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國丈府出來時,剛好宗澤接到軍衛送來蔡王名帖,原來蔡王府中人他們不知道宗澤在這裡,把名帖送到五城兵馬指揮中軍府,再由中軍府軍衛送到宗澤手中。
我知道這事不好辦,只不過是試試種浩這小子,看來種小將軍還頗有種師道的真傳,有勇有謀。
我悄悄的讓盧俊義給宗澤傳話,讓他到宮中來。
宗澤向種浩說了一番話之後,便隨我一起回來了。
南書房。
聽完宗澤給我彙報在蔡王府門前的狀況後,我不由一笑,這小種浩還有些辦法,不過堂堂的五城兵馬指揮,卻要去動用平民和地痞流氓的力量,讓我心中有些不爽。
“宗愛卿,這事情既然出了,你以爲應如何善了?”
宗澤一皺眉,這事情牽涉到皇室,自己一個五城兵馬指揮便不大好辦了。
“啓稟陛下,微臣以爲,這事既然牽連到皇室中人,臣這五城兵馬指揮卻不太好插手,不如皇上先派宗正寺官員去了解一下情況,微臣再拿主意。”
我想想也是,不過這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們。
“好,既然蔡王府拒不賠禮道歉,這其中定然還有一些貓膩。來啊,傳黃經臣。”
黃經臣是宮中掌管宗正寺的寺卿,外結蔡王,內附劉太后,是蔡王和劉後的親信人物,本來這麼一件小事,倒不用這宗正寺寺卿親自出馬,我是想先麻痹蔡王府。
“宗澤。”
“微臣在。”
“待會兒你與黃經臣一起到蔡王府,你看着辦吧。”
“是,陛下。微臣剛纔已讓種浩具結了沈揭和劉光世的告帖,要是舉出皇室中人,我讓黃經臣辦理,其它人則讓我五城兵馬指揮的軍衛們侍候侍候他。”
自李憲被國師帶得不知去向之後,黃經臣一直在膽戰心驚,生怕有哪一天厄運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這不,一聽說皇上傳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
“老奴黃經臣參見皇上。”
“唔,黃經臣啊,你配合宗將軍去一趟蔡王府,好好幹,別辜負了朕的期望。至於辦什麼事,路上宗將軍再給你說吧。”
我這一招敲山震虎不知起不起作用,不過對於蔡王趙似和黃經臣來說,應是震懾不少了。
從南書房出來後,我心裡有點亂,在這個世道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要走多遠。皇后王婉兒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在黑判的介紹中,皇后在上一世是從肢體語言上惟一知道徽宗已經不是趙佶的。在鬱鬱寡歡之下,一年後即去世了。
在這一世,我生怕她也一樣,畢竟雖然現在身體是趙佶的,但潛意識中還是有我前世陸長天的習慣在內,對於與趙佶生活了幾年的王婉兒肯定會有所意識。
坤寧宮。
皇后正與鄭貴妃、王貴妃三人在說着話,見我與小林子進來,趕忙參見。
這鄭貴妃、王貴妃原是太皇向太后的押班女官,生得花容月貌,趙佶入主皇宮後由太皇向太后賜予的。其實說是賜予,還不如說是監視,趙佶也心知肚明。雖然在後來這鄭貴妃是個賢明無比的主,但趙佶想到監視和間諜這幾個詞兒時,心中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你們下去吧,朕和皇后說些話。”
鄭貴妃、王貴妃兩人一臉的羨慕和嫉妒。
我與王皇后相對坐着。
“婉兒,宮中不易啊,這內宮之中全靠你一個人辛勤支撐,真是辛苦你了。”
“皇上,這是臣妾份內的事,說什麼辛苦。”
其實自趙佶入朝主政,皇宮之中本有四名太后,一是趙佶的父親神宗朝的太皇太后向氏和朱氏,另一是趙佶皇兄朝時的皇太后孟氏和劉氏,王婉兒作爲宮中最小輩的皇后,獨自在宮中危機四伏的狀況下在支撐着,確實不易。
我一手攬着婉兒的***,把頭靠在她豐滿的胸脯之上,聞着一陣陣沁人心脾的體香,心中開始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斟酌着如何措詞,向婉兒撒一個彌天大謊。
“婉兒,你看朕這一個月來可有何不同?”
王婉兒心中一驚,其實自趙佶昏迷之後,她便發覺趙佶有些變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皇上不象是以前的端王趙佶。一個人的某些習慣是改不了的,從趙佶的肢體語言來看,這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皇上,王婉兒困惑了。
可眼前的明明是趙佶啊。
王婉兒這心中的疑惑已隱藏了好久,但卻在人前不能啓齒,今天給趙佶這樣公然發問,王婉兒不知該如何回答。
“皇上,臣妾似乎是感覺到陛下有了一些改變,也許是皇上榮登九五之位有些時日了,應該有這一些變化也未可知。”
王婉兒說的這些話模棱兩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過有一點就是她也對趙佶起了疑心。
“這就對了,如果皇后心中沒有懷疑,那倒要朕懷疑皇后還是不是當初那冰雪聰明的婉兒了。”
於是我把心中早已編好的謊話向婉兒述說:仙師陳摶奉太祖太宗之命,見我大宋已面臨重重危機,在我昏迷的三天中帶我到後世遊歷了三十年,增長才乾和見識,以便中興漢統,揚我大宋天威。
這其中真真假假,陳摶仙師下凡解救趙佶之事宮中早有傳言,又是從朱太皇太后重華宮中傳出的,而且一向不太理事的四大國師現在對皇上畢恭畢敬,從這一點上看,傳言應該屬實,是真有其事。我又從後世中揀一些有趣的見聞說給婉兒聽,這一來,皇后王婉兒已經相信皇上是真龍天子下凡了。
畢竟在我與趙佶的混合體中,王婉兒是我第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加之在前世中的王婉兒因爲看破趙佶的虛假身份而命運多舛,最後憂鬱而死,黑判心中對這位紅顏知己愧疚不已,特地吩咐要我在這一世爲其開解心結。
我也需要運用這新貴的力量,畢竟京西王家也是世家大族啊,只是長久以來人才凋零,加上與河北王家一向交惡,而河北的王、韓兩家歷來是將相家門,便對京西王家大力壓制,以至一劂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