怡然的乾弟弟,等一下一起送嫁,也算爲女方這頭增加人氣。
夏宗澤朝褚鳳章笑笑,“多謝!”
“三哥,謝啥,你別以爲我會白乾,等你們大婚後,我就找乾妹妹討回這個人情。”
夏宗澤笑着別了他一眼,“就你會出幺蛾子。”
“三哥,這就維護上了?”
“臭小子,別耽誤哥娶媳婦。”
“好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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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戰爭,凌齊軒等人都沒有跟過來參與夏宗澤的婚禮,缺少年輕人,迎親沒有鬧門,他順順當當的進了門,林怡然已經蓋好紅蓋頭,只等夏宗澤過來迎親了。
看着紅豔豔的蓋頭,夏宗澤眼前都開着幸福的花朵,恨不得現在就揭了蓋頭。
喜婆見吉時已到,高興的叫道,“他大舅子,趕緊過來揹人!”
林大力既高興又愁悵,神情複雜的過來背自己妹妹,兩個弟弟跟在他身後。
夏宗澤見新娘被揹走了,發呆的他咧嘴一笑,轉身跟着出了房間。
林氏見女兒被揹走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由小聲嗚咽變成了嚎啕大聲,林父也站在邊上抹眼淚,夫婦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伏在林大力背上的林怡然也悲傷不已,淚水溼透了林大力的後背,甚至掙扎下來,回頭跑到房間門口和林氏夫婦抱在一起痛哭。
“爹、娘,女兒不嫁了,就在家裡陪你們……”
“二丫,我的好閨女,娘捨不得你呀,沒有你,這日子還咋過……”
“爹、娘……”林怡然邊哭邊要扯紅蓋頭,喜婆和全福夫人嚇得連忙伸手壓着,不讓她扯下來。
“娘,我不嫁了……我就在家陪你們……”林怡然嚎啕大哭。
娘呀,聽到這話,夏宗澤不淡定了,你不嫁了,我怎麼辦,擡腳就要上來拉人,被褚鳳章拉住了,“三哥你幹嘛?”
“然兒不嫁,我怎麼辦?”
“噗……”褚鳳章忍不住轉頭笑了。
正在難過的三兄弟從沒有看到過如此憨態的王爺,又難過又想笑,搞得臉上的神情滑稽的很。
褚鳳章拉住又要向前的夏宗澤,“三哥,你急啥,這是哭嫁!”
“那要是……”
“不會的,不會的,我姐姐出嫁都是這樣的,等哭得差不多了,喜婆她們會勸的,你不會娶不到媳婦。”
“幹嘛有哭嫁啊!”夏宗澤不滿的嘟囊道。
是啊,這麼喜慶的事,國人最講究,爲何會讓‘哭’這麼不吉利的事出現在這裡呢?這裡不得不說道一下,除了父母真心疼愛女兒、情感流露外,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呢?
在古代,由於交通不方便,女兒出嫁後,很難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孃家親人,並且,女子出嫁後,也不能像如今這般,隨時返家探望家人,新娘回孃家必須要得到夫家的批准才能回來。
所以說,基本上一個女孩從出嫁到老去,一輩子回家的趟數能用手指頭數得過來,想着從此路隔一方,能不哭嗎?
太平到寧國國都,一千多裡啊,做馬車都要半個月,這以後……想想,林氏夫婦都不能停止傷悲,“女兒……我親親的女兒……娘捨不得你呀……”
“娘,女兒也捨不得你……”
……
看着時辰不早了,喜婆和全福夫人上前扶着林氏的胳膊開始勸別,“他嬸子,你女兒出門就是王妃了,這是多大的福氣,別人想也想不來的事情,你就讓她趁着吉時趕緊出發。”
“是呀,他嬸子,吉時出發,將來,我們的王妃定和王爺琴瑟和鳴、多子多福……”
……
在喜婆和全福夫人又勸又拉的情況下,娘倆拉着的手終於被分開了,被喜婆拉着往外走的林怡然伸着被拉開的手,“娘……娘,女兒嫁人了,以後沒人讓你們少幹活,多休息了,你們可得保重……”
“二丫,我的二丫,孃的心頭肉,你可要過得好好的……”
看着焦急的王爺,林大力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讓林怡然重新上了背,他揹着嫡嫡親的妹妹,一步一個腳印,向大門外走去。
夏宗澤直接吐了口大氣,這媳婦終於出門,終於要進自己家門了,真好,滿面笑容朝岳父岳母行禮道,“嶽尊大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然兒過得幸福。”
林氏已經哭得回不出話了,林父連連點點對,“那就好,那就好!”
