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漢茶盡人倒,阿真暗自咋舌,急上前查探,但見臉色紅潤,一股酒臭從其身上騰昇,咋舌從懷裡掏出那一包藥粉瞅了瞅,好傢伙!
“老子就說嘛,邊境一般都得相距數十里纔有村莊人跡,剛過回鶻就見到黑汗人,當老子是蠢豬啊!”
咧咧罵罵中,阿真把醉死的人脫的只剩一條內褲,然後換下自已的衣服,打扮了一番後滿屋子裡尋找鏡子,然而此屋空空蕩蕩,連個廚臺都沒有,哪來的鏡子讓他照?
想要目睹黑汗帥小夥風采,因沒鏡子而告終。阿真有那麼一丁點鬱悶,努嘴蹲下身拍了拍醉死的大漢,道:“嘖!就算到一個沒教條的地方,只要有一棟房門朝北,陸續來建的房子肯定也會朝北,怎麼可能你朝東我朝南他朝西?你們還太嫩了些,吸收點教訓,有空再一起玩,咕拜!”
奔出大漢的房舍,阿真扭頭往靜寂村子巡視一圈,隨後揚喉啊啊啊撩喊,完了,除了引來大量狗吠外,黑暗依然無燈無火,更也沒人出來探看三更半夜是誰在鬼叫。
這是座無人村,狗是關在房子裡面,不然像他這樣鬼叫,早就挨磚頭,被狗追了。
“啊……歐嘞,歐嘞,歐嘞哦嘞……”嘿嘿再咆吼一番,引的狗吠興奮地彼此起伏,他更加全都明白了。
剛進村時因爲聽到大量狗吠,自然而然便認爲這是個農村,若是一般人,早就受了自已大腦的矇騙。可他是誰?他可是號稱變形金剛與超級克賽號混合體,不管是掉崖、墜海、桶刀、打槍,永遠都不會死的男主角——林阿真耶!
當興奮的狗吠小下,他扭頭朝村口第一間房子邁去,來到大門前推了推門板,閂是從裡面鎖上的,那就證明窗戶是開着。畢竟有誰能從房子裡面上鎖,然後一搖,人就變在外面?又不是超人,不!得是鬼魂,超人畢竟還有個人字。
果然!跑到房子旁側,一推窗戶,窗戶立即開啓,當即手撐窗緣爬了進去,關上窗戶後,陰暗裡打量着這間空蕩蕩房舍,狡賴側笑一聲,隨便找了處牆角就坐了下去,這一天可真累,很快就沉沉睡了下去。
這一日耶律岫雲也累的要命,在天曦蒙亮前率衆喪氣地回到了無人村,正琢磨林哥哥會去哪裡,該怎麼逮他時,忽見據點的舍門大開,阿大赤身**趴倒於地。
這一幕讓她大驚,後退一步下令:“檢查……”
“是!”跟於身後的侍衛如虎似狼,動作整齊前欺,咻咻竄入房舍內,手中的大刀已然粼粼。
小小的房啥一目瞭然,入房不見有歹徒,阿珠兒飛速持刀奔出稟報:“小姐,阿大被人用了醉八仙。”
“醉八……”輕聲叨唸中,猛然想起回鶻洞穴中被林哥哥抓走藥物,耶律岫雲當即明白,步履急促闖入屋內,蹲下身查探阿大情形,確定是醉八仙后,一雙美腮差點鼓破,磨着貝牙哼哼:“潑醒。”
“是!”阿二應喏,腰裡解下水袋,擰蓋咕嚕就把冰水往中招的阿大臉上倒下。
“呃,嗯!”藥物觸水頓時漸失功效,阿大頭昏腦漲喘息幽醒,眼中的世界在晃,掙扎數下,猛晃腦袋,大量的影子翟然定住。
“奴才該死。”見到孫公主來了,阿大驚駭翻身挺跪,不待她開口便稟:“奴才是被蔚藍大郡王所算。”
果然是林哥哥,耶律岫雲美腮兒差點鼓破,紫芝月眉倒擰,瑩美水眸內有着氣苦,徐徐打量赤身**的阿大,目光一轉,兇瞪了她爲林哥哥準備的回鶻民服半晌,上前拾起道:“所有人換上黑汗衣物,他走不遠。”
“是!”阿鈴兒接過她遞來的衣服,當即解下背上包袱急隨耶律岫雲入了房內。
“走!”出來時耶律岫雲嚴然已是位黑汗少女,所有的侍衛也都作了黑汗打扮,速不容緩奔出舍房,恨磨着貝牙氣嘟嘟朝赤息渴兒追趕狡猾的林哥哥。
