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人圍在小院中做事,張記綢緞莊的小院,顯的極其擁擠。
見到凌雲進來,紛紛行禮向凌雲彙報工作:“大人,您要的吊帶已經做好,看看長度夠不夠?”
“大人,你要的龍骨也已經照着你的圖紙做好……”
……
凌雲聽完後向院中一望,直接院落中,鐵匠,宮女,兩百人在半天的努力下,已經將凌雲所需要的東西打造完畢,堆了小半個院。
看着堆放在院中的東西,凌雲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心道:“想不到,這些人的辦事效率還挺高嘛。”
想到這,凌雲對着衆人擺擺手道:“嗯!大家先回客棧休息,好吃好喝待着,我暫時很忙,等我忙完了之後,我會挨個檢查,反正十天時間未到,當十日過後,你們再回去也不遲。”
吃的好,喝的好,住的好,這些人巴不得住一輩子,所以也沒有人反對,只是對着凌雲滿臉堆笑着道謝後,紛紛出了張記綢緞莊。
此刻的凌雲,也無心去辦別的事,直接隨着花百合向着內堂走去,前去觀看龍天陽的傷勢。
龍天陽在衆人的攙扶下躺在了牀上,一旁的花百合幫着龍天陽檢查完傷勢之後,起身對着凌雲道:“渾身上下,傷勢嚴重,顯然是遭受過嚴重性的重擊,但是他體魄強健,未曾受多重的內傷。若悉心調養,月餘時間應該可以康復。”
凌雲聽完後,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道:“嗯!此處地方雖小,但這裡有兩百錦衣衛鎮守,誰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來這裡鬧事。你只管在此養傷就是。”
說完後,凌雲伸手從懷中摸出如朕親臨的金牌,遞給花百合道:“這個金牌你拿着,若有人膽敢來這裡鬧事,你就拿出金牌給他們看。”
“嗯!奴家知道了。”
一旁的龍娘子和他的兒子聽完了凌雲和花百合的對答,連忙跪倒在地磕頭道謝。
一切安排就緒,拋開花百合對龍天陽如何治療傷勢不提。
卻說凌雲剛走出後堂,林詩吟,白蓮花就早已經等候在大堂之中。
見凌雲出來,兩人迎了上去,本來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真要見面,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凌雲笑了笑,伸手輕輕颳了兩人小鼻子一下道:“怎麼啦?有話就說,幹嘛要吞吞吐吐。”
白蓮花小嘴一撅,眼睛滴溜溜一轉問凌雲道:“郎君,你真打算等到科舉過後,金榜題名時娶我們嗎?”
聽到白蓮花的話,凌雲一翻白眼心道:“這他娘,哪個長舌婦乾的好事兒?”
凌雲強擠出一副笑容,伸手輕輕將白蓮花劉海的一絲秀髮,用手指勾到耳朵後道:“你放心,等我金榜題名之時一定會娶你們進門。”
可跟隨在凌雲身後的凌志,小嘴撅起道:“公子,那萬一要是考不中呢!還有,如今夫人還在蘇州的媚香樓中,我們是不是把夫人一併接來?”
凌雲卻是眉頭緊皺,沉思好半天道:“如今我自己也是如履薄冰,楊愛已經吃了很多苦,她暫時待在蘇州,比這裡安全得多,等我有足夠的實力時,在將她接來不遲。”
“哦!”
凌志答應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而凌雲卻是揹着雙手,望向屋外心道:“唉!他孃的,要是在後世,娶一個媳婦兒都是難上加難,可如今,屁股背面美女就是一大堆,這女人多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更操不過來心。”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因爲他的這些話,使得柳如是和他擦肩而過,再次走上了淪落風塵,成爲一秦淮八豔的道路。
隨後三天裡,凌雲除了安裝他的滑翔翼,就是到南城車行走走,人多力量大,各項事宜也是一天一個樣,只是滑翔翼龍骨,吊帶,三腳架等等的尺寸,凌雲卻是親自動手,身旁還有一個擅長女紅的林詩吟幫忙。
但,凌雲就是這麼倒黴,自從穿越,就是倒黴事一件接着一件。這次,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就在早朝之時,本來天啓皇帝,只做他的木匠活,根本就不上朝,可在周道登的慫恿之下,滿朝文武跪於朝堂之上,請求面見天啓皇帝。(魏忠賢一黨不在其內,請求面見皇帝的都是些東林黨。)
若換了平時,魏忠賢都可以將這些事情解決,可如今,滿朝文武一大半跪在朝堂之上,還紛紛揚言,要是見不到天啓皇帝,他們就長跪不起。
無奈下,魏忠賢就將滿朝文武跪於朝堂之上的事情稟報給了天啓皇帝。
“啓稟萬歲爺,那些東林黨的人,如今全部歸於朝堂之上,請求面見萬歲爺,要是見不到萬歲爺,他們就長跪不起。”
正在研究如何給木鳥裝上機括,讓木鳥能夠飛起來的天啓皇帝,聽到魏忠賢的話,將木鳥丟到桌上面色陰冷道:“這些東林黨酸儒,只會紙上談兵的廢物,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魏忠賢搖搖頭道:“萬歲爺,老奴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他們只說見不到萬歲爺就不說。”
天啓皇帝氣的前胸起伏不定,冷冷地說了句:“來人,給朕更衣。”
……
天啓皇帝更衣完畢,身穿龍袍到了朝堂之上時,只見朝堂之上跪倒着一大片朝中文武。
天啓皇帝坐到龍椅之上,雙手伏在龍案之上,面色陰冷道:“你們大老遠將朕從乾清宮請到太和殿,到底所爲何事?奏摺就不用上呈了,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
得,反正他們這麼多人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所幸衆人都齊刷刷的望向了周道登。
周道登見衆人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無奈下起身出班道:“啓奏皇上,臣等要參御前四品帶刀侍衛,教坊司九品鳳鸞凌雲挑戰禮法,唆使女子謀反。”
天啓皇帝一聽,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拍龍案指着周道登道:“你說他挑戰禮法,唆使女子造反,可有證據?”
