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男兒心,誰懂?——“投懷送抱”
(?)
浴室暖若春日,內有個玉石砌成的浴池,清水汪汪,煙氣氳氤,四周有六角琉璃燈,將整個浴室照的半明半暗,時有一陣陣嘩嘩作響的水聲傳來——
很明顯,有人是在玩水!
層層薄綃低垂,一陣陣輕快的歌聲宛轉輕吟,貌似還很逍遙自在。。
九無擎在面具底下挑了挑眉,所有的僞裝在這一刻都剝離身體,只剩柔軟在心底蕩啊蕩,整個人輕飄飄幾乎都要飛起來……
他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輕手輕腳的坐到了邊上的軟榻。
這休息用的香榻鋪着柔軟的裘毛褥子,疊着一條薄被。榻下的地毯上,團着之前穿在她身上的青衣和紅褂,那件粉紅繡着梅花的抹胸兜兒壘在最上面,綻開的梅花,嬌豔欲滴,含苞欲放。
他看着一楞,腦海裡忽然出現她全身一絲掛的誘人模樣。
小時候,他們玩鬧在一起,也常在一起浴香湯,可那是小時候,如今不比小時候,她的身子不再粉雕玉琢,而是凹凸有致……
嗯,他掐了自己一下,感覺臉上滋滋滋的熱起來,不許自己再往下想。
可是,他是給她擦過身子的,那美好的畫面已深深刻在他腦子了……怎麼剔也剔不去!
唉,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情“欲”的時候,不是因爲蠱發,而是因爲貪想。
他覺得自己應該出去,面對現在的金凌,他哪還能像兒時那般“純真無邪”,更何況,曾經得到過,於是越發的容易想入非非——這會將他逼入欲求不得的境地,如果拼命的壓制那種想法,太容易流鼻血。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
他哪捨得出去。
輕輕的將地上的衣裳撿起放到木盆裡,九無擎躺到榻上,軟軟的陷在裡面,然後,聞着花香,側耳傾聽她正在唱的歌: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燒不盡風雨吹不倒。
“青青河邊草綿綿到海角海角路不盡相思情未了。
……
“無論春夏與秋冬一樣青翠一樣好無論南北與西東但願相隨到終老。”
一首《青青河邊草》,輕快靈動,熟耳的旋律在耳邊迴響,那些永恆的記憶就在眼前來回的浮動。
他記得的,這是“爹爹”教的歌謠,非常好聽——“爹爹”教的東西,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他閉上眸,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安祥,以及幸福,薄脣輕輕動着,不知不覺便跟着唸了起來,無聲的應和着。
她唱一句,他跟一句,在心裡。
甜美的聲音在房裡環繞,情思在心底一圈一圈的纏繞,將他徹底困鎖,再也逃不掉。
相思情未了,相隨到終老。
真好真好!
他輕輕的嘆,感覺現在這種時光,真像是夢境——就像鏡花水月般不可靠。
是的,現在她暫時失了記憶,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他是誰,在彼此徹底決裂以後,在她平空失蹤以後,在得而復失以後,忽然有了這麼一個大轉折,是不是老天在垂憐?
這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如果他沒能及時將她尋回的,也許她就會被拓跋弘霸佔了去——那人的心思,他已猜透。
所幸,他找回了她,要不然,她的世界也許再不可能有他。
這個過程,真是好險好險!
只是這亂魂醉並不好解,他給她服用的自制解藥,無法及時有效的將其全部解掉,仍有一部分還殘餘在身體裡,被他用銀針控制着,因爲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藥引,只能暫時如此。
其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短期內,沒辦法令她徹底恢復記憶,但是,她的記憶還是存在的,模模糊糊的存在於她的意識裡,只是記的不太分明——
爲了治她,他暫時封制了她的武功,就是怕她萬一亂用內力,衝散了這部分**醉,引來不良後果,畢竟現在,她並不懂如何使武功。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子,他才能偷出一些時光,偷得一些幸福。
他的嘴角緩緩的彎出一抹弧角——開心呢!
