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騎於馬背上遠眺就在眼前的帥寨,楊青陽一時之間感動的淚盈滿眶,手指着軍旗密佈的數十里帥寨,喉頭哽咽吶喊:“真哥,咱們到了,到了。”
“激動什麼?咦?”正斥楊青陽時,扭看四周風景的阿真與憫莉同時愣怔,茫然又狐疑遠眺那兩名穿着粗衣布服的姑娘,在疑惑她們是怎麼闖過百里明暗關卡時,突見她們加快步伐而來,緊急後退大喊:“青揚,保護。”
“相爺勿慌,奴婢們沒有惡意。”小櫻和小桃脫去了姐兒的絲衣溥裳,簡約又樸素地穿着一般人家的婉約衣服,她們分別手持彎刀與連劍,飛速奔到阿真十步遠距離,雙膝跪地磕頭道:“謝相爺不殺之恩,楊夫人回杭州之際,把買身契轉交給相爺,奴婢已是相爺之人。”話落,兩人小手上捧着自已的買身契,默不吭聲靜待。
什麼情況?阿真雙眼茫然愣看楊青陽,一頭霧水指着前面兩人詢問:“青陽,她們是誰,在說什麼呀?”
“她們就是小櫻和小桃。”楊青陽在寡婦家裡見過她們,走上前從她們手中拿回買身契轉交道:“真哥,買身契在你手中,現在她們是你的人了。”
“不是吧?”接過那兩張久到都泛黃的紙張,阿真誇張道:“就這兩張東西,就能讓人死心踏地?”三歲的小孩都騙不過,還想騙他?
“是呀。”楊青陽倒是理所當然地點頭,指着他手中的賣身契說道:“她們的賣身契已在你手中了,不對你死心踏地對誰死心踏地呀?”
阿真白眼上翻,趕緊把前面兩個美眉的買身契恭敬交到身邊母老虎手中,掄起拳頭毫不猶豫賞了他一暴粟破罵:“你這沒腦的傢伙,我斷了她們的營生,她們恐怕做夢都想要我的命,所以便假借兩張買身契想靠近於我,好便宜刺殺,這都不懂嗎?”
小櫻和小桃聞此言,頓時惶恐不安,腦袋重重磕於草地上,齊聲喊冤:“奴婢不敢有怨恨相爺之心,如相爺不相信奴婢,且賜死。”
“迂腐。”憫莉翻了個白眼,手指她們喚道:“你們起來。”
“這……”小櫻和小桃微擡腦袋,小心睇看阿真,趕緊應磕頭應喏:“謝夫人。”
憫莉相隔十步遠細觀這兩名姐兒,瞧見她們長的端莊秀麗,清新甜美,滿意點了點頭詢問:“你們有買身了嗎?”
小櫻和小桃彼互覷了一眼,隨既小櫻開口回答:“婢奴們是雲南苗家人,十三年前大理逢旱,父母便買了婢奴們,隨後被楊夫人所購,隨後便日夜無息習武,直至前年才被楊夫人安置於麗春院與奸商們接應,並不是真正娼妓。”
“想來也是這樣子。”聽完她們的話,阿真嘿嘿笑看她們兩人道:“商人當然把利益放於前頭,嫖的話哪有錢來的重要,而且你們兩人充其量也是頗具姿色,和美人還相差一截。”
“相爺說的是。”小櫻和小桃整齊點頭應喏。
憫莉瞟見她們兩人不像是來刺殺的,開口詢問:“你們的武藝如何?”
