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名綠袍教衆急急忙忙地準備啓動結界內的法陣,彭涼一聲大喝:“起!”
隨着聲音一起,結界裡,那些被羣衆佩戴各種形形式式的兵器,彷彿被賦予了靈魂一樣,紛紛掙脫出鞘,在空中集結成羣,直接衝擊其中一處結界的透明牆壁。
這種景象,與唐邑當初面對鬼器冢的困難局面同出一撤,不同的是,這些兵器匯聚一起的強大力量,要比當時鬼器冢的兵器匯聚而出的攻擊要強悍太多。
兵器的尖端稍稍碰到了透明牆壁,那道透明牆壁旋即出現急速擴散的裂紋,瞬間蔓延到整個結界。
僅僅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結界如同一塊破碎的玻璃,給人一種輕輕觸碰,就是全部散落的即視感。
緊接着,所有兵器如同穿過空氣一樣,輕鬆地穿過一道透明牆壁。
第一道透明牆壁瞬間全被粉碎,同一時間,其餘三道透明牆壁相繼瓦解。
整個結界消失!
而彭涼的意圖並不是單單爲了救人,他說過,沒有一個往生教可以逃離。
所有的兵器就在衝破結界的一瞬間,各自分散出八個方向,如同利箭一般,分射向八個角落。
八名綠袍教衆尚在凝結着最後的手印,然後,不明所以,被這些兵器穿過身體,身死。
觀衆席上方的大型圖案,隨即消失。
“以氣馭物!”
不遠處,寧遼遠看到這一幕,差不多失聲高呼起來。
他聽說過以氣馭物,是以自身靈力強行駕馭兵器的一種強大招式。
在他所認知的煉器師公會裡面,應該沒有一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畢竟,這種招式需要有強大的靈力作爲後盾,換言之,修爲至少達到了他不敢想像的高度。
然而,彭涼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表現出來,而且,不是駕馭一把兵器,而是駕馭大量兵器。
那麼彭涼的修爲豈不是......
寧遼遠已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結局。
他從來沒看過彭涼出手,原本估計着兩人的修爲有差距,應該不會過於遙遠,實際上可以作爲比較的時候,他方纔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可笑。
彭涼的修爲已經到了一個令他望洋興嘆的地步,不可能有機會追趕的可怕境地。
他很不甘心,卻已經無可奈何。
因爲彭涼的出手,已經把聲望提升到另一個層次,再一次鞏固了煉器師公會的地位。
寧遼遠知道,他精英策劃的計劃,彭涼僅僅只出手一次,就已然化解於無形之中。
“該死的往生教!”
不過,寧遼遠現在更多的是驚恐,假如黃袍教徒將有關的事情公諸於世,他是必死無疑。
他必須要想辦法爲自己開脫。
.......
破解了結界與法陣,所有兵器盤旋在上空片刻,再度緩緩落下,乖巧地歸入於各個羣衆的手中。
各個羣衆仍然爲這神奇的一幕在震撼,都快要忘記了剛纔尚在危險之中,爲了救自己而要強行犧牲一人的羞恥。
忽然,有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下來,隨後,所有羣衆都跟着坐回了座位上。
從新認識到彭涼的強大,他們十分安心地覺得不會再被波及。
而第一個坐下來的人,竟然是悄然隱藏在人羣中的崔老實,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康提。
......
“該死的。”
被彭涼強勢一擊扭轉了局面,黃袍教徒的依靠瞬間蕩然無存,他不得不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在慢慢逼近。
可是,黃袍教徒又不想與紫袍教徒一樣的下場,還是把心一橫,命令道:“快,把韓楚楚先帶走。”
話音一落,數十名綠袍教衆殺向唐邑。
唐邑揮動起大毛筆,頃刻之間,完成了第一道神鬼炫紋。
神鬼以最強的姿態出手,延遲了數十名綠袍教衆片刻的前進時間,唐邑快速畫出其他三道神鬼炫紋。
四大神鬼一同現身,瞬間配合再加上一個唐邑,綠袍教縱然人多,唐邑一方表現出強大的實力之下,立刻陷入絕對的下風,距離韓楚楚只有被逼得越來越遠。
“什麼?”黃袍教徒有點不相信眼前的現實,看着自己一方的人數正在慢慢銳減,一臉的震驚,“怎麼會這樣的,難道你真的是......”
此時,黃袍教徒的腦海中迴盪起紫袍教徒的話,頭皮一陣發麻。
唐邑沒有理會黃袍教徒的意圖,冷聲道:“我不知道大鵬鳥內丹對你們往生教有什麼用途,不過,你打楚楚的主意,那隻能是死。”
“大言不慚!就讓知道什麼叫做自知知明,都聽好,給我服藥。”黃袍教徒旋即命令道。
除了黃袍教徒,所有綠袍教衆都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往自己嘴裡塞。
‘咕嚕!’
