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是魔術。”小丫頭覺的受辱,一雙小腮差點鼓破,不高興狠瞪自家皇叔,慎重無比吶喊:“是法術。”
“是是是。”耶律坩牙根突然作痛,招手喚道:“泰坦,跟孫公主去,一定不能讓孫公主受到傷害。”
“我有法術在身,纔不會受傷。”泰坦還沒沒喏,小丫頭更不高興了,嘟嚷道:“我不要讓死人臉跟。”
死人臉?耶律坩和耶律阿噠聽到這個新詞彙,愣愣往泰塔那張終年寒冰黑臉看去,果然見他不痛不癢沒有任何表情,這可不就是死人臉嗎?
“咳……”重重咳了一聲,耶律坩掩飾自已曾經錯愕,啪開扇子輕搖道:“皇叔知道小岫雲有魔……呃,法術護身。不過我給了泰塔一袋金葉子,你讓他跟去,一路上要賣什麼東西,也有個人爲你付錢呀。”
“對厚。”急急出門,都忘了到阿爸庫銀裡抓一把金子,還好碰見三皇叔,還是三皇叔考濾的周到。
“好吧。”一番深思熟慮,小丫頭扭頭看着那張沒表情的臉,自然喚道:“以後我叫死人臉,就是叫你,知道嗎?”
“是。”泰坦眼無波滔,依然冷冷冰冰。
“三皇叔,王叔,不能再講了,不然就追不上姑姑們了。”
“去吧,去吧。”耶律坩呵笑擺手相送。
“駕……”小丫頭揚鞭,這次就通行無阻朝外城策蹄疾奔,藍姑姑!岫雲來救你了。
耶律阿噠有他老爹耶律緒烈風範,很是剛毅的臉上,線條分明,眉粗皮粗看上去跟狗熊也就差不多。唯一和他老爹不能比的,大概就是那一頭非主流的腦袋和耳環吧。
當大隊人馬全奔出城門了,耶律阿噠才撫摸下巴詢問:“坩,讓小岫雲單獨出去妥當嗎?”“有都黑和泰坦跟去,沒事。”含着濃濃笑意,耶律坩放心的很。
“是嗎?”耶律阿噠眯起精目,打量身邊這個虛僞人類,挑起單邊粗眉道:“坩,你爲什麼這麼熱心小岫雲出城?”與自家老爹那空空腦槳相比,阿噠可是從號稱智慧之星的鳳龍殿裡出來的,腦槳肯定不會太少。
耶律坩見他懷疑,心頭一跳,掩飾呵呵笑道:“阿噠,小岫雲老呆在宮裡練那些亂七八糟玩意,讓她出城逛逛很好呀。”
“好?”耶律阿噠牛目大瞪。“外面正打的熱熱鬧鬧,你是放心了,可宮裡某幾位肯定不放心,指不定在哪裡聽到什麼小道消思,說是有一個名叫耶律坩的傢伙,爲了自已某某某見不得光的事,把咱小岫雲利用了。”阿噠粗臂熊抱胸膛,斜眼瞥視身邊這張僵硬笑容,雲淡風輕詢問:“你說,這個耶律坩會不會被扒皮了?”
“堂弟,好堂弟。”耶律坩急摟過他的肩,這死傢伙明明就長着副沒腦大塊頭樣,可卻精明如狐狸。
“叫親弟也沒用。”阿噠鄙視瞥了他一眼,眯眼詢問:“爲什麼把非要小岫雲出城?”
恨恨甩開他,耶律坩措敗道:“彩兒的誕辰還差五天。”
“彩……”這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話,讓耶律阿噠霸臉呈青黑色,不可思議掃量眼前這個很有種的耶律坩,萬千佩服道:“耶律坩,老了佩服你,我馬上進宮,你等死吧。”
“慢……慢着。”驚見這個大塊頭轉身,耶律坩急拉住他。“阿噠你聽我說。”
“好,再給你一次機會。”
“去年彩兒誕辰,所有人都來了,當然小岫雲也來了。”像是講到什麼傷心處一般,耶律坩聲淚俱下道:“宴席中,舞突然向小岫雲咬舌,說彩兒有條美麗紫狐,小岫雲一時好奇了,便闖進彩兒臥殿裡……”
“練法術了?”好像在哪裡聽過這事,耶律阿噠確定道:“小岫雲見到此狐,便想用法術要召此畜,可是此畜非旦沒向她靠近,反倒撒腿逃跑,最後咱們孫姑奶奶發火了,命人抓住此畜,當場把這隻大膽畜牲身上的毛剔了個精光。”這件事額母好像有講過吧?
“是……是呀。”雙肩大垮,耶律坩搖頭喪道:“沒毛的紫狐夏季剛過就死了,爲此彩兒每次想到就哭,直到年前我才千辛萬苦又從雪山尋來一隻,這才止住了彩兒的眼淚。”
“原來如此。”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讓小岫雲出城了。不出城那還得了,如讓這位姑奶奶再見這條畜牲,雖然是不同一條了,但她姑奶奶定然又把此畜虐死。
“無聊。”本以爲他有什麼謀陰詭計,沒想到是爲他家婆娘的事,耶律阿噠鄙視身邊人一眼,悻悻轉身。他竟然陪這個無聊的傢伙Lang費光陰,Lang費生命,他也很無聊。
五日後。
兩國邊境,汾水流域。
在近百萬敵軍跟隨其後,阿真是吃的香夢的遠,十萬俘虜整整行了五天,才從烏蘭巴托抵達國境線。當然,這一路上,阿真與藍倪兒可真謂人說的,跟連體嬰是一模一樣,如膠似漆。難道,是他們太相愛了?不!當然不是。答案很簡單,因爲藍倪兒可是十萬多人的保命符。
“喂,林阿真……”數日來幹什麼都在一起,藍倪兒臉色很差低吼:“這幾日來你把我的名節全毀了,你要我如何嫁給阿球球?”
