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穆曉傑捲縮着瑟瑟發抖的身體,這是在哪裡,這個溫度難道是東三省的冬天嗎?得有零下十幾度吧,穆曉傑又蜷縮了下身體,希望可以暖和一丁點,被子呢?毛毯呢?難道在夢中就不用蓋被子和毛毯了嗎,穆曉傑努力的把身體弓成大蝦狀,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自覺的坐起來,入眼的是黑漆漆一片,身下是一盤大炕,冷冰冰的似是久無人居,耳邊隱約傳來呼呼的風聲,是從那扇破舊的挑花窗子外傳來的。
這是在哪裡?一絲驚恐之前爬上穆曉傑的心頭“啊啊啊”一聲尖叫從她的口中發出,驚天地泣鬼神。因爲尖叫太過用力,身子沒穩住,差點跌下去。
大概聽到她叫聲,一名30左右的婦人率先撩開那破舊的門簾,大步進來“二妮,二妮怎麼了這是?魘着了嗎?”。
說着上前來摸她的頭“當家的當家的,二妮又不好了。”婦人朝外屋喊着。
一塵
的穿衣聲夾雜着腳步聲,一個不甚健壯的漢子舉着一盞微弱的油燈快步進來,“孩她娘,我連夜去請外村的赤腳大夫去,你把錢袋給我”。
說話的工夫就把油燈放在炕角的木桌上,又過來探她的額頭“她娘,頭不熱了,這是怎麼了,不發燒了怎麼又這樣了”?。
漢子藉着微弱的油燈光亮,顯然看清了穆曉傑那蒼白的如同女鬼的臉以及那直愣愣的空洞的眼神,越發着急。
在這個時候,在她旁邊的隆起坐起了一個人,打着呵氣揉着眼睛一見穆曉傑直愣愣硬挺挺坐在那裡,也去摸她的頭“爹孃,二妹又燒起來了嗎?都怪我沒看好妹妹,讓她凍着了”。
看穆曉傑不發熱了放心不少,一臉內疚的看着她。穆曉傑仍舊沒空理會這個大姐,依舊呆滯的看着那扇破窗。
這時那婦人上前摟住了她,把她的頭靠在她的胸前,手小心的安撫她“二妮不怕了啊,爹孃都在呢,不怕了不怕了”。
婦人又擡起頭看了看漢子“我的二妮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定不會如了那些黑心惡婦的願”。
那漢子訕訕的,不敢多言,晃兒又上前一大步一手抱起一個還在熟睡中的小孩子,邊走邊說道“孩她娘,你帶大妮二妮睡,我帶他兩個到外務去睡,明天再說別的啊”。
快到布簾處時仍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顯然不放心,婦人摟了穆曉傑睡在那大炕上,她一時又驚又恐又不知所措,而這具明顯不甚結實的孩子身體就在她的驚恐中華麗麗暈了過去,一無所知了,希望這是個真實的夢,夢醒了就回去了,在暈倒之前穆曉傑對自己說……
顯而易見,這不是個夢,穆曉傑是看穿越劇看多了,自己也被穿越了,只是被人都碰上一定的事情,爲什麼她睡覺中就來了呢?
天已大亮了,穆曉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仍然是那盤大炕上,灰突突的看不出花紋的褥子,沉重的不知什麼材質看着很厚卻一點不暖和的大被子,被子顯然很新,藍色的小花印在上面增加了一絲好看。
灰突突斑駁的牆皮,散着最原始自然的顏色,突兀的屋樑就在頭頂上,沒有罩天棚,這怎麼看都是最貧窮的地方。難道讓我在這個地方發揮光亮,像所有的女主一樣,大刀闊斧幹一番過上好日子,發家致富。
正當陷入沉思中時昨晚見過一面的大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糊糊進來“二妹,快起來喝了,裡面給你餵了個荷包蛋,趁熱吃了就好了”。
把碗放在桌上,手腳麻利的扶穆曉傑起來,給她套了一件帶着補丁的洗了多次水褪色的紅襖子,因爲編的辮子,並不亂並沒有重新梳理,只是又一陣風似的拿個毛巾要出去,顯然是要給自己洗手和臉。
作爲一個在現在社會都26歲了的女人,曉傑怎會讓一個大概10歲左右的女孩服侍自己,她伸出手拉住她掙扎要起來“我……我……自己來吧”。
有些手足無所,因爲她也不知道水在哪裡,羞澀的垂下頭,又擡頭看她一眼不知怎麼辦了,曉傑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內疚,曉傑大姐一張鵝蛋臉,臉上柳葉眉,一雙水潤潤的杏眼,小小的巧鼻子,下面是一雙硃紅櫻口,臉上自然帶着三分笑,是個小美人。
她笑了笑“妹妹這一病顯然是得了菩薩點化了,知道害羞了,不再是大咧咧的假小子了,是個小淑女了,讓姐姐服侍你吧,我正內疚不安呢,要不是我沒看好你,差點讓嬤嬤把你領去呢,嬤嬤還打了你把你推倒在水邊上差點凍死,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要去扇自己的嘴,眼裡蓄滿了眼淚。
曉傑不敢再說什麼,姐拿着毛巾走了,她坐在炕邊,希望疊起被子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坐正了,有點緊張,擡頭見一個大約6,7歲的男孩牽着一個更小的只有4,5歲的孩子擡腳進來,他們見她坐起來了,顯然很高興,嘰嘰喳喳拉着她叫姐姐,問她好了沒有,還說昨天睡得太死不知道姐姐發夢魘了等等。
也是一臉的內疚,曉傑看了看他兩都是一副小正太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們的包子臉,大的那個顯然不大高興皺着眉頭一副忍耐樣,小的很高興,贏往她身上靠,一副求撫摸的樣子.她更加開心了,大的弟弟大約和曉傑一般高矮,濃濃的劍眉給他帶來了英氣。臉面白淨帶着一絲青,不過張一雙桃花眼,眼帶笑波,高挺的鼻子,嘴不是很大,搭配一起很耐看,是個小帥哥。
小的那個完全一團孩子氣,白淨的臉上隱約帶着青色,一雙大眼佝僂着在臉上,脣紅齒白,就是一副營養**的樣子。在現代曉傑是獨生子女,哪有這麼多親的姐妹兄弟,也好,既來之則安之吧。她暗暗我緊了拳頭,給自己加個油鼓個勁。
“姐姐,你還在生俺們嬤嬤的氣嗎?爹爹說了不讓嬤嬤把你賣掉了,你好了就別生氣了,等我長大了我把嬤嬤賣了”,
一隻小手摁在他的口上,讓他把剩下的話嚥進肚子裡了“小點聲,這是你說的話嗎,小心嬤嬤一生氣把你們都賣掉換錢”。
大的男孩一臉嚴肅瞪着小的孩子,小孩子還不知道什麼一臉委屈……曉傑的頭又開始疼了,尼瑪這是什麼吃人的社會啊。
大姐及時進來,什麼也沒說看了兄弟兩人一眼,去的時間不短了因爲有人把她留的熱水給用了她又從新燒的,好容易洗了臉和手,那糊糊不熱了,大姐端給曉傑,她看了一眼一副垂涎欲滴樣子的兩兄弟,怎麼也張不開口,她拿勺子把那個小小的荷包蛋分了四份,不猶豫說的塞進了大姐和弟弟們的口,吃着苦澀的黑糊糊難以下嚥,這是什麼狗血的日子啊,曉傑爲明天而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