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牆金瓦,雕樑畫棟,柱子上雕刻的金龍栩栩如生,整個皇宮中透露着絲絲的威嚴之氣。
小太監帶着凌雲來到了御書房,一見面凌雲便跪倒在天齊廟前,嚎啕大哭起來:“萬……萬歲爺……嗚嗚嗚……”
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不已的凌雲,天啓皇帝也是一陣心酸,連忙走至凌雲身前,親自攙扶起凌雲,語氣中充滿了平和問凌雲道:“怎麼哭起來了?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這段時間吃了苦了?告訴朕,朕爲你做主……”
“萬歲爺……嗯嗯……”凌雲依舊有些傷心己,渾身都有些抽搐:“萬歲爺,沒人欺負卑職,只是這些時日沒有見到萬歲爺,卑職想萬歲爺了……”
看着凌雲傷心的樣子,在聽到凌雲的說辭,天啓皇帝也是一陣心酸,不過臉上卻透露着欣慰的笑容:“好了,別哭了!朕知道你忠心耿耿……”
站在一旁的魏忠賢看着凌雲的舉動,心裡暗自嘀咕道:“這小兔崽子拍馬屁還真有一套,僅次於雜家啊!”
見完禮,凌雲和天啓皇帝寒暄幾句後,便將此次招兵的一切給天啓皇帝將說了一遍。(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點沒說。)
對於凌雲一見到天啓皇帝就嚎啕大哭的一幕,使得天啓皇帝對凌雲的好感再次提升一大截兒。
看着天啓對自己的關切之情,凌雲在心裡暗自得意:“都說伴君如伴虎,小爺可不想提心吊膽的在你跟前混,怎麼着也得讓你捨不得殺我,只要小爺處處注意着,想要混個榮華富貴應該不難。清朝的年羹堯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小爺可不想像他一樣,一生功勳卓著,在雍正面前那是紅得發紫的人,最後還不是落得身死下場。還是低調些好……”
等天啓皇帝就像聽故事一樣,聽凌雲講完了之前的種種後,這纔對着魏忠賢一揮手道:“魏伴伴,飛鷹衛的一切準備的怎麼樣了?”
魏忠賢低頭彎腰,來到了天啓皇帝面前,想都不想低頭道:“回萬歲爺的話,衙門校場已經修建完畢,武器裝備一件不差都送到了庫房,隨時可以入駐。”
天啓皇帝點了點頭,轉身對着凌雲微微一笑道:“嗯!既如此,今日你便入住衙門,讓士兵各自歸營,你將士兵和官員的花名冊報上來,也好讓吏部定下官職。”
“遵旨……”
對着天啓皇帝施禮答應後,凌雲確實有些唯唯諾諾道:“萬歲爺,卑職還有事要稟報,還望萬歲爺恕罪。”
“哦!到底是何事?你只管講來便是,朕赦你無罪。”
“謝萬歲爺!”
天啓皇帝如此說,凌雲這才放下心來,對着天啓皇帝抱拳彎腰躬身施禮道:“啓稟萬歲爺,飛鷹衛士兵定員一千二,卑職招兵時,一時大意給招多了,還請萬歲爺恕罪。”
此刻的天啓皇帝不知爲何心情卻是極好,聽凌雲說招兵招多了,也沒有計較,只是渾不在意的問了句:“多出多少人?”
“回萬歲爺的話,多出來三百二十人。”
天啓皇帝后略微沉思片刻,將其中的利害關係想了一遍,如果凌雲多招出幾千人,或許天啓皇帝會怪罪,保不準,還可能愛上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
可如今只多出來二三百人,幾百人的數字,天啓皇帝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偌大的大明朝,就算凌雲圖謀不軌,幾百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多出來就多出來吧!將他們全部登記造冊。”
“卑職遵旨!”
其實令天啓皇帝最欣慰的是,凌雲多招出幾百人並沒有像其他官員一樣隱瞞,也沒有將其編入自己的家丁衛隊,這也就表明了凌雲根本沒有暗中給自己積攢實力之心,這讓天啓皇帝對凌雲放心了不少。
走到龍椅前,天啓皇帝緩緩地坐到龍椅上,雙目平視望着凌雲道:“如今衙門新建,最近一些時日可能比較忙,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只管開口便是,朕會幫你解決。”
“卑職謝過萬歲爺!”
“已經在此耽擱了好半天,你也下去安排衙門中的事宜去吧!朕有事再派人找你。”
“卑職告退……”
說完後,凌雲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皇宮,凌雲在凌壯和凌志的幫助下,脫去了身上的官袍,也不管來來往往行人的注意,換上了一套書生袍服,一個手持摺扇的俊俏書生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凌壯向着凌雲跟前湊了湊,小聲問凌雲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兒?”
搖擺着手中的摺扇,凌雲對着兩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速去通知張貴,龍天陽和南宮雲,讓他們速速將所有軍戶帶到皇城邊上的飛鷹衛,安排好他們的住處。記住,是將所有被選中士兵的軍戶。清點給類物資完成交接,缺少什麼列出詳細的單據,我好找皇上要。”
“是,公子……”
安排好一切,等凌壯和凌志兄弟二人離去之後,凌雲這才悠哉悠哉的向着自己在京城的各處產業走去。
城門口
依舊是叫花子裝扮的春花,望着巍峨聳立的城牆,還有寬寬的護城河,長吁一口氣:“終於到京城了……”
進了城,春花便對着路旁的一個老者抱拳失了一禮,開始問起路來:“老伯請了!”