“奴婢四歲被楊夫人買去,當年便開始習武,十年寒曙從不間斷。”說道,小櫻看了小桃一眼,據實於稟告:“奴婢們不敢妄言。”
徐徐觀看她們兩人好一會兒,憫莉把手中那兩年舊的都泛黃的買身契攤開觀看,隨後疊在一起撕成一堆小碎塊,當着她們的面揚於空中說道:“好了,現在你們是自由的人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這……”小櫻十七,小桃十六,她們三四歲便是別人的奴婢,現在一品夫人還她們自由之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處了,彼此相看數眼,卟通跪地磕頭請求:“夫**恩大德,小櫻小桃一輩子不忘,還請夫人留下奴婢侍候您。”
阿真最不忍女人哭泣,現在擺在眼面的這兩人不只滿臉淚漬,且還如無家小狗般卑微的讓人心生憐憫,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再深呼吸了幾下後,纔對她們喚道:“扔了你們的刀劍,以後就呆於夫人身邊吧。”
“謝相爺,謝相爺。”不知何去何從的兩人,立即解下腰中刀劍,重重再叩三首,才喜孜孜從地上爬起來,手按腰乖巧地對憫莉福身柔喚:“夫人。”
不習慣她們的稱呼,憫莉更正道:“叫我小姐。”
“是,小姐!”有了新的主人,小櫻和小桃靜瀾踱於她身邊,沉默地當起了身爲婢女的本份。
阿真瞥睇了一眼憫兒身後的兩人,無奈輕搖了搖頭,才大手牽小手往遠處營寨生死不離邁走而去。
大名,帥寨。
“來了,來了!”得聞寨門守衛來稟,帥帳衛長興奮不已衝進帳蓬內,揚聲對坐滿於兩側的將軍們和元帥喜稟:“何帥,相爺來了。”
何師道正在和麾下衆將討論軍情,聽聞此道消息,立馬興奮從椅上崩起,急急下階對左右將軍招手大喝:“咱們快去迎接相爺吧。”
十日前便得聞右相從興元出發,直到現在才見他抵達,程型一羣人本就對林阿真沒好感,現見他又如烏龜一般,彼此互覷了一眼,不得不起身出去迎接。什麼玩意東西,雖然汾水的事情他們都如雷慣耳,但是打仗可不是在玩。
“哈哈哈……”剛剛跨走到寨口,何師道見到阿真後,大喜徹笑,率衆抱拳迎接:“見過相爺。”
牽着憫兒的小手跨進嚴密帥寨,阿真又見大帥和諸將,虛寒詢問:“何帥,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您老可好呀?”
“拖相爺鴻福,還行。”何師道挺起胸堂,目光自然看向憫莉,疑惑詢問:“相爺,不知這位是?”
抿着虛僞笑容,阿真大掌摟過憫兒芊腰,大方介紹:“我夫人。”
“哼……”果然,如阿真所料,話剛落地,數名將軍頓不屑嗤鼻出聲。
憫莉旦笑不語地凝看哼出聲的三名將軍,故作疑惑對何師道笑問:“何帥,不知此三位是?”
“一品夫人莫怪,時值入秋,將軍們偶感風寒,鼻孔常有堵塞。”何師道急忙爲麾下將軍作了一番解釋,才比掌介紹:“右龍將,李繼。左將,周習慣。右將,嚴東。”
“原來是上將軍們。”聽聞介紹,憫莉按腰福身,雙眼則盯着他們三人道:“見過三位上將軍。”
打仗竟然還帶婆娘來,把他們百萬雄兵當什麼了?程型三人臉色極差,氣在心頭,不吭也不應對她抱了一個拳,權當做回禮了。
“呵!”何師道見此情況,掩飾呵笑邀請:“還請相爺及夫人到帳中相坐。”
“不了,我們旅途勞累,不知我的帳蓬搭起來了嗎?”說出這句旅途勞累時,阿真和憫莉皆不經意瞥看一干將軍,默默記住他們的臉龐,微笑不減地凝看何師道。
“當……當然。”四百里走了十天還會勞累?何師道心裡突兀之極,召來衛帳邀道:“那就請相爺與夫人且先歇息。”
“多謝何帥,對了,怎麼不見御史大夫呀?”阿真瞄看黑壓壓一羣人,好奇之極。
眼見相爺目眺四下,何師道抿笑答道:“御史大夫到前日去高副帥營寨,至今未歸。”
“原來如此,有勞了。”再抱起雙拳,阿真抿笑對再巡看諸將們一下,便領着憫兒往自已的軍帳邁步離開。
“豈有此理。”他們一離開,程型再也受不了了,抱拳對何師道說道:“行軍打仗竟帶家眷。”
“是呀,何帥,這斯不僅猖狂,更無視軍戒,着實氣惱之極。”周習進更是憤怒,這都成什麼了,打仗竟然還帶婆娘。
何師道心裡雖然也疑惑,但聽諸將如此氣憤難平之言,不由板起臉喝斥:“右相是皇上親封,且還統掌龍符虎符,決不可造次。”
“唉!”數十名將軍重嘆一窩囊氣,抱拳前躬:“何帥教訓的是。”
“好了,不可再胡言,回帳繼續議事。”重拂了一下披麾,何師道虎步往自已帳蓬大跨而去,身爲屬下只能勸解,豈可後言中傷?