喉嚨嚥下了藥丸後,所有綠袍教衆的身體產生強大變異,修爲急促飆升,與唐邑在洞洞族領地對戰多圖時的境況是一模一樣。
“哼,不自量力的是你。”唐邑依舊不屑。
終究唐邑修爲大增,綠袍教衆是些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修爲再提升幾重天,也不會對唐邑產生威脅。
所以,四大神鬼配合出的實力,已然不是單憑數十名綠袍教衆的數量就可以抵消得了。
只見四大神鬼仍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綠袍教衆之中,猶如殺神一樣,肆意虐殺。
.......
“呵呵,果然唐邑的唐就是那個唐,我沒看錯。”彭涼仍舊沒有出手的打算,在一旁興致勃勃地靜心觀望起來。
似乎,因爲唐邑正在慢慢應驗了他的猜想,他都覺得不再有出手的機會。
唐邑的唐,就是中州唐俯的唐,唐邑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而沒有得到彭涼的指示,整個煉器師公會都在按兵不動。
......
觀衆席上,崔老實的臉色越發陰沉,咪起了眼。
康提是知曉這是崔老實的慣有動作,這個咪起眼睛的意思,無非是崔老實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崔老實看到了唐邑的具體實力,已經對唐邑無比的忌憚,心中有了殺意。
康提會意地問道:“老闆,是否先放棄盜取火稚鳥蛋,獵殺唐邑?”
崔老實果斷地搖了搖頭,肯定道:“唐邑一定要殺,不過,以我們兩人的實力,現在未必是唐邑的對手,還是想着把火稚鳥蛋得到手再說,我不相信唐邑花費那個大的功夫,就是爲了來參加這個破比試,這個火稚鳥蛋,肯定有什麼大的秘密。我們伺機而動吧。”
“屬下知道。”康提順從道。
......
就這樣過了百息左右的時間,往生教的戰力已經到達了負隅頑抗的可憐境地,但這個藥丸的功效又被放大了一個層次,他們的殺意攀升到極致,眼中只有殺人,處於不死不休的狀態。
就此綠袍教衆只剩下十人的時候,韓楚楚的身上忽然冒起了一縷縷的黑氣,漆黑如夜,夾帶着一股令人厭惡的陰森。
唐邑咪起了眼,少有地展示出一股強悍殺意,散發出的陰冷與黑氣不逞多讓,指着黃袍教徒冷聲問道:“你到底在楚楚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黃袍教徒也是一頭霧水。
他只在煉器的原料中添加了一些對女性起到睡眠作用的藥物,按照道理,韓楚楚只會陷於睡眠的狀態。
“難道,是藥量放多了產生的副作用?”
黃袍教徒自以爲是這個效果,也自然不會將真相告知唐邑,正好還可以作爲要挾的籌碼。
“假如你不想韓楚楚死的話,你就把她交給我,我安然離開這裡後,她自然會沒事,我可以擔保。”黃袍教徒自信道。
唐邑陰沉地回覆道:“你想多了,我會把你捉起來,然後,我會讓你乖乖地讓你說出真相。”
黃袍教徒不以爲然,“別嚇唬我,這點小伎倆是嚇不到我的。”
“是不是嚇你,你很快就是知道。”
剎那間,四大神鬼示所有綠袍教衆如空氣,一同圍攻黃袍教徒。
“什麼!”
黃袍教徒有點始料不及。
之前一直在袖手旁觀,第一次正面面對四大神鬼,他方纔切身感受到四大神鬼的恐怖。
第一時間,他已然深知不可能力敵。
“快救我,你們這些廢柴,還愣着幹什麼?”黃袍教徒旋即呼叫道。
所有綠袍教衆再一次圍攻四大神鬼。
“沒用的,我會讓你知道,活着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唐邑無視地冷聲道。
四大神鬼依舊勢不可擋,轉眼間,往生教只剩下可悲的四五人。
“逃!”
終於,黃袍教徒意識到唐邑的可怕,不再奢望帶韓楚楚回去覆命,帶領着剩餘的幾個,向會場急速逃離。
“想逃,沒門!”
唐邑一聲令下,四大神鬼便瞬間切斷了往生教衆的逃跑路線,又是幾拳,把剩餘的所有綠袍教衆全部殺除,只剩下一個悔不當初的黃袍教徒在驚慌失措,一步一步地被逼近唐邑。
“說,你到底給楚楚吃了什麼?”唐邑冷聲問道。
黃袍教徒嚥了咽口唾沫,聲音顫抖地如實回答道:“就是一些安眠的藥物。”
唐邑冷笑了兩聲,“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求求你相信我,真的只是一些安眠的藥物。”黃袍教徒急忙地解說道,可他是有苦說不出來啊,他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不說,我會說你說的。”唐邑依然不相信,四大神鬼開始把拳頭揮向黃袍教徒。
就在拳頭即將落在黃袍教徒身上的時候,韓楚楚身上的黑氣忽然發生了一道強大的風壓,直接吹開了最接近的唐邑,黃袍教徒,以及四大神鬼。
然後,韓楚楚睜開了雙眼,雙眼呈現的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