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的身份

流霜和紅藕,就在西京這個偏僻的小巷住了下來。

日子過得還算是舒服,只是那個噩夢依然在糾纏着流霜。但,奇怪的是,不知是習慣了,還是別的什麼,流霜不再覺得那夢恐懼,醒來後總覺得有人陪在身邊一樣。這種感覺在她心頭縈繞了很長時間,直到有一天,她到窗前欣賞月色,偶爾看到了廊下花影裡那一抹清影。

竹枝叩打在殘葉上,發出乾澀而孤涼的輕響,水藍色的衣衫在月色下飄忽出細碎的清光。

這一刻,流霜才瞭然明白,原來師兄一直陪伴着她。她久久望着師兄,感到心頭暖意在流淌。

師兄總是很忙,白日裡常常不見蹤影。他也不讓流霜出去,就這樣,在這個小院裡呆了一月有餘。

炎熱的夏日即將過去,秋天就要來到了。

紅藕早已憋悶的不行,整日纏着流霜要出去見識西京的風物。流霜也確實想出去,終於求得段輕痕的同意,在藥叉和藥鋤的陪伴下,到了西京最熱鬧的一道街。

西京雖然繁華,但是不知爲何,流霜卻隱隱感到有一種蒼涼的氣氛在瀰漫。更詭異的是,流霜走在街頭,常常腦中一閃,感到前面右方應當有一座繁華的酒樓或者拐角處有一座鐘樓,當走到那裡時,她的猜測十有*會靈驗。

這種情況讓流霜感到詭異極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曾經來過這裡一樣。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難道是人真的有前生後世?而她的前世就是生活在這裡的?那每夜的噩夢就是她前世的事情?流霜搖搖頭,這樣的解釋她覺得有些牽強,就這樣一路疑惑着。

不知爲什麼,前方的路段上圍了一大圈人,藥叉和藥鋤不欲多生是非,正要繞開,流霜卻聽到圍觀的人在搖頭竊竊私語着:“多可憐啊,小小年紀,怕是活不成了!”

流霜聞言,不顧藥叉和藥鋤的阻攔,撥開人羣,擠了進去。作爲一個醫者,遇到了病者,要她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青石板的地面上,蜷縮着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臉色有些發青。一箇中年婦人抱着孩子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

流霜直直向小孩走去,玉手搭到孩子的腕上,爲他診脈。黛眉微蹙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哭泣的婦人見到流霜,愣了一下,才抽抽噎噎地說道:“早上就說肚子疼,上吐下瀉,我就餵了他一些止瀉的草藥。誰知道,吃了藥,倒是不吐了,可是卻開始昏迷不醒,臉色也變得發青。我就背了他到醫館,可是人家卻說他中了毒,已經無藥可救了!天啊,怎麼會中毒哦,是誰要害我們母子啊!”說罷,那婦人又開始哭了起來。

流霜擡頭望了婦人一眼,道:“倒不是有人給你們下毒,他可能是吃了一些毒蘑菇,只要瀉出來就沒事了,可你平,偏偏給他吃了一些止瀉的藥草。此時中毒已深,不過也不是沒救。這樣吧,我要爲他立刻施針,或許還有希望。”

流霜回身將隨身攜帶的藥囊取出來,拿出金針,爲那小孩施針,過了兩柱香的功夫,纔將針拔出。金針一拔,那小孩咳嗽着吐了幾大口污血。

流霜見他的臉色青氣漸漸褪去,便起身對那婦人道:“我再爲他開個方子,你到藥房裡去拿藥,吃上兩次,就會無事。”

那婦人見流霜救醒了她的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就連圍觀的人也連連讚歎流霜的醫術高*地仁厚。

就在此時,街上忽然響起馬蹄疾奔聲,衆人回身看去。

一輛華麗的帶着黃色流蘇的馬車衝了過來,車前幾個侍衛大聲呵斥道:“閃開,快點閃開。”

