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彭涼先一步知曉殺害段復興的幕後黑手就是寧遼遠,還是淡然地回覆道:“既然如此,那就讓馬國和段興成進行最後一場比試,誰輸了,誰就是盜竊者,當殺!”
‘殺’字一出,被沉重的語氣帶出了凝重的氣氛。
整個會場,都在迴盪着這一個‘殺’字。
寧遼遠一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在煉器師公會也曾發生過盜竊他人煉器術的案例,最高的判罰是廢除一身修爲以及煉器術,並逐出煉器師公會。
顯然,彭涼的判罰已然超過了煉器師公會制定的法規,十分嚴厲!
若果寧遼遠沒有修練過段氏煉器術,他必然會答應這一場比試,正好借彭涼之手,爲自己剷草除根,可是,他修練了段氏煉器術,憑藉着天賦與經驗,他要比馬國與段興成更加純熟。
自從看到了段興成出手,他已然知道,馬國與段興成兩者的層次還是些許的差距。
就是這點細微差距,足以讓平日謹慎的他,產生了膽怯。
“會長,事實擺在眼前,根本不需要比試。而且,再怎麼說,段興成也是個孩子,我覺得,只要段興成能發誓以後不再用我家流傳的煉器術,我就不再追究。”
此時,寧遼遠十分巧妙地將自己的心虛轉化成寬宏度量,還提早一步,將衆人的思想定格在自己勝券在握的格局上。
畢竟,煉器師公會副會長,這個重量級的地位都擺在眼前,很容易讓人信服。
“我不管他的年紀有多大,地位有多高低,總之,犯了罪,就要得到應有的懲罰,要不然,煉器師公會不可能會服衆,難以維護煉器師公會的法紀,我說了這樣比試,就這樣比試。”彭涼沒有理會,態度堅決地闡述着觀點。
因爲,殺寧遼遠,是勢在必行的結果。
只是,由於苦於沒有指證寧遼遠的具體證據,只有藉着借刀殺人的手段,把寧遼遠當場誅殺,爲段複方報仇。
同時,經過幾天指導段興成的煉器術,彭涼發現自從段複方離世後,段興成的煉器天賦徹底被激發,如同洪水一樣傾瀉而出,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彭涼想看看在,高壓之下,段興成的煉器術會發揮到何種令人驚歎的地步。
寧遼遠一副悲催的苦色,剛想開口再勸說,彭涼便率先對着段興成詢問道:“段興成,對於接下來的比試附帶的協議,你有沒有異議?”
段興成怒視了寧遼遠一眼,神色無比剛毅地迴應道:“稟告會長,我沒有異議。”
彭涼點了點頭,又對着寧遼遠詢問道:“寧副會長,現在連段興成都沒有了異議,你還會有異議嗎?”
寧遼遠負手而立,用後背遮擋的雙手緊緊握着了的拳頭,握出了手背上的青筋。
好一隻老狐狸!
連段興成都表出堅決態度,他要是再一次反對,就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巨大嫌疑。
寧遼遠沒有反駁的機會,沉聲回覆道:“我也沒有。”
“好。”彭涼接着宣佈道:“那麼我宣佈,第三輪比試,正式開始。”
“等等,彭會長。”只是,寧遼遠又急忙勸阻道:“在正式比試之前,可否先讓韓姑娘把火稚鳥還回來?”
這隻小雞對寧遼遠有着重大的意義所在,是答應給以賄賂煉器師公會幾名高層的砝碼之一,也就是接下來能否成爲煉器師公會的重要籌碼之一。
雖然,寧遼遠翻查過史書的記載,火稚鳥的年幼形態絕對不是一隻小雞,但是,小雞表現出的神奇,又有誰會懷疑他的謊言。
寧遼遠絕不會輕易這隻小雞寄放在他人的手上。
唐邑擺動着手指,拒絕道:“寧副會長,聽你的口氣,你是覺得馬國是會贏定的,你這樣子做,我很會懷疑你會用骯髒手段謀取勝利。”
寧遼遠冷冷一笑,“唐邑,你別血口噴人,我只是確保獲勝者的獎品得到保障而已。”
唐邑一副同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寧副會長這樣子說話,那我們就更不應該拿回去了,免得等一下,被一個死囚拿回來,多尷尬啊。”
寧遼遠咪起了眼神,從眼簾裡迸發出一股兇狠的殺意,“唐邑,你這是在污衊我,我可以先把你就在正法的。”
唐邑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一副嘚瑟表情,“隨你便,我就在這裡任你殺,假如你能打得過楚楚的話。”
韓楚楚冰冷地祭出了鼓槌,立在唐邑身前。
此時,寧遼遠回想起韓楚楚剛纔的恐怖姿態,頭皮都在發麻,便不再理會理會唐邑,繼續向彭涼施壓,“會長,請把火稚鳥收回來。”
