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只是好商量歸好商量,原則問題,堅決不能退讓!
我望着咫尺之遙,好似星辰一般璀然的雙眸,狠狠心,打消了對方企圖逃避懲罰的僥倖心理。
“既然老婆執意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吃了個閉門羹,鳳淵仰面躺在牀上,張開雙臂,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語氣懨懨的說道,“只是要我道歉的話,一個大男人,還真是說不出口。”
“所以,只能麻煩我家小魚兒,自己想想辦法了。”話落,眼簾一垂,又萬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像因爲幫不上我什麼忙,而覺得十分愧疚。
尼瑪,現在知道要面子了?當初悶聲不吭,丟下我一個人去面對一切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我忿忿的咬了一下牙,總算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看似認錯態度良好的“窩囊廢”,實際上就是一塊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硬骨頭”。
“行,你以爲我真拿你沒辦法?”想到這貨沒有靈力,如今也是煮熟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了,我的心裡底氣又足了幾分,“你瞧好了,等會兒可千萬別哭着求我饒了你!”
不要以爲鳳淵纔剛醒來,咱們小別勝新婚,我是嚇唬嚇唬他的。膩歪什麼時候不可以?但做規矩這種事,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想罷,我已經閉上眼睛,和之前的許多次一樣,集中精神,開始小心翼翼的調動身上的靈力。說實話,雖然沒有使用楓棱,但我依然不敢太過輕舉妄動。畢竟一個不留神遭到反噬,可不是鬧着玩的。
幾分之一秒後,等再度睜開眼睛,我不禁緩緩的勾起了嘴角,一個念頭率先闖進了腦海:既然這個蛇精病無懼我的警告,那我就束住他的雙手雙腳,先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葉小魚不是鬧着玩兒的,然後再從長計議,慢慢盤算該怎麼教訓他。
說到做到,我眼神一凌,也不遲疑,視線飛快的從鳳淵的臉上掃過。緊跟着就見他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驀地一下睜大了。下一秒,便當真躺在牀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故作冷傲的看着眼前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跟一條鹹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牀上,要說不解氣,那肯定是假的——哈哈!鳳淵,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讓你總是小瞧我,不把我放在眼裡,平日還老欺負我,今天我要連本帶利的全都討回來!
什麼,你們說我乘人之危?這貨趁我之危的時候難道還少麼?啥,等到他三天後恢復靈力,一定有我好受的?不不不,你們要這麼想。如果我連這次機會都錯過了,那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起碼現在豁出去,以後回憶起來,我還打過一次光榮的翻身戰不是。
再說了,恢復靈力又怎麼樣?好歹我也是他媳婦兒!難不成一恢復靈力,他還能把我給大卸八塊了?
“老婆……”被我束住手腳,鳳淵難以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面對我肆無忌憚的挑釁,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表情微微開始出現了動搖:“不如你先把我放了?”
“至於其他,我們心平氣和的來談一談,怎麼樣?”談你妹!我要把你放了,萬一你使詐怎麼辦?
“不行,先說再放,否則一切免談!”我一口回絕,不給他任何商量的餘地。
大概覺得我態度堅決,這麼僵持着也不是個事,某人終於嘴角一鬆,放棄抵抗了:“好吧老婆,我錯了,我投降。”
嘖嘖!這麼快就服軟了?看來事情的進展,要比我想象中來的順利多了:“那你說說,你到底錯在哪裡?以後又打算怎麼改正?”
感覺此時此刻的我,中學教導主任附體,而被教育的對象,則是一條正處在叛逆期的蛇精病。
“……”我話落,躺在牀榻上的人,爲難的動了動嘴巴。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我不依不饒,一邊有恃無恐的質問,一邊俯下身往他的方向湊近了幾分,“如果你不想道歉的話,我也不勉強。”
“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到時候後悔的人,肯定是你。”
“可是老婆,我說不出口,怎麼辦?”我話落,鳳淵眉頭一蹙。
那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上,不知道是不甘心多一點,還是難爲情更多一點,總之表情糾結的讓人於心不忍:“要不……你靠過來一點,我對着你的耳朵輕輕的說,怎麼樣?”
“也行!”我稍微一思忖,隨即點頭答應,“但是我警告你,不許耍花招!”
“還有,如果說的不對,就一直說,說到我滿意爲止!”
“沒問題。”估計是被反將一軍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面對我近乎苛刻的要求,這一次,鳳淵連討價還價的興致都沒有了。
我話音剛落,他就一口應承下來:“老婆放心,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滿意。”說到“滿意”兩個字的時候,彷彿爲了表明心跡一般,語氣還刻意加重了幾分。
這還差不多!我不動聲色的抿了一下嘴角,告訴自己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千萬要端住架子,不能功虧一簣。一邊暗暗提醒自己,一邊人已經湊了過去。
然而,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幾公分遠,我眼角一擡,驀地瞥到鳳淵的眸光裡,極快的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彷彿是一隻等待獵物自投羅網,耐心十足的狐狸。終於露出了它火紅色,誘人而帶着致命危險的尾巴,叫人防不勝防。
糟糕!電光火石之間,等到我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起身撤離時,早已爲時過晚。
“啊——混蛋!”我只來得及從嗓子眼裡迸出一聲低呼,便覺得身體往下墜,一陣天旋地轉。直到再度回過神,人已經和鳳淵調了各個,被牢牢的壓在了牀榻上。
“你,你怎麼還能動?”短暫的錯愕過後,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上方笑得一臉戲謔的人,怔怔的想——難道我的靈力也失效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能夠清楚的感覺的,靈力在身體裡遊走。既然靈力沒有失效,難道……
“呵!”還沒等我理出個頭緒,翻身做主人的蛇精病,就神情頗爲愉悅的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低迷的輕笑。好似硃砂浸染過的薄脣,一張一合,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老婆,對我剛纔的配合,你還滿意麼?”
“鳳淵,你騙我!”事到如今,我要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我在他身邊這麼久,也算是白混了!因爲這貨根本就是假裝的,什麼示弱,服軟,求饒,統統都是在故意作弄我!
想到之前他問我的那一句“老婆,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大家樂呵樂呵”,這一瞬間,我感覺天靈蓋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之所以假裝示弱,讓我爲所欲爲,不過是在將計就計罷了!
“哦?”聽我這樣說,上方的人神色緋然的眯了一下雙眸。哪裡還有先前半分“窩囊廢”的模樣,完全就是一隻混賬透頂的大尾巴狼:“壞東西,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裡騙你了?”
“如果說的在理,對於你剛纔的所作所爲,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但如果……”說到這裡,驀地欺身上前,冰涼的脣抵到了我的耳朵根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樂意……懲罰你。”
“你!”我氣結,剛要反駁,結果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卡住了:是啊,他騙我什麼了?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先入爲主——暮姐姐只說鳳淵的靈力要三天以後才能“完全”恢復,但並沒有說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一點靈力。
這就表示,從他喝下靈藥醒過來的一刻,他的靈力便已經在慢慢的恢復了!
nozuonodie!葉小魚,你個倒黴催的蠢貨,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罪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