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爺爺突然問肖堯是咋想的,把肖堯一下子問蒙了。在錢爺爺說靜兒昨天說的話時,阿姨也着急了:
“靜兒昨天說啥了?”
“靜兒,你昨天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再對你媽說一下?”
“他們都說小玲姐姐是肖哥哥的媳婦,本來就不是嘛。靜兒說,我將來長大了,要做肖哥哥的媳婦。”
“你這丫頭,才這麼點大,怎麼就胡亂說話呢?”
錢爺爺也接着把昨天全村都在自家吃飯,以及肖堯花了近二百元的事情,都對靜兒父母說了一遍。
“錢爺爺,叔叔、阿姨,靜兒還小,童言無忌。你們就不要責怪她了。”
“我們不是責怪她,她昨天那樣一說,以後不是那麼回事,我們會被鄉親們罵做白眼狼的。你看不出嗎?你在我們村,大家都很敬佩你的。”
錢爺爺的話,讓靜兒父母也陷入了沉思。靜兒好像有些聽明白了。她站到坐在另一牀邊肖堯的兩腿之間。
“肖哥哥,你不喜歡我做你媳婦嗎?我不是你的童養媳嗎?”
“靜兒,你怎麼可能是童養媳呢?你是哥哥的妹妹,哥哥要送你去上學,還要考大學,將來長大了,要有大出息的。”
肖堯聽到靜兒這樣問他,心裡特別難受,他強忍着內心的苦楚,摟住靜兒,給她解釋。可靜兒聽了,卻委屈得大哭起來:
“肖哥哥,靜兒不要大出息,只要做肖哥哥的媳婦。”
“好好好,靜兒不哭,靜兒長大了,就做哥哥的媳婦。”
爲了安撫哭泣的靜兒,肖堯這下又沒有底線了。把錢爺爺和叔叔阿姨都雷到了。他們完全聽得出,肖堯那只是爲了安慰靜兒,隨口答應的。三人對視了一下,都不再說話了。
“錢爺爺,我的打算很簡單。把你們安頓好,把叔叔的病治好,靜兒就可以安心的跟我去上學。你們把靜兒交給我,也才能放心,。”
“她小哥啊,從那天我獨自回來,我就已經放心把靜兒交給你了。在上海的那些天,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是真的很愛護靜兒。”
“可我不來一趟,叔叔和阿姨不放心啊,靜兒知道自己的父親有病,家裡又沒吃、沒喝、沒住的,她在我身邊也不安心啊。我回去之後,急匆匆的帶着靜兒趕來,就是爲了你們和靜兒都安心。我奶奶在我臨來之前,一再囑咐我,你們家只要有一個人,不願意靜兒跟我走,就讓我不要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不能拆散你們一家的團聚。”
“真是一個善良厚道的奶奶啊,你生在這樣的家族,難怪能教育出你這樣的孩子。我們都明白了。從今往後,就都是一家人了。靜兒只要願意,我們家沒有不願意的。”
“我願意的,肖爺爺和奶奶對靜兒可好了。”
“那靜兒就不要爸媽了嗎?”
