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後,我把种師道留了下來。
“走,和朕到你的樞密院去。”
种師道奇怪,皇上這是怎麼了,他要和自己到樞密院去幹什麼呢?莫非是邊境出了什麼問題?不會啊?宋遼邊境上有文一斌和李澤在那,何況現在楊燕雲正日夜兼程的前往,說不定已經到了,加上遼國內部正在混鬥不休,哪有心思敢到宋遼邊境惹事生非,西北更有種師中、高光遠、王厚、劉延慶四人組成的銅牆鐵壁,想來西夏人也是輕易不敢來犯的。
到底是什麼事?
自己掛了個樞密院副使的空職銜,要是萬一樞密院中出了什麼事,可逃不脫責任。想到這裡,种師道心中一驚,看來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要多多注意一下樞密院的事,畢竟在樞密院中在還沒有樞密使之時自己還是一把手,可別把它拉下了,到時犯了和曾布一樣的錯誤,就算自己再得寵,皇上饒得了自己,衆臣也不會饒過的。
樞密院。
呂惠卿正在門外翹首以待,雖然皇上已經恢復了他的三品大員身份,正式的任命也已經下來了,但是他現在身在京中,還沒有正式接任,並不算真正的三品大員,因此還不能上朝議政。昨天宮內傳出皇上旨意,要他在今天早朝時間後到樞密院,他心知一定是皇上在他出任西北之前有所交待,便早早地來到了樞密院門口等待。
“微臣呂惠卿參見皇上。”
“起來吧,到裡面說話。”
進了樞密院大堂,韓似、鄭河山、石家榮三人早已經在裡面等着了,一見皇上進來,趕忙參拜。
“石卿家,你去給朕取西北地圖來。”在我的印象中,石家榮在諸將中是比較精靈的一個人,那次在種府中給我的印象比較深刻,因此我叫他去。
石家榮見皇上還認識自己,心中一陣高興,忙去取地圖。
當大家把西北地圖掛到牆上之時,我心中也不由一陣的激動,想到大宋幾十年來遭受到這西北党項的欺負不少,現在該是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了。
党項人啊党項人,別以爲你們是豺狼了就很了不起,我大宋可是標準的獵人啊,以前你們趁我這個獵人睡覺的時候在攪風攪雨,今天,獵人終於醒來。
該輪到你們做噩夢的時候了。
看着地圖上大宋紅色的一帶,我心中稍定,而西夏的黃色一帶,竟然侵入我紅色的版圖,我心中氣啊。
我拿起指揮棒,指着湟州、廓州、蘭州一帶道:“諸位將軍,你們看。”
我這回不叫他們愛卿,而稱他們將軍,是要激起他們的鬥志,五人心頭也一振,心中在咀嚼着皇上稱的將軍二字。
“自古以來,湟州、廓州、蘭州均是我大宋的領土。”我的指揮棒往下指着河州、熙州,“你們看,種將軍,上次你是在河州的循化、懷羌、定羌一帶和康樂、熙州一線大殲党項人。但是,熙河一帶也是我們大宋的領土啊,而我們如今只是佔有南邊一線,北邊和湟州、廓州、蘭州卻給党項人佔去了,說說,你們是一名大宋的將軍,要是不收服它們,到時九泉之下,我們有何面目見太祖太宗啊。”
种師道他們五人心中不由熱血沸騰,皇上要重振河山的決心他們是早已知道,現在這一番激動人心的話說出來,讓他們心中有一種要立馬就提刀上陣的念頭。
种師道大聲的應道:“皇上,請給微臣們指示吧,只要一聲令下,我們五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拼盡全力,收服河山。”
种師道說完,其它四人也一臉激昂,肯定的點點頭。
“好,這纔不愧是朕的好將軍。呂惠卿,知道朕爲什麼要重用你成爲西北大員嗎?”
“臣愚昧,請陛下明示。”呂惠卿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在國丈府以兵論西北之政甚得朕心,也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宋夏之戰的實質,看來呂卿也有不小心得了,你說,讓你經略西北,這局面你該如何收拾。”
呂惠卿心中大定,自從皇上任命他爲西北經略陝西二路安撫使之後,他一直在琢磨,看來皇上是要收服西北了,但是這仗要怎麼打,得費一番心思了。皇上肯定是認可自己的宋夏爭馬之戰,這樣看來,此次戰事絕對是和以往不同。
想到這裡,呂惠卿興奮地道:“我大宋與西夏以前的戰事基本上是在永興軍路的綏德軍、延安府、保安軍、定邊軍和環州,以及秦鳳路的西安州、會州和懷德軍一帶,可西夏在那一帶也有左廂神勇軍司、祥佑軍司、嘉寧軍司、靜塞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等五個軍司,對大宋亦是虎視眈眈,假如還是如此,肯定討不了什麼好處。”
呂惠卿吁了一口氣,向着其他四人,又緩緩的道:“我也向各位說過宋與夏其實是馬的爭奪戰,神宗年間,西夏犯我保安軍的洪州一線,至今洪州仍在西夏手中。幸好當時我宋大將王韶用計取了羌人的熙河二州,至此,大宋與西夏長期對峙的局面方有改觀。”
聽到這裡,大家已經明白了,熙河二州是產馬的地方。大宋有了馬,以宋朝的國力,那是如虎添翼。
看着大家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呂惠卿繼續道:“自此之後,大宋與西夏的戰爭便從當初的劣勢一扭爲膠着狀態,直到種將軍的元符之戰,大宋方揚眉吐氣。”
呂惠卿不等大家回醒過來,一口氣的道:“微臣回去之後,首先讓永興軍路的劉延慶虛張聲勢作出要出保安、延州攻取洪州的樣子,吸引西夏人耳目,原來駐守熙河二州的高光遠將軍迅速西上積石軍和西寧府,從西向東取廓州、湟州,而原駐守秦州的种師中將軍則接防高光遠將軍的熙河防線,從南向北收服熙河二州全境,微臣則從會州直取蘭州,王厚將軍則原地不動駐防西安和懷德軍,牽制靜塞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
我把指揮棒一指,興奮地道:“諸位將軍請看,我陝西二路的兵力歷來是可以敵住西夏人的左廂神勇軍司、祥佑軍司、嘉寧軍司、靜塞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等五個軍司,如今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去打一個卓囉和南軍司,那肯定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