“嶽尊大人,那小婿就告辭了。”說完後,夏宗澤再次行了一個全禮,轉身離開林家別院。
對於林家人來說,可能他們並不懂禮議,並不知道,一個王爺的全禮代表着什麼,可是褚鳳章懂,他沒有想到,三哥這麼尊重未來的王妃,轉頭朝林大力背上的女人看過去,不知爲何,他內心感到了一陣失落。
林家大門外,早就守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整個衚衕到大街上,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而這些還不算什麼,傳說的雲持大師居然也來了,他雙手合拾,一路無阻的通過了自動避讓的人羣。
原來喧鬧的人羣,看到雲持大師都安靜下來,他們安靜的看着他站到了林家正門口。
林大力揹着林怡然到了正門口,低頭看向正門檻,這一步若是跨出去,自己的妹妹就要冠上夫家之姓,成爲別人家的人了,內心不免失落難過,可又想到,自己妹妹出了這個門檻就要成爲王妃了,王妃啊!林家得積多少德才能出一個王妃,喜悅又從心頭起。
懷着喜悅與難過參雜的情緒,林大力這一步似乎難以跨越。
林怡然靜靜的趴在林大力的後背上,心情跟林大力幾乎一樣。
正門口,慈祥的雲持大師,面帶微笑,看着舉止不決的林大力,輕輕吐口,“施主——”
聽到渾厚溫和的聲音,林大力擡頭,這才發現,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和尚,脫口而出,“大師——”
“施主何故不前?”
“捨不得!”林大力一臉難過。
雲持大師笑道,“施主,不捨那來得呢?”
“……”林大力呆愣愣的看向大師,“我……我就是有點不捨,馬上就擡腳跨門。”他邊說邊跨門檻,可能有些緊張、慌亂,腳崴了下,又巧有一陣風吹過,背上的林怡然跟着林大力歪了一下,有點傾斜,因爲傾斜角度,蓋頭剛好能被風掀起,三月暖風彷彿有靈性,讓蓋頭停留了一會兒才落下。
這就一會兒,不僅雲持大師看到了未來寧王妃的相貌,周圍圍觀的人也看到了未來寧王妃的尊容。
紅豔豔的蓋頭一下,一張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臉龐出現在衆人眼裡,它美得清新寡淡,卻又不失媚豔,整個人顯得大氣、率真,又溫婉可人。
可能沒想到蓋頭會被風吹起,林怡然有一小片刻的失措,忽見衆人都看向她,朝着衆人淺淺一笑,明眸生輝,笑容甜美,聰慧中透着溫婉。
真是讓人歎爲觀止,這那裡是平民姑娘,分明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啊,莫不是傳聞錯了?
雲持大師笑容如彌勒佛,頷首合拾,“果真是福氣至極之人!”
林大力走到了雲持大師跟前,回禮道,“恕小生無禮了,只能這樣給你行禮了!”說完,揹着林怡然的身體,給大師鞠了一個躬。
雲持大師看向他背上之人,輕輕問道,“感覺如何?”
林怡然頓了一下問道:“大師問我成婚的感覺嗎?”
“都有……”雲持大師愣了一下回道,這姑娘彷彿知道自己看穿了她似的。
林怡然回道:“大師要問這世道,我覺得非常不好;大師要問這婚事,我得很不錯,拐了個年輕貌美的高富帥王爺,我賺大發了。”
“哈哈……”雲持大師顧不得自己的大師形象了,仰頭大笑,而且笑聲不止。
夏宗澤跟在後面出了門檻,完全聽到了林怡然的回話,這女人……感覺額前……呸……呸……大喜的日子想那做什麼,趕緊咧嘴,朝大師走來。
“大師一起喝杯喜酒。”
雲持搖頭,“新娘子也見過了,老納要回去了。”
“大師——”
“我們後會還有期。”
夏宗澤連忙行禮,“多謝大師!”
“阿彌陀佛!”雲持大師轉身飄然而走。
等雲持大師消失在街道盡頭後,迎親的隊伍纔敢再次熱鬧起,林家、王府開始撒銅錢、喜糕、喜糧,一時之間,這些東西彷彿下了一場喜雨。
“大家都來搶啊,這是有福氣王妃的喜錢、喜點啊……”
“給我留點,讓我也沾沾福氣……”
“我也要,我也要沾福氣……”
……
一時之間,衚衕、大街,人們瘋搶,形成魏蔚壯觀的景象,這場喜雨一直從林家衚衕撒到了王府大門前,據後來的老人回憶,寧王這一次大婚,撒的銅子,可能有萬兩之多,是所有王族大婚中撒得最多的一次,怪不得子孫滿堂、福澤綿長。
寧王府
夏宗澤去迎新娘了,寧王到來,寧太子迎接了他和葉妃。
“小三呢?”
“回父王,去迎新娘了!”
“哦!”大概是想到兒媳婦上不得檯面,寧王興趣不高,徑直進了王府,邊上葉妃朝寧太子禮貌的笑了一下,跟着寧王進了王府。
不多時,站在王府外面街口迎接的侍人把消息傳了進來,“回王上,太子殿下,王爺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街口。”
寧王點了一下頭。
寧太子笑着回道,“趕緊事無鉅細的備起來。”
“是,王上,太子殿下。!”
王府門口,鞭炮聲、鎖納聲、贊禮聲……響成一片,不少人到了門口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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