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跑了王公公,秦浪來到了濟王府的柴房,這裡本是堆放乾柴和雜物的地方,而今他讓趙栩命僕役把這裡清理出了一個角落,又找來了幾根拇指粗的鐵鏈將美女刺客的手腳統統捆了起來,並卸下了她身上的繮繩。
趙栩不知上哪兒去找了一根馬鞭來,拿在手裡拉得啪啪作響,臉上的表情像極了舊社會的特務頭子,一臉壞笑的問秦浪道:“姐夫,你說,我是先抽她屁股還是身上?”
“老子先抽你。”秦浪舉了舉拳頭,嚇得趙栩趕緊捂住了腦袋。
“憐香惜玉懂不懂?”秦浪白了趙栩一眼,走到美女刺客面前蹲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無可奉告。”美女刺客面如死水,一副打死不招的表情。
“我說姑娘,拜託你有點兒合作的態度好不好,你看看,你要殺我,我就問你個名字你還遮遮掩掩的,做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
“我說了,無可奉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到美女刺客態度如此強硬,一旁的趙栩嚷嚷道:“姐夫,別跟她廢話,幾鞭子下去什麼都招了。”
“瞎吵吵個啥。”秦浪扭頭瞪了趙栩一眼,氣得趙栩腮幫子高高鼓起,一個勁兒的翻着白眼。
行,不招是吧,看樣子又得玩一手老鼠與蛇的招式了;秦浪摸着鼻子站了起來,然而跟趙栩耳語了幾句,本來還在生氣的趙栩聞言頓時眉開眼笑,指着秦浪道:“姐夫,你可太壞了,這麼陰損的招數居然都想得出來,小弟佩服之至。”
“甭廢話,趕緊去把東西找來。”
“行行行,等着啊。”
沒過多久,趙栩就提着兩個盒子走了進來,迎着美女刺客疑惑的目光,秦浪伸手就從其中一隻盒子裡抓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老鼠出來。
提溜着老鼠尾巴,秦浪一臉壞笑的把它在美女刺客眼前晃了晃,原以爲這東西是個女人都會害怕,沒想到她卻是面不改色,似乎對這東西一點兒不感冒。
“你再不說我可把它放你身上了。”秦浪威脅道。
“你喜歡放就放吧。”美女刺客淡淡的回了一句,看得秦浪心裡好不火大。
麻痹的,老鼠不怕,蛇你總該怕吧;一扭頭,秦浪又從另一隻箱子裡抓了一條渾身碧綠,吐着信子的小蛇出來,嘿嘿嘿的壞笑道:“這個你怕不怕呢?”
誰知道這回美女刺客理都沒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蛇後,她居然把眼睛閉了起來,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人家不怕蛇,儘管來好了。
你大爺的,真不怕啊!秦浪用力撓了撓腦袋,小聲問趙栩道:“這蛇有沒有毒?”
趙栩搖搖頭道:“菜花蛇有個鳥毒。”
秦浪聞言二話不說,徑直把手裡的蛇扔在了美女刺客的身上,哥們兒看你是真不怕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然而秦浪和趙栩很快就目瞪口呆的發現,這位美女刺客不但不怕蛇,反而還挺喜歡這東西似的,那蛇都爬到她的臉上去了,她居然還在對着蛇甜甜的微笑,那表情就跟收到禮物的小女孩一樣。
這他媽什麼女人啊!不會是男人裝的吧?秦浪見狀氣得臉都綠了,一股有勁兒沒處使,有火沒地兒發的無奈感頓時涌上心頭;麻痹的,老子還制不住你了;秦浪挽起衣袖在柴房內來回走着,心底很有一種想要把她摁在地上暴打一頓的衝動,這娘們兒太他媽可氣了。
這時趙栩忽然像想起了什麼,說了一句:“等着啊。”然後就飛快地跑了出去;沒過多久,這傢伙就回來了,手裡還牽着一條體型巨大的狗,秦浪見狀大吃一驚,靠,這小子府上居然還有這玩意兒。
趙栩走過來得意地道:“姐夫,這是去年吐蕃斯羅部落的首領進京面聖時送給父皇的一條龍狗,結果被我看見就給討要來了。”
趙栩所說的龍狗其實也就是藏獒,它還有好幾個別的名稱,比如獒犬、番狗等等;秦浪雖然沒養過這玩意兒,但是也看得出來,他手裡牽着的這條龍狗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品種;渾身通體金黃色,沒有一根兒雜毛,身長至少一米五以上,顯得體格非常強健,雄獅頭型的臉龐兇猛異常,光看外形便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秦浪頓時感到一陣惡寒,腎上腺素急劇飆升。
這條龍狗顯然極具攻擊性,剛一進屋就對着秦浪狂吠,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十分嚇人,要不是被趙栩死死拉住,鐵定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
“你大爺的,這是自己人,瞎叫喚個鳥。”趙栩擡腳就朝龍狗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別看這龍狗兇猛無比,可是對於主人卻是無比忠心,捱了一腳的它不但沒有反擊,反而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還用肥大的舌頭乖巧地舔着趙栩的靴子。
“不怕老鼠不怕蛇,本王的龍狗看你怕不怕?”趙栩陰笑着把手裡的龍狗牽到了美女刺客的面前,指着她厲聲道:“再不供出幕後元兇,本王就叫這龍狗把你吃得渣都不剩一點兒。”
“我說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美女刺客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就把趙栩給惹毛了,他氣急敗壞的把手朝美女刺客一指,高聲怒道:“給我咬她,上。”
