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唐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雖說,韓楚楚體內的毒素與大鵬鳥內丹起到一定的相剋作用,但是,大鵬鳥內丹的熱量已經高出平時好幾倍,相剋的說法,在大鵬鳥內丹出現了綠光的情況下,毒素只能是完全被蹂躪焚燒,乃至韓楚楚整個身體都會被焚燒。
相生相剋這種說法,根本不可能成立。
可是,至於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韓楚楚可以抵禦這種強悍溫度的同時,又吸引大鵬鳥內丹的青睞,唐邑不得而知,思索了短暫的時間,思索不出答案,唐邑就不再深究。
時間不允許他追根究底。
大鵬鳥內丹始終在韓楚楚體外,不是被吞服入體內,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乍看之下,韓楚楚的臉色稍稍好轉,也不過是緩和毒素蔓延的速度罷了,要是不及時解毒,同樣毒發身亡。
“楚楚應該與這顆大鵬鳥內丹有一定的淵源,否則......算了,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還是快點想辦法。”
唐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靠近韓楚楚。
此時,大鵬鳥內丹散發出的熱度比起之前有所收斂,綠光逐漸消淡,收入表層之內,最後,又變成了一顆不會發光的青色內丹。
思前想後,唐邑有了堅定的目光,“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大鵬鳥內丹強行打入楚楚的口中。”
話音一落,唐邑拿出毛筆,在空氣中畫出三道冰系炫紋融合成一道,再附加在自己的手臂上。
“起!”
一聲大喝,冰系炫紋發動。
唐邑的手臂旋即冒出了一縷縷可見的白煙。
這是冰遇着高熱,本能地快速蒸發,而且,高熱把冰系炫紋的效果瞬間蒸發乾淨。
“看來,冰系炫紋也只能維持一個呼吸的時間。”唐邑早知是這種結果,沒有太大的沮喪,反而,可以收穫到了準確的計量時間,對於接下來時間的把握有了明確的方向。
“好,再來一遍。”
唐邑再度重新開始新一輪的操作。
正式開始的第一次,唐邑以失敗告終,推移了大鵬鳥內丹少量距離。
第二次,大鵬鳥內丹的距離要比之前推移得更遠些許,最後還是失敗。
第三次......
......
“赤陽飛聽令,老夫現在令你帶同三分二的蔣家子弟務必抵禦那四名轎伕,我會另帶其餘三分一人馬,從旁截殺唐邑,唐邑已然受傷,四名轎伕乃是唐邑炫紋所演變而成,實力同樣會大打折扣,只要你們拖延四名轎伕,我有必勝的把握剷除唐邑。”蔣程急忙佈置心中籌謀得來的計劃。
終於等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他是絕不會白白錯過。
況且,這只是計劃的一部份,以韓楚楚爲最終目標,他不打算說出來。
他要親自來個出其不意,只有出其不意地拿下韓楚楚用來要挾,他方纔有真正的勝算可言。
顯然,爲了達到目的,蔣程選擇了不擇手段,他的話,欺騙了所有蔣家子弟,讓他們成爲炮灰。
“赤陽飛得令。”赤陽飛很樂意地答應了蔣程的要求。
本來,赤陽飛還想着如何找個藉口引領蔣家子弟前進。
他是個善於觀察周邊環境的人,一看到四大神鬼身前還有許多炫紋還沒有被激發,隱隱約約領悟到唐邑的用意。
這些炫紋就是用來埋葬蔣家子弟的最終武器,就差在如何讓他們自動送上門。
蔣程這一愚蠢的舉動,完全符合赤陽飛的胃口,還爲赤陽飛增添了投誠的資本,赤陽飛不可能不坦然接受。
帶着三分二的蔣家子弟,赤陽飛浩浩蕩蕩地作爲前鋒前進,蔣程緊隨其後。
片刻,赤陽飛帶領着三分之二的蔣家子弟進入炫紋覆蓋的範圍內。
忽然,赤陽飛一個加速,甩開了身後的蔣家子弟,快速奔向四大神鬼。
“發生什麼事了,赤大哥到底想做什麼?”
“不會想一個人單獨迎戰那四個怪物吧!”
“那赤大哥豈不是必死無疑?”
“赤大哥是想爲我們減少流血,我們豈能在這裡貪生怕死。”
“殺!”
......
身後的蔣家子弟不明所以,緊隨着赤陽飛的腳步,逐漸深入炫紋地帶。
赤陽飛沒有回頭觀望一眼,神色冷然。
這都是一羣白眼狼而已,當初有不少蔣家子弟洞悉到蔣程要殺自己,居然沒有一人敢爲他說話,試問,他對這些人又有何眷戀之處,死了就死了。
轉眼間,赤陽飛無限接近四大神鬼,就在一衆蔣家子弟誤以爲赤陽飛會與神鬼激戰的時候,赤陽飛悠然地越過四大神鬼。
“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那四名轎伕沒有動手?赤大哥也沒有動手?”
“你問我,我問誰?”
“不管了,先衝過去再說。”
......
