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知道小丫頭在背後搞鬼,阿真的心驚與恐慌是有限的,現在想到落入殺人不眨眼的匪寇手中,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萬千謹慎的慌感,頭腦內極爲認真地回憶從遇匪到現在一切。
他們是在尋找東西這點不會錯,不論是從表情還是語氣,都證明這夥人在尋找某件東西,這件東西小到可以放入抽屜裡,小到可以隨身收着,不然那個神兇老大怎麼會搜他的身?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這羣土匪這般的緊着?阿真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皺眉深想了好一會兒,依然毫無頭緒,便定住目光扭過脖頸看向隔壁牢裡的獄友,見她依然趴於地上一動不動,猶如死了一般,當即起身轉向旁側柵欄,擔心喚道:“喂,你沒事吧?”
隔離牢裡無聲無息,阿真見女人連動一下都沒有,臉色煞時難看的狠,急聲嚷喊:“喂喂喂……”
“嗯,是誰?”大段的無聲下,阿真才見到趴於地上的女人輕輕動了動,這道空靈柔菀鶯語,伴着若有若無的空谷幽蘭香溢冒着,聞吸到這陣若有若無的熟悉體香,阿真整個人都怔了,腦中所有的場景一幕接一幕從腦中掠過,快速填滿空蕩的腦槳,空洞的疑惑瞬間一點一滴被填滿了。
小丫頭片子?阿真張口結舌地對着跪坐而起的那具美軀呆了,她終於出現了,聲音讓人聽了連骨頭都酥了,窈窕的讓人差點遺精,她……她真的是小岫雲嗎?真的只有十三歲嗎?
趴於隔壁的女人正中阿真猜想,就是耶律岫雲,她目光狡詐,菀若無骨地徐緩從地上撐跪而起,轉身之際眼中的狡猾消失的一乾二淨,剩下的除了柔弱就是柔弱。
哐噹一聲,她一轉過臉兒,阿真的下巴噔時垮掉於地,被眼前的那張天顏震得嘴巴大張,頭腦一片空白癡凝看着。
騙人的吧?長大的小丫頭竟變了個樣,那張美的讓人遺精小臉,竟然變了一個樣,雖說女大十八變,可也變的太離譜了吧?
她去整容了,一定是去整容了,高麗是金遼的屬國,她是金遼公主,所以小丫頭肯定是去高麗整容了,除了整容外,凡胎怎麼可能生出這麼漂亮的人?
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小姑奶奶美的讓人瞠目結舌,張口結舌,就連見過塵世之美的他,都被震懾到無法言語,眼前的小丫頭美的仿如花之仙子,猶如霧間神女,還似春之姑娘,又似蝶之神靈。
美!不足於形容她,婷兒與銀兒與她相比都要黯然失色,不!不只是婷兒與銀兒,天下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都會自慚形穢,因爲她美的讓人無言傾訴,用盡世上最華麗的字眼也表述不了她的精緻漂亮。
“公子……”角色扮演的耶律岫雲見着林哥哥被自已吸引呆怔,心裡是扮鬼臉笑翻了,可柔軟婉美的天顏卻有着楚楚羞澀,晶玉貝齒輕咬脣兒,半透明且粉嫩的腮兒染上嫣紅,微低眸子空靈弱問:“……也是被歹人捉來的嗎?”
“嗯嗯嗯!”他不禁緊貼着柵欄,一張俊臉夾於欄與欄間,然後緊屏着呼吸癡了、醉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彷彿他一說話,眼前的仙子就會化成一縷青煙,杳然回到天庭上去一樣。
林哥哥在看自已,低眸的耶律岫雲裝出被看的手足無措樣子,心裡卻嘻嘻不停鬼笑,暗道:怎麼樣,小岫雲長大了吧,模樣與兩年前不一樣了吧,不過林哥哥這頭大**竟然認不出她,真是太過份了。
雖然完全變了個樣,可隱約有幾點看得出來呀。一想,耶律岫雲心裡一股不爽噔時上冒,柔弱地轉過身子,懲罰地不讓他看,語輕嗓柔暱喃:“公子爲何會漢語?”
