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咦,怎麼會這樣呢?你的意思是桌子上的茶杯,洗漱臺上的日用品都是有人故意放到了右邊,讓我們以爲死者是右撇子,但其實死者是左撇子。可是那個人爲什麼要這麼做?這肯定不可能是兇手乾的,兇手不會蠢到故意製造矛盾來暴露自己。”
他們正在理清思路的時候,唐鑫也從外面進來了:“好了,我想我們可以破案了。有目擊者見到昨天晚上是有一輛小轎車送陸翩然回來的,而且那個人還上樓坐了一會兒才走。”
“是誰?”袁來問。
“他叫吳大海。是大嘉年歌舞廳的一個經理。聽大嘉年的人說,吳大海這個人品行不太好,對人總是惡狠狠的,還喜歡佔女人便宜,不是什麼好貨色。我想就是他開槍殺了陸翩然不會錯了,不然她一個女人哪來的槍?”
唐鑫越說越興奮,畢竟在他看來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不需要再有懷疑。李君則卻忍不住潑了盆冷水:“對不住了探長,雖然吳大海很像兇手,但他真的不是。”
袁來這時候也走了過來點點頭:“沒錯探長,我必須要做出自我檢討,之前我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死者手腕上沒有血跡這一個點上,所以堅持是他殺,可是綜合現在看到的一切,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案件了。”
唐鑫聽了他們的話眉頭緊鎖:“你們兩這是什麼意思啊?真的把我給搞糊塗了。”
李君則把自己的發現又給他說了一遍,唐鑫吃驚地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陸小小在說謊,陸翩然根本就不習慣用右手,她其實是個左撇子。”
“沒錯。加上你們說最先發現陸翩然的屍體的人正是陸小小,所以我懷疑,陸翩然是自殺沒有錯,但是陸小小有意製造了他殺的假象來誤導我們,目的恐怕就是……”李君則停頓了一下:“你剛剛說,最大的嫌疑人是吳大海?我恐怕陸小小的目的就是爲了把殺人的罪名嫁禍給這個倒黴鬼。”
袁來到底沒有忍住問了一句:“話說,你剛纔爲什麼認定了陸小小沒有說實話呢?我們兩個是一起去醫院看望她的,我怎麼什麼都沒有察覺。”
“在我問到陸翩然用左手還是右手的時候,陸小小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還不停地咬嘴脣,再後來我和她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的雙手交叉地很緊,甚至因爲用了力氣顯得關節發白。
怎麼看都覺得她非常緊張。而當聽到我說陸翩然可能是被人謀殺的時候,陸小小的反應更加奇怪,照理說應該是驚慌失措和詫異的,雖然她儘量也讓自己看起來意料之外,可是她眼瞼收縮,嘴角有些微乎其微地上翹,這分明是高興的神情。這就說明,得出謀殺的結論是正中她心意的。”
袁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的天,你是怎麼做到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對一個人的表情精準地判斷的?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李君則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比平常人聰明那麼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