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在河水中搖曳,小船上寶兒主僕三人和馬春風正在說說笑笑。
馬春風笑容就像是長在臉上一般,永遠是那種表情,突然開口問道:“凌公子既然知道我跟着你是爲了劍譜,爲何還要與我同行?”
寶兒笑了笑道:“如今武林人士,雖說明面上沒有與我同行,但暗中尾隨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你一個和少你一個,有區別嗎?”
馬春風望着寶兒道:“凌公子倒是好氣魄,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造成威脅嗎?或者暗中對你下手。”
寶兒一聽,呵呵笑道:“好氣魄個屁,我這也是被逼無奈,至於說你對我下手,那根本就不可能,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首先他們都不是以殺我爲目的,而是去破解鹽幫中的機關,他們爲的不過是劍譜而已,一旦我死了,那誰也別想得到劍譜。”
馬春風聽完後點了點頭道:“凌公子說的倒是不假,但如今你的母親以被人挾持,他們都明白,你根本就不會被他們所利用,這樣以來,就會有不少人來殺你,既然他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可能讓別人得到。”
寶兒聽完後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但如今母親被人挾持,縱然再怎麼危機重重,我也是沒辦法。”
說到這兒,寶兒轉移話題道:“素聞馬春風擅長縮骨功,說實在的,我縮骨功還是充滿了好奇,不知什麼時候能有緣一見?”
馬春風笑道:“凌公子見笑了,就我這點兒雕蟲小技,也就用來逃生用,在各路高手跟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凌公子若有興趣,我教給凌公子便是。”
可是寶兒聽完後,連連搖頭道:“我不會輕易拜師,所以,你的縮骨功還是不學的好。”
馬春風兩手一攤道:“我也沒讓你拜師,只不過就是我們兩人互相討論而已。”
其實不是馬春風有多大方,江湖各門派中,都有他的不傳之秘,馬春風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看在白蓮花的份上。
寶兒一聽不用拜師,立刻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對着馬春風抱拳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縮骨功。”
馬春風哈哈大笑道:“此去揚州我們一路同行,有的是時間,估計等到揚州,你也就學的差不多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突然間河水猛烈擺動,差一點將烏篷船給掀翻。
等小船搖晃減緩時,寶兒才站起身,出了烏蓬站到了船頭上,才明白爲什麼小船會晃得如此厲害。
因爲一艘巨大的客船,緊緊的擦着自己乘坐的小船過去,所以纔會出現如此猛烈的晃動。
這時,只見客船之上,一個手持熟銅棍的中年漢子站在客船甲板上,擡手用手中的熟銅棍指着烏蓬船上的寶兒道:“你他娘不長眼是吧!不將破船劃遠點兒,湊到大船跟前找死是吧!”
船伕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一個勁兒的對着甲板上的壯漢連連作揖道歉。
其實,船頭之人不是別人,而是白劍飛手下的徐百川。
寶兒伸手將船伕拉進船艙之中,自己站在小船的船頭上,望着甲板上的徐百川道:“大船就了不起了,想撞死人是吧!小爺最近心情不好,勸你最好還是識相點趕緊滾蛋,免得小爺對你不客氣。”
甲板上的徐百川哈哈大笑道:“我說小子,你也不怕風大閃着舌頭,就你一個奶毛未退的小屁孩兒,也敢這樣跟我說話,小心老子一棍將你砸成肉餅。”
聽完徐百川的話,寶兒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今日小爺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講我一棍砸成肉餅的。”
而船倉之中,被白劍飛和柳如煙挾持着的凌雲母親,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小船上的凌雲,一個勁兒吱吱嗚嗚地搖晃,淚水滾滾而下。
白劍飛看着凌雲母親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道:“柳如煙你出去看看,可別讓徐百川真的一棍將凌雲打死,給他點教訓就是了。”
“是,總鏢頭。”
柳如煙答應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船艙的柳如煙,白劍飛一把抓在凌雲母親的肩頭上道:“走吧,看也看了,咱們是不是該回貨倉了?”
