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超俯允中,許庭堅帶着明顯的傷勢,緊張地回報道:“報告鄺戰將,我們的任務全都失敗,唐邑逃了,而且,炁也被唐邑給吞食了。”
鄺超爆發着盛大的怒火,“爲什麼唐邑會出現在那裡?”
夢寐以求的炁,即將到手,自己的修爲就可以再進一步,那麼,距離人上人的目標就更進一步,然而,卻被一個剛進入戰神俯地域的黃毛小子破壞得一乾二淨。
要知道,自己處心積慮尋找洞天一族的族人,就是爲了得到炁。
到最後,卻成爲了別人的嫁衣,這個悶虧,他吞不下,也要吞下。
許庭堅不知道如何解釋,程箭死亡之後,他更不可能知道唐邑爲何會出現在復天山脈之中。
“屬下不知道。”許庭堅如實的報告道。
鄺超狠狠地盯着許庭堅,露出了旺盛的殺意,又在最後出手的一瞬間,止住了出手的衝動。
“要不是這次計劃急需用人,你已經是具死屍了,我的人裡面,不能容許出現兩次失敗的人,你知道嗎?”
“屬下知道,謝謝鄺戰將手下留情。”許庭堅如釋重負,深深地呼出一口惡氣。
鄺超又打量了許庭堅一番,對於許庭堅的傷勢好奇起來,“在戰神俯裡面,能夠把你打成這樣的,就只有屈指可數的十幾人,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庭堅一五一十地把復天山脈的事情告知了鄺超。
鄺超彷彿聽到了一個平地一聲雷一般的消息,細心思索下,嘴角邊裂開了一個陰險的得意笑容。
“老許,你可知道跟你交手的人是誰嗎?”鄺超的語氣充滿着興奮,他已經從許庭堅闡述的事件中,得到了答案。
許庭堅疑惑地搖了搖頭,“請鄺戰將明示,那人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我是千辛萬苦才能從他的手上逃出來的。”
鄺超不屑地笑了笑,“那是你走運,這不是他的全盛時期,要是在他的全盛時期,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從他的手掌心逃脫。”
許庭堅頭皮一陣發麻,急聲詢問道:“鄺戰將,那人是誰?”
鄺超的神色嚴肅了許多,一字一字地迴應道:“韓——忠!”
“什麼!”許庭堅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韓忠的名字是戰神俯的禁忌,雖然少有人提起,但在每個人心中都是忌憚的存在。
數百年前,韓忠因爲謀奪戰神俯家主的位置,大開殺戒。
根據歷史的記載,韓忠當時已被韓家邀請出手的唐家家主殲滅,許庭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親眼再次見到韓忠。
“韓忠當時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會變成被封印的?”
只是,許庭堅是一臉的疑惑,爲什麼與自己所看到的歷史,有着巨大的差異。
鄺超解釋道:“關於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歷史,都是被後人有意篡改的,韓忠的歷史就是其中之一,據說當時,韓忠的實力跟唐家家主不分上下,按照道理,唐家家主沒有足夠的實力殺得了韓忠,封印韓忠是最可行的方法,韓家人爲了維護自己名聲,估計也篡改了這段歷史。”
“那麼,韓忠會不會阻礙我們的計劃呢?”許庭堅有些許擔憂。
他參與密謀的計劃只許成功,不許成敗,成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成爲人上人,失敗,只能落得個死亡的結果。
鄺超冷冷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會,即使韓忠出來搗亂,也只會幫助我們,別忘了,我們與韓忠共同敵人,都是韓家。”
許庭堅輕輕吐出一口氣,“那樣就好。”
不過,鄺超的面色依舊陰沉,“別高興得太早,雖然韓忠是我們的助力,但是,我們的阻力是韓楚楚,我們必須儘快捉到唐邑,要挾韓楚楚,否則,我們的計劃只能提前了,這樣做,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
許庭堅的臉色也跟着沉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請鄺戰將放心,我不會讓唐邑出現在韓楚楚身面前的。”
“嗯,這是你說的,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你知道你的後果。”鄺超手握起了拳頭,將手中的茶杯握得粉碎,示意着失敗的結果。
“屬下知道。”許庭堅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俯允。
......
距離太阿城還有好幾座城鎮,唐邑赫然發現,自己在每一個城鎮之內,都被張貼了懸疑領獎的畫像。
而且,負責城門出入的關口,驟然多了好幾層關卡。
唐邑知道,這是許庭堅佈置的結果,即使捉不到自己,也要讓自己暫且歸不了太阿城。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破牆梯。
唐邑重金找到了一個易容師傅,將自己和小孟纖的面貌改得面目全非。
“唐大哥,這樣子真的可行嗎?”小孟纖依舊有點擔憂,怕露出馬腳,給唐邑帶來麻煩。
唐邑安撫道:“無關係的,放心,我們大搖大擺出門就可以了。”
果然,守衛完全不知道唐邑與小孟纖兩人的真實面貌,就這樣給他們放行。
.......