一邊喊,一邊甩着手中烏油油的鞭子。人們抱頭散開,動作慢的,頭上身上難免都中了鞭子。但是,也沒人敢吭聲,因爲人們從車簾上掛着的黃色流蘇已然猜出,這是皇宮裡的人,誰敢惹啊,除非是活的膩歪了。

流霜和那孩子以及婦人處於圈子的正中央,被人羣一衝,便躲得慢了,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流霜的身上了。藥叉眼疾手快,將流霜拖在了一旁。藥鋤和紅藕也一人拖起一個,將那小孩和婦人帶到了路旁。

幾匹烈馬風一般從面前奔過,蕩起的風將流霜的發拂了起來。後面的馬車緊隨其後,風馳電掣奔了過去。

流霜對這樣的人極是反感,不禁擡眸朝那馬車的窗子裡望了過去。馬車閃過流霜的一剎那,流霜看到一雙眼睛也在車窗裡朝她望着。

只不過是隨意一瞥,流霜倒是沒在意,但那馬車裡的人卻是輕輕哼了一下,疾奔的馬車忽然慢了下來。流霜感知到那道目光帶着一絲驚詫和研判一直瞅着她。頓覺渾身不舒服,辭別了那婦人和小孩,從人羣裡走了出去。

不知爲何,流霜忽然沒有了閒逛的心情。幾人到酒樓裡用了飯,便決定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幾人先是坐着馬車,到了僻靜之處,藥叉忽然和趕車的藥鋤耳語了一番,回身對兩人說道:“後面有人跟蹤我們,我帶着你們兩人下車躲起來,由藥鋤駕着馬車將人引開。”

流霜心內着實驚異,怎麼回事,竟有人跟蹤他們?他們也不是什麼達官貴人,怎麼竟有人跟蹤他們呢。莫不是秋水絕又追到了?國來刺殺她?

雖然心內驚異,但也知此時是危險之時,於是和紅藕一道隨了藥叉,下了馬車,躲在暗處。待藥鋤的馬車走了不久,果然見到後面有幾個人騎着馬追了過去。

過了很久,藥叉確定無人後,才帶着流霜和紅藕,在小巷裡傳來繞去,直到天色將近黃昏,才重於回到了居住的小院。藥鋤直到天黑才甩掉那幫人回來。

流霜有些驚魂未定,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跟蹤他們,若說是秋水絕吧,看樣子卻不像。藥叉和藥鋤也不說話,都好似悶葫蘆一樣。

用過晚膳,流霜正坐在廊下歇息,藥叉和藥鋤忽然神色驚惶地從隔壁房內衝了出來。二話不說,藥叉背起流霜就躍到了屋檐上。藥鋤和紅藕緊隨其後,也躍了上來。

明月清光,一瀉千里,風裡隱隱有殺意襲來。

放眼望去,無數個黑影無聲無息躍了出來,向他們包圍過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擺脫掉追蹤。

一場廝殺,已經不可避免。

月光,刀光,劍光,血光在閃耀,呼痛聲和呻吟聲在耳畔充斥着。眼看着藥叉就要衝出包圍圈了,武功較弱的紅藕已經被擒住了,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流霜回身望去,心中一痛,“藥叉,你放我下來。”

“小姐,不能啊!”藥叉沉聲道。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紅藕淚眼朦朧地喊道。

“不!秋水宮要得是我的命,我不能讓紅藕待我受死,你讓我下來!”

流霜厲聲呼道,她以爲是秋水宮的殺手,紅藕落到他們手中必死無疑。她和紅藕雖名爲主僕,實則親如姐妹,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紅藕在她眼前死去。

兩人一說話,便耽擱了逃走的最有利時機,前方再次被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爲首的黑衣人冷笑着對流霜道:“我們主子要見你,隨我去吧,否則你這個丫鬟勢必人頭落地。”

流霜回頭,見紅藕脖頸上已經有鮮血淌下,心中頓時痛如刀絞,冷聲道:“你們放了她,我便隨你們走!”

