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杏兒收拾了碗碟,秋桐提了食盒,從趙子峒屋裡出來,走了沒多遠,碰到楊安易。
楊安易喝了幾杯悶酒,因爲沒什麼理他,到處閒逛,見了童杏兒,上前問道:“表妹這是給誰送吃的去了?”
童杏兒道:“趙二哥在前廳喝多了,我去給他送碗湯醒酒。”
聽見這話,楊安易心裡吃味,對童杏兒說:“表妹你還沒過門呢,這樣沒有顧忌,不怕別人笑話。”
童杏兒淡淡地道:“笑話什麼,爹爹忙,家裡又沒有什麼有用的人,我就不得不出來拋頭露面了。”
楊安易聽她諷剌自己沒用,心裡更加不是滋味,說道:“表妹現在還不是他趙家的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早晚有人閒話。”
童杏兒道:“是人都有眼睛,沒有眼睛也有耳朵,趙二哥那麼一大家子,如果有人閒話什麼孤男寡女,那就是瞎子聾子,理他們做什麼。”說完,帶了丫環秋桐去了。
楊安易朝着趙子峒的房間啐了一口,百無聊賴,慢慢轉出了莊子。風已經停了,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楊安易伸了個懶腰,朝着太陽吐口唾沫:“昨夜好一場大風,以爲要變天呢,誰知連半片雪花也沒刮下來,弄得人不爽利,老天爺也耍人玩嗎?”
忽然聽見腳步聲響,轉頭一看,一個人影從自己身邊過去,快步向前走。楊安易認出是楊偉,叫道:“楊二,你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站住!”
楊偉嘆口氣,無耐地轉過身來。現在如果有人比楊安易鬱悶,那就是楊偉了,他怕被王俊連累,向官府告密,但沒起多少作用,又是王俊的從犯,沒追究他也就罷了。這幾天沒人再理他,只好一個人胡混,以前得罪的人太多,過得很不如意。
楊安偉見楊偉手裡提個籃子,問他:“楊二你從莊裡偷了什麼東西?”
楊偉無耐地說:“官人,我知道你恨我那一天綁了你,可那都是王俊那廝逼我的,如今我也落魄了,就此揭過了好嗎?”
楊安易走上來啐了一口:“說的好聽,我見你那天挺興奮的。”說着要揭楊偉提的籃子,楊偉忙把籃子藏到身後,楊安易叫一聲:“好你個楊二,果然賊性不改,老實說從莊裡偷了什麼東西?我可要喊人了。”
楊偉無耐,只好把籃子給楊安易看,裡面裝的都是酒菜。楊安易奇怪地問:“莊裡正擺開宴席,你不在裡吃酒,帶了這些要去哪裡?”
楊偉低聲道:“不瞞官人,
小的正要到桃花觀去,那些女冠被王俊害得慘,現在飯都吃不飽,我和她們相識一場,去接濟一下。”
楊安易嘴中說:“你倒會借花獻佛。”想起以前在桃花觀裡的旖旎風光,心中像有一隻小老鼠撓一樣,癢了起來,當日王繼善的花容月貌,含羞帶怯的表情,對自己欲拒還迎的樣子一一浮現在眼前,對楊偉說:“這些女人確是可憐,我與你同去。”
楊偉知道楊安易想的是怎麼回事,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答應。
桃花觀裡,五六個女道士圍着一堆柴火烤火。王俊被抓,她們也受到牽連,但王俊反了之後,便沒人再理他們,有門路的都跑了,只剩下這五六個沒人投奔的,只好在觀裡暫時棲身。以前的時候,那些上門的恩客對她們甜言蜜語,現在出事了,都像躲鬼一樣躲着她們,日子過得很是淒涼。
聽見開門的聲音,妙常道:“楊二哥可算來了,都快餓死了。”忙起身迎出門來。
到了院子,迎頭撞上的卻是楊安易。楊安易差點認不出妙常來,只見她形容憔悴,頭髮散亂,臉上還有灰塵,身上的襖開了口子,綿絮都露了出來。
妙常見了楊安易,心裡有些發虛,施了一禮道:“原來是楊官人,好久不見。”
楊安易扶住妙常,就勢摟住她的肩頭說:“才幾日不見,姐姐變得如此憔悴,我這些日子一直忙,沒得空來看你,罪過罪過。”
妙常見他不提以前的事,而且還貪圖自己的美色,就勢靠在楊安易地肩頭,嬌嗔地說:“我還以爲哥哥把我忘了呢,你過得風流快活,不知我受的苦。”
楊偉在後面看見這一對狗男女一見面就勾搭在一起,心中泛起一股酸味。他一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當然不會發了善心來管這些女道士,每次帶點吃的來,都要肆行獸慾,這些日子很體驗了一回當大爺的感覺。耐何這些女道士都是生張熟魏慣了,見了有錢的大爺立即把他拋到爪哇國去了,一種失落感涌了上來。
楊安易一見女人就來勁,到了層裡,把妙常摟在懷裡,與其他女道士調笑了一會,才問:“你們怎麼過得如此落魄?”