縱不能相隨到終老,能如此的相守一程也好。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沒了聲音。
他不覺睜開了眸,忽記起,這丫頭有邊洗澡邊睡覺的習慣。
真的,他不是想要去窺看什麼,他只是想過去瞅瞅她會不會睡覺了。
九無擎翼手翼腳走了過去,挑開低垂的雪色綃幔……
嗯,果然在打哈欠。
“若是困了,就回房睡——你這個澡洗的也夠久了,刷一
只豬都不需要這麼多時間……瞅瞅,都把皮泡的起白了……”
呃,最近,他說話有點不太正常,遇上她時,時不時想逗她。
池不大,由淺而深,足可容四五個人一起洗,室外加溫,室內生暖不涼,水面浮着無數朱花的花瓣,香氣四溢。
將發盤在頭頂上,被薰臉孔粉紅粉紅的小女人正枕在池枕上,眉眼含笑,脣角輕揚,斂盡光芒的小臉,雖添着人皮面具,醜了一些,那神韻卻是無雙的。無可替代。
他取了掛在浴架上那一條長長的絲棉浴毯,手腳利索,且毫無預兆的將池水裡的小女子拎了起來裹住。
“啊……”
某人發出一聲尖叫。
金凌本昏昏欲睡,在感覺到有異樣的氣息襲時,心頭已一凜,在他的聲音響起來時,人已落到他手上。
睜眼,看到的是那張半面狼形臉,一片銀光閃爍,刺花了她的眼。
她想到自己此刻赤~裸的樣子,臉孔一下爆紅,不覺吼出來:“九無擎,鬼鬼祟祟偷看別人洗澡,你要不要臉……放開……別拿碰到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
這話,雖然兇,但是,有點惱羞的味兒。
九無擎瞟了一眼,一邊壓住她的反抗,一邊淡淡道:
“第一,我沒有鬼鬼祟祟,第二,我也不是偷看,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人,請問,我需要鬼鬼祟祟,需要偷偷摸摸嗎……呀……”
她不僅“惱羞”,而且“成怒”,狠狠推他一把,地上很溼,他一時不穩住身子,就聽得“撲通”一聲,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池裡。
“啊……”
某人自作自受,回過神來,發現整個人春光外泄,尖叫着將身子藏進了水底,一張麻子臉,窘紅窘紅。
九無擎渾身溼透,有點哭笑不得,站起來後,拍拍水面,又摸了摸身上的溼衣,氣死人不嘗命的淡淡問道:
“你這是在邀請我一起洗鴛鴦浴麼?嗯,成,那我不客氣了!”
他慢條斯理的開始寬衣解帶,那手勢又從容又斯文,明明做的是“蝟褻”事,那舉止卻顯得極爲高雅……
金凌傻眼。
他已把外袍和夾衣全扔了出去,看樣子,還想脫單衣。
她立刻倒吸一口“冷氣”,用手指指着他急叫:
“不許脫!”
“洗澡不脫衣服怎麼洗?”
他一本正經的反問。
金凌嚥了一口口水:“這不是洗澡脫不脫衣服的衣裳,這是很嚴肅的男女有別的問題。”
“我跟你,需要設男女之訪嗎?”
他再度反問。
對了,名義上,她是妾,得“爺”關照侍歡,那是無尚光榮的幸事。
金凌鬱結死了。
丫的,他居然憑着“夫君”的身份對她耍流氓!
不,不對,他這是故意在逗她呢……
瞅瞅,那眼神只有在有意逗她的時候,纔會發現,否則的話必定是一片深不見底。
這人,真是奇怪!
