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回頭,見扶蘇正眉頭深鎖,周身流露着一股難言的哀傷。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吳雙突然明白,眼前這個男子並不如外表那般堅強。身在帝王之家,享受着常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卻也要面對更多的抉擇與艱難。
“你的無奈,我能理解。”吳雙溫柔的說道。
扶蘇擡頭對着眼前這個女子,她的每一句話,總是能讓他在黑暗中找到光明,突然扶蘇澀聲的問道:“你還會離開我嗎?”
這句話哪裡像是一個皇子說出來的話,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吳雙心中盛滿了感動。
扶蘇見吳雙不答話,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說的,二十八年了,我一直以爲我會一個人這樣活下去,可是自從遇見了你,我的心便開始變得不再是自己,分開的這整整六個月,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的笑容,憶起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說,我們能夠做的只是把握現在,用心生活,仔細地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體會生活帶給我們的感動。我如今只想留住你,我知道你是唯一一個不在乎我是不是皇子的人,你是我扶蘇這輩子唯一欣賞的女子。吳雙姑娘,留在我身邊,讓我們彼此照顧,可好?”
吳雙聽完了這番話,心裡是感覺很溫暖,愛情裡邊,若是你愛的人也真心的愛你,那麼你便是最幸福的,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很幸福。
扶蘇見吳雙愣在那裡,不說話,也不點頭,以爲她不願意,以爲她還是會離開他,英俊的面容上不由得苦澀的一笑,低沉的說道:“既然姑娘不願意,就當扶蘇未曾說過吧,你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
說完邁着沉重的步伐離
開了。
吳雙聽着那沉重的腳步聲,回想起扶蘇最後的那句話,搖頭笑道:“真是個呆子。”
於是快步走上前,準備拉住他。哪隻一用力,傷口好像裂開了,瞬間強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腳下無力,便跌在地上。
而沉浸在自以爲遭拒絕的扶蘇似乎沒有聽見吳雙摔倒的聲音,直到身後傳來吳雙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扶蘇,你給我站住。”
扶蘇回頭,見吳雙摔倒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折回來,伸出雙手去將吳雙扶起來,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吳雙忍着痛,擡手握住扶蘇的手,低聲的說道:“我願意留在你身邊,怎麼你倒是丟下我了?”
扶蘇聽完吳雙的這句話,眼睛一亮,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等你傷好之後,你跟我回雲中去,好不好?”扶蘇急切的問道。
“好!”
“我馬上去跟父皇上書,讓父皇封你做我的妃子,好不好?”真是害怕眼前的佳人反悔,急忙的再次說道。
“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你現在再不扶我回去,我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扶蘇低頭一看,吳雙捂着傷口的手都沾上了血,頭頂猶如瞬間被澆了一桶冷水,立馬雙手一攬,往屋內衝去,還不忘朝後面大聲吩咐道:“季揚,趕快去將白大哥叫來。”
扶蘇將吳雙小心的放在牀上,看着吳雙越發蒼白的臉色,心裡滿是愧疚,臉上全是掛着自惱的表情,一邊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怎麼樣?”
吳雙虛弱地說道:“你不
用自責,我還好。”
“白大哥怎麼還不來啊?”扶蘇在一邊急得不行。
白逸和趙雅趕到時,就見扶蘇一隻手臂攔着吳雙,一隻手幫吳雙捂着傷口,白色的衣服沁着鮮紅的血液,極爲奪目。
做爲醫者的白逸,不由得皺眉道:“早上不還是好好的嗎?傷口再度裂開,好了傷疤就難以消除了。”
白逸說話,一邊出手幫吳雙把脈,然後纔將藥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棕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回頭跟趙雅說道:“夫人,倒碗水來。”
“來,先服下。”
吳雙服下藥丸之後覺得疼痛感瞬間降低了些許。
“夫人,你留在這兒,幫這位姑娘清理下傷口。我出去煎藥。”說完看了一眼扶蘇。
扶蘇只能將吳雙放在牀上,對其說道:“我出去一會兒。”
吳雙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趙雅給吳雙細心的包紮好傷口,然後才道:“姑娘的傷口這樣再度扯開,還得注意修養,這兩日最好是臥牀休息。以免傷口再度裂開。”
“多謝夫人!”吳雙略帶虛弱的語氣緩緩響起。
趙雅望着眼前這個女子,心裡多少是有些感慨的,平常女子若是受這麼重的傷,只怕早就頂不過去了,而她卻如此堅韌,據她這麼日子的觀察,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很讓人溫心,難怪能得公子如此愛護,微笑着答道:“不必客氣,奴家應該做的。那麼奴家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
趙雅將換洗下來的紗布放在銅盆裡,看着那染滿血跡的紗布不禁搖搖頭,端起來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