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畢恭畢敬迎接大太子及太子妃的到來,絲毫不敢怠慢。大太子木遠吉是隨意之人,並不拘泥於此等禮數,朗朗好聽的幾聲笑聲劃過,太子以禮回之。
“宰相大人言重了,遠吉來遲了已是有些過意不去,該罰纔是,宰相竟如此這般自責,遠吉實在是愧對。遠吉願以酒謝罪,一干爲淨,以表遠吉對宰相壽辰之喜之祝福,還望宰相不要嫌棄纔是。”
木遠吉說着,已命人倒了滿滿一碗的酒到自己面前,再命人也給宰相倒了一杯酒,遞予宰相,“遠吉敬宰相。”說着,便把酒碗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太子如此重視朝廷大臣,重視宰相,以酒謝罪,幾乎給足了宰相面子,宰相面上明顯的愉悅。今日的壽宴可謂是好事不斷,不但太子來了,給足了他面子,連平時很少出現,並且深受太后和皇上賞識的木國神一般人物的木國二王爺木遠浩都專程趕來參加他的壽宴,簡直就是給宰相府增了無上的光彩,宰相面子上也頗爲得意。
宰相受寵若驚的陪着太子飲了祝福酒,面色紅潤了不少,頗有幾分“醉意”陶醉其中。對於忤逆他的女兒於紫嫣,他就更反感了。太子和二王爺這麼尊貴的身份都能給他一份薄面,給他臉上增光,他的女兒當然就更不能忤逆他了。
想到這,頓時,宰相橫起一張老臉對上他的女兒於紫嫣,嘴裡滿是命令着,“紫嫣,剛剛爲父說的話你可聽到了?剛好大太子也來了,爹就請大太子和二王爺作爲見證人,正式宣佈今日定爲你和杜公子定親的日子,王爺和太子及在場的賓客都可以做這場親事的見證人。”
藉着太子和二王爺的威名,宰相硬是拉上他們做了自己女兒親事的見證人。若是在人前說太子和二王爺是自己女兒親事的見證人,那是多麼無上榮耀的事,宰相哪肯放過機會。
“爹。”於紫嫣不敢置信的大吼起來,臉色微怒。
與此同時,木遠浩和大太子木遠吉臉上也出現了一片錯愕。
於紫嫣臉上那明顯的不願意,與宰相的堅決,形成兩道不和諧音。木遠浩和木遠吉處在一種拒絕與不拒絕的兩難境地中。拒絕做見證人,丟了宰相的面子,答應做見證人,丟了於紫嫣的幸福,不管選擇哪邊都違心不爽不合適。
就在這時候,宰相府上一名下人小跑着進了熱鬧的廳內,在下邊跪了下來,畢恭畢敬。
“宰相大人,鎮遠大將軍從邊關趕回來替宰相賀壽,已經在廳外候着,不知宰相大人是否現在便去迎接?”下人小心翼翼的試探。
鎮遠將軍?羅婭發現在聽到下人通報鎮遠將軍的時候,宰相臉上閃過掩飾的陰霾,而於紫嫣聽到的時候,面上卻有些巴望來人的到來。這又是爲哪出?
“叫他進來吧。”宰相語上明顯淡了一些,不悅之色倒是多了不少。
太子和太子妃已然早被安排在了木遠浩對面的上座入座,人羣靜了一些下來,似乎很期待這位鎮遠將軍的到來,期待一場好戲的到來。
哈哈哈……,廳內過了幾分鐘後,響起粗漢般朗朗的笑聲,推斷來人也就四十來歲。羅婭仔細打量了入廳內來的來人,他粗壯的身體穿着稠黑的鎧甲,顯得精神奕奕,國字臉,眉毛粗黑,鬍鬚拉碴,膚色爲暗古銅色,臉上有一道令人害怕的深深的刀疤,由臉頰一直延伸到下巴。從他朗朗的笑容裡推斷,他不是一個喜歡城府對人的人。
“哈哈哈,於老粗,我就知道你這老兒還在生我當年宰相府盜馬之氣,所以你不肯出廳外迎我,不過沒關係,齊熬我今日是趁着你大壽之日來道歉的,什麼禮儀對待都無所謂。你看,我還專程給你送了你喜歡的小葉榕盆景給你,這可是萬里挑一的好貨色,幾年前從金國敗將那裡收來的,我跟你說啊,這盆盆景你可是當之無愧,這可是多虧了當年你的那匹寶馬,我才順利追上敵軍主將,把他擒拿,一舉掃了他的軍營。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收下啊?”
鎮遠將軍齊熬口沫橫飛的介紹着他手裡拿着的那盆獨特的小葉榕盆景。那盆小葉榕的枝幹及葉子相搭,經過枝剪及細心加工,就像一隻翠綠的鳳凰獨舞,美極了。宰相對上那盆盆景不由多看了幾眼。小葉榕的生命力是最強的,所以他平日十分喜愛小葉榕,喜愛小葉榕盆景。這個齊熬,大老粗一個,卻雪藏着這麼美的盆景,宰相心裡明顯不平衡。但是,凡鎮遠將軍送的東西,他絕對不表現熱情。
“謝謝鎮遠將軍的禮物,老夫不勝感激。”
心裡不滿,宰相面上的客套卻做足,不容別人覺得自己小氣。
“感激?這倒不必。哈哈,齊熬有一事相求,不知宰相可否成全?”
齊熬從來都不去琢磨宰相生氣或不生氣,他大大咧咧粗漢樣子慣了。
宰相不願與齊熬多說話,卻礙於衆人面前,不得不“認真”應對,他故作訝然道,“敢問鎮遠將軍有何事老夫可以效勞的,老夫一定盡力而爲。”
看到鎮遠將軍把眼睛望向了自己的女兒,宰相大感不妙,果然鎮遠老賊就是衝着他的女兒而來。
齊熬道,“齊熬的兒子而今已經18,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本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聽說他與您的女兒情投意合,齊熬也不想拆散天下有情人,所以齊熬想,趁着今日來宰相府爲我兒提親,宰相意下如何?”
齊熬也不支支吾吾,大方的道出。於紫嫣聽到這的時候,羞澀的低下了頭,畢竟齊熬今後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公公。
好傢伙,來得真是時候,莫非這就是於紫嫣中意的那家的公子?不過兩家可能有些過節,羅婭不免有些替於紫嫣擔心。鎮遠大將軍的兒子跟宰相的千金應該也算門當戶對吧,怎有生了過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