老者上下打量了春花一眼,雖說此時的春花身穿一身破舊衣裳,但春花舉止文雅,一幅彬彬有禮的樣子,是得老者好感上升了一大截兒。抱拳對着春花回了一禮道:“小哥請了!”
“敢問老伯,飛鷹衛凌都指揮史的府上該怎麼走?”
老者上下打量春花一眼,眉頭緊鎖道:“你爲何要打聽凌大人的家住何處?”
“哦!我乃是凌大人的遠房親戚,此番前來是爲了尋親......”
春花話音未落,老者就露出一臉的不屑道:“如今冒充凌大人親戚的人數不勝數,你這招已經不管用了,要是缺少川資路費,那你直接去英雄樓討要,若是冒充親戚,保不準會被人家趕出來!”
反正也是解釋不清楚,春花也不再對老者解釋,只是對着老者一拱手:“打擾老伯了,不知凌大人的府上怎麼走?”
老者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唉......看見前方的路口了嗎?左拐,北大街就一家掛着凌府牌匾的就是,要是不識字,那就找人問問,整個京城如今是沒人不認識凌大人,場面上都稱凌大人,道上的朋友都稱一聲凌爺,只要你問凌爺的府邸,那是沒有不知道的。”
“多謝老伯......”
而此時了凌雲,優哉遊哉的逛了一圈自己的店鋪,在糧鋪中見到了林詩吟。
林詩吟正趴在櫃檯上撥打着算盤統計賬務,見到凌雲進來,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出櫃檯,對着凌雲福了一禮,甜甜一笑:“公子......”
凌雲伸手理了理林詩吟劉海的一絲亂髮道:“別這麼勞累,實在不行找幾個賬房先生,你看人都瘦了......”
雖說凌雲說的風輕雲淡,但聽在林詩吟的耳朵裡是那麼的受用,一下子甜到了心窩裡。
略微的開心片刻,林詩吟走到櫃檯旁邊,抓起桌上的賬本,雙手捧道凌雲的面前,莞爾一笑:“公子,這是你走後各店鋪的收入,按照公子的吩咐,所有的餘錢和車行,藥鋪等處的收入都購買了糧食,如今已經屯糧十萬石。”
聽完後凌雲點了點頭道:“嗯!不看了,我相信你們,對了,回頭你去多找幾個賬房,實在不行就找幾個掌櫃,你只要查查賬就好,不用這麼辛苦。”
“嗯!奴家知道了!”
“對了!十萬石糧食數量甚大,不知防潮各項事宜處理的怎麼樣?”
“公子放心吧!都請的專業人士修建,地下都撒滿了石灰,就是囤積個兩三年也不會出現糧食發黴的現象。”
凌雲這才點了點頭道:“多建造一些這樣的糧倉,儘量的多囤積糧食,只要手裡有糧,以後纔會方便些。”
林詩吟眉頭微微的一皺,一臉疑惑的望向凌雲道:“公子囤積這麼多的糧食,是準備......”
凌雲一聽林詩吟的話,臉色微微的一變:“休要胡說,我凌雲絕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我夜觀星象,再過兩年就會有大災,多囤積點糧食,萬一有大災難,也可以挽救更多百姓的生命,不然有個旱災水澇,皇上一時半會去哪裡找那麼多糧食救災。”
林詩吟一臉詫異,更有些驚恐,滿臉不解的神情:“公子會觀天象?真的有大災難嗎?那可該如何是好?公子悲天憫人菩薩心腸,既如此,我們不如在多囤積糧食,如今江南米價每石糧食還不到一兩,只是我們現在沒有多餘的閒錢......”
其實,凌雲會觀個屁的天象,只不過根據自己一些淺薄的記憶,依稀的知道等崇禎皇帝朱由檢即位後,連年災害不斷,內憂外患導致名不聊生,所以纔會大量囤積糧草。但在這封建年代裡,對於什麼觀天象之類的說法,大部分的人還是非常相信的。
見林詩吟一臉的驚恐之色,凌雲便打起了讓預防針:“對了!今日我所說的萬不可告訴別人,免得引起恐慌!”
“嗯!公子放心,奴家定會守口如瓶。”
微微的一額首,凌雲擡手拍了拍林詩吟的肩膀變轉移開了話題:“其他的店鋪收入怎麼樣?”
對於各家店鋪的生意,林詩吟早就瞭如指掌,想都不想就說道:“各處生意都算是穩定,只是酒樓也就維持平衡而已,而且皇莊這段時間連帶各種農具,耕牛,打井各項事宜,資金有些捉襟見肘了!”
酒樓凌雲也沒打算賺錢,只是爲了結交江湖豪傑文人墨客,凌雲定下規矩,但凡求上門的人,酒樓都會給予方便,而且衆人還給酒樓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英雄樓》,錢是沒賺到一分,有時候還要倒貼,但是三教九流,江湖人士倒是結交了不少。
略微的沉思片刻,凌雲便點了點頭道:“資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們只管囤積糧食就是,若有合適的店面就買下來,我要開一家鹽鋪!”
“公子放心,奴家一會便派人去看看,若有合適的鋪面就買下來!”
聽說皇莊有些難題,凌雲也就不再京城停留,和林詩吟寒暄了片刻後,便出了城向着皇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