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來,我給你帶上。”尉遲龍義笑着轉向華春梅,一千枚金幣對別人來說是很大一筆支出了,但對尉遲龍義來說卻不算什麼,如果不是擔心家裡的母親又責罵他,他會買更好的!看着眼前這個把自己當成英雄的小女孩,尉遲龍義覺得自己付出再多也不爲過。這是尉遲龍義第一次不是以上牀爲目地的付出,他隱隱約約知道天威軍近期就要出征打仗了,他這個親衛必然要跟着錢不離遠走,他只是想在臨走之前多照顧一下這個柔弱的女孩子。
華春梅傻傻的看着那枚綠瑩瑩的戒指,說不出話來。
尉遲龍義呵呵一笑,抓起了華春梅的手,輕輕的把戒指戴在了華春梅的手指上:“不錯,蠻漂亮的。”
華春梅看了戒指片刻,突然捂住臉低聲抽泣。
怎麼了?小梅!”尉遲龍義伸手拉開華春梅的手,發現華春梅的臉上滿是淚痕,他更加慌張了:“小梅,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開心?”
嗚……我不要這麼貴的東西!我不是爲了。。爲了這些才和你在一起的,我是喜歡你啊。。嗚……”華春梅在情緒激動中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尉遲龍義一愣,下意識的想摟住華春梅,但是手伸到半路又縮了回來,乾巴巴的說道:“小梅,我這不是在討你喜歡麼,你哭什麼?別哭了,我……我心都被你哭亂了。”尉遲龍義年少時經歷過一件痛苦的事,從那之後,他只想着玩,卻不想再付出感情了,而現在雖然美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卻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華春梅會知道他的過去。他早晚會成爲被華春梅唾棄的人,何必要品嚐又一次心碎呢?!
我怕。。我好怕呀。。我怕你以爲我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人。”華春梅哭得愈發傷心了。
傻丫頭,別總是亂想,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尉遲龍義緩緩說道,在他心目中,華春梅是一個比泉水還要純淨的女人!
哥哥,我們還戒指退了吧,好不好?”華春梅一邊哀求着。一邊想把戒指退下來。
貨已賣出、概不退還!”一直憋着笑看熱鬧的掌櫃聽到生意要飛,也顧不上打擾人了,連忙插了一句。
這樣好不好,我送你戒指,你請我吃飯?”尉遲龍義回頭瞪了掌櫃的一眼,旋即輕柔的爲華春梅抹去眼淚。只有在華春梅面前他才能溫柔起來,如果沒有華春梅地話。他很可能已經開始動手打人了,概不退還?老子借他幾個膽子!是老子根本不想退而已。
可是。。可是……”華春梅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到挎包裡,摸了半天才摸出幾枚銅幣:“我。。我只能請你吃餛飩。”華春梅地聲音比蚊子飛動發出的聲音還要小。
尉遲龍義呆呆的看着華春梅手中的銅幣。心中百感交集,他真想把華春梅摟在懷裡,好好憐惜一番,但他不能。
華春梅看到尉遲龍義沒回答。極爲失落的低下頭去:“我知道,吃餛飩是很沒身份的事情……”
不、不,我也很久沒有吃過餛飩了,正好想吃呢。”尉遲龍義連忙答道,其實他何止是很久沒吃過,是幾乎沒吃過那種東西。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華春梅擡起頭,偷看着尉遲龍義。
真的!再說小梅請我吃東西,我怎麼能不去呢?別說餛飩。就算你請我吃草,我也肯定去!”尉遲龍義笑道。
華春梅噗哧一聲笑了:“還說我傻,我看你才傻呢!我……我怎麼會捨得……”後面的聲音又變地很低很低了。
尉遲龍義看着臉上猶然帶着淚珠地華春梅展現了燦爛笑容,整個人幾乎癡了,直到華春梅受不了他的目光,用手掐了他一下,尉遲龍義才反應過來,大笑道:“好!我們這就去吃餛飩!”尉遲龍義的聲音很大,好似在向世界宣告什麼一樣。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有人在改惡從善,就會有人棄善從惡……
壯着膽子欄路的士兵被錢不離一拳擊倒一個,精美的花雕門被錢不離一腳踢開,隨後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梁山鷹帶着幾個部將正坐在裡面喝酒,月色公爵則坐在上首,見到錢不離如此無理的闖進來,衆人愣了一下,旋即都看向了月色公爵,等待着她的命令。梁山鷹手下地將士們已經恨透了錢不離,如果沒有命令,他們自然不敢動粗,但只要月色公爵一句話,這些造反起家的漢子們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錢不離動手。
月色公爵,很久不見了。”錢不離隨手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冷冷的看着月色公爵。
我記得昨天我們好像都參加廷議了,怎麼能說是很久不見,您是不是喝多了?”月色公爵嗅到了錢不離身上傳來的酒氣,眉頭皺了起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錢不離冷笑一聲,端起了梁山鷹地酒杯:“古有投杯爲號,不知道我錢不離能投出什麼來。”說完,錢不離甩手把酒杯扔到了地上。
程達、閻慶國帶着十幾個親衛涌了進來,殺氣騰騰的把衆人圍在當中。梁山鷹等人的臉色變了,以往錢不離也就是藉着職務之便,百般爲難他們,但現在的情況卻大不一樣,錢不離這是想做什麼?難道想造反麼?
