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籠罩,偶爾有一絲的陽光透過雲縫裡照射在大地之上,空氣中夾雜着濃郁的潮溼之氣。
紫禁城,皇后寢宮。
皇后張嫣聽完了天啓皇帝的話,略微的沉思片刻,甜甜一笑:“皇上,要臣妾說水至清則無魚。縱觀大明朝文武官員無數,殘害百姓者,擁兵自重者更是數不勝數。暗地裡蓄積勢力招募江湖豪傑,培養死士者也不在少數。不管什麼樣的官員都沒有十全十美,臣妾認爲只要他能做到造福百姓,忠心與皇上,那就是皇上的賢良之臣。”
隨着皇后張嫣的話音一落,天啓皇帝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良少,天啓皇帝猛然間抓住皇后張嫣的手臂,哈哈大笑道:“皇后所言甚是,如今整個北方天災人禍不斷,很多地方都是寸草不生赤地千里,而凌雲卻沒有一絲隱藏,將他所設計出來的手壓抽水機(手壓井)交給工部製作,如今許多良田解決了缺水之患這算得上造福百姓。論忠心,他肯爲五弟(朱由檢)以身擋劍,除了朕給他的飛鷹衛名額之外,也就只有那幾個隨從護衛。並沒有像其他官員一樣私養家丁,即然他做事放蕩不羈,那朕便給他大展身手的機會……”
正在說話間,一個小太監在門外稟報:“皇上,東廠廠公在御書房求見。”
聽完了太監的稟報,天啓皇帝這才站起身,伸手輕輕地撫摸了皇后張嫣的臉龐一下:“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就先不陪皇后了……”
皇后張嫣面帶微笑,對着天氣啓皇帝福了一禮:“臣妾恭送皇上……”
御書房
魏忠賢站在御書房外,擡頭仰望着天空中的烏雲,陷入了沉思。就連天啓皇帝經過他的身旁都未曾察覺。
“魏伴伴在想什麼呢?”天啓皇帝伸手拍了拍魏忠賢的肩膀問道。
“啊……哦……老奴參見皇上……”
天啓皇帝伸出雙手,攙扶起正要下跪施禮的魏忠賢:“魏伴伴隨朕來,朕有事要與魏伴伴商議。”
“遵旨……”
進了御書房,天啓皇帝心情極好,坐到了龍椅之上滿臉笑容的問魏忠賢:“魏伴伴,你覺得凌雲怎麼樣?”
一聽天啓皇帝的話,魏忠賢心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蔘凌雲?”
作爲老油條的魏忠賢,試探性的說道:“皇上,凌指揮使少年得志,如今年輕氣盛,狂傲放蕩不羈,全然不將朝中的閣老放在眼中,當着大街就敢拔東閣大學士的鬍子。身爲一介武夫,不去好好訓練士卒,反而卻是學朝中那些酸儒給百姓做什麼手壓抽水機,皇上是不是想懲罰他?要不要老奴派人將他抓起來!”
天啓皇帝聽完之後先是一愣,轉而指了指魏忠賢,搖頭苦笑道:“魏伴伴這哪是說他的不是?這擺明就是幫着他說好話!”
“皇上恕罪,老奴不敢……”
“朕也沒有怪罪你,朕打算給凌雲大展拳腳的機會,全力支持凌雲,魏伴伴覺得可行否?”
“不知皇上打算怎麼支持?”魏忠賢躬身問道。
“嗯!朕打算從五城兵馬司調出一千五百匹上好的戰馬,將飛鷹衛打造成一支鐵騎。”天啓皇帝不加任何思索說道。
聽罷天啓皇帝的話,魏忠賢上前躬身施禮:“皇上,整個五城兵馬司將近五萬官軍,最多超不過一萬匹戰馬,調撥給凌指揮使一千五百匹,會不會有點兒多?”
天啓皇帝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無防,只不過一千五名騎兵而已,滿朝文武私自訓養死士恐怕也有超過一千五的,此事就這樣定了,明日就將戰馬送到軍營之中?”
“老奴尊旨……”
“哦!對了,飛天神物製做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飛鷹衛守備森嚴,兩百個錦衣衛日夜巡邏,老奴實在不知。”
聽完了魏忠賢的話,天啓皇帝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凌雲這小子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嘛!連你這個東廠廠公都探查不明白,這倒是有點兒意思。”
說到這兒,天啓皇帝坐正身形,一本正經的對着魏忠賢道:“傳旨給凌雲,訓練將士飛天神物的時候一定要秘密訓練,萬不可將飛天神物公諸於衆,朕要在最需要的時候將飛天神物派上用場!”