次日烈陽高升,終於睡了正常覺的阿真眼未睜,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翻坐起來扭了扭脖頸,打出個慵懶哈切過後,才手撐地磚站了起來。
“應該過去了吧。”唸叨地開啓了一小窗戶,咕嚕賊眼往寂靜的村道向昨夜的房舍看,不見有半人時,雙手撐於窗檐上,外跳之時想到自已幹嘛要爬窗,老臉訥訥當即關回窗戶,轉身走於門閂前,吱呀拉開屋門。
“生活多麼的美好,空氣多麼的清新。”再三聞吸山野味道的空氣,他深吸入數口混雜泥土的芳香草氣,隨後關好屋門,步伐前邁懷裡掏出乾糧。
返回昨夜的房舍,果然見着大漢不見了,四下整理的乾乾淨淨,他俊眉菀爾上挑,搖頭轉身朝陽光村道迎向前方的翠綠,心情愉悅仰吟:“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JB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顛,我笑別人看不穿……”
“啪啪啪……”閒步仰吟之際,忽然村尾的巷道里響起鼓掌聲,因空村無人死寂,這道拍掌顯的特別的響亮,也特別的讓人驚愕。
阿真錯愕傻眼,萬萬也沒料到這裡會有人,句詩急停,愕目往前方看去,隨後聽到一聲飽含笑意的鶯黃贊聲,再然後……
“我靠!”咋見小姑奶奶突然從巷道走出,雙手負後笑嘻嘻,他一聲大叫,自然反應轉身拔腿就跑。
“咯咯咯……”終於等到了,耶律岫雲不急地看着拔腿狂奔的林哥哥,若不是天亮時見到官道上有回鶻的商隊,猛然想起回鶻與黑汗互通,既然是互通,林哥哥穿回鶻服和穿黑汗服有什麼關係?可他偏脫了阿大的黑汗服,差點又被他騙了。
“站住!”耶律岫雲既好氣又好笑,芊美的銀鼠皮靴往地上一跺,人便上升五六丈,靴子輕踢屋檐,借力使力凌空就朝前面狂奔的狡猾男人追去。
阿真壓根不知道爲什麼要跑,聽得這聲笑叱,扭頭往回一瞥,咋見小姑奶奶竟然飛來,頭腦一卡,驀地停下掄奔的雙腿,很識時務大喊:“女俠饒命啊!”
耶律岫雲噗哧的一聲,從屋檐下躍到他跟前,美麗的眸兒盛着濃濃笑意,輕皺了皺鼻頭道:“既然你這麼識相,那本公主就饒你一命。”
眼白上翻,阿真想不通自已幹嘛要跑,目光帶着懷疑,抱胸不停睇瞟,“耶律岫雲?”
“是呀,林哥哥。”被他如此打量,耶律岫雲半點都不害臊,嘻嘻轉了兩圈,裙襬飛揚,“怎麼樣,是不是變的好多?”
阿真點了點頭,疑惑四下瞟看,“你的侍衛呢?”
“隱藏起來了。”耶律岫雲開心不已,上前自然就抱住他的手臂,開心不已道:“終於逮住你了。”
“逮什麼逮。”沒有她的開心,阿真板下惡臉,手臂兇狠往她腰際一抱,輕巧便把她槓在肩上,口氣非常差地往一間房子的窗戶踩地雷而去。
“林……林哥哥,有話好……啊……”
“啪啪啪……”
“輕……輕……好痛……”
“讓你再頑皮,讓你再不把人當回事……”
“林阿……”
“啪啪啪……”
極快裡房內響起打屁屁聲和慘叫聲,隨後就是哭泣聲。
躲於暗處保護的阿珠兒和阿鈴兒皆吶舌了,一干人面面相覷,果然世界上能治得了孫公主的人只有蔚藍大郡王。
阿真這頓屁屁是打的半點都不手軟,若不是手掌都打痛了,他不讓這個玩劣的丫頭好看纔怪。氣呼呼雙手一抱,把趴到膝上的小丫頭抱站於跟前,見她一對小手兒後挽捂臀,眼淚鼻涕慘不堪言,強壓住愧疚重叱:“還敢不敢耍人玩?”
耶律岫雲猛吸鼻涕,嚶嚶泣不成聲,抽噎趕緊搖頭:“不敢了。”
這副小乖乖樣讓阿真重嘆氣籲,不捨地重揉她的小腦袋,“明明就知曉我不會怪銀兒,爲何還把騙呆於洞內,讓她過的如此不堪?”