三分之二的蔣家子弟糊里糊塗地繼續向前衝。
蔣程眯起了眼,開始有着與衆家族子弟一樣的不惑,不同的是,多年來累積到不少的戰鬥經驗,瞬間給了他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想。
然後,他又從雙方的無動於衷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後背旋即出了一身冷汗。
“中計了,都給我回來。”蔣程焦急地叫喊道。
“遲了。”赤陽飛搖頭道。
只見所有地上的炫紋出現紅色的芒光,旋即爆發出高強的熱量,數十個火系炫紋正式被激活,剎那間,一道道大火柱猶如從地面上涌出的噴泉,不斷蠶食着三分二的蔣家子弟。
這個區域成爲了一個死亡的集聚地,聲音哀鴻遍野。
隨之而來,是一具具火人逐漸失去了生命的跡象,變成了一具具燒焦的屍體。
“還以爲我自己是個無情的人,沒想到,心裡還是會痛的。”赤陽飛看着這種慘絕人寰的場景,不禁輕輕嘆息道:“不過,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們是蔣家子弟。”
與此同時,蔣程像發了瘋一樣地狂呼道:“退出來,全都給我退出去。”
然而,三分二的蔣家子弟深入太深,根本退不出來,就這樣,三分二的蔣家子弟只能在悲痛的慘叫聲中一一喪生。
數十道大火柱過後,三分二的蔣家子弟無一生還。
“赤陽飛,你這個叛徒,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蔣程怒聲咆哮道。
赤陽飛冷聲笑說道:“蔣老頭,我這是良禽擇木而棲而已。當初,蔣磊故意讓我一人引開岩石族的追兵,他卻想趁機逃脫,他最後自己作死,算計到楚楚姑娘的頭上,他是死有餘辜;至於你蔣老頭,表面上大公無私,實質上,你處處算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有剷除我的意圖了,假如真的被你僥倖得到大鵬鳥內丹,你同樣不會放過我。要說我是叛徒,多多少少也有你們蔣家被逼出來的成份。”
赤陽飛一口氣吐出了心中的不快,真是大快人心。
從第一句開始,他的語氣就是肆無忌憚吐出了這幾天驚心動魄的委屈,毫不忌諱地坦蕩蕩表露出自己的身份。
良禽擇木而棲,在他認爲,這並不是故意要掩飾叛徒的意思,這是大勢所趨的結果,他的投誠,是認清了事實,認清了只有唐邑才具有希望帶領他逃出青鸞殿的事實。
他還不想喪命。
更重要的是,見識到唐邑的重情重義,又與蔣家的冷漠作比較,赤陽飛是心甘情願地歸順於唐邑。
“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赤陽飛,你出賣蔣家,我會讓你知道出賣蔣家會帶來什麼後果的。”赤程咬牙切齒道。
赤陽飛不屑地冷笑道:“蔣老頭,你纔是裝作冠冕堂皇吧。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只是你自己知道,你做得太明顯了,我都可以推斷出,你最終的目標不是唐邑,是韓楚楚,你用三分一的蔣家子弟作爲牽制唐邑的炮灰,自己就可以趁機拿下韓楚楚,用來換取大鵬鳥內丹,因爲你知道,以你目前的狀況,即使加上三分一的蔣家子弟都不可能是唐邑的對手,這點,我說的沒錯吧。”
蔣程愣了愣,他的計謀居然被赤陽飛看到通透,他的心中旋即產生了一陣驚慌,不過,有了不少欺詐的經驗,蔣程那副蒼老的臉容依舊可以表現出一副與之相反的鎮定,否定道:“赤陽飛,你覺得你的挑撥離間之計有用嗎,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赤陽飛冷聲諷刺道:“蔣老頭,別當你們蔣家所有人都是傻子。”
剩餘的蔣家子弟旋即帶着質疑的目光悄悄地瞄着蔣程。
細嚼赤陽飛的話,他們是隱約嚐到了一種被出賣的味道,但是,又有點不確定,因爲蔣程的話同樣說得沒有漏洞可言。
蔣程依舊冷靜地沉着臉,掩飾道:“我當然不會當我們蔣家子弟是傻子,我們蔣家子弟也絕不會是傻子,我們都會爲死去的親人報仇,給我殺。”
一聲令下,蔣程成功將蔣家子弟的懷疑方向轉移到血海深仇上面,喪生的三分二蔣家子弟,大多數與這三分一的蔣家子弟有着直接的血親關係,比起出賣,現在他們更傾向報仇。
“沒錯,殺!”
大批蔣家子弟往前衝。
大火柱消失已然有了一小段時間,地上的炫紋也同樣在大火柱釋放過後,完全消失,地面上,剩下一片被烈火燒焦的土地。
就這樣,蔣程帶着剩餘的三分一蔣家子弟快速踏入這片土地。
獵殺唐邑,蔣程覺得還是有機會存在的,畢竟,他看到了唐邑手上被燒焦的傷勢越發嚴重,四名轎伕的身軀也同時變得透明瞭許多,這正好說明,唐邑的實力正在快速減弱。
只要再利用這三分一的蔣家子弟纏繞着四名轎伕,他還是可以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行事。
“唉,真是悲哀!”赤陽飛輕輕地嘆自了一口氣,淡然地看着這百餘數激動殺來。
要是唐邑沒有後着,他打死也不會相信唐邑仍然可以專心致志地爲韓楚楚解毒。
所以,唐邑可以淡然,他就可以淡然。
唐邑確實還有後着,四大神鬼還是普通的人類面貌,戰力還沒有達到巔峰。
只是,燒焦的土地變得異常稀鬆,一時間承受不了這麼多人的重量,又迅速出現坍塌的情況。
“不好,給我撤回去。”蔣程又一次鬱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