跟着兵衛走到自已的帳蓬外,阿真和憫莉頓時咋舌了,張口結舌看着眼前這頂龐然大物,只見頂蓋呈青,則還鏽着兩條奪珠巨龍。牆蓬爲白,刺繡四頭威猛老虎。且先不說帳蓬纏龍繡虎,單就佔地之廣便足讓人瞠目結舌了。
“好……好大啊!”憫莉詫異之極指着眼前這頂氈帳,對領他們前來的衛兵詢問:“這就是我們的帳蓬?”
“是,此是相爺的氈帳。”衛兵恭恭敬敬,彎身實稟。
阿真承認剛見時也被震驚了一小下,想起自已現在的身份,馬上坦然接受道:“憫兒,現在咱們是發家致富奔小康,沒啥大驚小怪的,走!”
如果說外面已是震精了,那裡面則爲遺精。阿真揉了揉雙眼愣看氈帳內的一切,但見巨大的帳廳上擺着副高級桌案,下面側擺着那種宴會上的桌椅,四柱巨大的火篝臺佇立於帳蓬四周,左邊帳牆上掛滿無數名家名畫,右邊擺滿各盡裝飾演古玩,巨大又空靈的氈內,擺着密密麻麻這麼些東西,讓他有種進爲博物館的感覺。
“哇……”正當阿真傻眼時,從內氈傳出憫兒的驚歎,恍惚回過神,除了好奇還是好奇地急急往左側內帳奔進。
“我嘞個去!”阿真傻眼了,目光所及琳琅滿目金光閃閃,銀光燦燦。除了數之不盡的奇珍異寶外,那五大櫃架的古本書籍就夠讓人震撼了。
“我們是來打仗的吧?”憫莉很是傻眼,手指掃划着內帳,提起自已的疑問。
“好……好想是吧?”阿真摳撓腦門,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也比劃了一圈,“這麼多累贅,要搬帳不是很Lang費時間嗎?”
“可能是排場吧,畢境你官當那麼大,排場還是要的。”話落,小臉佈滿濃濃古怪,“就連我這種沒打過仗的人,都知道行軍求速,這麼巨大東西杵在這裡,要怎麼快速遷移?”
“周宣宗的腦袋被豬踢過了。”震憾過去也就沒什麼了,阿真合上大嘴,馬上對周帛綸下了個結論,大掌摟抱過憫兒,嘿嘿道:“你看,那張牀好像很舒服,咱們就試一下吧。”
憫莉哪裡不知他在想什麼,嬌嬌水目輕撇,嗔怪道:“每晚都與你同牀共枕,每晚都讓你又親又摸,你都不厭呀。”
“我想要的你就是不給,所以我要再接再厲,挑逗的讓你自已先忍不住。”摟抱起美人兒,蚯蚓般扭走到牀上,人一放下,色嘴緊接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