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快人心啊。”
以前,韓楚楚只有覺得,以居高臨下的武力進行碾壓,方能充斥着快感,第一次看到寧苗那種啞巴吃黃連的無奈,居然也可以如此舒坦。
俗語常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遇到唐邑這個比惡人更要用心險惡的奸商,寧苗也就只有乖乖認命的份上了。
“唐邑,那些錢是不是我也有份的?”緊接着,韓楚楚覬覦着唐邑身上的鉅款。
嚴格說來,她不出手就是幫唐邑的忙,按照道理,她應該也能分得一份酬勞。
這也是韓楚楚美好的願景啊,畢竟,從小到大,被唐邑永無止境地壓榨工錢,身上從來沒有超過十兩。
唐邑輕輕敲了韓楚楚的腦袋,提醒道:“這些錢,你我都不能要,這是給段興成作爲一小部分的補償,雖然不管多少錢都不能買回一條人命,但是,這些錢對於段興成來說太重要了,一來,段興成的心靈上可以得到些許安慰,二來,煉器師是一個很燒錢的職業,好多材料都需要用自己的真金白銀來購買,然後重複煉製,纔可以提升煉器術,達到一定的水平,特別是剛剛起步的菜鳥,花費的錢就更多了,這樣子,你應該明白了吧?”
“原來煉器師這麼花錢的,難怪你選擇做個炫紋師。”韓楚楚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腦袋,似懂非懂地不再打那筆錢的主意。
說起有良心,她還是比唐邑善良許多。
不過,韓楚楚的臉上居然是一副看不起唐邑的表情,“真是個摳門老闆。”
唐邑“.......”
唐邑無奈轉換話題,道:“別說這個了,以寧苗的脾性,估計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那就直接打一場唄。”韓楚楚輕描淡寫。
“沒錯,我想的要就是這樣子,讓寧苗主動退縮,不再敢打我的主意。楚楚,你稍後要記住,不能打死,不能打殘,隨便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唐邑立刻小心叮囑起來,生怕韓楚楚壞了他的計劃。
“好嘞。”韓楚楚不以爲然地已然摩拳擦掌。
於是,三人走路返回客棧的步伐要比平時短上一半,刻意等待着寧苗現身。
過了一段時間,寧苗果真帶領着數十人出現在唐邑的眼前,擋住了唐邑的去路。
“唐老闆,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寧苗沾沾自喜,全然不知道已落入了唐邑的圈套。
唐邑語氣還是一樣的平淡,“寧少爺,看你氣勢洶洶,我估計,你是在惦記着我身上的錢吧。”
寧苗得意地笑了起來,一臉志在必得,“我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唐老闆既然知道我的來意,我覺得以唐老闆的智商,應該會乖乖的把身上的錢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對吧?”
唐邑毫不在意,“我也很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只不過,你不是,所以,要錢的話,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寧苗冷冷一笑,命令道:“好,給我上,我要把他打到殘廢。”
數十人一擁而上。
“楚楚,記住別弄出人命啊。”唐邑再次叮囑起來。
“你好煩啊。”韓楚楚不耐煩地迴應了唐邑一句,祭出了鼓槌衝向了人羣。
唐邑“......”
“哼,一個小丫頭,也敢在我的人面前逞能?”寧苗十分不屑。
他帶來的數十人全都是修爲較好的修者,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他賞賜的兵器。
單單從兵器而言,每把都是出自名師之手,已經可以碾壓韓楚楚的一對平凡鼓槌,而且,他還有着數十人的優勢。
所以,寧苗修爲略低,看不出韓楚楚的修爲,但仗着人數與兵器上佔據着的兩大優勢,在他看來,韓楚楚的舉動無疑是一個自取滅亡的行徑。
“先把那個丫頭給殺了。”寧苗狠毒地命令道。
然而,話聲剛落,韓楚楚衝入了人羣,隨意揮起一記鼓槌掠過最爲靠前的幾人。
那幾人還沒有看清楚韓楚楚是如何從揮槌到收槌這一個簡單過程,身上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在空中飛行數米遠,落地,昏迷。
“什麼!”
所有人震驚不已。
他們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居然有這種實力。
就在他們產生了選擇繼續圍堵還是撤退的時候,韓楚楚已然再度揮槌來襲。
一個揮擊,就是好幾人飛出去,然後昏厥。
接着,韓楚楚又是好個揮擊,用了短暫的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一氣呵成,把寧苗帶來的所有人全都擊昏。
“這怎麼可能?”寧苗張開嘴巴,一臉難以置信的死寂。
韓楚楚的實力竟然超越了他可承受的範圍,這現實也太過諷刺了吧。
忽然,寧苗想起了寧遼遠前幾天吩咐過自己的話,不要招惹唐邑等人,原來,確實是有道理的。
“還以爲這麼多人能讓一個天境十二重天的修者玩久一點,原來也是這麼不經打的。”此時,唐邑嘆了一口氣,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樣子十分嘚瑟。
聲音落在寧苗的耳中,寧苗更是如受雷擊,“天境第十二重天!”
