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爭——裝 (求月票)
金凌聽出了其中的狂怒之色,轉頭時對上了一臉陰狠的拓跋弘。
那神色,就像是一個男人抓到妻子紅杏出牆的那副光景。
有沒有搞錯,該氣的是她吧?
這死王八憑什麼嫉妒生狂?
他誰啊他?懶
金凌低頭替燕熙最後擦了擦嘴角,深睇着那張銀面的面具,對拓跋弘,她是不屑的,對於燕熙呢,以前有多厭惡,現在有多心痛。
她笑的漠然,笑的麻木,人,有點搖搖晃晃,意識似乎開始渙散了,是忘情湯開始發生效果了嗎?
也許是!
她牢牢牽住他的手,回過頭來,憎恨的看了拓跋弘一眼:“忘情湯,小八,呵呵,小說,難道,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已嗎?爲什麼要這麼無恥?你會得到報應的!”
下一秒,她倒下去,栽到了九無擎的胸口,緩緩的不甘的合上了眼。
拓跋弘臉色大變的衝了過來,推開了想上去將金凌扶出來的兩個婢女,震驚的站到了她面前,看到她的素手,緊緊的扣住男人五指,一副“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的模樣。
這樣一個境頭刺痛着他的眼。
他一把抓過身邊一個侍女,厲叫:
“她剛纔說什麼?什麼忘情湯?誰給她吃的?誰給她的?”
蟲
惡狠狠的瞪着地上那摔成粉碎的瓷碗,心裡自問着:爲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宮婢嚇白了臉,結巴不成語:“奴……奴婢不知……是……是斐先生,是他讓奴婢們把藥端來的……啊!”
她慘叫一聲,被打飛。
“滾!”
他轉身,彎腰,想將九無擎和金凌的手拆開,卻發現九無擎竟死死的抓着金凌的手不肯放,他微微一驚,難道九無擎是醒着的?
擡頭看了一眼,卻見面具底下有眼淚淌下來。
心下確定了一件事情,他是醒着的,只是被人用了藥控制着——
不用猜,又是斐柱,也就是宋黎的傑作。
宋黎對玲瓏九月母子的恨意,似乎比他還要強烈,他這是故意在折磨九無擎!
拓跋弘惡狠狠的拆開了他們的手,一把將金凌抱起:
“好好給朕看好了九無擎。該吃的藥,誰也不準給朕少備了。”
宮婢和侍衛們皆跪於地上,承受着皇帝的怒氣,驚顫的應着“是”。
待他們消失在天牢外漸漸深濃的夜色裡以後,一道無比愜意的身影出現死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身藍袍的斐柱。
新帝繼位,給了他帝師的稱位,但沒有什麼官位,但一樣可以上朝議政。不過這人性格不拘,說什麼不愛爲官,沒有上過一天朝。這幾天,只顧着替拓跋弘剷除異已。
今日這一幕,是他導演的。
唯一遺憾的是,拓跋弘好似來早了一些,但總體來說,還不錯。
進得牢門,他輕輕一揮手:“你們下去吧!”
宮婢欠身退下,侍衛們扶他們那位被打成驢頭的管事,也行禮離開。
待房內沒了人,他才走到九無擎身邊,摸出一顆丹丸用內力粉碎,而後翹開九無擎嘴將粉末抖入,又到茶几上取了一盞白開水灌了一口水,隨手一扔,砰的一下,摔成粉碎。
沒一會兒後,九無擎緩緩睜開了眼,動了動幾乎發麻的四肢,極困難的撐坐起來,那目光是何等的目光兇而怒,恨不能將對方剁成肉沫,燒成灰燼,聲音是極度黯啞的:
“她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付她?你就不怕九華得了消息,將派兵過來,將你們的顛覆了嗎?”
宋黎無所謂的一笑:
“有什麼可怕的?幹嘛要怕?
“九無擎,你想的倒是挺遠的……若是有這份閒心想將來的事,倒不如想像一下,你家小媳婦躺在龍榻上承寵的那種嬌媚吧!
“嗯,她原來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可惜,你沒有把握好,居然就這麼輕易了把那個美夢給打破了。
“話說,先頭的時候,你若能不顧一切的帶着你的媳婦離開的話,也許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啊!
“可惜啊,可惜你選擇留下來,爲了你那個蠢蛋弟弟,把自己的前程全埋沒在了這裡!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有一種很後悔的感覺……
“哦,對了,在你臨死之前,我會想法子讓皇上把你的那塊肉給打下來,到時一定送過來讓你看。
“放心,火化的時候,我保證讓你們父子或是父女一起火化……
“這樣也算是對你的一種安慰了吧!”