一聲令下,龍狗就跟通了人性似的,瘋狂的嚎叫着就朝美女刺客撲了過去,那兇猛的樣子讓人毫不懷疑它那強大的攻擊力和殺傷力。
秦浪知道,龍狗一旦發起攻擊採用的往往是一擊必殺的招式,它會直接襲擊被攻擊目標的頭部、脖子等要害處,而且一旦咬住就絕不會鬆口,強而有力的牙齒會像匕首一樣輕鬆撕碎對方的肌肉和骨骼,如果現在不及時叫停,等龍狗撲到美女刺客的身上時,她必死無疑。
“快住手!”秦浪大喝一聲,趙栩聞言本能的把手上的鐵鏈子往後一拉,堪堪拽住了已經開始發動攻擊的龍狗;不過龍狗的特性就是絕不輕易罷休,暴走模式一旦開啓就跟吃了炫邁口香糖一樣根本停不下來,雖然被趙栩拽住了套在脖子上的鐵鏈子,可是它依舊張開血盆大口怒吼着撲向眼前那美女殺手,大有不死不休的味道。
“快幫忙,我拉不住它了!”趙栩的一張臉由於用力過猛漲得通紅,就連頭上鼓起的青筋都能清晰可辨,關鍵時刻,秦浪飛身上前,雙手一把拽在了鐵鏈子上,兩個人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折騰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最終把龍狗從美女刺客的身前給拉開了。
“死狗,老子叫你不聽話。”趙栩又是一腳踹在了龍狗的屁股上,已經恢復平靜的龍狗哼哼了兩聲,然後便老老實實的捲縮在了他的腳下,乖得跟條哈巴狗似的,和剛纔那殺氣逼人的模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累得夠嗆的秦浪和趙栩雙雙在地上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沒想到美女刺客此刻卻冷冷地道:“你們不是要放狗咬我嗎?怎麼又不來了?”
“臭三八,不識好歹。”秦浪一邊嘀咕一邊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起身對趙栩道:“走,別理她,她要不說就把她跟這兒關一輩子,老子看他能嘴硬到幾時。”
“好,關死這女賊,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趙栩憤憤的罵了一句,和秦浪一起牽着龍狗出了柴房。
一路上,趙栩表情鬱悶地道:“姐夫,這女賊好像什麼都不怕,就連剛剛龍狗撲向她時也是面不改色,依我看在她嘴裡恐怕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乾脆一刀宰了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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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漂亮的女人你捨得殺?”秦浪玩笑道。
趙栩淫笑着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先奸後殺?”
“無恥!哥們兒是那樣的人嗎?”
“你應該是,不對,肯定是。”
“臭小子,你敢辱我清白,找打。”
看到秦浪舉起拳頭,趙栩趕緊往後縮了一下腦袋,嘻嘻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嘛,你可別當真。”
說到這兒趙栩臉色一柄,忽然表情嚴肅的問道:“姐夫,你說句實話,爲何不殺這女賊?”
“好不容易抓這麼個活口,殺了他哥們兒上哪兒去找幕後主使?切。”
“可她死活不說,怎麼辦?”
“愛說不說,哥們兒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話倒是這麼說,不過就這麼短短几天的功夫,對方就已經派了兩撥人半路截殺你,看樣子是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怕躲在幕後那狗雜碎還有後手。”
看着趙栩一臉擔心和關切的表情,秦浪忽然感覺心裡一陣暖洋洋的,他輕輕拍了拍趙栩的肩膀,微笑着道:“你放心,哥們兒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我說過,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任那狗賊有什麼後手我都不怕。”
“我知道你功夫了得,可是萬一那廝使陰招呢?比如給你的酒菜裡下個毒什麼的,防不勝防啊!”
“說的也是,連續兩次派人襲擊我都失敗了,傻子也知道改套路了,我得防着點兒。”秦浪對趙栩的話深以爲然,當面刺殺他是一點兒不怕,叫停時間可以輕鬆反擊,可是萬一對方真要使出什麼下毒之類的爛招那可就麻煩了,叫停時間都不管用。
麻痹的,誰他媽這麼恨哥們兒呢?老子最近好像也沒跟誰結樑子吧;秦浪皺着眉頭一路沉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脫了鞋躺在了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樑發呆;現在這種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必須要儘快找到幕後主使才行,此事刻不容緩。
冥思苦想了大半個時辰,秦浪忽然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睛半眯着,臉上的神情非常怪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秦浪的口中幽幽念道:“你大爺的,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