一衆女道士相顧無言,面現悲色。
楊安易見楊偉把酒食擺下,抓住了一個年輕的女道士上下其手,那個女道士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長得不算十分漂亮,但勝在青春無敵,在楊偉懷裡掙扎,羞羞怯怯,欲拒還迎,楊安易便有了點感覺。當下從懷裡摸出兩貫錢來
扔到楊偉腳下說:“楊二,你拿這錢去給諸位姐姐買點使用的來,現在觀裡如此簡陋,怎麼過得日子。”
楊偉不情不願地把錢撿了起來,問道:“諸位姐姐要買些什麼?”
楊安易不耐煩地說:“你也在女人身邊混了不少日子,買什麼東西還要問嗎?”
楊偉無耐,咬了咬牙轉身出去了。
楊安易見楊偉出了門,把那個小女道士叫到身邊來,和妙常一起摟住了,趴在她臉上問道:“你見什麼名字?”
女道士低了頭,小聲答道:“奴家喚作妙安。”
楊安易見她嬌羞可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妙常妙安,果然妙妙!”
觀裡寒冷,雖然生了堆火,寒氣還是穿透衣服鑽進來,楊安易沒有楊偉那麼大的火氣飢不擇食,只是摟了妙常妙安兩人摸摸索索,說些風流話與衆女道士調笑,更進一步的事做不出來,憋得身體難受得很。
女道士把酒食分着吃光了,楊偉纔回來,買的東西無非是胭脂水粉等女人用的東西,分給了衆人。女道士歡天喜地,她們本就是靠出賣色相謀生,這些日子灰頭土臉難受得很。
楊偉見楊安易只是與妙常和妙玉幹摸,按捺不住,上前腆着臉說:“官人如今溫香軟玉在懷,怎麼不幹些男人該乾的事。”
楊安易邪笑道:“你以爲我不想嗎?灑家現在渾身冒火,只是這觀裡太冷了,實在幹不成。”
楊偉轉了轉眼珠:“官人不早說,現在村子裡好多房子都是人去屋空,那裡暖和。尤其是村南趙二郎家的房子,還建了火爐,現在也沒人住,不是正好?”
楊安易聽了站起身道:“你倒機靈,那還等什麼,我們去那裡熱乎!”
自王俊作亂的那一天後,趙子峒的家就沒人再進來過,很是髒亂,楊安易等人也不管,見煤是現成的,便生起爐火。楊安易見正屋有血,皺了皺眉,摟了妙常和妙安進了趙子峒的房間。
爐火很快就旺了,房間熱了起來,妙常解開衣襟,露出脖子下面一片雪白的肌膚,媚笑着對楊安易道:“趙二郎倒會享福,任他外面寒風刺骨,這屋裡也溫暖如春。”
楊安易見妙安進了屋低着頭不說話,雄性激素散發開來,把她攔腰抱起按在牀上,正低頭解她的衣服,聽妙常說話,回頭看妙常羅衫半解,媚眼含春,下牀一把抱住:“你倆纔是真正的春光無限,還不快來,不要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