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小姨,這樣子也不能說明唐邑就不是殺害三皇弟的兇手,只有物證而已,頂多證明了殺害三皇弟的就是這種毒藥,沒有確實的人物,唐邑還是有最大的嫌疑。”
邢人皇冷冷一笑,隨手扔掉裝有毒藥的小瓶子,來宣泄他的懷疑。
事實上,無論邢兆君是否能夠拿出證據,邢人皇都不會放過這個剷除唐邑的好機會,即使拿到證據又如何,只要是哪怕有一絲的漏洞,他都會把這個漏洞無限放大,來定唐邑的死罪。
見識過唐邑的手段,邢人皇知道,留下唐邑,遲早會對自己產生一個嚴重的威脅。
唐邑,留下得。
邢兆君沒有沮喪,反而意氣高昂地叉着腰,一副嘚瑟的模樣。
“哈哈哈哈,老大,我就擔心你會不相信,所以,這次,我連人證都帶來了。給我擡上來。”
邢兆君手一揮,幾名金甲兵擡着一張簡陋病牀,從人羣中走入了邢人皇的視線裡。
只見病牀裡,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全身上下覆蓋着多處嚴重傷痕。
一名太醫在旁,不斷地從手中錦盒中扯取一點點的千年人蔘,放入中年男子口年,延續這差不多消逝的生命。
“這不是老三家的大廚,老丁嗎?”邢人皇旋即一臉凝重,道:“皇小姨,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三皇弟的死,又與老丁有什麼聯繫?”
邢兆君望了望老丁,語氣不友善地叫喝道:“老丁,還是你自己說吧。”
老丁艱苦地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敘述道:“稟告大皇子,奴才罪該萬死,奴才貪財,害死了三皇子。前天晚上,有個帶着牛頭面具的男子給了奴才一千萬兩錢票,叫奴才把龍平草和清血花按照一定的份量放入三皇子的飯菜中。奴才本以爲龍平草與清血花,都是普通的食材,可以用作調味,就按照按了牛頭男子的話去做了,結果,三皇子死了,一開始,我真的以爲是唐邑害死了三皇子,昨天晚上,有一個自稱牛頭手下的小鬼殺手前來來刺殺奴才,把真相告知了奴才,奴才方纔知道,是我害死了三皇子,還好奴才命大,死不了,還能還唐邑一個清白。”
邢兆君接話,得意道:“老大,現在都已經是水落石出了吧。”
邢人皇沒有立即回答邢兆君,他只是提着劍,緩緩逼近老丁,繼而提起了劍,往老丁身上一刺。
“你這個混蛋,害死了我三弟,我要你死!”
長劍貫穿了老丁整個人的身體,老丁身死。
緊接着,邢人皇悲憤地放下了手中長劍,對天長嘯,“三皇子,皇兄終於幫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聲音聲嘶力竭,彷彿哭訴出兩人的兄弟情深,瞬間感動了所有圍觀的百姓。
“大皇子真是重情義!”
“大皇子也真可憐,四兄弟,現在只剩下他一人。”
“大皇子,真是個難得的好人啊!”
......
“演技還真好。”
別人看不出邢人皇又一次苦心賣力的演出,唐邑是一眼的洞穿。
他沒有當衆拆穿邢人皇的精湛演技,他知道,拆穿不了。
多年來,邢人皇花費巨大的精力方纔到達了這個深得民心的地步,不是單憑他的一兩句話就能可以推翻邢人皇的真臉目,一旦開口,到頭到,只會更加助長邢人皇的民心,得不償失。
唐邑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
況且,唐邑最關心的並不是邢人皇的無聊戲份。
唐邑快步走到韓楚楚身旁,扶起了韓楚楚,緊張地問道:“楚楚,怎麼樣,沒事吧?”
韓楚楚緊靠着唐邑,輕輕地搖了搖頭,“放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唐邑拍着胸口,一臉愜意地開起了玩笑,“嚇死我了,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怎麼能快速生一個你這麼大的女兒還給老顧。”
韓楚楚嗔怒地望了望唐邑一眼,也忍不住幸福地笑出了聲。
兩人所做的一切,完全不顧及性性命,心繫對方。
唐邑的舉動,又讓她想起了在青鸞殿時,赤陽飛對自己曾經說過,愛,就要說出來。
“唐邑,我......”韓楚楚鼓起勇氣開口。
此時,邢人皇終於收回了欺騙百姓的戲碼,快步走近唐邑,裝作一臉的愧疚地打斷了韓楚楚的話,“唐老闆,真不好意思,剛纔誤會你了,這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意,希望能挽回唐老闆對我的諒解。”
話語間,邢人皇從懷裡掏出了一疊厚重的錢票,遞給了唐邑。
“確實是很大的誤會,既然大皇子肯主動認錯,我也不會像大皇子那麼玩針對,好吧,看在這麼點錢的份上,我就先原諒你一點吧,等你再拿幾個億來,我再完全原諒你吧。”唐邑完全不當作是羞辱,不要白不要,不要跟錢過不去。
邢人皇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在自己看來是機智地化解了這場誤會的同時,還是被唐邑三言兩句地放大出了自己的魯莽。
邢人皇想要反駁,可一想到唐邑嘴皮子的厲害,尤其是被唐邑佔據了有理一方,他只會越說越被動,就乾脆忍了下來,眼睜睜地看着唐邑的手居然還真的厚顏無恥地伸了過來拿錢票。
就要唐邑即將拿走錢票的時候,韓楚楚快了唐邑一步,一手拿來了錢票,毫不留情面地向邢人皇狠狠一砸。
一疊錢票砸在邢人皇身上,分離出了一張又一張,在空中飄散落下。
韓楚楚冷聲道:“大皇子,你這是侮辱人嗎,這點錢,唐邑不稀罕。”
唐邑“.......”