“靜兒沒有不要爸媽啊,可爺爺說了,要我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才能更好的孝敬爸媽,報答肖哥哥的。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爸爸病好了,你們也可以去看靜兒的。”
“這孩子,這會看她說話,又很懂事,可有時候,又很不懂事。”
“你們做父母的,沒覺察到嗎,她對其他人和事,都會讓人覺得她很懂事,但只要牽扯到她肖哥哥,她就不懂事了。”
肖堯被說的有點掛不住了。這話裡有褒獎,也有暗怪的意思。但這改變不了肖堯對靜兒的寵溺,他想着還是走爲上。
“靜兒,走,哥哥帶你去鎮上玩。”
“小惠啊,你也和她肖哥哥一起,也出去轉轉吧,整天在醫院呆着,都把你憋壞了。”
靜兒父親發話了,肖堯到現在才知道,靜兒母親的小名。靜兒高興的一手拉着肖堯,一手拉着媽MA ,蹦蹦跳跳的走出醫院。
“爸,肖堯這小夥子,坦坦蕩蕩的,他對靜兒,完全就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寵愛,事毫無底線的溺愛,可靜兒對肖堯的依賴太強了。真不知到以後該怎麼辦?靜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就是一條倔驢。”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安心把病養好吧。這以後的事情,我們也控制不了了。把我們的日子過好,不讓他們再替我們操心,就是對肖堯的報答了。”
肖堯帶着靜兒和阿姨一起來到街上,街道不寬,但很狹長。沒走一會,就看到了小玲,陪着一大羣女孩在挑選衣服。肖堯過去悄悄給了小玲二十元錢,讓她看到喜歡的就自己買。他帶着母女兩繼續往前走了。
他打聽了一下週三家的地址,也不遠。肖堯決定上門去拜訪一下。他隨手在小店買了兩瓶高粱酒,和一條不要票的香菸,就直奔週三家去。但到了門口才知道,週三不在家,在公社上班。但馬上就有人去喊了。
“哎吆,肖老弟,你怎麼來啦?阿姨好,靜兒妹妹乖啊。”
週三一見肖堯來了,忙不迭的一個一個打招呼。他怎麼也想不到,肖堯會來到他家,昨天肖堯才說不會再來鎮上,今個就到家裡來了。他聽到送信,一點沒敢耽誤,就跑回來了。
“本來呢,這麼遠的路,我是不想再跑了,不過今個送材料的拖拉機,正好回來,我在那也沒什麼事,就跟着過來了。到街上一打聽,你家就在附近,小弟怎敢不來拜訪周兄啊哈哈哈。”
“快,屋裡坐。媽,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我肖師叔的侄兒,肖堯。”
進到屋裡,週三就對着一個富態的阿姨介紹肖堯,肖堯趕緊帶着靜兒上前,一起喊阿姨好,靜兒母親也跟着喊阿姨。在大家想來,她一定是以靜兒的身份叫的,但靜兒母親,卻是真以自己年齡稱呼的。
“哎吆,這小妹兒長得,真是太可愛了,昨個,我就聽三兒說了,說肖兄弟妹妹長得很漂亮,這一見那,比三兒說的還要漂亮,他肖兄弟啊,沒想到,不但你這妹妹長得漂亮,就是這姐姐,也是百裡挑一啊,不對,是千里挑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們啊。瞧着姐弟三個長得,都那麼亮眼。”
周阿姨說話語速很快,週三急着打岔,都沒打斷。等到周阿姨說完了,週三的話才說出來:
“媽,你就別亂咋呼了。這是錢阿姨,是靜兒的母親。唉,都怪我昨天沒說清楚。肖兄弟和錢阿姨莫怪啊。”
“周兄說哪裡話,這又有什麼好怪的。”
“真的?這孩子也有頭十歲了吧?怎麼這媽,還就跟個大姑娘似的?”
週三媽一臉的不相信,還嗔怪的瞪了週三一眼。肖堯趕緊證實,把靜兒母親也鬧得有點臉紅起來。
“這下可稀奇了,來來來,我們娘三去裡屋說話,這裡就讓他倆兄弟叨叨去吧。”
說話就到了中午時分,週三讓人把曹老闆以及幾個兄弟一起叫來,肖堯也讓他順帶把小玲叫來了,又去了那家飯店吃飯。
席間,靜兒這次在小玲的授意下,只讓肖堯喝了幾杯,就吵着不讓肖堯喝了。把個周阿姨喜歡的不得了,說才這麼點大的孩子,就知道心疼人了。讓錢阿姨得空,一定再去她家玩玩,她要好好的在姐妹們面前張張臉。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兒。
飯後,這次肖堯一定要自己買單,但曹老闆已經提前付過帳了。肖堯也就只能作罷,把買米的錢硬是給了曹老闆。得知肖堯下午要回去,曹老闆說下午還有建材送去,他們要回去,就在醫院門口等着,可以坐在建材上,撘順風拖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