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成看着蔣蘇蘇:“你爲何一定要拆散我和欣想?我是愛她的。”他忽然對着欣想跪了下去,“欣欣,我錯了,你原諒我!跟我回去吧,咱們好好談一談,將心結全部打開,不要受外人的影響。”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讓蔣蘇蘇等人都嚇了一大跳。
站在勢成跟前的歐陽更是本能的伸手去拉他:“哥們,有話好好說,男人跪下像什麼樣子?”他回頭看了欣想一眼,她早已難堪地將臉轉開了。
勢成不理會別人,只是一個勁兒地向欣想求情。
當着歐陽的面,欣想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盡了。她不願意看到他這沒有骨氣的樣子:“勢成,你走吧。我們都要冷靜一下,想一想這麼快就步入婚姻是不是合適。”
這樣的話一講,勢成更加不能離開了,他痛心地看着她,淚流滿面:“欣兒,你怎麼這樣說?我們是被人算計了,算計我們的人就是你最好的朋友蔣蘇蘇。你相信我,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從介紹你進公司開始,蔣蘇蘇和林濤就是不懷好意的,他們想要拆散我們,成全你和歐陽,現在歐陽不是來了嗎?你千萬不要上當。”
欣想不禁無語,明明是他錯了,他卻在說着這樣的混賬話。他不僅冤枉了她,還想冤枉她的朋友,她還能責備蘇蘇對勢成有偏見嗎?還能怪林濤只知道聽女朋友的話嗎?
蔣蘇蘇卻冷笑一聲:“我對欣想有陰謀?不如說是你對欣想有陰謀吧!勢成,你處心積慮將欣想騙到手,誰背地裡做了什麼手腳誰心裡有數,可不要讓我全都講出來!”
勢成的心被重重一擊。這個丫頭分明話中有話!她知道些什麼?
他的目光心虛地繞過她,直接投向欣想:“欣兒,你別聽她瞎講,你是最瞭解我的,對不對?我對你忠心無二,日月可鑑。”
欣想看看他,又看看蔣蘇蘇,不知何去何從。
蔣蘇蘇拉起她的手:“咱們回去,不要看這丟人現眼的傢伙。”
勢成急了,猛然從地上跳起來:“蔣蘇蘇,你個臭女人,不得好報。你不就是因爲高林不要你,就總是處處針對我嗎?高林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介紹給你的不假,但他不要你與我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想要拆散我和欣想的婚姻!你現在已經有了新男朋友,就不要舊情難忘啦。”
蔣蘇蘇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見過說瞎話的,就沒有見過勢成這樣顛倒黑白的。他是成心當着林濤的面說這些,好讓她難堪。
林濤將蔣蘇蘇護在身上,對着勢成一揚拳:“你要敢再胡說八道,別怕我的拳頭不留情。你對其他人做什麼不管,但不許詆譭蘇蘇!”
同樣生氣的還有欣想,她沒想到勢成這樣卑鄙,不由得怒目圓睜:“勢成,你混蛋!”她用手裡的包向勢成擲去,又要衝上前去打他。
歐陽趕緊拉住她:“欣想,你冷靜一點,爲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欣想掙脫不開,只能淚流滿面:“蘇蘇,對不起,都怪我。”她無力地軟下身子,幸好有歐陽,她纔沒有倒下去。
蔣蘇蘇替她抹着眼淚,“如果通過這件事你能認清勢成這個人,我也會感到欣慰的。欣想,你不能再糊塗了!”她回頭看了林濤一眼,“我的戀愛經歷早就向林濤坦白過了,他根本不在乎我的過去。你也不要因爲曾經戀愛過,就覺得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樹是歪脖樹,爲什麼我們要委屈求全。欣想,你還年青呢,身邊的好人一大把,爲什麼不放自己一條活路?”
彷彿爲了迴應她一般,林濤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振聾發聵的話令欣想不禁一震,回頭看到歐陽,再看一看勢成,眼淚卻如雨下。
“勢成,你先回去,我要好好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我們的關係。”她有氣無力地說。
勢成猶自掙扎:“欣欣,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欣想搖着頭,轉身要回宿舍。
蔣蘇蘇卻攔住她:“欣欣,你就聽一聽他怎麼解釋這些事情。”她轉過頭看着勢成,“前些日子我遇到吳迪誼,你想知道他對我講過什麼嗎?”
吳迪誼是勢成同宿舍的同學,與勢成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勢不兩立。
勢成沒有開口。
蔣蘇蘇轉身拉住欣想的手:“本來怕你難過,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可現在顧不得了,如果我不講心中會不安,更怕你一直錯下去。勢成講得沒錯,這些天我是千方百計地要將你們分開,可是,我是有原因。”她的手一指勢成,“你知道勢成當初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追求你的?是因爲他在宿舍中與人打賭,如果在一週內將你追到手,不僅可以得到一千塊,還可以一個學期不掏水錢。可笑吧?當初他講如何如何地對你一見鍾情,那些全部都是假的,他做這一切不過是爲了錢!”