她一轉身,阿真的心頓時空空如也,卻也回過神來,似要窒息般猛力吸氣呼氣,眼內掠過一道狡黠,喉頭律動,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是……是大……大理人。”
“大理?”耶律岫雲鶯語柔嚀,緩慢轉過臉兒讓他看,雙手靜瀾疊擱於腹前,行不搖裙地輕踱小蓮靠近,眸兒蒙上一層濃霧,道:“奴家也是大理人氏,只是家在原西夏的沙州。”
明明知道她的悲傷是假的,可阿真心臟仿如讓悶雷擊中,無措之中擰痛了起來,雙手伸過柵欄痛心疾首安慰:“不哭了,不哭了。”
耶律岫雲扮演的是軟弱人兒,聽得此輕溥之言,眼淚倏然下滴,進而花容失色地退縮,雙手捂着胸口一味地哭,一味地搖頭。
阿真臉色大變,面對這張無助恐懼的梨花淚靨,頭腦昏昏沉沉,只覺的自已悶的難受,只覺的自已呼吸非常的困難。
“砰……”他跌坐於地,張大嘴巴猛地吸氣呼氣,強迫自已扭過堅硬的脖頸,閉上雙眼想着這一切的虛假,嘴裡一遍一遍念着:“婷兒、銀兒、憫兒、寶兒、翩兒……”
然後……
“阿彌佗佛身金色,相好光明無等倫。白毫宛轉五須彌,紺目澄清四大海。光中化佛舞數億,化菩薩從亦無邊。四十八願度衆生,九品鹹令登彼此岸。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南無阿彌佗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大勢至菩薩、南無清淨大海衆菩薩……”
耶律岫雲傻眼了,愕然凝看隔柵坐着的那個得道神僧,但見他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嘴裡念着金剛般波若蜜心經,其認真模樣猶如真的是個大和尚。
差點笑破功,耶律岫雲超越仙女的美臉微微抽筋,上前故作疑惑詢問:“公子,你這是?”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如如……如美人好美,美的不是人……,不不不……,是如露亦如電,應作作作……作……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都空了,色一下應該沒事吧?”
強行讓自已平靜的男人被這道鶯聲擾亂了,頭腦裡縱然再多的心經,也抵不過美人一句柔語,事實證明他成不佛,背誦再多的心經也沒用。
“首白倦似一逆旅,美盞杯酒應初盡。玉京星闕杳然跡,無人唱徹大風歌。”念道,大慈大悲的禿驢墜入魔道,雙眼發紅挺站而起,猝然轉身,伸出雙臂隔柵死抱住站於柵前的美人兒,猶是色昏理智的狼子低吼:“你是我的。”
裝作好奇走近的耶律岫雲早料到他會這樣了,然雙眼卻盛滿着無助的恐懼,下意識驚慌後退,可荑柔的小身子哪裡抵得過他有力的強摟。
“放……開我……你你……你放……”柔弱的宛如易碎人兒,眼眶晶淚瑩瑩,害怕的抖得快散掉般,耶律岫雲顫抖着身子,掙扎哭泣:“不可以……不可以輕溥……輕溥於……於我。”
阿真雙手握抱住她的腰,荑柔的感覺傳遍四肢百脈,擡起一隻大掌愛憐地輕撫她的臉兒,像是要撫平佳人天顏上所有令人不捨的恐慌,但是佳人天顏上的害怕非但沒有御下,反而愈發濃重,怎麼也不能再任自已這般肆意下去,唯有輕輕地放開她的柔腰,可左手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她芊美柔嫩的右手,那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猶如在天空裡飛翔般的快樂。
自婷兒後,他林阿真又一次對某個女孩有着這麼強烈的佔有慾,當真可笑之極,他早就喪失去愛人的權利了,偏偏卻又不願放開這個小丫頭的手,而且很想很想要得到她,得到她的身子,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在這裡?”阿真聲線沙啞,目光泛着紅豔,這場戲演亂了,不知哪些是虛假那些是真實,他的腦中明明知道她是假裝的,可眼內卻無比的稀噓驚歎,塵世間竟會有這種吸天地之氣而孕出的女子,她穿着西夏的典服裙襯,像是個千金小姐,可卻身陷在西州回鶻的匪土手中,匪土見着她非旦沒被迷惑,反而單獨把她關鎖在這裡。那些凶神是她的人,其目的就是讓他們相見。
耶律岫雲見到林哥哥眼中的灼熱,聽其低沉詢問,趕緊裝出一副因他放開自已而鬆氣的怯懦,又揚起揮不開他緊牽大掌的不安,抽着被牢握住的右手,羞答答低眸喃語:“公子,您……放開奴家可好?”