說完,也不管一個勁兒搖晃的凌雲母親,直接將凌雲母親原託帶拉的拽着走向了底部的貨倉。
坐在烏篷船中的馬春風,看到甲板上手持出銅棍的徐百川,正要出手幫着凌雲解圍,就見凌雲雙腳一點,凌空旋轉而上,落在了客船的甲板上。
徐百川眼看着凌雲一個縱身跳到了甲板上,再看看小船兒和客船之間的相差一丈多高,而且中途沒有任何借力,這讓徐百川微微的有些驚訝。
徐百川將手中的熟銅棍往甲板上一杵道:“素聞凌雲輕功不錯,就連號稱踏雪無痕的雲飛燕,連續追擊百里都未曾追上,今日一見,還真他娘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
凌雲面沉如水,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咬着牙道:“你能不能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少爺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徐百川哈哈大笑道:“姓凌的,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就你小子這囂張的樣子,老子非要你的命不可,今兒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着三隻眼。”
說完後,徐百川高舉手中熟銅棍,一招秋風掃落葉,直接向着凌雲的小腿骨打去。
凌雲不慌不忙,眼見銅棍就要落在腿上時,凌空一個旋轉,避開了徐百川的熟銅棍,一招連環穿心腿,踢向了徐百川的胸膛。
徐百川也沒有料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會躲過他的攻擊,眼見凌雲的連環穿心腿就要踢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立刻蹲下身一招鐵板橋,順着甲板滑了過去,但就在身體向前滑行之時,單手抓着熟銅棍使了一招犀牛望月,頭也不回連看都不看凌雲一眼,直接向着半空中凌雲的肩頭打了下去。
凌雲在半空中,使出連環穿心腿時,身體是直線平行,如今聽到熟銅棍的破空聲響起,腰間一使勁兒,將真氣運到足底,一招倒掛金鉤,腳底迎向了熟銅棍的棍身。
凌雲的腳底和徐百川的熟銅棍接到一起,徐百川的熟銅棍直接蹦起老高,而凌雲在徐百川猛烈一擊之下,直接一個倒栽蔥,向着甲板上撞去。
眼見凌雲腦袋就要落在甲板上時,凌雲伸出雙手一撐甲板,就地一個翻滾站了起來,只是腳底微微發疼。
凌雲將右腳踩在甲板上來回轉了幾圈心道:“這人是誰?看來江湖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險些就着了道兒。”
同時,剛剛走出艙門的柳如煙,看到凌雲使出的幾招,也是一陣的驚訝。
而徐百川起身,調轉身形舞了一個棍花,擺了一個姿勢道:“喲呵!小子扮豬吃虎深藏不露啊!大爺險些就着了你的道兒。”
說完後,一招撥尋蛇,手中熟銅棍左右開弓,向着凌雲的雙腿攻了過去。
凌雲剛準備伸手去摸自己的飲血劍,但心裡一想,如此神兵利器還是不要在人前顯露,留在關鍵的時候用。
想到右腳一點地,真氣運轉,右腳在前左腳在後,身體傾斜向後倒退而去,同時,伸手摸出了兩根穿心透骨針捏在了左右手中。
就在徐百川還洋洋得意緊追不捨攻擊之時,只見凌雲的身形如同幽靈般向着左側一個旋轉,迅速地靠到了自己身前。
徐百川手中的熟銅棍本來是一件長兵器,若對手迅速靠到自己身前,也只有閃避的餘地。
可出乎徐百川意料之外的是,凌雲雙手的出手速度,根本就不是他所能躲閃得及,只是幾個呼吸間,凌雲用手中的透骨針抓在了自己雙手雙腳的幾處要穴,一個閃身,退出了戰圈之外。
而凌雲卻是雙手抱攏道:“倒……”
“咣噹當”
徐百川手中的熟銅棍掉在了甲板上,緊接着徐百川也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凌雲雙手抱攏,一步步走到了徐百川跟前,蹲下身子道:“你不是要一棍砸死我嗎?現在我就在你身前,你怎麼不砸了?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也是多餘,不如讓小爺送你一程。”
其實凌雲原本不想與徐百川太較勁兒,只不過自己被各路江湖人士跟隨,若不找個人立威,難免還會有人來找麻煩。
就在凌雲舉起手中的透骨針,準備刺向徐百川死穴的時候,身後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公子,手下留情……”
凌雲停住手中的動作,向着身後望去,只見一個三十來歲,身穿勁裝的女子向着自己走來。
凌雲緊緊的盯着走向自己的柳如煙,運足真氣,一掌拍在徐百川的膝蓋骨上,只聽“咔嚓”一聲,徐百川的膝蓋骨粉碎性骨折。
“啊”
許百川疼的,如同殺豬般慘叫了出來。
柳如煙來到凌雲身前,指着緩緩站起身的凌雲道:“你小子沒聽見老孃讓你住手嗎?”
寶兒伸出手指,輕輕擦去透骨針上的血跡道:“小爺看你是一介女流之輩,就不與你計較了,若你真想挑起小爺的怒火,小爺不介意把你打的和他一樣。”
“你……”
柳如煙指着凌雲你了半天,才一甩手道:“姓凌的,你先別得意,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着瞧。”
說完後,來到徐百川跟前,蹲下身,扶着徐百川站起身來,一步步向着船艙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