九無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惡毒的人過,一陣陣翻騰的怒氣在心底頭洶涌澎湃,這種刺痛人心的言情,當真能把一個人逼瘋。
他卻哈哈一笑,無限痛快的揚場而去,似乎覺得只有這樣做了,纔會覺得解氣,才覺得這日子過的舒坦了。
身後,九無擎跌跌撞撞的追了幾步,卻叫鐵鏈給沉沉的絆住,連他的衣角都抓不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面前。
他憤怒之極,一拳重重的砸茶几上,那粗劣的玩意兒,受不到外力的打擊,砰,四分五裂。
可他怒的不是金凌吃了那忘情湯——
死丫頭,你怎敢在拓跋弘眼
皮底下玩這種把戲,你要是出了意外,你叫我怎麼受得了?
淑寧宮。
拓跋弘將金凌抱到了牀榻,看到女人白玉似的臉上,沾着一些了藥汁,一陣陣藥腥味兒正從她脣息之間散開來,那濃濃的味兒,提醒着他:這個女人剛剛喂那個男人吃過藥。
“來人……替慕姑娘沐浴!”
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自己在意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親密的。
“是!”
管事的姑姑帶着宮婢急匆匆走上來,兩個小宮婢扶着金凌往浴室而去。
拓跋弘則坐在書案後自顧自發脾氣,鬱悶着,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懂何爲喜歡,可那個美麗的姑娘,卻不是他可以擁有的,這真是一種無比痛苦的感覺。
“去把了斐先生找來!”
他吩咐着。
“是!”
守在門口的了小李子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一刻鐘後,管事姑姑託着洗早澡的金凌放到了牀上,侍婢退下,管事的姑姑輕聲問:“皇上,今兒可在淑寧宮歇下?要不要給您備償浴湯?”
拓跋弘就坐在牀榻上,一陣陣幽幽的梅香在鼻子間浮動着,洗過浴後的臉孔越發的紅潤好看,水盈盈的模樣,似乎在誘惑着他彎下腰一親芳澤。
“不!朕不睡這裡。還不是時候!”
他低低的搖頭。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這種變相的強迫。
現在,他最憂心的是,她喝了忘情湯,是不是當真就把一切全忘懷了,連同十三年前那一點點美好而又可憐的記憶一同抹掉。
若她醒來,他面對的是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她,那是他想要的嗎?
“皇上,斐先生來了!”
“請她在殿外候着,朕與他到御花園走走!”
拓跋弘還是忍不住輕輕撫摩了那白玉似的臉蛋一下。
這幾天以來,他們同室相處,他對她一直是彬彬有禮的。這樣的剋制也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因爲知道她不喜自己的親近,而不做任何褻瀆的行徑。
轉頭時,他瞟了一眼身後管事姑姑姨眼:“好生侍候着。侍候好了,有賞,侍候壞了,便是罰!”
姑姑欠欠身忙應了一聲:“是!”
但是,這好與壞,怎麼分?
這位珍姑姑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殿門關上,姑珍姑姑吹滅了燭火,只留了兩個宮婢侍在房裡陪寢。
殿下終於得了安靜,原本該昏睡的金凌突然睜開了眼,心頭在嘆氣:
這活死人,還真是不好當呢!以後,裝失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可是爲了熙哥哥,丫的,她什麼都忍了。
是,她沒有失憶,忘情湯對她沒有用。
原因是:九無擎早有預防,先頭做解藥的時候,多放了幾味藥,除非打壞了腦子,要不然,任何類似“亂魂醉”的玩意兒,對她都起不了作用。
她倒是很想趁拓跋弘靠近的時候,一舉將他擒拿,如此一來,就可以挾持他,帶燕熙出去。
可不行。
燕熙哥哥神識是有的,甚至還能抓住她的手不放,卻沒有清醒的痕跡,這表明有人控制了他,而拓跋弘居然不知道“忘情湯”一事,一切居然又是宋黎的手筆,這表明那傢伙居心叵測。
當下那種情況,第一,她想要拿下拓跋弘,機率不大,那人對她有着一種本能的防備;第二,無擎不醒,憑自己一己之力,想要又挾持拓跋弘,又要帶上他一起離開,那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第三,宋黎這人大有問題,比拓跋弘更難防備,也許她應該好好查一查。綜合以上所述,她認爲,與其打草驚蛇,倒不如裝失憶。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