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滔天,殺聲陣陣,整個凌府混亂到了極點,屍體燒焦味,濃郁的血腥味,方圓數百丈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就在孟天涯心有不幹的遙望着白劍飛離去的地方時,數十個穿着五城兵馬司服裝的士兵手持刀槍衝了進來。
猛然間衝進來一隊人馬,孟天涯雙手抓着錘柄,十分警惕的望着來人,爆喝一聲:“呔!來者何人,爲何擅闖凌府?難道活的不奈煩了嗎?”
領頭的一個百戶服裝的中年漢子,站住腳步,擡手製止了跟在身後的士兵,獨自一人來到了孟天涯身前,雙手一抱拳:“這位大人,小人乃今日巡街的五城兵馬司百戶,聽到成喊殺聲後來府上幫忙的!”
屋中,白蓮花躺在牀上,望着門外有些虛弱的問道:“外……外面……發生了何事?”
手持短劍守護在門口的小竹,聽到了白蓮花的問話,連忙來到牀前:“小姐,外面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說是來幫忙的。”
白蓮花一聽,看了看一旁的花百合,略一思索後說道:“喊……喊殺聲這麼大……恐怕……過……過不了多久……各衙門的人就會趕來……告訴他們……真心幫忙者賞……渾水摸魚者殺!”
“是!”
小竹答應一聲後,匆匆向着門外走去。
同在此時,魏忠賢府邸,沉睡中的魏忠賢被混亂聲吵醒,眼睛都不睜的問了一句:“三更半夜,何事喧譁?”
跪在牀邊待夜的兩個小丫鬟聽到後,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回九千歲的話,好像是凌指揮使府邸的方向失火了,似乎還有喊殺聲!”
“嗯……”魏忠賢猛然間睜開雙眼,皺着眉頭思量片刻後,一揮手說道:“告訴柳殘陽和柳殘月,多帶一些人前去支援,速派人告訴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火速捉拿兇手。”
“是!”
同在此時,信王府朱由檢的寢宮,王承恩匆匆忙忙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殿下,不好了!凌指揮使府上遭到刺客襲擊,如今己是死傷慘重。”
朱由檢從睡夢中驚醒,連鞋子都未穿,光着腳丫子,身穿睡衣焦急萬分的跑到門口,“吱呀”一聲打開房門,向着凌府方向一看。
只見半邊天都被火光照亮,緊皺雙眉,指着凌府方向:“快!多帶護衛前去支援,抓個活口問問,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京城鬧事!”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凌府
沒有人指揮的黑衣人,驚恐交加下,顯得有些混亂起來,隨着各衙門的援兵趕到後,戰鬥的天平出現傾斜,直到天亮時,打鬥之聲才停了下來,整個後院也成了一片廢墟。
孟天涯望着眼前的一片廢墟和一具具燒焦的屍體,堂堂七尺高的漢子淚如雨下,跪在地上不斷的用拳頭擊打着地面。
站在身後的凌府護衛,也沒人去勸阻,紛紛跪倒在地,任其淚水衝唰着臉上烏黑的灰塵。
用淚水發泄了心中的窩火,孟天涯目露兇光,緊咬着牙關回頭望向了被捆綁着的十幾個黑衣人,氣喘如牛的起身走到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前。
“我來問你,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夜襲凌府?”
黑衣人冷哼一聲,一扭頭,視死如歸的說道:“要殺就快點,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孟天涯也不生氣,只是牙關緊咬,一個勁後點頭道:“好!好!好!裝硬漢,今天孟爺爺就拿你來出出氣!”
說罷,孟天涯一腳踹翻黑衣人,用他的大腳板踩在了黑衣人大腿中間的脆弱處,使勁一陣的揉搓,將黑衣人的私處踩了個血肉模糊。
“啊……”
黑衣人躺在地上,殺豬般慘叫不己,看的周圍所有人嘴角抽搐,渾身發寒。
一個錦衣衛千戶皺了皺眉,湊到了孟天涯身前,小心翼翼的說道:“孟兄弟,這些人還要審問,要是……”
話音未落,孟天涯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冷冷的說道:“留一個願意招供的就行了,不願招的全部敲碎卵蛋。”
那錦衣衛千戶一聽,也只能連連點頭應是。
“孟兄弟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朝堂之上,一向不怎麼喜歡上朝的天啓皇帝,在得知凌雲府上之事時,一臉陰沉的上了朝。
滿朝文武一見到不怎麼上朝的天啓後,都是一陣的詫異。
這時,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出班奏道:“啓稟萬歲,昨夜有一千多逆賊從順天鏢局的密道潛入城中,三更時分對凌指揮使府邸展開燒殺,府上家眷死傷二百餘人,房屋燒燬過半!”