彭涼平淡地否決道:“不必要,有我在,假如段興成輸了,他們一人也沒想逃出會場,更別說火稚鳥,寧副會長,你可以放心。”
寧遼遠愣了愣,再一次對於彭涼的回答感到意外,開始產生了一種彭涼偏幫段興成的感覺。
礙於彭涼塑造的公正嚴明太過於深入人心,他又得不得認爲彭涼的話說得有一定的道理。
彭涼的實力,絕對是這個會場之中最強大的存在,只有彭涼認爲誰必須死,寧遼遠不會懷疑還有生還的可能。
“我知道了。”寧遼遠有點不甘,但還是硬起頭皮答應道。
話畢,寧遼遠離開比試場地,走到一角默默地觀望着接下來的比試。
馬國與段興成旋即走到比試場地的中央,牆壁上,第三次吊落一片紅布。
這次,紅布上的黑字甚少,只有寥寥的四個——自由煉製。
聽起來,自由煉製十分簡單,凡是懂得一小點了煉器術,都可以煉製。
但是,在這個比試場地上,自由煉製只能成爲最困難的一項,因爲,馬國與段興成必須拿出百分百的看家本領,煉製出自己最強大的兵器。
這是很容易考驗一個煉器師真實水平,誰的煉器術強,誰就可以煉製出比對手強的兵器。
最關鍵的一點,誰輸了,誰就揹負着盜竊的骯髒罪名,遺臭萬年。
馬國冷聲譴責道:“卑鄙小人,偷學了我師父的家傳煉器術,還敢在這裡囂張。”
段興成不屑地冷笑道:“還說是什麼煉器術鬼才,原來,只是一個笨蛋,你很快就會知道,你師父到底是什麼人?”
.......
很快,兩人的原料與火源都被準備完畢,兩人正式開始煉製。
段興成打開了裝有火源的盒子,一道紅色火焰飆升出來。
僅僅觀望了一眼,段興成就不得不蹙起了眉頭。
火焰表現出一股強勢,熊熊烈火彷彿可以燃燒一切原料,是煉器的一等一好火源。
但事實上,這道火焰空有外殼的兇猛,根本沒能讓近在咫尺的段興成產生一絲熾熱的餘溫。
換言之,這個火源還是被寧遼遠做了手腳。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做的手腳明顯是讓他朝着輸的一方傾斜。
緊接着,段興成也看了看配備的原料,也是一眼看出,這是與馬國不同類型的另一種原料。
這種原料,要在異常強大的高溫下方纔溶解。
爲了贏,寧遼遠做了兩層保障。
“還好,那幾個高層也不笨,懂得幫我獲勝,要不然,大家都得一塊死。”寧遼遠暗暗得意。
段興成憤恨地望了望寧遼遠一眼,思索了片刻,然後,走到了唐邑身前請求援助,“唐大哥,你的炫紋能不能製造出一股火焰來呢?”
看過了唐邑的炫紋造詣,對於唐邑能夠做出高強的火焰,段興成是深信不疑。
可惜的是,唐邑的傷勢嚴重,怕只能造出一些普通的火焰,其他需要解決的問題,就只能靠自己來單獨解決。
“寧遼遠那個小人。”唐邑立即明白段興成話中的另一層含義,也是憤恨地望了一眼寧遼遠,隨後拿起大毛筆,快速刻畫出一道火系炫紋。
收筆再準備畫第二道的時候,唐邑的身體承受不了身上的嚴重傷勢,連忙把大毛筆支撐在地,勉強讓搖搖欲墜的身體得到保持站立。
“興成,對不起了,以我現在的狀況,我只能畫出一道。”唐邑苦悶道地大喝一聲,“起!”
炫紋旋即產生一道旺盛火焰,嫁接在那個虛假的火源身上,這個火源瞬間有了可以散發的熱量,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火源。
“夠了,我會贏的。”段興成沉重地迴應道。
煉器師對溫度的敏感度相當高,任誰都聽得出,段興成的話有點牽強的成份。
這道火源,並沒有達到段興成期待的要求上。
忽然,這道火源的下方正在出現一道道青色的紋路,快速地組合成一個炫紋。
炫紋還沒有成型,火源的溫度急劇攀升,快速提升了整個會場的溫度。
“這是?”唐邑後知後覺地望向了韓楚楚。
只見韓楚楚正在使用劍指揮舞,把火系炫紋在火源的底部快速完善。
她手中凝聚的魂力是一片青綠耀眼,明明火焰的普通顏色是紅色,這全得益於肩膀上的小吉,這樣就可以畫出了一道擁有着青鸞火焰的異常強大火系炫紋。
韓楚楚得意道:“怎麼樣啊,唐邑,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炫紋師呢?”
唐邑尷尬地撓了撓頭,又臉不紅,氣不喘地否定道:“怎麼可能呢。”
“死要臉。”韓楚楚白了唐邑一眼,繼續專心地刻畫炫紋,幾個呼吸的時間,炫紋完成,韓楚楚大聲啓動道:“起!”
整個紅色火源從根本被轉化爲青色,會場上,氣溫再度飆升,所有人都確切感受到了皮膚傳來了一股灼燒的痛楚。
這道火源變成了一道極品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