“老奴遵旨……”
南城
唐英,董大,董雲天,三家的院中,飛鷹衛將士坐得滿院都是,划拳行令之聲隔着兩條街都能聽到。大塊肉,大碗酒的流水宴席,許多人喝得臉上紅的像個猴屁股一樣。
拋開衆人吃喝鬧洞房不提,卻說此時的凌雲,坐在自家花園中涼亭的護欄之上,倚靠着涼亭的柱子,擡頭仰望着烏雲密佈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起後世中的一幕幕,親人,朋友,不知不覺間淚水漸漸的打溼了眼眶,情不自禁地吟誦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當凌雲吟誦完之時,一陣涼颼颼的清風吹過,吹得凌雲鬢角的長髮隨風擺動。
而是看到凌雲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的楊秀英,從走進涼亭就聽到凌雲吟誦,望着凌雲有些傷感的表情,傻愣愣地站在當場,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滾落臉頰。
微風的吹拂下,楊秀英身上的長裙隨風擺動,如同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中的一聲驚雷將兩人從傷感中驚醒。
“轟隆隆……”
凌雲這才緩緩站起身,伸手擦去眼角的淚痕長嘆一聲便準備轉身離去。
可正當轉身之時,卻是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楊秀英。
強擠出一絲的微笑,凌雲上前問道:“你怎麼來了?這怎麼還哭上了?”
“沒事!奴家只是聽郎君吟誦蘇軾的江城子,不知不覺間有些傷感而已。到底是誰會讓郎君如此傷感?”
凌雲也不好說自己想起了後世的親人,無奈下只是苦笑一聲:“只不過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己!”
楊秀英輕輕擦拭去臉上的淚痕,努着嘴有些不解的問道:“郎君如今只是弱冠之年就已經是正三品武將,而且良田數萬畝,如果不是郎君花錢如流水,恐怕那些金銀幾輩子都用不完,郎君又何必傷感?”
聽到楊秀英的話,凌雲心裡暗自嘀咕:“我靠!你個小娘皮以爲我的腦袋秀逗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金銀,如果在後世,有一個金元寶,那我就吃喝不愁了!可如今身處於這種亂世,如果捨不得拿錢出來,就不會有人替你忠心耿耿賣命,一旦危險來臨,你有再多家產?還不是會被人搶之一空。”
“好了,別傷感了!反正閒來無事,帶你出去就走走……”
都說女人是購物狂,這話真是一點不假。就是如今的大明朝,一說逛街,楊秀英頓時就破涕爲笑,腦袋點的像小雞吃米一般。
轉而,楊秀英卻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有些失望的說道:“如今天空中烏雲滾滾,怕是要下雨了,恐怕去不成了。”
擡頭看了看天空,凌雲這才笑了笑說道:“無防,只是出去走走。今天那幾個臭小子成親,可別讓營中的將士喝多了,一會兒帶你去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凌雲都不怕淋雨,楊秀英自然也是不怕,滿臉興奮的跟着凌雲出了府。
“轟隆,咔吧!”
天空中雷聲滾滾,街道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雖說楊秀英平時很潑辣,但真上了街的時候,和一個小孩子差不多,糖葫蘆,瓜子零食買了一大堆,對此凌雲也是苦笑不已!
兩人走走停停,說說笑笑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南城一家吉祥首飾店的門口。
“咔吧!”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如同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般。緊接着,黃豆般大小的雨點落了下來。
放眼望去,整條大街瀰漫在了雨霧之中。
白茫茫的雲霧之下,街道上淋得像落湯雞般的行人頂着雨水狂奔。
一滴滴的雨水落在大街和瓦片之上,剎那間,房檐的滴水就連成一線,街道上的水流,如同小溪般開始流淌。
凌雲擡頭看了看陰暗的天空,這才嘀咕一聲:“這雨還來得真夠猛的,有了這場雨,京城周圍的百姓灌溉田地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都怪郎君的啦!沒事幹偏要逛街,自己已經被雨水阻擋在這裡,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灌田……”望着天地連成一線,白茫茫一片的雨幕,楊秀英埋怨的說道。
“都怪我,你要不出來,我還能拉着你呀!”凌雲在心裡嘀咕起來。
站在首飾鋪的屋檐下,猛然間,凌雲想起了一首歌,開始唱了起來:雨一直下
氣氛不算融洽
在同個屋檐下
你漸漸感到心在變化
你愛着他
也許也帶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
原來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離開他
他卻拿着鮮花
說不着邊的話
讓整個場面更加尷尬
不可思議嗎
夢在瞬間崩塌
爲何當初那麼傻
還一心想要嫁給他
就是愛到深處才怨他
舍不捨得都斷了吧
那是從來都沒有後路的懸崖……
一曲唱罷,楊秀英兩隻眼睛忽扇忽扇,緊緊的望着凌雲:“郎君唱的這首曲子雖說有些怪怪的,但的確很好聽!難怪郎君身旁美女,原來都是這樣騙來的。”
楊秀英的話一出口,頓時將凌雲噎的啞口無言,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我靠!這小辣椒什麼思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