剎那間,寧苗終於明白,帶來的所謂精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能變成蝦兵蟹將,就算是再多帶一百人來,都不可能是韓楚楚的對手。
他是真的嚇破了膽,踉踉蹌蹌轉身逃跑,無意踩中了一塊石頭,狼狽地跌倒在地。
當再擡起頭的時候,唐邑與韓楚楚兩人已然立在了自己面前。
“唐邑,你想怎樣,你別亂來,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寧苗聲音顫抖道。
“寧少爺,你這點無聊的恐嚇是嚇不到我的。”唐邑不屑,繼續道:“爲了讓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總你吃一點苦頭的對吧。”
“唐邑,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寧副會長的公子......”
寧苗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自己話還沒有,就感受到一記鼓槌擊打在身上,傳來了一股傳心的痛。
韓楚楚是毫不猶豫地下手。
“啊~”
寧苗捲縮在地,不斷地翻滾,再說不出話來。
“白癡。”
唐邑沒有再理會寧苗,三人離去。
......
距離煉器節還剩下最後一天,段興成仍然不斷地進行苦練,基本一日十二個時辰,就花一個時辰睡覺。
理所當然,他的段氏煉器術得到彭涼這位名師的指點以及勤奮努力的結果之下,一日千里,隱隱約約有了大煉器師的風采,以前身上沒有的氣質,得到了華麗的脫變,有點懾人。
寧苗也安安分分地躲縮在家裡養傷,他已然確定唐邑這個硬柿子,就他目前的人力物力,他不敢輕易談報仇。
同時,輸了一大筆鉅款,他也不敢輕易在常勝賭坊現身,怕被人當面談論,成個一個笑話,身上的傷恰好是讓自己找到合理躲藏的藉口,雖然,身上的傷勢只是個普通的皮肉之痛,沒有什麼大的隱患。
就這樣,煉器節前一天,看似風平浪靜。
......
深夜,已經到了夜闌人靜,全都陷入夢鄉的時候,寧家俯允,寧遼遠的書房中依舊燈火光亮。
寧遼遠一臉凝重地坐在椅子中,神色尤爲謹慎,“沒想到,到頭來會跟你們合作,真是個天大捉弄啊。”
書房中,還有數個身穿統一綠袍服飾的男子,他們身上都掛着一塊刻有‘往生教’字樣的令牌,其中,這些綠袍男子以正在與寧遼遠相對而坐的黃袍男子馬首是瞻。
黃袍教徒嘴角輕輕上揚,輕鬆道:“寧副會長,別那麼緊張,我們都已經是合作關係了,你有你的目的,我們也有我們的目標,雖然,我們所想要的東西不一樣,但是,也只有合作才能共同完成,不是嗎?”
寧遼遠冷冷地笑說道:“你們往生教的事蹟難道我還聽得不少嗎,我現在是在與虎謀皮,當然要小心謹慎一點的好,誰能保證,你們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呢。”
黃袍教徒輕輕搖了搖頭,否定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都在忌憚着彭涼的實力,即使是我們的黑袍祭司帶領着這裡整個往生教的部衆,都不敢輕易冒犯,所以,在你沒有推翻彭涼之前,我們還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是嗎?”
“說得還挺好聽的。”寧遼遠依舊謹慎地問道:“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黃袍教徒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明天按照計劃行事,你我都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寧副會長。”
寧遼遠的臉色瞬間變得變冷,“我不喜歡這個稱謂,以後,你要改口。”
黃袍教徒立刻笑着改口道:“我明白了,寧會長。”
......
“嘭!”
“嘭!”
“嘭!” wωw☢ttκǎ n☢co
“嘭!”
.......
清晨,禮炮響遍整個小鎮,煉器節正式開始。
段興成作爲參賽者帶領着唐邑三人來到了會場。
一進入會場,嘲諷聲此起彼伏。
“快看,未來第一煉器師來了。”
“他還真敢來啊,還要不要面子的。”
“段掌櫃死了之後,他居然還有心情來,真是個不孝子啊。”
“趕快滾回去吧!”
......
段興成拳頭緊握,滿眼怒火。
唐邑輕輕拍了拍段興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看不到你的閃亮點而已,今天,你就讓全鎮的人看清楚,你絕對有能力成爲未來第一的煉器師。最重要的是,你是來完成你父親的遺願的。”
段興成鬆開了拳頭,吸入了一口氣,變得了平心靜氣,“唐大哥,我知道會刻怎麼辦的。”
“好。”
唐邑三人回到觀衆席上。
忽然,整個觀衆席上又響起了一陣騷動。
“快看,是彭涼會長。”
“真的是他。”
“已經有好十幾年沒有看到過他了,沒想到,這一年的煉器節,他居然出現了。”
“等一下,我一定要簽名。”
......
唐邑沒有太大的驚訝,彭涼的出現就預示有事即將發生,或許是與自己的目的一樣。
所以,唐邑的目光順着彭涼轉移到寧遼遠身上。
“寧遼遠,今天,我要你原形畢露。”唐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