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後背受到跑道碎石和炭渣路面磨破,雖說都是皮外傷,但面積挺大,到了晚間,睡覺就成了問題。
他在竹椅上趴着睡了一會,兩肘也有傷,不能支撐,脖子也僵着受不了,只得順着小愛,到牀上睡覺。
小愛讓他把頭,枕到她的腿上睡,那樣會舒服很多,可他堅決不幹。小愛看他那難受的樣子,狠狠心,直接把他抱到自己懷裡。讓肖堯的頭,枕在自己那已將成-熟的雙-峰上。
肖堯想掙扎,可又不敢掙扎,因爲小愛不撒手,那地方不好亂動的。肖堯嗚嗚不清的說着讓小愛放手。
“小愛姐姐,你別把肖哥哥捂死了。”
周薇愛強忍着那傳遍全身的**,倔強的就不放手。她心裡有氣,你做哥哥的可以照顧妹妹,哥哥現在受傷了,睡覺不方便,妹妹照顧照顧哥哥,又怎麼樣?見到靜兒也來幫腔,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捂死拉倒,做他妹妹,不被嚇死,總有一天也會哭死。”
向來會察言觀色的靜兒,發覺小愛姐姐語氣不善,不敢再犟嘴,只是擔心的看着,那趴在小愛姐姐懷裡的肖堯。肖堯不知道靜兒咋了,也不掙扎離開小愛胸前了,只把嘴讓點空隙出來說道:
“你兇靜兒幹嘛?靜兒快去睡吧,哥哥沒事。”
肖堯這一說,小愛更火了,手上一使勁,就把肖堯的嘴堵在胸前。
“你就知道護着她,我也是你妹妹,說她一句都不行?你咋不帶着她一起去學校啊?磕破點皮,就把人打成那樣,還逼人家賠那麼多錢,這以後還怎麼得了。我都擔心,你總有一天,會爲了她犯法的。”
肖堯不語,歪着頭枕在小愛的軟-胸上,他感覺這樣睡着,比睡竹椅舒服多了。就迷糊着昏昏欲睡。小愛只顧在那說着心裡的擔憂,訴着自己的不平。哪知道沒多久,就從懷裡傳出肖堯輕微的鼾聲。
小愛半靠在牀頭,這姿勢,短時間內還好,可時間久了,就很難堅持。可小愛不敢妄動,她既怕驚醒了肖堯,有怕弄疼他的傷情。她慈愛的撫摸着肖堯後腦上的黑髮,臉上是幸福滿滿的微笑。
“哈哈哈...不會吧?我心目中的武林高手,也會被人打得鼻青眼腫的。這倒是驗證了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不過人家是溼鞋,你是腫臉,連貫上了,打腫臉充胖子了。哈哈哈...”
“笑夠了嗎?”
“沒...沒笑夠,你讓我再笑會。我又想到了一句話,我改一字就符合你了,真是:一日不見,如擱三斤。哈哈哈...哎吆,受不了了。肚子疼...”
肖堯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亂顫,淚眼婆娑的夏雪,真想轉身就走。若不是約好來取教學大綱,他也不會這樣就來了。明知道來了會被笑話,但爲了守約,還是帶傷而至。
“小姐姐,不帶你這樣說我肖哥哥的,你要再笑我哥哥,以後靜兒就不叫你小姐姐了,我們那,把使勁笑的人,都叫瘋子。”
“呃...”
夏雪的笑聲,等靜兒說完就戛然而止。她嚇壞了,這“小瘋子”三個字,可不能喊出去,叫出名,萬一傳開了,她十幾年的小公主就變味了。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笑聲一停,肖堯和小愛的笑聲卻同時傳來。氣得她是鳳目怒瞪。
肖堯笑得忘形了,他的臉上肌肉一顫動,下眼角肌肉往上頂,扯動了眼角的傷口,差點沒把眼淚給擠出來。他那張腫臉又扭曲的變形了,肖堯痛苦的擡手輕柔,嘴裡輕聲呼氣。
“哎吆吆,這可了不得了,靜兒護着哥哥都會反擊了,拐彎抹角的罵人,都不帶髒字啊。”
其實,小愛對夏雪見到肖堯,就諷刺挖苦加打擊,很不滿意,但她不好出言惡語相向。這會靜兒爲肖堯伸張了,她又嫉妒起來。
小愛暗暗埋怨自己沒有靜兒那樣直白,誰對肖哥哥不利,靜兒都不會給誰留面子的,肖哥哥始終在她心裡,是第一位的,誰都不可替代。
靜兒聽不出來,小愛姐姐是在誇她,還是在埋怨她,只把那好看的大眼,認真的看着她的小愛姐姐,好像是在詢問,我錯了嗎?
“肖堯,你身上怎麼有一股的怪味,藥膏的味道。”
夏雪止住了笑,同時也嗅嗅鼻子,聞到了肖堯身上的藥膏味。
“小姐姐,肖哥哥後背,好多地方都爛了,昨晚都不能睡覺,還是小愛姐姐,抱着哥哥睡的。”
夏雪一聽,沒有顧及小愛是怎樣抱着肖堯睡覺的,他不顧肖堯阻攔,強行掀起了肖堯的襯衣。這一看,她再也沒有笑了,她那稚嫩的心尖,彷彿被針刺一般疼痛,眼圈立馬就紅了。
她爸是醫生,十幾年來的耳聞目睹,她也看出來肖堯後背上,有不少傷口都發炎了。她本想帶肖堯去醫院,但她頓了下,又沒這樣做,家裡有的是藥。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都發炎了,快趴到涼牀上,我來給你消毒、換藥。”
肖堯沒有一點矯情,乖乖的趴到竹牀上。他知道夏雪父母都是醫生,處理他這小傷,夏雪也必定會手到擒來。
對於夏雪說話語氣的突然轉變,小愛心裡一驚。從剛纔的盡情嘲笑,到現在的滿懷關切。這帶着柔情的抱怨裡,似乎含着些什麼...
夏雪關掉了,客廳頂上的吊扇,拿來一把蒲扇,讓小愛對着肖堯的頭部扇,又把自己淡青色的毛巾拿給靜兒,吩咐她一會給肖堯擦汗。
把小愛和靜兒支排好了,夏雪這才搬出一個小藥箱,拿過鑷子、藥棉、酒精等物,彎下腰來,小心翼翼的爲肖堯,清洗背上,已經化膿、發白的污物。
這些傷口,雖然不深,但很密。有些化膿的地方,輕擦根本除不去,必須用酒精棉球用力洗擦,或者輕挑才能洗淨。肖堯雖是忍住不哼一聲,但那肌肉的自然收縮,還是表明了其疼痛的程度。
夏雪洗着洗着,眼淚就掉在了肖堯的背上,肖堯感覺到一滴熱熱的液體落在身上,和冰涼的酒精有着完全不同的感應,還醃着疼。就詫異的問道:
“你用那熱的是什麼液體?醃着難受。”
小愛眼圈也早紅了,她一邊爲肖堯扇風,一邊精力都注意在肖堯的後背上,聽到肖堯發問,她才注意到夏雪流淚了。
“別說話!再說話,我就用藥棉,把你的嘴堵起來。”
肖堯聽到夏雪說話的語氣裡,明顯帶有哭腔,他想扭頭看看是咋回事,但被小愛伸手抓住一隻耳朵,固定住他的頭,不讓他回頭。
靜兒拿着毛巾給肖堯擦汗,見到夏雪頭上汗珠密佈,也很乖巧的過去,幫她擦盡臉上的汗水。夏雪聞到了毛巾上肖堯特有的男人氣味,她的臉瞬間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