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肖堯長時間的勸說,爺爺和奶奶雖說仍不甘心,口頭上也沒有明確答應,但還是默認了靜兒轉學一事。
第二天,根據昨晚的商定,爺爺去找人爲靜兒辦理轉學的相應手續,肖堯帶着靜兒去市裡玩玩,留下奶奶一人在家。奶奶看着靜兒跟着肖堯離去的背影,再一次老淚縱橫。
“肖哥哥,我們去哪玩啊?”
靜兒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談好爲她轉學之事,一如既往地活蹦亂跳。
“我們先去看看你小愛姐姐在不在,然後再去商店轉轉,給你買點東西好嗎?”
“好啊好啊,我不坐前面,我要坐後面。”
“那你注意腳,別靠近車輪。”
靜兒看到肖堯騎上單車,作勢讓她還坐前面,她這次立即拒絕了,肖堯笑笑,車沒動,等靜兒坐穩後,這才騎上前行。
肖堯本沒打算去蘇家兄弟的地方,但在經過碼頭時,他想到張曉雅說過,看到他們在思路鎮打架一事,肖堯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看到碼頭上有不少人在幹活,稍一猶豫,就向碼頭騎去。
正在裝貨的蘇老三,一看到肖堯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小師傅,你都好啦?”
“嗯?你怎麼知道的?”
看到肖堯並沒異樣,蘇老三心中大定。
“是小師孃來告訴我們的。”
“什麼小師孃?下次別亂叫。她怎麼知道的?”
靜兒要轉學走,還是影響了他的心境,放在往常,肖堯是不會這樣教訓蘇老三的。
“呃……,是小愛和她一起來說的。”
蘇老三被肖堯冷着臉一呵斥,心裡以爲他們背下去幫肖堯打架的事,被他知道了。其實,這只是他心虛,肖堯心情不好也與他無關,他只是躺着中槍罷了。
這時,蘇家老大和老二也走了過來,他倆一起和肖堯打招呼。
“是她倆來叫你們去幫我打架的?”
肖堯沒搞清先後順序,這也只是他隨口一問。可蘇老三就認定,肖堯已經知道他們爲了他打架。
“不是,是我們自己要去的,總不能他們打了你就白打了吧?我是替師傅報仇。”
肖堯看他那混不令的勁頭上來,知道一時跟他也難以講清楚。他想了一下說道:
“你們先忙吧,晚上我再過來。”
還在等着挨訓的蘇老三,見小師傅沒有責罵就要走,趕緊客氣的邀請他晚上來吃飯,肖堯沒有拒絕,騎上車,又向範芳菲住處駛去。
“肖哥哥,他們幫你報仇,我都很高興,你怎麼不高興啊?”
“我是不高興,他們是在給我添亂。”
肖堯在捉摸着,蘇家兄弟這一打,他開學又得做好打架的心理準備了。
來到範芳菲的住處,她家房門緊閉。肖堯找人打聽,都說昨晚看到她了,今天一早就沒見到人。還說最近天氣熱,劇場沒有演出,宣傳畫也不需要更新,估計她是去哪玩了。
見不到人,也不知道她去哪,肖堯也不再耽擱,直接就帶着靜兒來找小愛。還沒到門口,就見到範芳菲和小愛兩人一起迎面過來。
“呵呵,說曹操曹操到,這真是天下最快的速度,你要再晚來一步,我們就走了。”
“肖堯哥哥,你去了周鎮怎麼你不叫我一起去?”
和靜兒打了招呼後,小愛立即質問起來,她在這等了肖堯這麼久,還以爲他一直沒來,誰知道他現在都把靜兒帶回來了,她能不生氣嗎?
“我那天走得急,就沒顧得上來找你。”
“哼,你就是不想帶我去,你就是再急,這裡離火車站那麼近,能耽誤你多少時間啊?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比不上靜兒。”
周薇愛不說還好,聽她這樣一說,靜兒趕緊靠近肖堯身邊,一把挽住肖堯扶車的胳膊。
“小愛姐姐,你幹嘛要跟我比啊?我是先來的,你是後到的。”
“我覺得小愛說的對,都是妹妹,一碗水要端平。人家這裡爲你牽腸掛肚的,你倒好,不聲不響的來了就走,你這做人啊,一點也不厚道。”
範芳菲也生氣,她最近單位不忙,清閒的都快憋出病來。那個追她的男子,她一直不敢去深交,也在等着肖堯來一起去看看。
她這會不去幫着肖堯解釋,反而在這煽風點火,也是在表達心裡的不滿。
範芳菲心裡所想,肖堯無從得知,他雖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把她怎樣。
“我昨天才回來,天把還要去,你要願意,就跟我一起去。”
“那我呢?我在家沒事,我也要去,搞不好還能賺錢呢。”
肖堯白了她一眼,見她滿不在乎,故作生氣的說道:
“你愛去不去,財迷,你以爲有那麼多好事?”