大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月色公爵緩緩說道。
沒什麼意思,我想你了。”錢不離不無輕佻地回道:“公爵大人,陪我喝上幾杯怎麼樣?這點面子你不會不給吧?”
月色公爵慢面怒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將軍,請您自重!”
公爵大人,請您坐下!”錢不離也沉下了臉。
月色公爵與錢不離的目光在空中交遇,撞出了一溜火花,一邊的梁山鷹再也無法忍耐了,站起身大叫道:“錢不離,不要以爲你可以……”
一聲響亮打斷了梁山鷹的叫聲,鮮血從梁山鷹的額頭流下,他手捂着額頭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錢不離,卻又在錢不離眼中寒芒的逼視下,緩緩低下了頭。梁山鷹的部將想站起來,可錢不離地親衛卻在同一時間整齊的拔出了戰刀,架上了他們的脖子,屋中殺氣凜然。
不要以爲我可以什麼?”錢不離好整以暇的說道,他手邊的盤子已經不翼而飛了,飛出的目的地自然是梁山鷹的額頭,併成功降落。
屋中沒有人說話,連月色公爵也是呆立無言,錢不離的性格日趨暴躁,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誰敢保證錢不離不會下死手?!天威軍只聽錢不離一個人的命令,如果是以前爭吵起來倒沒什麼,但現在沒有人敢觸怒錢不離,徹底撕破了臉,錢不離這個瘋子很可能會帶領天威軍做出什麼大事來,沒有人能壓制他,連陛下也不能!一個壞人並不可怕,一個沒有理智的人才是可怕的,而一個沒有理智的將軍更爲可怕!
說啊,不要以爲我可以什麼?”錢不離又重複了一遍。
梁山鷹避開了錢不離的目光,雙手在發顫,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憤怒,但從他往日的做爲和個性上分析,還是後者多一些。
梁山鷹,別以爲你做上了將軍,就能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我就在這裡殺了你們,然後把你的人收編到天威軍裡?用我做給你看麼?!”
梁山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錢不離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只要他說出‘不信’這兩個字,錢不離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動手,但梁山鷹又有自己的自尊,同樣不可能把‘信’字說出來。
大將軍不就是找月色喝酒麼?月色奉陪就是,何必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月色公爵突然露出了笑臉,輕柔的說道。
到底是帝國公爵,明白人就不要做糊塗事。”錢不離呵呵一笑。
梁山鷹知道月色公爵在轉移錢不離的注意力,心內不由感激萬分,如果錢不離在威逼一步,他梁山鷹也只能和錢不離拼了,主將講究的是威嚴,面子丟盡還怎麼統馭大軍?
樑將軍,你去通知酒樓的夥計,讓他們多添幾個座位,把這些酒菜都撤下去,換新的。”月色公爵對梁山鷹說道。
在這裡喝酒有什麼意思?公爵大人,我們換個地方吧。”
月色公爵一愣,旋即展顏笑道:“悉聽尊便。”
大人,您……”梁山鷹的臉色變了,右手緩緩摸向腰間,錢不離的意思很明顯,換個地方就是要把月色公爵帶走,錢不離想幹什麼?他就是去死也不能眼看着往日對自己關愛有加的月色公爵落入虎口!
月色公爵很自然的拉住了梁山鷹的右臂:“大將軍如此盛情相邀,我也不能不去了,樑將軍,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你還要面見陛下呢。”
陛下……梁山鷹好似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