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柳家酒莊的情況楚惜狂都是看在眼裡的,他自認也是做生意的行家,對酒也知之甚深,可是自己跟柳味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聽聞柳味要見自己,楚惜狂不敢遲疑,連忙趕了來。
那天在秦氏酒樓,楚惜狂酒喝的有點多,言語多少有些不羈,可不喝酒的時候,他倒是個頗爲冷靜的人,只是偶爾也會率真一下。
楚惜狂在客廳見到柳味之後,笑道:“這些天多謝駙馬爺的款待了,只不知駙馬爺叫在下來所爲何事?”
柳味淡笑:“楚兄倒突然客氣起來了,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必拘禮,今日找楚兄來,是有一事相商的。”
一聽有事相商,楚惜狂略微有些警惕,不過還是連忙笑道:“駙馬爺有何事,直講便是。”
柳味頷首,道:“楚兄的案子開封府已經受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能將那夥匪徒剿清,我欲在長安打開曇香酒的市場,只怕這事要多勞煩楚兄了。”
一聽是有關曇香酒在長安販賣的事情,楚惜狂頓時欣喜,道:“不知駙馬爺是想在長安城開店鋪呢,還是想找代理?”
“長安離京城有些距離,而在下卻是難離京城的,自然是想找代理,不知楚兄可願代勞?”
“願意,自然願意,不瞞駙馬爺,在下喝過的酒有不少,可像曇香酒這般好的酒,還真不多見,我敢肯定,只要此酒進入長安之後,必定能大受歡迎。”
柳味淡笑:“楚兄所言極是,如此在下十五文每升賣給楚兄,可好?”
“這……”楚惜狂一時間愣在了那裡:“駙馬爺,您這釀酒的工藝在下也看了,成本只怕在十二三文每升,您十五文每升賣給在下,可賺不了多少,而且比您賣給京城的商家少了五文,如果在下並不將酒拉回長安,而是在京城二十幾文給賣了,怕也是要賺不少的。”
柳味看了一眼楚惜狂,而後平淡說道:“在下相信楚兄並非這樣的人,更不會在京城砸在下的招牌,而在下之所以如此低價賣給楚兄,最主要的還是想在長安打開局面,柳家酒莊,是不可能只在京城賣酒的,實不相瞞,在下的胃口很大,只要楚兄肯在長安幫忙,日後少不得給楚兄一些便利。”
聽到柳味剛纔那話,楚惜狂渾身不由得一震,心中竟升起熊熊壯志來,於是連忙拱手道:“駙馬爺大志,在下必當盡力。”
說完,楚惜狂心中暗喜,這酒十五文賣給自己,自己拉到長安,至少可以三十文亦或者三十五文每升賣出去,這賺的錢,可是翻倍的。
就在楚惜狂暗喜的時候,柳味突然又道:“那香千里酒莊降價的事情,楚兄想必已經聽說了吧?”
楚惜狂點頭:“聽說了,據聞已經降到十三文每升了。”
“那麼楚兄可否能幫在下一個忙呢?”
“駙馬爺吩咐。”
“談不上吩咐,在下只是覺得那香千里酒莊的酒十三文每升,當真是太便宜了,看着這麼便宜的酒不買,在下心中委實不忍,所以想請楚兄拉上馬車,去幫在下買幾車回來,如何?”
聽到柳味的這話,楚惜狂當真是不明白,柳家酒莊和香千里酒莊不是對頭嗎,怎麼如今柳舟要去買香千里酒莊的酒呢?
楚惜狂不明白,可並沒有問,柳味給了他這麼多便利,他幫柳味這個忙也是應該的,而且他也清楚柳味爲何要他去,如今香千里酒莊必當防着柳味呢,如果是柳家酒莊的人去買酒,香千里酒莊肯定不願意賣,而且很有可能以此來做文章。
“不知駙馬爺想買多少?”
“一萬兩銀子的,如今銀子我已命人備好,楚兄拉着銀子帶着人去吧。”
聽到一萬兩銀子,楚惜狂突然驚了一下,一兩銀子大概能買七十七升酒,一萬兩銀子也就是七十七萬升酒,一罈酒小點的大概有十斤左右,大一點的也就三四十斤,一萬兩銀子可是能買上萬壇的酒啊,那香千里酒莊有這麼多酒嗎?