周道登連忙道:“回稟皇上,凌雲在上任第一天就在教坊司用梁紅玉,花木蘭,武則天,和教坊司那些官妓相提並論,而且還唱出大逆不道的曲子……”
周道登就將教坊司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對着天啓皇帝講述一遍。
天啓皇帝聽完後,這才放下心來心道:“朕還以爲是凌雲真的想造反?原來只是他觸碰到了這些酸儒的底線。”
想到這兒,天啓皇帝對着滿朝文武道:“本朝不以言論而治罪,凌雲雖然說了這麼多,但他都是以古人爲論,也不曾見他說出有何叛逆的話?如果本朝多出幾個梁紅玉花木蘭,朕豈不是高枕無憂矣!”
這是周道登連忙跪倒在地道:“皇上,他以唐朝武則天和教坊司那些官妓相比,而且還爲武則天唱出一曲,這是想唆使天下女子要學武則天一樣謀朝篡位,臣懇請陛下”
“臣懇請陛下,嚴懲凌雲,以儆效尤。”
“臣等懇請陛下,嚴懲凌雲……”
“……”
天啓皇帝心道:“凌雲啊凌雲,你到底是怎麼得罪的這些酸儒?他們會對你羣起而攻之!”
而滿朝文武卻是催促道:“臣等懇請皇上,嚴懲凌雲,以儆效尤……”
就在天啓皇帝爲難之時,魏忠賢湊到了天啓皇帝的耳旁小聲道:“萬歲爺,凌雲不是有萬歲爺賞賜的免死金牌嗎?您就治凌雲一個罪,給這幫酸儒一個臺階下,到時候凌雲拿出免死金牌免得自己的死罪,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嗎?免得這幫臭書生咬着不放?”
天啓皇帝聽完後,對着魏忠賢點了點頭道:“那依魏伴伴只見,怎麼樣才能堵住這些文武的嘴?”
魏忠賢再次小聲道:“萬歲爺就判凌雲明日午時三刻,菜市口凌遲,免得等到秋後的時候,有些人在牢裡做手腳。”
天啓皇帝微微一笑,指了指魏忠賢后,對着在場的文武官員道:“好吧!既然凌雲敢公然挑戰禮法,還唱出大逆不道的曲子,那就將他抓緊刑部大獄,待明日午時三刻,押往菜市口凌遲,不知各位愛卿意下如何?”
聽完了天啓皇帝的話,滿朝文武這才紛紛跪地道:“臣等遵旨......”
滿朝文武對着天啓皇帝見完禮之後,周道登再次出班道:“啓稟皇上,不知何人前去捉拿凌雲,何人作爲監斬官?”
天啓皇帝面色微冷的盯着周道登道:“既然周愛卿問了,那就由你去捉拿凌雲,監斬官就由你來做,你看怎麼樣?”
“臣,領旨!”
看着順杆爬的周道登,天啓皇帝道:“對了,在未曾行刑之前,你們誰也不可動凌雲一根汗毛,知道了嗎?”
周道登略微一愣心道:“哪有不對犯人用刑的?算了,反正明日午時三刻他就要一命嗚呼,不動就不動吧!”
“臣遵旨”
而天啓皇帝卻是暗自得意道:“等明天凌雲將免死金牌一亮,你們要是再來找朕,看朕叫魏伴伴怎麼收拾你們?”
想到這,天啓皇帝對着魏忠賢點了點頭道:“退朝吧!”
魏忠賢直起腰,對着朝堂之上高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天啓皇帝和魏忠賢不知道的是,凌雲的免死金牌已經救了龍天陽,這次凌雲卻是迎來了自己的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