你這個敗家女,誰說我不要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好嗎。
當然,看到韓楚楚的盛怒,唐邑把這句鬱悶的心裡話死死地憋在了嘴裡,不敢貿然說出來。
邢人皇繼續了自己的精湛演技,對於韓楚楚冒犯的舉動,沒有一絲的動怒,愧疚道:“對不起,韓姑娘,我太重視親情了,所以剛纔纔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請你見諒。”
“親情?”
或許,在之前沒有聽到唐邑對邢人皇的分析,韓楚楚會信以爲真,即使知道了邢人皇的城府,看到剛纔的舉動,韓楚楚都會動情,對邢人皇產生憐憫。
可惜,韓楚楚經歷了青鸞殿之旅的成長,早已練就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決斷,尤其是對待唐邑的敵人。
韓楚楚已然把邢人皇死死地定格在唐邑的敵人之內,無論邢人皇說得再花言巧語,都無法撼動韓楚楚堅如磐石的內心。
韓楚楚不屑地笑了笑,也不糾結於邢人皇的解釋,豎起三隻手指,大聲宣佈道:“我不管你大皇子有意或是無心,你們皇室的舉動太讓我心寒了,我韓楚楚在這裡對天發誓,我韓楚楚非唐邑不嫁,我韓楚楚不再舉行什麼招親比試。”
終於,韓楚楚藉着憤怒,勇敢地表達出了對唐邑的愛意。
“什麼!”邢人皇旋即一臉震驚。
韓楚楚對唐邑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裡,被韓楚楚道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可是,最後一句話的表述,不僅僅關乎大邢國的未來,還有自己難以言語的未來。
他不允許掉入口中的肥肉白白溜走,韓楚楚的歸屬,他是志在必得。
邢人皇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道:“韓姑娘,請你三思,這知道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後果會很嚴重的。”
“別嚇唬我,我可不怕。”韓楚楚不以爲然,將一切所謂的後果都拋在腦後。
顯然,韓楚楚的思想還是有點淺顯,推算不到最壞的後果就是會連累到許多她想到不的層面上,她便絲毫不懼怕。
邢人皇不再向韓楚楚解釋,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唐邑,“唐老闆,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你還是勸勸韓姑娘吧。”
此時,邢人皇的話語聽起來是好言相勸,但卻帶着一種威脅的命令語氣。
唐邑不屑地掃了邢人皇一眼,也懶得理會邢人皇,輕輕摟過韓楚楚的腦袋,摟入懷中。
唐邑溫柔道:“傻孩子,你根本不用爲了我做出這樣的權宜之計,你放心,我一定會贏下比試的。”
只是,韓楚楚的舉動,在唐邑看來,是意氣用事的表面。
唐邑也沒有想得多深入。
韓楚楚使勁地搖了搖頭,繼續大聲地表露出自己心聲,“唐邑,我這樣做,真的不是權宜之計,我是真的喜歡你,從你第一次捨生救我的時候,我就萌生了這點懵懂的愛情,我不清楚這是什麼,直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要命救了我好幾次,我才知道,我不單單對你是感激,我真的好喜歡你,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不要分開好嗎?”
終於,唐邑聽出了發自韓楚楚語氣中的迫切與柔情。
即使他對感情再遲鈍,也已然百分百確定,韓楚楚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喜歡自己。
唐邑當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樣回答。
“這.......”
他開始迫不及待地反思對韓楚楚之間的感情,是否真的只有純粹的屬於親情,還是含雜着一絲其他情感。
似乎,每次不懼死亡在挽救韓楚楚的舉動,是完全出於自身的憤怒。
細心解刨這般憤怒,他又發現與其他憤怒有一絲明顯的區別,就是,韓楚楚的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動着自己每一處的神經!
剎那間,唐邑也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唐邑微微地苦笑,繼而也豎起了三隻手指,變得正色大聲地宣告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辜負你,韓楚楚不會放棄招親比試,我唐邑對天發誓,要在招親比試中獲勝,名正言順地娶韓楚楚爲妻。”
“唐邑!”韓楚楚流下了欣喜的眼淚。
唐邑也摟得韓楚楚更加嚴實,生怕再一次失去她。
邢兆君感動得哇哇大哭起來,都想跑過來,緊緊地抱着唐邑與韓楚楚二人。
街道上,許多百姓也是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感動,流出了眼淚。
“哼。”只有邢人皇憤怒地緊握着拳頭,不願意看到這般情景,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三皇子邢道田被殺一案,唐邑正式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