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一走進內室,就看到了他美麗的新娘誘人的一幕。
烏黑漆亮的頭髮如瀑布般柔順地披在她的身後,婀娜多姿的身段,瓷白如玉的肌膚,如雕似刻的五官,清澈如水般的眸子,如花一般嬌豔欲滴的脣瓣,她的每一寸地方都閃動着讓人爲之瘋狂的誘惑,看的他頓時口乾舌燥,身子像着了火似的……
司徒顏正半扯着薄紗微斜着身子看裸露的玉背,屋子裡突然有人影晃動,她用餘光去瞧,就看到了直愣愣望着自己的祁睿。司徒顏就不自覺地轉過了身子望着他,有瞬間的失神,回過神後,就低下頭往自己身上看去,雙手抱着自己的胸口,不顧一切地向牀衝了過去,緊接着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傳來,夾雜着悶哼聲。
“你這是怎麼了?”祁睿聽到了聲響,連忙朝牀奔過去,目光中涌動着緊張,他伸手就去掀大紅的帷帳,誰知道,拽了兩下,都沒拽開,“你拽着它做什麼,快鬆開!”
“我沒事,我很好!”司徒顏使勁地握着帷帳就是不撒手,真是丟死人了,她穿着這薄紗的樣子居然被祁睿看見了,而且還是在她大刺刺地站在鏡子前臭美的時候。我的天吶,剛剛她好像還做了一些動作,哦,對,搔首弄姿的動作!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指不定祁睿會怎麼想她呢!
“你讓我看看怎麼了,砸在哪裡了?”按規矩,牀鋪裡面會擱着一個多寶格,上面會陳列一些玉石瓷器,每一件分量都不輕,這要是砸下來,肯定疼的很。
“不礙事的,就是砸了一下腳丫子,我自己揉揉就好了。”司徒顏動了動被砸到的腳趾,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氣,這些的破玩意她記下了,回頭全都給它扔庫房去。
“你鬆開,我看看到底砸成什麼樣子了!”祁睿繼續扯帷帳,但是司徒顏就和他犟,就是不撒手,“顏兒,鬆手。”
“我都說了我不礙事的!”司徒顏擰着眉說,“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一天了,早點歇息吧!”
“那我歇息也要躺在牀上啊!”祁睿說,“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就用力氣把帷幔給扯掉了!”
“你,你,別……”司徒顏就鬆開一個小口,將自己腦袋伸在外面,擡眸看向祁睿說,“我們商量一件事情?”
今天洞房裡他的態度影響了她的心情,她需要祁睿給她點時間,等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切準備好後再同房。
“事情一會兒再說,你先讓我看看你的腳如何了?”祁睿垂頭,目光落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要是不給我看,別說你現在要說的事情我不答應,往後你所求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答應!”
司徒顏瞪圓眼睛看着他,“要是我給你看腳,你能答應我說的事情嗎?”
祁睿將俊臉湊近她的臉,帶着酒香的氣息撲撒在她的臉上,看着她晶瑩剔透的眸子上,輕輕地說,“你要是給我看下腳,我也許會答應,但是你不給我看,什麼事情都沒得商量,我一定不會答應的!”
司徒顏氣悶地看着他,心裡罵道,老狐狸。
“腳伸出來!”祁睿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司徒顏撅着嘴使勁地瞪了他一眼,還是慢慢地將腳伸出來了。
玉足纖細,瑩白如玉,真的很精緻好看,祁睿握着她的腳踝,竟然看呆了。
司徒顏指着腳背上的紅印說,“就有一點點的紅!稍微有點痛而已,揉兩下就沒事了!”
祁睿聽到她的說話聲,纔回神,伸手輕輕地碰了下她腳面紅腫的地方,司徒顏嘶了一聲,看來還是沒緩過來,還是很疼。他走進梳妝檯,從抽屜裡拿出藥膏,點在手指上,輕輕地塗在了她的腳上。
“涼涼的,好舒服!”還是這神奇的藥膏管用,只要輕輕一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舒服的很。
“你這個藥膏是哪裡來的,真的很好使!”司徒顏指着他手裡的小瓶子問道,之前她手上被瓷片扎,還有可卿後背的傷都是抹它抹好的,真的很神奇。
“這是周太醫配置的,藥效立竿見影,確實是神奇。”祁睿握着她腳面輕柔了幾下,問道,“還疼嗎?”
司徒顏漂亮的眼睛裡都是光,扯脣對他笑道,“不疼了,不疼了!”
祁睿走到梳妝檯前,拉開了第一層的抽屜,對她說,“藥膏在你梳妝檯最上面的盒子裡,你要用的時候從裡面拿!”
“嗯!”司徒顏看了一眼,想起了自己的打算,“腳你也看了,那是不是可以聽聽我的事情了?”
“你說!”祁睿雖然沒扯帷幔,但是往裡面推了下,自己坐在了牀沿上,定定地看着她。
司徒顏眼珠轉了轉,想了想,開口說,“我想,我想……”
“嗯?”祁睿疑惑地看着她。
司徒顏微微閉了下眼睛,呼了口氣,說,“我還沒準備好,我們分房睡吧!”
