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您是說。。。。交給我?”朱羣益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液。朱羣益曾經算得上是一個有些抱負的人,自打他擔任盧陵縣的縣主之後,他也想過做出一番讓人矚目的成績來,不過在現實和理想之間差距是巨大的,盧陵縣的狀況徹底打破了他的夢想。經過一段時間的苦思和掙扎,朱羣益終於意識到,他根本就無力改變盧陵縣的現狀,所以最後朱羣益索性撒手不問政事,天天吃喝玩樂,過一天算一天,人倒是養得白白胖胖的,但心卻越來越灰。
“當然要交給你,問題是你能不能做好?”
“能!”朱羣益的臉色漲得通紅,脊背也挺得筆直,用比剛纔大了數倍的聲音回答錢不離。
錢不離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無人可用,雖然他對朱羣益只有些許好感,但也只能讓對方繼續擔任縣主的職務。治理一方水土和行軍作戰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就算是錢不離本人,他寧願帶着三千人去迎戰對方的一萬大軍,也不願意坐在這裡治理政事,沒有經驗就沒有底氣。
“統領大人,您這個梯田。。。。是您自己想出來的嗎?”賈天祥迎了上來。
“嗯。。。殿下,伯爵大人,你們來了。”錢不離才發現姬勝情兩人,他笑着點了點頭:“這是我的設想,至於效果如何,還要看我們的運氣了。”別人說謊的時候會不會露出破綻不好說,但錢不離說起慌來從來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何況一個小小的剽竊!
朱羣益的腰板只挺直了短短的瞬間,聽到‘殿下’兩個字,他的身體開始下沉,佝僂着跪倒在地上,顫聲說道:“殿下。。。。”雖然他記不清自己昨晚是如何調戲姬勝情殿下的,但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你起來吧。”姬勝情淡漠的說道,她對朱羣益沒有任何好感,不過她能看出錢不離想用這個人,心中再不滿意她也不好繼續刁難,只能等到沒人的時候再找錢不離問個究竟。
“男爵,不要太多禮了,殿下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吧。”賈天祥見姬勝情好似忘了昨天的事,他更是不會強自出頭,賈天祥把目光轉向錢不離:“統領大人,您知不知道這個梯田意味着什麼?”
“伯爵大人,我在政事方面的經驗可遠不如您。”錢不離撓了撓頭,試探着說道:“意味着福州不再是貧瘠之地了?”
“何止是不再貧瘠,是富足啊!”賈天祥的眼睛炯炯有神:“要知道,民以食爲天,如果我們在整個福州推行梯田,那。。。。”
“那是您的事,與我無關了。”錢不離笑着擺擺手,打斷了賈天祥的話:“我需要的,是當我日後做戰的時候,再沒有後顧之憂!”這裡有個不能完全信任的朱羣益,所以錢不離把話說得很含糊。
賈天祥沉吟了一會:“春耕的季節就要到了,今年是看不到成效的,要等到明年。”
朱羣益有些糊塗,但他可沒有膽量向面前這三個‘巨頭’追問哪裡要打仗,聽了賈天祥話,他有些膽怯的接道:“其實。。。。今年也可以看到效果的。”
“哦?”錢不離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朱羣益身上。
朱羣益鼓起勇氣:“殿下、兩位大人可能不知道,如果在福州種植水稻的話,一年是可以耕種兩次的。只要能在五個月之內修造好梯田,今年還可以耕種一次。”
賈天祥愣了愣,旋即大笑起來:“好,這樣看起來,福州還真是福州啊!”
錢不離有些欣賞的看了朱羣益一眼,這個人有點心思,不是個草包!錢不離的目光轉到地圖上,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按理說盧陵縣不應該窮困到這般地步,不是還有個盧陵鐵礦嗎?”
朱羣益苦笑道:“大人,您不知道,盧陵鐵礦挖出的礦石會被就地鍛造成原鐵,其中的九成就要上交給內閣,只給我們留下一成,就這一成。。。。我還要上交福州府半成,剩下的半成變賣之後,還要給礦工和鐵匠發放工錢,而且運送原鐵的車資也要盧陵縣負責,一年算下來,能不賠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豈有此理!福州不是殿下的封地麼?”錢不離叫了起來。
朱羣益傻看着錢不離,默然無語。
賈天祥在一邊衝着錢不離使了個眼色:“男爵,你先出去忙你的事吧,等我們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朱羣益知機的一邊行禮一邊退了出去。
看到朱羣益離開了,賈天祥笑着對錢不離說道:“統領大人,您對我姬周國的國情還不是太瞭解,雖然封地是屬於個人的,但封地中的礦藏卻屬於國有。”
“就算是屬於國有,盧陵縣也不應該這麼窮困。”錢不離還是沒明白:“你的雪原金礦。。。。”
賈天祥笑着打斷了錢不離的話:“我不是和您說過嗎?我和陛下有密約,您用我的標準來衡量別人,您可就錯了。”
“這樣啊。。。。”錢不離沉吟了一下:“我還有件事不明白,福州是殿下的封地,可是在福州境內爲什麼還有那麼多其他貴族的封地?”剛纔錢不離在看縣誌的時候,發現盧陵縣內共有十七個貴族世家,雖然他們爵位最高的也只是個男爵,但他們zhan有的土地總和已經超過了盧陵縣土地的四分之一,這是錢不離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想想就頭疼,今後試行各種政事改革的時候,會引發各種各樣的阻力,貴族與貴族之間都是互相通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