她惱火的衝了拍出水,他沒有防備,一抔池水嘩的一下全撲上了他的面具上,紅豔豔的花瓣沾了滿臉,頭上也掛了幾片。
這是一個很滑稽的場景——想不到一個平時冷得的像塊石頭的男人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她一楞,不覺噗哧笑出來,咯咯咯的聲音似山谷裡的琴聲,清亮而流麗的響了起來。
還沒說完,樂極生悲,那邊也狠狠潑來一大票水,嘩啦一下,潑了一個正着,她一不小心就吞進了一大口水,鼻子也酸了起來。
耳邊,他淡淡懶懶的道:“你當我不會潑啊……有種你別跑……等着,水來了……”
果然,嘩啦啦又是一大瓢,且下手一點也不心軟,全潑在她臉上,害她又喝了好幾口池,還把花瓣灌進了她嘴裡——她想,現下這模樣,肯定狼狽。
“沒能耐纔會逃,我可不……”
金凌囂張的很,急忙忙將水抹掉,不服氣的回潑過去,嘩啦啦,水花四濺,兩潑水流撞到一起,翻出巨大的響聲……
他們隔着水,隔着煙氣,瘋狂的往對方身上潑着,就像兩個頑皮的孩子在玩水仗。
一層層的水花化成一成千上萬的水珠,在空中飛舞,亂躥,而後跌落,融上他們的發,他們的面頰,他們的衣裳,然後,融進他們的心,就那般華麗麗的淌着
九無擎的脣,越彎越深,憶想的全是小時候類似的情景,小金凌歡快的嘻笑聲宛如就在耳邊迴響。
“熙哥哥,熙哥哥,我們玩打水仗……”
真好!
重溫舊夢,真是極妙。
多少年了,夢斷鍄京,回回憶想總是傷。
多少年了,總盼着回到舊夢,再這樣玩一場。
不想還真有夢想成真的一天。
突然,他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這丫頭,爲了不輸陣,已從水裡探出身,裸露的香肩在明燈下泛着誘人的水光,一雙豐盈正在花瓣間躍躍欲試的彈跳出來,水波一浪一浪的沖刷着她雪白無瑕的凝脂,紅與白,鮮豔的襯比,太讓人遐想連翩。
他忙低頭,將浮在池水裡的浴帛掏起,探過身浮過去一把將人抓住,裹住了那外泄的春光。
金凌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看光,臉上又是一陣大窘,推開他,捂着浴帛想逃跑,不想地上太滑,一腳才跨出浴池,人就往池裡翻。
九無擎急忙出手救她,但她的衝擊力實在太大,兩個撲通一下沉到了較深的地方。
水沒頂!
少頃,九無擎託着她浮出水面,兩個人再度成爲落湯雞。
金凌一邊抹着臉上的水,一邊大吸了一口中氣,九無擎也搖了搖頭,抹面,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白玉似的身子柔軟的嵌在他懷裡,他呢,身上只剩單衣,衣料緊緊的貼合着肌膚,隔着那一層衣料,他們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九無擎知道自己不該對她想入非非,不該輕薄於她,畢竟以後,她還要嫁人的!
可是,他剋制不住,所以,他纔會在每夜待她睡沉了方偷偷爬上牀。
不爲別的,但爲得一個抱抱。
然而,人***是無止盡,抱了以後呢,又想親親,親了以後呢,又會有其他壞的念頭。
哎呀,那壞念頭,真的不可以長!
所以,他只能小心的親幾下,趁早放開他,爲嘛呢,多親會起火——
他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更不想趁虛而入欺負她……
他不可以的!
可是,他的意志力,爲什麼每番遇上她,就會潰不成軍呢?
她想躲。
他不讓。
手指,是一片溼潤嬌香,眼前,是一脣嫵媚丹霞。
“放開……我要去穿衣裳……唔……”
她又臊又惱,才說了一句,腰一緊,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脣,滿口酒氣衝了進了鼻息。
金凌瞪大了眼,看着這張近在眼前的銀色面具,一陣灼熱,一陣酥麻,一陣電光火石般的驚悸,在體內炸開了花,那力量比一噸火藥還要猛。
那一刻,她只感覺到那柔軟而有彈性的侵佔,那般不容抗拒的將她霸佔……
她無處躲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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