耶律岫雲嘟着嘴,“誰讓她這麼對你。”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輕嘆出一口氣,阿真認真凝看着她,最後搖了搖頭站起身道:“好了,到此結束,回家去吧。”
“不要!”耶律岫雲急上前抱住他手臂,瑩眸充滿哀求,“林哥哥陪我去找寶藏。”
“沒有寶藏。”阿真抽出手臂,指着她懷裡的魔法書說道:“你太爺給你的魔法書裡,唯一的寶藏就是要你遊歷世界,見增**,開啓智慧,這纔是真正的寶藏。”
耶律岫雲猛然搖頭,“不是的,太爺爺刻意留下來……”
“既然最後的地點是金遼,爲什麼不在金遼國內,爲什麼要繞遍五湖四海,爲什麼要畫遍各國山脈風土?”打斷她的話,阿真手往她身上搜,掏出一大堆瓶瓶包包,小小咋舌了一下,拿起魔法書猛翻,翻到黃昏山脈那一頁,“寶藏就是在這裡,以你的聰明,會沒有發現嗎?”
“林哥哥……”耶律岫雲雙眼通紅,可憐兮兮看着他。
阿真努了努嘴,“在金陵我做了個很可怕的惡夢,那時寶兒就在我身邊,她也做了同樣的惡夢吧?”雖然是詢問,然林阿真的口吻很確定。
知曉瞞不過他,耶律岫雲點頭,急迫道:“我想看林哥哥對周濛濛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
“所以你不惜傷害了她。”阿真搖地搖頭,再問:“西夏之時,藍倪兒是你的姑姑,我與她久別重逢好不容易團聚,你又爲了一已私慾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因爲林哥哥還有許多事要做……”
“我現在也有許多事要做,爲什麼你卻把我從金陵迷昏到這裡。”重哼一聲,阿真雙眼正直再道:“銀兒的事既然已懲罰過你,就不說了。”
咬了咬牙,他擰着俊眉,眯起雙眼:“你設的計一步接一步,我一直不願相信你會殺人,可是回鶻洞內的回鶻人與黑汗人全都是因爲你而死,是你設計讓他們自相殘殺的。”
“不是……”耶律岫雲心裡恐懼,急上前搖頭:“他們是罪有應得,是……”
“貪心是罪不至死的。”阿真咆吼:“府中死的李坦一夥是你在黑汗抓來到,回鶻洞穴是匪窩,匪頭就是你耶律岫雲,所以洞內纔會有一櫃不對稱的藥架,而後你放出風聲說李坦……”
“不是……”耶律岫雲小拳頭捏的青白,雙眼通紅咆吼:“我沒有……”
“沒有?”阿真地上撿起幾瓶藥粉,懷裡掏出同樣的瓶子,抿着脣湊前:“你把所有人都當笨蛋嗎?他們就是被你利用的一羣可憐蟲,黑汗那兩個可憐蟲同樣也被你利用了。”
阿真早就想通了,在帝子府睡到回鶻,剛醒就聽見打鬥聲,就是在那時李坦四人被回鶻土匪所殺,這羣土匪壓根就不是在找什麼探錄,要找的就是那張藏寶圖,因爲耶律岫雲早就把他們撂倒過,不殺還騙他們說世上一個大寶藏,藏寶圖就在他身上。
那羣被利益薰昏頭腦的土匪在她手底下討得一命,自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所以他被帶到洞口時,前來詢問的回鶻人才會這麼的失望;所以他被囚在牢裡時,回鶻土匪纔會不聞不問。因爲耶律岫雲的武功比他們高,因爲她就是鵲巢鳩佔的土匪頭子。
然而回鶻土匪怎麼也沒想到,討得的性命早就註定慘死,他們盡心盡力換來的僅是一場算機。因爲耶律岫雲早就向黑汗大汗密透出李坦的位置,也因爲西夏滅亡,李坦早成雞肋,可是因李麗真關係,黑汗大汗雖然不願,卻不得不派人前來尋找,這就是爲什麼前來的黑汗內衛只有兩人。因爲李坦不重要,救得了就救,救不了也沒什麼所謂。
“哼!”目光凜冽瞪看她,阿真撂起輕蔑笑容,“紅顏禍水,你對自已的美色很自信,你知道黑汗內衛會爲你而自相殘殺,若他們沒有自相殘殺,你也知道我不會坐視不管,所以你特意在洞口準備了大量的藥粉毒藥,這些東西全都是爲我救你而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