“小姐,不要啊……”紅藕淒厲的哭聲已經在風裡漸漸變小,流霜被黑衣人點了昏睡穴,坐上了馬車,不知向哪裡奔去。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一麻,穴道解開,流霜昏昏沉沉醒了過來。

室內明亮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生痛,流霜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才終於適應了這刺目的光亮。

環視四周,發現這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只是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那個解了她穴道的女子也已經悄悄隱退。

這是哪裡,要抓她的人又是誰,難道不是秋水絕,若是秋水絕,流霜猜測自己此時應是已經沒有命在了。

一道陰柔冷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白流霜,擡起頭來!”

流霜驚異地擡眸,這才發現面前的珠簾後,端坐着一道影影綽綽的身影。那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流轉良久,又一聲充滿了恨意的嘆息傳了出來。

“你和東方流光什麼關係?”那呻吟忽然繼續問道。

“他是我的師兄!”流霜凝眉如實回答。

簾後的人影沉默良久,忽然一擡手,狠聲道:“帶出去,殺了!”聲音竟是那樣決絕和無情。

心頭一冷,流霜竟是忘了害怕。此時她已經知道眼前的人絕不是秋水絕,也不是秋水宮抓了她。怎麼又有人要殺她呢,她白流霜到底得罪了誰?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殺我?”流霜冷聲喊道。

那人冷笑了一聲,道:“你竟不知道我是誰麼?好,讓你看個清楚,也好讓你死個明白!”

話音一落,珠簾便被兩雙纖白的小手挑了起來。

先是露出了一身明黃色的宮裝,上面繡着飛翔的金鳳。那明黃色在宮燈映照下,閃耀着令人心驚膽戰的光芒,同時也招式着主人不可一世的身份。

然後,那一張臉便露了出來,這是一張三十多歲的婦人的臉。臉色白皙,五官精緻,一頭黑髮梳成華貴的金鳳朝天髮髻。

她垂足端坐在繡榻上,身後是一架螺鈿座屏,映着堂上的明燈,竟是珠光瀲灩,靡麗之至。

那一雙美麗的黑眸,帶着一絲恨意和嘲弄直直凝視着流霜。那目光,讓流霜想到了白日裡在街上馬車裡的那道目光,很顯然,她就是那個馬車裡的人。而更顯然的是,這個人,竟是?國的王后。

剎那間,流霜只覺得自己有些懵了,她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和?國的王后有所牽扯。

她得罪過?國王后嗎?沒有,那麼就是和師兄有關了,方纔她問到了她和師兄的關係。一瞬間,她忽然明白,原來師兄,終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終究還是和皇室有牽扯吧。

“見了王后還不下跪!”一個宮女對流霜道。

流霜懵懵懂懂,此時她處於下風,王后對她敵意如此之大,隨時可能都要了她的命,爲了免於遭受無畏的傷害,流霜便跪了下去,對她行禮。

“流霜不知身犯何罪,希望王后能讓流霜死個明白!”聲音清清冽冽。

“你---竟不知道我爲何要殺你?”王后的紅脣繃的緊緊的,眼睛確實瞪得極大,似是很是詫異。

流霜的黑眸在燈光映照下,清澄如琉璃,明鏡似春雪。

王后眯眼瞧着她,呆了良久,忽然轉換了一臉的笑意,說:“你起來吧,方纔只不過是誤會一場,本宮向你賠罪。你既是流光的師妹,本宮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你就住在明月宮吧。”

王后神色轉換之快,令流霜有些不適應。方纔明明是對她敵意甚重,此時卻忽然示好,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暫時保住了。

遂施禮謝恩。

“你下去吧。”王后淡淡說道,幾個宮女帶着流霜,向外走去。

夜色已深,冷月西移,流霜被帶到了一個附近一間地室,地室倒是不小,妝扮的也極是雅緻,幾顆明珠懸在屋角,將室內映的極是明亮。

流霜慘笑一聲,這個王后說的好,但是住在這裡,縱是再華麗,也是將自己囚禁了。

流霜不懂,她爲何要囚禁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呢。腦中煩亂的很,她只覺得有許多已經發生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而那些事情,與她是極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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