欣想的心彷彿被重重地一擊,她看着勢成:“這是真的?”
勢成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欣兒,你聽我解釋。我承認最初是這樣,因爲我家窮,媽媽又是這樣的情形,所以我不想拖累人家姑娘。可是在和你的接觸中,我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你了,你應該能夠感受得到的……”
“你放屁!”蔣蘇蘇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本來你的決定是一個月內就與欣想分手,可是你發現欣想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出手大方,很捨得爲你花錢。更重要的是,這時候又有人和你做了一樁交易!人家用二千塊的代價,請你利用男朋友的影響讓欣想退出學生會主席的選舉,因爲那個人只有當上學生會主席才能順利入黨,順利被保研!欣想是學校裡內定了的,只要她參加主席就非她莫屬。你可真不要臉,爲了二千塊就將女朋友出賣了。那錢用得爽吧?”
欣想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心裡的疼痛了,她看着勢成:“是這樣嗎?”
勢成欲加慌亂:“她是血口噴人,你別信她!”
蔣蘇蘇冷笑:“我血口噴人?我有證人,”她掏出手機,“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個一個打給你同宿舍,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勢成頹然地嘆了口氣:“欣欣,你不是說過嗎一個女孩子根本就不追求名和利,之所以你參加學生幹部的競選,是因爲你父母到學校給老師們送了禮,害你騎虎難下。你還曾經感謝過我,讓你有勇氣不走父母鋪好的線路,而按自己的心活着!”
這種無恥的話不要說蔣蘇蘇,就是林濤也聽不下去:“你說這話不昧良心嗎?哥們,作爲男人算計一個深愛着自己的女人還能算男人麼?人家父母好不容易纔爲女兒鋪好路,就這樣被你破壞了,你還居然恬不知恥地認爲自己立了一功?”他再次對勢成揮起拳頭。
這一次歐陽不僅沒有阻止,還與林濤站在了統一站線。
蔣蘇蘇攔住兩個暴怒的人:“這兩件小事就將你們兩個人氣得這樣啦?後面還有呢。”
欣想忽然大聲地說:“我不要再聽了,求求你蘇蘇,不要再講啦!”她將頭埋在手心中。
蔣蘇蘇卻將她的手從臉上拉開:“我不講你能明白過來嗎,欣想?你這個傻瓜,一向以來被勢成利用着而不自知。昨天爲什麼要和他一起回蘇州去?還將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你知道叔叔阿姨有多傷心?如果不是剛纔我打電話去,他們還矇在鼓裡,準備着明天就過來看房子、置嫁妝呢!二百萬吶,欣想,這錢不是天上掉下來,是你爸媽辛苦賺來的,你是多糊塗,就這樣拱手送給旁人!勢成家是天堂嗎?你要這樣奮不顧身地跳下去?”
欣想黯然無語。
蔣蘇蘇卻越說越激動:“後面的事你聽了再傷心我也一定要講出來的,爲什麼勢成三年了都不曾和你分手?他是吃定你了!曾經他和宿舍裡的人說過,你單純沒心計,用錢又大方,他談戀愛了不僅支出沒有增加,反而日子過得滋潤了。他還曾經到網上百度過你家的公司、百度過你爸媽的姓名,目的就是想知道你家到底有多少錢。”
欣想無力地擡起頭:“可是……可是在畢業的時候,他不是曾經想要與我分手的嗎?”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良心發現,”蔣蘇蘇從鼻子中哼出一股冷氣,“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蘇南的女孩子是絕不可能隨他嫁到鄉下的,因爲你傻你媽可不傻,他沒有能騙住你媽的把握,所以不如分手。這些不是我臆想出來的,而是吳迪豪告訴我的,他真真切切地聽勢成給他媽媽打電話時這樣講過。”
勢成臉色灰白,已然沒了反駁的勇氣。
蔣蘇蘇卻偏偏還要痛打落水狗:“後面發生的事欣想你是當事人,肯定比我清楚。想想這半年來勢成和他的家人都做了些什麼,讓你這樣死心踏地地非他不嫁。你是真的和他領了結婚證?爲什麼他這樣講了你也不反駁?是什麼原因讓你心甘情願的又跑蘇州,順着勢成的口氣說謊?一個在結婚這樣的大事上都會耍手段的男人,你覺得真的可以嫁給他?”
欣想低着頭,一言不發。
怪不得她這些日子總覺得不對勁,原來她心裡早就在懷疑勢成了,只是沒有勇氣承認罷了。現在,她該怎麼辦呢?與勢成就此分開?她心裡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不錯,勢成是欺騙了她,可畢竟是她的初戀,多年的感情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在一起她能不計較他對她做過的這些嗎?欣想又不禁搖着頭,她一向有完美主義的情結,這段感情已有了瑕疵,要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她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