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徐家姐妹走的還不是太遠,我便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她們兩個似乎很驚訝的樣子,另一個女人則是直接抱住我滿臉通紅的說道:“於泠!我知道你的,你驅鬼可厲害了,要知道我可害怕鬼怪這一類的東西了,老早就想你能跟我一起組合,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可真是天助我也!”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打敗,一時間苦笑不得,最後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咳,那我們合作愉快?”
女人猛地點頭,然後才鬆開手,我也這纔看清楚她的模樣,她身形修長,高高瘦瘦的但身材也凹凸有致,是典型的模特身材,她長的比起身材略遜一籌,不過氣質很好,眉眼間總是透着幾分靈氣。
她是及肩短髮,還帶着些卷,嘴角旁有顆痣,當然,不是那種特大號的媒婆痣,而是一顆小小的痣,聽說嘴角有痣的人都特別貪吃。
她說她的名字叫作吳沁,其實已經默默崇拜我很久了,對於鬼神這類事情也好奇,只不過沒有那種能夠看到鬼怪的能力。
“待會兒我要是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你別介意哈。”吳沁朝我歉意的揚起嘴角,一雙透着些藍色的眼睛望着我。
我不禁出聲問道:“吳沁你是混血兒?”
她愣了愣,半張着嘴然後就是兩眼放光掛到我身上:“於泠你真是太聰明瞭,我是中英混血兒!你咋這麼厲害呢?”
她的熱情可真沉重,不過體重倒是很輕,我能夠託的住她,至於她剛剛說的做出不禮貌的事情,估計就是現在這樣了吧。
吳沁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是多麼不合時宜,就又從我身上蹦下來,乾笑幾聲就拉着我的手往前面走去,徐家姐妹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但也跟了上來。
這裡越來越暗,我打開手電,往裡照去,看的出來這個山洞很深,不知道是不是通往墓穴真正的入口,商女墓年代久遠,再加上當時爲了建造這座墓皇帝也花費了不少時間,怎麼着也算得上一座大墓。
這樣的墓往往陰氣最重,我掏出懷裡的幾張符塞給她們三人,把這符的使用方法也告訴了她們,這種符也就是護身符,沒有靈力的人用起來也會得心應手。
吳沁又是一陣興奮,響亮的笑聲在山洞裡迴盪,一道男人的呵斥聲從她腰間的對講機傳出:“下個墓吵什麼吵!再吵滾蛋!”
吳沁立馬噤了聲,怯怯的扯了扯我的衣角,我看着一個比我還高還瘦的女人做出這樣的動作心裡真的很是複雜,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對於這種太熱情的人我是不怎麼喜歡的,也只是禮貌性的笑着把她的手挪開,然後就往前面走去:“不要忘了找到墓穴入口是最重要的。”
後面的吳沁和徐家姐妹似乎跟了上來,我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前面的路上,這個山洞似乎越往裡面越狹小,甚至要匍匐前進才行,尖利的石子透過衣服摩擦着皮膚,我不禁倒吸一口氣,而徐家姐妹和吳沁則更是舉步維艱,我只好先往後退,拿起鏟子往那山洞上方狠狠的砸下去,就在其中一塊岩石掉落下來的時候,一道猛烈的陰風從那狹小的洞口席捲而出。
看來是鬼要來了,我定住身形,把鏟子收縮起來放進揹包就摸出黃符往那洞口四周貼上去,勉強做了一個陣法後,我轉身時吳沁她們三個卻又猛然不見身影。
我咬牙,如果她們出了什麼事那就不得了了,也好在給她們的護身符是跟我的意念相連的,我閉上雙眼嘴裡念着咒語,視線便已經穿梭在山洞裡往外飛速飄去,吳沁和徐家姐妹似乎被困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裡,那大概就是鬼打牆了。
我抄好傢伙,拿起對講機就喊道:“這裡是於泠,三號山洞有三名女性遭遇突發情況,我現在正在趕過去,希望能有人來三號山洞替補。”
說罷我就把對講機再次塞回腰間,腳步依然沒停下來,風還在呼嘯,耳邊更是傳來幾聲銳利的嘶鳴聲,四周的陰氣越加濃重。
我咬牙就開始搜索着她們三人的去向,等到出了山洞後再次回到那個空地時,我的視線便是迎來了天旋地轉的扭曲,四周的黑暗迅速擴散,那六個山洞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腐臭味。
成千上萬只碩大的蟲子從黑暗出爬來,很快蔓延到我腳邊,我匆匆跳開,撒了一把糯米在地上,那些甲蟲才減緩了動作,在原地撞來撞去。
我不緊不慢的抽出一張符在半空中燃了,掉落下的火光很快在那些甲蟲中散開,它們瘋狂的蠕動着,頭部的觸角摩擦着,嘴部尖長的部位發出銳利的聲音。