天啓聽完後一拍龍案,厲聲道:“堂堂京畿重地,賊子潛入城中爾等尚且不知,照此下去,朕的紫禁城萬一遇到賊人襲擊,爾等是不是也會如此行動緩慢?”
滿朝文武一聽,紛紛跪倒在地,人人口稱恕罪。
但其中一些與凌雲不怎麼友好的人,心中卻是幸災樂禍之極。
天啓皇帝面色陰冷的對着滿朝文武說道:“發下海捕文書,令東廠,錦衣衛以及刑部六扇門三個月內捉拿兇手,若限期抓不到兇手,通通斬首示衆。”
相關的一些官員,聽到天啓皇帝下達的旨意後,暗暗地擡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臣領旨……”
隨後,天啓皇帝繼續道:“八百里加急,將凌雲和飛鷹衛召回京師,令宣府,薊州,大同兵馬火速支援遼東,延緩戰事者斬!”
“遵旨……”
遂平公主府
一個三層的閣樓中,兩個小丫鬟正在給朱徽婧梳妝,突然間的推門聲將朱徽婧嚇了一跳。
一個面容清秀,十五六歲的小丫鬟風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一個勁兒的用手拍打着胸脯,對着正在梳妝的朱徽婧說道:“公……公主……大……大事不好了!”
望着有些失態的小丫鬟,朱徽婧黛眉一皺,責怪道:“怎麼越來越沒規矩了!”
“公主怒罪……”小丫鬟連忙跪地求饒起來。
擡手勾過眼角的秀髮,朱徽婧回首望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輕聲問道:“說吧!到底何事驚慌?”
“回公主的話,昨夜凌府被刺客襲擊,死傷二百餘人,房屋燒燬大半。”
朱徽婧一聽,霍然起身,神情緊張的追問:“什麼?你可知胡言亂語的後果是什麼嗎?”
小丫鬟連忙點頭解釋:“奴婢不敢胡說,如今整個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此話一落,朱徽婧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晃悠幾下,手扶額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去……去凌府……”
各方勢力走動下,整個凌府開始有些混亂起來,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相互間更是交頭接耳議論不已。
凌府
朱由檢在白蓮花養傷的房間,擡手製止了準備起身行禮的白蓮花,氣憤不平的問了句:“兇手是誰問出來了嗎?”
“回信王殿下的話,己經問出,兇手是白劍飛!”一旁的花百合施了一禮答道。
“原來是他!”朱由檢沉思片刻後,面色一正,望向花百合:“速速派一個親信之人趕往遼東,讓小云子一定要謹慎行事,白劍飛能準確的掌握小云子的一切行蹤,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一旁的花百合點了點頭,蓮步輕移向着屋外走去。
守候在門外的孟天涯等人,一見到花百合出來,匆忙迎上前:“夫人……夫人……”
花百合面沉如水,對着孟天涯和凌壯小聲道:“孟天涯,凌壯,你二人快馬加鞭去一趟寧錦,將府上的一切告訴郎君,切記,一定讓郎君小心行事。”
兩人連忙跪倒在地: “夫人放心,小人一定將夫人的話帶給大人……”
城外百里的一處山林中,白劍飛帶着兩百多個身穿夜行衣的人,站在一處山頂,遙望着遠方。
身後,謝坤湊上前小聲問道:“總鏢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沉思片刻後,白劍飛冷冷的說道:“我們人太多,若白日趕路目標太大,等晚上在出發。”
“總鏢頭,哪我們去哪裡?”謝坤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是所料不差,朝廷己經派出了大批追兵,我們的山寨已並非安全之地,躲開追兵後我們就下江南!”
“是!”
就在同時,遼東前屯駐地,飛鷹衛軍營的中軍大帳,凌雲的桌案上放着一碟鹹菜,兩個饅頭一碗粥。
而凌雲眉頭緊皺,靜靜的望着手中己經從中而斷的筷子,自言自語道:“難道有大事發生?”
就在此時,盧象升挑開帳簾走了進來,看了看桌上未動的食物和愣愣的望着手中筷子的凌雲,走上前微微一笑:“凌兄弟,怎麼不吃啊!”
盧象升的話打斷了沉思中的凌雲,將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後,長嘆一聲:“哦!是九臺兄啊!”
盧象升一臉疑惑的上下打量凌雲片刻,有些擔憂的問道:“凌兄弟面色爲何如此準看?”
“不知爲何?自從早上一起來眼皮總是跳個不停,而且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發生的樣子!”凌雲略帶一絲的憂愁,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盧象升苦笑着搖搖頭,帶着一絲的安慰說道:“也許是凌兄弟初次帶兵出征,看到同袍死傷後有些不習慣而已!時間久了就好多了。”
長長的嘆息一聲後,凌雲有些自潮的說道:“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