“我財迷我樂意,你管不着。你什麼時候走?”
想到自己還有正事要他幫忙,範芳菲立即端正了態度。
“就在明後天吧,事情辦好就走。”
肖堯也不知道爺爺辦理靜兒轉學要多久,但他估計一兩天時間差不多夠了。要是開學期間,一天就可以辦好。
“那你明天去幫我辦件事,見個人,我可不想等你回來再辦。”
“你有啥事?我能幫得了你嗎?”
看到肖堯一臉的不樂意,小愛趕忙說道:
“有個男的在使勁追她,她心裡沒底,要讓你幫她掌掌眼。”
“你讓我去幫你看你男朋友?還讓我給你掌眼?”
肖堯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範芳菲。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小愛的話。。
“你這是什麼態度?又不是叫你去幫着打架鬧事,不就讓你看一眼,有那麼難嗎?”
“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得到範芳菲的肯定,肖堯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特麼叫什麼事啊?你女的找男朋友,叫一個男的去幫你看對象,這對得上嗎?
“你敢不去,你把我前一個對象攪黃了,你就得賠我一個。你去也得去,不去就更得去。”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把你前一個攪黃了?你要願意,那個秦滿江還活着呢,沒誰攔着你。”
肖堯一提到秦滿江的名字,範芳菲就真的生氣了,她紅着眼怒道:
“你少跟我提他,你以後要是再在我面前說他的名字,別怪我跟你翻臉。”
友好的見面氣氛,陡然變味。周薇愛和靜兒驚得長大了嘴巴,她倆一點也沒想到,範芳菲會突然因爲肖堯的一句話,突然就變臉了。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你幹嘛急眼啊?這大熱天,氣壞了身子怎麼辦?你真要我賠,我把自己賠給你行嗎?”
“不行!”
小愛和靜兒同時出聲,惹得範芳菲和肖堯對看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你倆當他是個寶,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堆爛草。我最多也就是把他當牛當馬使喚使喚,你倆着什麼急?”
肖堯的前一句話,說的讓她叫,後面一句話,又讓範芳菲笑了起來。這表明說話的藝術,講究不盡,各人掌握不同。
“你倆準備去哪?現在還要去嗎?”
這是肖堯剛看到她倆時就想問的話,直到這時,肖堯纔有機會問出來。
“我們還能去哪?就準備去市裡瞎轉轉,我在單位,那傢伙老是來找我,其他人他都混熟了,我只有到小愛這來,纔沒人知道我去哪了。”
“你沒毛病吧?你都不喜歡他找你,你還要我去幫你看看?”
不只是肖堯搞不懂,就是小愛也不懂,她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範芳菲。你既然不喜歡這個人,幹嘛還要肖堯去幫你看看?
“你還有臉說?我就是不想費勁談了,到了又被你給打跑了。”
不講理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講理的女人有文化。肖堯被範芳菲懟回來,只有翻白眼的份。既然她倆出去沒有目的,肖堯就以站外面熱爲由,讓大家回到家裡。
“肖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逛商店啊?”
一進屋,靜兒就按耐不住,她是擔心肖堯把這事給忘了。
“你倆是來找小愛逛商店的?那還回家幹嘛?直接就去啊。不會是看到我在,怕爲我花錢,就不去了吧?”
“你說對了,你倆要不在,我和靜兒就直接去了,你倆在,就吃過飯再去。”
肖堯想不明白,這女人爲啥就不能得罪,只要有一點做錯了,她就會時刻挑出毛病針對你,無中生有也要挖苦一句來解氣。
周薇愛給大家倒上涼白開,肖堯喝了一口茶水,看着範芳菲說道:
“你不是要我幫你掌眼嗎?你可以約他,我們下午就到商店見,過時不候。”
“說不看的是你,一着急起來,你怎麼比我還急啊?我還沒通知他呢。”
範芳菲不是較勁,她心裡想着是,今晚讓介紹人去約他,沒想到肖堯來個突然襲擊。
“你現在去通知也來得及啊,我們去買菜,在家做飯,等你回來一起吃飯,這總可以吧?”
範芳菲知道肖堯是認真的,她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點懸乎。
“我們這是在北門,他家在南門,我讓介紹人去送信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肖堯看着她還在猶豫不定,眼裡露出不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