“這個我不同意!”祁睿連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她。他都大婚了,沒理由再虧待自己了。
“你是做大事的,怎麼能沉溺於女色呢,會消磨你意志的……”司徒顏開始說女色誤人的話,想說服他同意和自己分房睡,但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談判水平,不管她說什麼,祁睿都面色淡然的看着她,沒任何的反應。
祁睿見她不再說話,站起身來說道,“說完了吧,那我去洗漱了,你先暖被窩!”
她又被拒絕了,司徒顏嘆氣道,“我能再問一下嗎?”
祁睿垂眸看着她,低聲說,“你說!”
“休書……是不是可以給我了!”司徒顏擡眸看着他,“說好的,新婚夜,你寫休書給我的!”
祁睿回過頭來,嚴肅認真地看着她,說,“當然!”
司徒顏脣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你先去洗吧,等你回來了,你再慢慢寫!”
她這話一落,祁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邁步出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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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睿走後,司徒顏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就被抽乾了,倒在牀上,雙手拉過被子,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雙目望着牀頂,發起呆來。
這個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心動的男人吶,她駕馭不了,真的感覺心累啊!
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就沒有心,只有利益啊!只要誰能助他登上大業,他就對誰用心!
哎呀,煩死了!司徒顏扯着被子將自己的臉蒙上,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佔有慾太強,太敏感了。其實自己就應該沒心沒肺的活着,什麼冰冷的眼神,什麼說變就變的臉,管他怎麼想呢,只要現在他對自己好,不去和別的女人扯用不着的,不背後捅她刀子,就可以了嘛。
對啊,這樣就可以了嘛!
他顏值那麼高,身材那麼好,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這不就結了嗎,幹嘛非要受他臉色影響呢。
司徒顏一直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就本着一個目的,就是沒心沒肺的睡祁睿。你別說,這個方法還真行,她真的做到了,祁睿這次回來以後,她鬱結的心情變得敞亮了。
祁睿站在帷幔前也是微微地閉了下眼睛,呼了口氣,“你去研磨,我給你寫休書。”
“好嘞!”自我催眠成功的司徒顏果然沒心沒肺起來,屁顛屁顛就從牀上下去,給祁睿研磨去,可是剛站下牀,她發現她身上還只是那件充滿誘惑的薄紗,連忙跑到衣架前,將自己掛在上面的裡衣取下,胡亂地在身上套了下。
祁睿的目光最先在她曼妙的身姿上落了落,最後落在她落在地上的瑩白的小腳丫子上,冷聲說,“你的鞋呢,穿上!”
兇什麼兇啊!司徒顏心裡鄙視了一下他的臭臉,撇了下嘴脣,但還是乖乖地走到牀邊,將鞋穿上了。
祁睿坐在靠窗戶的軟塌上,看着手中的紙張,愣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提筆,在紙上先寫了休書二字。
“立書人祁睿:聖上賜婚定司徒氏爲妻。豈期過門之後,本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還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休書是實。嘉元年九月八日!”
祁睿洋洋灑灑的寫完,就將休書遞給了司徒顏,司徒顏捧着休書,跟什麼寶貝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丫頭啊,真是傻!他們是御賜婚姻,要想解除婚姻關係,還要父皇解除才行。哦,她的意思應該是,等他登基後,父皇的御賜會沒了用處,她憑着他親手寫下的休書就能和他劃清界限,這個想法實在是幼稚的很!即使他寫了休書,不蓋章,不去內務府備案,不將她從玉蝶裡除名,她就始終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休書就是一張破紙,根本什麼用處都沒有的。
一想到以後,這丫頭想憑休書和他劃清界限,而他當衆反擊,她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休書什麼用處都沒有的時刻,他就覺得好玩的很。
“休書已寫完了,我們該做我們的正事了!”祁睿望着她雙瞳剪水,只覺得口乾舌燥,他抿緊了脣角。
司徒顏臉唰的下就紅了,擡起眸子往了他一眼,輕聲說,“你……等我把休書放好,我們就開始!”
說完,她就跑到梳妝檯前,將休書好好的收了起來。
祁睿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心裡特別的緊張,他昨晚臨時抱佛腳看了一點,很擔心自己做不好,再讓她受些的委屈。
司徒顏在梳妝檯前站了一會兒,見祁睿沒過來,尋思了一下,還是走向牀,掀開帷幔,躺進了被窩裡,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帷幔晃動,灌進了一點點的風,司徒顏縮了一下脖子,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心裡緊張極了,這是要來了嗎?緊接着,她身上蓋着的被子也被掀開了,一個溫熱的身子,貼近自己,她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身邊長時間沒了動靜,司徒顏便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祁睿清雅冷峻的臉就在眼前,雙眸深邃黑亮,閃動着光芒,性感的薄脣緊緊地抿着,她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慾望和緊張。
司徒顏懷疑地看着他,問,“你,不會?”
祁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臉上的線條硬了幾分,擡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身,身子也覆在了她的身上,只是沒將重量壓給她。兩人臉部和身子之間的距離都不到一指,呼出的熱氣和身上傳來的溫度,在這狹小的空間縈繞,使兩人身子都灼熱起來,兩張臉都染上醉人的胭脂紅。
“顏兒……”祁睿雙眸鎖着她的眼眸,低低地說,“那……我開始了!”
司徒顏心跳如雷,聲如蚊蠅地嗯了一聲。
祁睿擡出手來,在她的紅豔豔的脣角上揉了揉,然後俯身親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