我取下木劍刺穿了幾隻甲蟲,卻看見那甲蟲被刺穿的部分滲出暗黃色的粘液來。
我暗道不妙,連忙撤開木劍,將那些甲蟲揮落在地,但它們的尖嘴裡卻爆出腐臭的黑色粘液來,隱約還能看到鮮紅的血絲夾雜其中。
連忙後退,看來這蟲子不止是簡單的甲蟲,雖然我之前對於這類東西有些瞭解,但是沒想到居然會讓我遇上,之前的那些理論知識好像都派不上用場,我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物。
這甲蟲長的倒跟普通的天牛沒什麼差別,只是體型大了不知多少倍,足足到人腳踝,似乎一上來就會啃咬你的血肉似的。
而且那從尖嘴裡噴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那粘液瀰漫着腐臭味,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點,或許這蟲子是吃人肉的。
墓穴裡這種稀奇古怪的生物特別多,尤其是古墓,其中的傢伙更加厲害,所幸我們是在山頂處,沒有遇見海猴子之類的生物,要不然那就棘手了。
由於小時候是在鄉下長大的緣故,那些老人說的話我也都聽了一些,什麼貓臉老太太,晚上熬夜會遇到鬼怪,不能殺黃鼠狼之類的神叨叨的故事我聽的特別多,當時都以爲是騙小孩子的,現在想想當時那些故事也未必是沒有依據的。
有一次我不小心落到水裡,就遇上了那老人常說的海猴子。
長着一副蒼白的像是貼紙一樣糊在面上的人臉,浸泡在水裡,尖牙利齒,紅色的舌頭長長的,因爲它是泡在水裡的緣故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塊頭,只依稀記得最後我被一個人給救了上去,然後聽別人說,我才知道那是叫海猴子的東西。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沒被嚇暈也真是了不起了,我斂起心思就連續放出黃符燃了,勉強才能把那些蟲子給驅散開來,但是那半空中卻又竄出來一個行動奇快的紅毛殭屍,一時令我招架不住。
我連忙摸出匕首架在面前堪堪抵擋住那血紅色的指甲,一個旋身將地上的木劍抽起順勢往那紅毛殭屍上一砍,便是血液橫流,但是那紅毛殭屍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一劍往往是殺不死它的。
四周的陰氣越來越重,青煙四起,恐怕是有大傢伙要來了。
我定下心神將紅毛殭屍身上綁了紅繩後做下陣法,隨時準備拔出木劍,吳沁和徐家姐妹那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我可以撐下去,但是她們只有防身的護身符,威力是遠不及那些殭屍的。
眼前忽然晃過一道黑色旋風般的影子,並且迅速圍住陣法,整個陣法也快要崩塌,我連忙以血喂劍,勉強加固陣法卻還是看見那黑影暴風驟雨般的捲來。
我手持木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往上飛去,便劈開了面前一道黑色霧氣,就在霧氣快要再次粘合時俯衝,這才堪堪脫離了包圍圈。
我探索着吳沁她們的所在地,但是那裡的環境卻讓我模模糊糊,我平復着呼吸,卻聽見腳邊又有一隻蟲子爬來,我伸腳踩爛了後,腳腕上卻一疼,我連忙低身下來查看傷口,卻沒有任何痕跡,我也這纔看見旁邊有一個尖利的石子,也許是那個石子劃的。
四周的陰氣還是那樣濃重,但明顯那些鬼怪也沒有再輕舉妄動了,也許是有更大的目標,我往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我卻聽見一個山洞裡傳來了吳沁的求救聲,我連忙加快腳步就往裡面跑去,卻又猛然停下。
心裡叢生的不安讓我停下了腳步,但是吳沁的哭喊也不能讓我無視,我閉上眼感知着四周的生命反應,就在山洞的不遠處的確有三個陰性的生命反應。
我把匕首藏在袖中,警惕的往前走着,很快就看到了吳沁和徐家姐妹的身影,她們都是癱坐在地上,我可以看見她們四周有一個陣法,把袖中的匕首收起來,我便揮起木劍往那陣法上的屏障上一砍,手腕處卻傳來一陣麻木,木劍竟然生生的被折成兩半!
我倒吸一口氣連連捂住右手腕,木劍已經摺成兩半掉落在地,這陣法的威力真是非同小可,但爲什麼鬼怪做陣卻不吞食她們?這其中的箇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們是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下來的。
我咬牙摸出一排銅錢在整個山洞繞上,再貼上黃符做了一個陣,盤坐在地上我便掐指念訣,老爸曾經說過,驅鬼能力的強弱不僅僅以靈力爲衡量,更是以人的意念爲基本,常言道,心誠則靈。
驚魂鈴響起,我便多在四周撒了些糯米,匕首和簪子都放在兩旁,閉上眼感知着陰氣的來襲,見困住吳沁的陣法有所鬆動,我便是一劍飛去,卻被半空中的一團突如其來的黑色霧氣撞擊,打着旋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