見她潔淨雪脖染上一層粉紅,像初綻的蓮花一般惹人憐惜,阿真咽沫搖頭:“不好。”
耶律岫雲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嫣紅羞臉爲拒絕而蒼白了起來,小腦顱愈垂愈低,蚊聲泣喃:“公子,您……您不可以這樣……”
“我不會欺負你,不要害怕我。”阿真揚起心疼不捨的神情,伸過空置的手掌,溫柔無比輕地擡起她低垂的臉兒,“來,告訴我你的名字,不要害怕我。”
耶律岫雲被強擡起臉兒,咬着脣怯怯看了他幾眼,見其眸子灼熱火辣,趕緊撇開珠眸,蚊喃:“奴家姓李。”
李是西夏的國姓,阿真點了點頭,急迫問:“名字呢?”
耶律岫不停搖擺小腦袋,語聲低柔幽怨:“公子,您不可以再問下去了,奴兒的閨名只能讓夫婿知曉,求您……別爲難奴家。”
聽到夫婿,阿真雙眼寒芒暴射,俊眉因憤怒而死死糾擰成一股,緊屏着呼吸,“你許人了嗎?”
半晌,耶律岫雲窺睇了他一眼,趕緊低下眸子,輕輕點頭:“是!”
這個點頭差點讓他脫口暴笑,大掌有力捏握她的無骨小掌,揚起抓狂神色,咆哮低吼:“是誰,讓你以身相許的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公子……”他一用力,耶律岫雲噔時露出一張疼痛的臉兒,其實一點都不痛,心底快要笑叉了氣,林哥哥的憤怒讓她萬般開心,貝齒輕咬住花瓣一般的下脣,低垂着臉兒不敢看他,亦不回答。
“小寶貝!”她不回答,阿真長臂一伸,猛地再次摟住她的柔腰,氣息親眼地拂在她臉上,語氣萬般的強硬。
聽到小寶貝仨字,耶律岫雲心裡暖烘烘的,然臉兒卻是白析無色,急擡瑩眸搖頭:“不可以……不可以這般喚我。”
“爲什麼?只有那個男人能這樣喚你嗎?”那個男人恐怕就是自已吧。他死忍住笑意,tian了tian脣瓣,眼中一絲狡詐掠過,當即手掌往她胸袋上一壓,兩張臉緊貼於柵欄間,更深入地輕溥起這個美人兒。
一個猝不及防,耶律岫雲美臉兒便卡於柵欄間,一顆心噗噗猛跳時,果然林哥哥強親住了自已,她是很想開啓嘴兒,可是若這樣予他,那就會被懷疑,無奈只得緊咬着牙關,可是……
“唔……”一聲悶哼,耶律岫雲覺的自已要昏倒了,只覺林哥哥好厲害,她都緊緊咬着齒兒了,可齒兒依然有被他撬了開來。無助無力地感受着那隻進入嘴裡的大舌頭,終於嚐到了親嘴的味道,也終於明白了,原來親嘴得兩人都醒着,好棒,好美妙呀。
阿真這個因憤怒的暴吻本是假的,可兩脣相碰時,他便如吸食了罌粟般,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了。沒料到長大了的小丫頭片子竟可以美成如此,心底吶喊:耶律岫雲,你身上那股空谷幽蘭的體香早就出賣了你了,你騙得了誰啊。
吻的深入,他目光閃爍地看着閉眼亨受的小姑奶奶,心裡納悶極了,她現在可是被自已強親,再不掙扎推開他,馬上就會被懷疑的。
“唔……”抵禦不住林哥哥更深入的舌頭,耶律岫雲身處白雲層中,飛翔之際猛然發覺不對,急忙雙手前推,極力掙扎開哭泣:“你怎麼可以這樣輕溥我,怎麼能輕溥我。”
“小寶貝!”一被掙開,阿真馬上也進入了角色裡,含情脈脈死摟住她的掙扎,“你好……好美,我……我……”
“嗚……”耶律岫雲掙扎不開他有力的摟抱,便停下扭動的身子,雙手捂着臉兒嚶嚶低泣而起。
“不哭了,乖!”阿真充分展現一頭被美女迷的神昏顫倒的**,一味的溺愛,一味的寵愛,雙眼真執灼熱,腦中卻把這些日子以來一切一切的詭異理順了,便猛然發覺,原來這些場景他早就見過了。
從金陵到這裡的一幕接一幕他早在兩年前見過了,只是這些景緻房舍裡的人物不是他,而是一個比着神棍姿勢的丫頭,小丫頭在不同的場景下比着不同神棍姿勢,那個小丫頭也不是別人,就是耶律岫雲。描繪這些場景的地方就在那本魔法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