雙手握捏繮繩,阿真仿如把她抱在懷裡一般,很是歉然道:“我也不想呀。不是被逼的嗎?”
“不想,不想就可以這樣子嗎?”想她上趟茅房他蹲在門外,她沐浴他就站於屏風後。他藍倪兒能不崩潰嗎?
想到這些,藍倪兒氣極手肘恨恨地往後一撞,聽到哀嚎響起,不好的心情才稀微好了那麼一咪咪。
“該死……”數日來遭到她無數次偷襲,阿真肋骨陣陣作痛,咬牙破罵:“鐵木藍倪兒,都和你說過不準動手動腳,信不信老子揍你?”
雖然是被俘,但她對他依然很有好感,這個男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都懂,且爲人風趣,最重要的是……
不懼怕地手肋再往後一撞,藍倪兒完全不怕威脅,扭頭瞥了他一眼,哼道:“你要打我嗎?”這個男人不打女人。就像前晚他搶她的玉佩,她氣的摸起一大榔頭當場爲他腦袋開了個洞,雖然他從入夜就跳腳咒罵到天亮,但是別說打,確實連碰都沒碰她一下。
“哦……”痛上加痛,阿真選擇閉嘴,一口血哽在喉嚨上直噴不出來,痛恨自已怎麼就下不了手,如狠狠煽她一巴掌,必讓她乖乖的,可着實下不了這個手啊。
“啊……”再次把身後這個男人撞出淚漬,藍倪兒見到前面大軍正中央的人羣,頓時嚇的驚聲撩叫。
“叫毛啊。”阿真老臉糾在一塊,破罵:“受害者沒叫,你這個施害者叫毛啊。”
“快快快……”遠見那羣人,藍倪兒如見鬼一般,搶過他手中的馬繩急道:“咱們不走汾水,走渭山。”
“等等……”馬頭被她調了一半,阿真忍住巨痛肋骨,大掌收回主導權。“你這個女人,馬上就要過線了,搞什麼東西。”
“不要走汾水啦。”綠影兒、紅衣兒、舞,她們竟然在前面,不用想,她們肯定是來看她笑話的,這麼丟臉的事情,她藍倪兒這輩子還沒丟過。
“你是俘虜。”從她棉手上收回馬繩,阿真輕挑眉頭向遠眺看,見到前方佈滿密麻兵將,裂嘴笑問:“碰見熟人了?”據說她的未婚夫阿球球就在此地耶。
“不熟。”
“是嗎?”
“對啦,咱們走渭山吧,那裡路好走。”
“山路好走?”這個聰明的女人頭殼被門擠了吧?穿過敵寨,就抵達夏周了,只有吃飽沒事幹的人才會去走那些冤枉路。雖然他林阿真剛剛吃飽,剛巧還真的是沒事幹,不過他絕不走冤枉路。
“藍倪兒……”
“藍倪兒……”
“阿藍……”
在阿真一意孤行下,數聲興奮嚷叫,令前面這個女人柔荑小手緊捂着美臉,這一輩子終於沒臉見人了。
“咳……”
三名婀娜佳麗終見藍倪兒糗樣,綠影兒、紅衣兒、耶律舞,心情是倍樣好,興奮聲聲撩喊招手時,坐於椅上的大老爺重聲一咳,頓讓她們閉上了興奮的無以言表的叫喊嬌笑。
越踱越近,阿真例行公事把捂着自已美臉的女人抱直身子,烏嘛劍重擱在他脖頸上,朝前吶喊:“全都退出三十步遠。”
驚見這隻大膽羊羔子,竟敢把利劍擱在蔚藍大殿下脖上,千員上將臉齊刷白了。
耶律緒保臉色鐵青之極,憤怒從椅上站起身,虎目死瞪十步遠的那隻年輕羔羊,咬牙命令:“羔羊,馬上把劍拿開,不然朕絕饒不了你。”
阿真輕挑眉毛把十步遠的那位老頭上下打量了個遍,小聲向藍倪兒詢問:“想來這位定是你們聖上?”
“勸你收斂點,聖上發起怒來,說不定把你宰了。”藍倪兒輕翻白眼,這麼明顯還須要問嗎?
“是嗎?”裂開大嘴巴,阿真不敢相信嘆道:“沒想到你這麼了不起,竟然連天王老子都爲你而來。”
“林阿真。”深深嘆了一口氣,藍倪兒嚴肅詢問:“你回夏周後,會不會忘了在金遼的這些日子?”
“哈……,百死無生,心驚肉跳的這些日子,這一輩子怕是想忘都忘不了了。就算經過輪迴,肯定還能清析記得。”
藍倪兒聽他這話,靈眸幽幽晃動,嘴角無查覺地微微上翹,羞澀輕喃:“我……我也是。”
“是什麼?”坐在她背後,阿真看不見她的表情,也漫不經心回答。
知他現在的神不在這裡,藍倪兒心中一澀,重聲喊道:“林阿真。”
“幹嘛?”目測前方人馬,密密麻麻數都數不完,阿真被喊回過神,收回擱在耶律緒保身上眼眸,狐疑詢問:“突然鬼叫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