柳味似乎也看到了楚惜狂吃驚的表情,於是淡然笑道:“一萬兩銀子的確有點多,而且你這樣去也容易引起香千里酒莊的懷疑,你去之後,看情況辦,能多買就多買,若是能全部買下就全部買下,回來的時候若是路過其他酒莊亦或者酒樓,他們肯低價賣的話,你也可以買吹來,不過價格不能超過十五文每升。”
楚惜狂此時更加不明白柳味是怎麼想的了,最後只好什麼都不想,就按照柳味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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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京城是靜謐而安詳的,可在這種安詳下,一件事情卻在整個京城傳開了,而且越傳越邪乎。
傳到如意郡主耳朵裡的時候,是這天的傍晚,傍晚時分,夕陽晚照,整個郡主府在夕陽餘輝下,彷彿是入了畫境的。
如意郡主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突然驚了一下,而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你剛纔說什麼,駙馬花了一萬兩銀子將香千里酒莊以及其他酒莊的酒給買下了?”
“郡主,正是呢,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呢,大家對駙馬爺的此舉,可是一點都不明白呢,因此也多了不少猜測,有人說駙馬爺買下香千里酒莊的酒是要以次充好,想拿千里香當曇香酒賣呢。”
小玉說完,如意郡主微微凝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淺淺一笑:“那些商家不是笨人,駙馬也不傻,怎麼可能拿千里香來充當曇香酒,看來駙馬此舉必有深意,我們且等等看吧。”
晉王府。
晉王端起一杯酒淺淺品了一口,而後對旁邊的蘇另看道:“蘇先生,這柳味將京城的其他酒給買去不少,你可知其深意?”
蘇另看微微凝眉,晉王看到後有些吃驚,他跟蘇另看相識多年,只有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時候,他纔會凝眉,難道連蘇另看也不清楚柳味此舉何意?
室內一片沉默,不過這沉默並未持續多久。
“王爺,根據我們的消息,柳味一開始買酒,並未讓香千里酒莊的人知道,他只是託一位長安酒商去買的,可後來這消息卻傳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而且還傳出了一些對柳味不利的言論,想必,這是香千里酒莊的動作吧。”
晉王聽完,微微頷首:“香千里酒莊是發覺了什麼呢,還是純粹猜測?”
“這個不得而知,若是猜測,倒沒什麼,可若是香千里發覺那買酒的人是柳味派去的,那就不簡單了,王爺是知道的,我們有人時刻注意柳味,這才知道是他派的人,可其他人若是不注意,又怎會知道?”
晉王本來正要送進嘴裡的酒杯突然停了下來,他突然想起之前柳家酒莊落敗的事情來,這些年柳家酒莊爲朝廷征戰,可是出了不少銀子的,可一年前卻突然落敗了,以至於現在朝廷想對南漢用兵,都必須做足準備,唯恐後繼無力。
如今聯想到這些事情,晉王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於是放下酒杯,道:“來人。”
聲音落下,屋內突然便出現了一個人,此人面無表情,那張臉好像是死的,那人進來的突然,而進來之後立馬跪下道:“王爺有何吩咐?”
“衛平,本王命你現在時刻暗隨柳味,不可讓其有任何危險。”
衛平領命之後,又很快消失在了室內。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可是蘇另看並未驚疑,想必他找知道晉王周圍有衛平這樣的人,也想到了柳家酒莊的事情。
“王爺,衛平是影子軍中的翹楚,只是爲保護柳味就派他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衛平在王爺身邊,王爺纔是安全的。”
晉王淡笑,微微擺手:“蘇先生擔心本王安危本王明白,不過請蘇先生放心便是,本王不止衛平一個侍衛的。”說到這裡,晉王突然又道:“調查香千里酒莊的事情,就拜託蘇先生了。”
“這個王爺大可放心,只要香千里酒莊有問題,他便逃不掉。”
晉王微微頷首,他對蘇另看收集情報的手段還是很自信的,而就在兩人討論完這件事情之後,晉王又將話題扯到了柳味買那麼多酒做什麼用的事情上。
蘇另看苦笑了一下:“屬下是猜不到的,不過我們也不用猜,派人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香千里酒莊。
霍成臉上帶着幾許笑意,旁邊的黑衣人則看不清表情。
“你不要得意的這麼早,如今京城的人對柳家酒莊只是有猜測罷了,他還沒有敗。”
霍成淡然一笑:“向左使放心好了,今天也許只是猜測,可明天也許就成真了呢。”
“你想怎麼辦?”
“雖然我們不知道柳味買那麼多酒做什麼,可他做的這件事情畢竟是奇怪的,而且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散播的謠言半真半假,百姓還只是在觀望,可明天突然有人站出來說柳家酒莊的曇香酒摻了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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