過了幾個時辰,那個幫唐邑易容的師傅抵禦不了告示上的酬金,連忙把幫唐邑易容的事件告知道守衛,並畫出了他們兩人的易容後的樣子。
“這就是他們兩人易容後的樣子,幾位兵大哥,我可以收錢了嗎?”易容師傅興奮道。
“可以了。”幾位官兵把刀架在了易容師傅的脖子上,輕輕一拉,易容師傅身死。
一位官兵冷聲道:“幫逃犯逃脫,還想拿獎金,去地府拿吧。”
這就是一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最後,只會被自己的貪心害死。
......
很快,其他城鎮發佈了唐邑與小孟纖兩人易容後的畫像。
第二城的一個角落,小孟纖看着告示,一臉敬佩地望着唐邑,“唐大哥,你太神了,你怎麼知道我們之前那個樣子,很快就會被通緝的?”
唐邑解釋道:“很簡單,因爲錢。”
“錢?”小孟纖一臉的疑惑,對於錢這個顧念,她自小就生活在一個與錢無緣的平淡城鎮,真看不出錢有什麼誘惑。
唐邑也不解釋,解釋多了,可能會腐敗這個小姑娘的純真,還是不解釋的好,反正,他們兩人的面貌又改過了許多,與告示上的大不相同,他們又可以輕鬆地通過城門。
“別想了,走吧,我必須在我夫人舉行復試的時候回去。”唐邑道。
他知道這場認早歸宗的複試不簡單,韓世初早早就跟他說過,讓韓楚楚引出戰神俯的內鬼,如果自己沒有估算錯誤的話,韓世初就應該在複試上動手。
就連這次自己險象環生的被追殺,唐邑估計也是韓世初計劃裡中的一環。
唐邑不喜歡被人利用,但是,他知道,自己當今的實力,根本沒有擺脫被利用的可能。
而且,唐邑更不喜歡韓楚楚被別人利用,因爲已經觸犯了自己的底線,同樣地,他也知道,自己當今的實力,也沒有擺脫韓楚楚被利用的可能。
更遺憾的是,即使韓楚楚知道被利用,在這件事上,她都甘願被利用。
那是關乎自己父親的死因,換作是自己,也會這樣做。
唐邑只能默默地承認這一點。
“該死的韓死初,假如楚楚有事,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唐邑心中難免少不了擔憂。
雖然,韓世初保證韓楚楚不會有事,金鳳凰也在韓楚楚的身邊,理應不會有事,可世事無絕對,唐邑要親自保護韓楚楚,才能放心。
緊接着,唐邑輕輕鬆鬆地又過了一城鎮,向太阿城前進。
......
過了幾日,認造歸宗的最後考覈正式開始。
這不是韓家大典的重頭戲,比試場上,出席的都是些普通的文武百官。
四王八將中,只有白穆與鄺超兩位戰將出席,至於爲什麼出席,只有他們兩人自己各自知道。
嬗皇妃也出席其中,主要是想阻撓韓楚楚認祖歸宗。
而這次大會的主持,是韓世初的三兒子,韓酒石。
韓酒石,原名韓石,因爲極度喜歡飲酒,自己改名爲韓酒石。
他表面是玩世不恭,但整個戰神俯中,沒有一人敢小看韓酒石。
韓酒石的實力,已經到達了與四王媲美的境界。
比試還沒有開始,韓酒石便發揮了自己獨有的灑脫性格,從主席臺上走了下來,走到韓楚楚身前,饒有興致地打量一番。
“你就是我二哥的女兒,果然與衆不同,我喜歡。”
韓楚楚臉紅地應了句,“謝謝韓三皇子。”
韓酒石有點不高興,故意擺出了臉色,“叫三叔,要不然,我跟你急的。”
韓楚楚有點爲難,“這,這,我還沒有認祖。”
韓酒石白了一眼,大聲道:“小侄女,你放心,就算你輸了,你依舊是上任戰皇的女兒,沒有人敢不認同你。”
剎那間,全場轟動。
“什麼,韓楚楚是上任戰皇的女兒?”
“上任戰皇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
“可是,韓三皇子都這樣說了,難道還有假的嗎?”
“我上次看到她被韓書挑釁了,我沒有出手相助,那我不是慘了。”
“放心,韓楚楚的爲人善良,不會計較的。”
“沒想到,上任戰皇還有一個私生女。”
......
所有韓家子弟都知道韓楚楚的身份,開始議論紛紛。
韓酒石滿意地笑了笑,又將目光故意望向嬗皇妃,一臉的得意。
剛纔的一番話,明顯就是說給嬗皇妃聽的。
嬗皇妃豈能不知道,死死地盯着韓酒石,手中握着座椅的扶柄,都將五指穿透入其中。
鄺超立刻安撫道:“嬗皇妃息怒,韓三皇子雖這麼說,但是,他沒權這麼做。”
嬗皇妃凝重地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不過,我擔心的就是韓楚楚順利通過考覈,你當日說出來的計謀,你說還有用嗎?”
鄺超立刻信誓旦旦,保證道:“嬗皇妃,你放心,唐邑不會出現的。”
“是這樣就最好。”嬗皇妃沒有再理會韓酒石的目光,變成了雍容華貴的自己。
鄺超的臉上隱晦地冷冷一笑。
“我也不敢保證唐邑會不會出現,不過,你最好祈禱唐邑不會出現,要不然......”鄺超心中暗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