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讀者大人們,私下明白各位對秦權納妾的痛恨,因此有人想要跳過不看,嗯,其實對於這方面,說來我也有點小BT,當莊明夏出現時,我竟然開始興奮了,實在是對先前方示半死不活的樣子忍受不了,一旦拋下她跟秦權這份感情,會怎樣?
也許朋友們會說,一定要讓秦權後悔~~~~~~~嗯,讓男人後悔這事其實也挺無聊的,就是得一心裡安慰,讓他痛苦,痛苦,最好痛苦死(怎麼有點虐文的意味?),我在想,除了讓男人後悔,也許還有一條更好的,那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痛苦不痛苦,都不會讓現狀有所改變,如果詛咒有用,世上早已無人,那麼幹脆讓自己光明起來,下面還有20萬字左右,親愛的方示不能一直活在秦權的影子裡,她要空氣和陽光(女人都需要,所以我一直認爲女人需要有本事養活自己,這是獨立的前提),這段隱居將是一個蛻化。
感情不會沒有,當然,男人亂性,不代表女人就要以亂性來報復,這跟被瘋狗咬了,不一定要咬瘋狗一般,早年,我一位親愛的朋友失戀後,吃完最後一碗冰欺凌時,拍拍肚子說——滿足了,女孩子的選擇性很多,當然,我並非是真正女權主義,只是做到相對的獨立嘛。
至於虐文~~~~~~我下次寫,而且很虐,有機會大家看到表抽我。
哈……
**
莊明夏做事很得體,起碼給足了我這個“姐姐”面子,以她的身份,屈居我之下有些“屈才”,當然,我也沒那麼可憐,她所代表的是北樑一派的勢力,而我身後則是秦軍原本的勢力,在得知了這樁喜事之後,秘信堆滿了書房的桌案,大到焦素義、英翠娘、武敖、班驍、熊大山等重將,小到如祁公傅,付左等都表明我對抗莊氏的勢力。
北樑的全面投誠衝擊着秦軍內部編制,難免使秦軍衆將心生疑瀆,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此時確實是我建立自己勢力的時候,然而如此一來,很可能上演漢北黨爭的悲劇,該如何行事關係重大,並非兒女私情所能比。
老下屬中,唯獨許章沒有表態,他在等着看我怎麼決定。
六月初,原定北攻大華,如今北樑已駐進秦軍,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取而代之的是莊明夏進秦府。
衆人摩拳擦掌等着進行這場權利之爭,英翠娘甚至特地從南軍趕來,看樣子是想替我撐住場面,不過——我可不是臺上的戲子,觀衆想看什麼,我就要唱什麼。
“這跟逃跑有什麼兩樣!你這一走,那狐狸精還以爲你怕了她了!不是讓她獨得了將軍!”英翠娘以鞭子挑開馬車簾,“你到底怎麼想得?”
越都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摳着她的馬鞭,嘴角流着口水,咿呀亂叫,伸手拉過他的小拳頭。
“你不該這麼膽小纔是。”英翠娘氣不過,乾脆一把將簾子扯到一邊。
擡眼看看她,“依你說我該怎麼辦?”
“……”一時語塞,“起碼也要讓她看看誰纔是老大。”
扶瑤抿嘴笑,“英將軍,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咱們那位‘二夫人’可是一點規矩也沒壞,就差沒給我們夫人倒夜壺了。”
英翠娘張大嘴,“都這樣了,你還敢把她留在將軍身邊,萬一不小心……怎麼辦?”
將越都交到扶瑤懷中,伸展一下四肢,“難不成你讓我看着她不與秦權行房?”
扶瑤、英翠娘炸舌不已,估計也沒想到我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起碼……起碼別那麼便宜她。”英翠娘狠狠抽了一記路旁的野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指着越都,“萬一那狐狸精也生了兒子怎麼辦?你忍心讓他搶了越都的嫡位?”
扶瑤似乎也乍然想到了這事,急忙看我。
不禁搖頭,“眼光放遠一點,還沒到那個份上。”
“切!要是讓焦素義知道我送你出城,指不定怎麼看不起我呢,不戰而退!”馬鞭在手中蕩着,不過明顯沒有剛纔那麼緊張,到是對我的話十分相信。
伏影引馬來到車前,“許先生在前面的坡上。”
終於還是來了,讓馬車停下,留下衆人,徒步來到坡上,許章正背身望着西南方向的大運河,聽到腳步聲,回身對我拱手施禮,“夫人。”
“先生可是有話囑咐?”揪下一株狗尾草纏於指間。
“不敢,屬下只是前來爲夫人送行。”一身灰白儒衫,布巾纏發,風一吹,到顯出幾分道骨仙風。
“衆人皆以信箋明智,唯獨不見先生的,可是打算奉立新夫人?”不免說笑一句。
難得他也有燦笑的時候,“屬下只是在猜夫人會如何處置。”
“如果我站出來與北樑勢力對立,先生會作何選擇?”
“若夫人有此選擇,許章當力助夫人。”
“爲何?”
望向浩瀚長空,“夫人雖爲將軍內室,然,你我實屬同僚,自邊城之後,許章再未以將軍夫人的身份看待夫人,眼下最瞭解秦軍狀況的除將軍外,莫數夫人。”
明人面前果然不必多說,這次主動退出,除了避免秦軍內鬥外,還是爲了秦軍能在各方面達到勢力平衡,北樑的軍力不俗,一口吃進這麼多,自然要時間慢慢嚥,我暫時退下,可以調節目前最主要的矛盾,至於將來我是否不能像先前那般指揮南北,這就要看秦權、許章等人的能力了,我相信他們不會讓我失望,“先生,狼咬人一口致命,多保重!”
“夫人放心,許章知道怎麼做。”拱手,“不知夫人意欲何往?”
“最想去的地方,最想見的人。”望着手中的狗尾草。
“將軍……”他的意思我明白,秦權在外尚未歸,我這麼私自走了,他可能會擔心,這我可就管不着了,從晉城回來後,我一直在他納妾的痛苦中煎熬,如今終於逃出生天,我跟他的兒女私事,暫時不想再去想。
這麼多年了,一直跟在他的身側,一直活在他的背後,方示沒做好,自己也沒做好,如果不能用感情維繫天長地久,那麼我選擇做方示。
回身遙望一眼蒼茫運河,迅速鑽進馬車,摟住昏昏欲睡的兒子,放下簾子,“去陸蒼!”
“……”車外,衆人譁然。
小軍官悄悄對英翠娘報備——陸蒼在漢北軍轄內,英翠娘理都沒理,甩馬鞭,領頭西下。
一陣悠揚的蕭聲傳來,扶瑤掀開簾子一角,“許先生的蕭聲真好聽。”
越都在夢中囈語着,小嘴巴微微張開,時而還會笑兩聲。
“扶瑤,再回來,你還會嫁袁老四麼?”
“他有心等,我就有心嫁,他若不等,我祝福他娶得嬌妻。”
“放得開?”
“不曾依戀過,就放得開,雖然心裡有些悽楚,可我知道,如果不跟夫人走,我一定會後悔。”
“我害了你的姻緣。”
她望着窗外,良久沒言語,“夫人,我跟你和英將軍不同,我賭不起,我會把性命一併押進去,若他不能全心對待,我無路可回。”笑着握住越都的小手,“所以我不敢輕易下這個賭注。”
……
據說秦權回來後瘋狂找過我跟兒子,不過顯然許章沒告訴他我去了哪裡,此時我暫且不能讓他找到,如此一來,北樑勢力纔會放鬆警惕,秦軍才能得以融合,這個過程並不簡單,想想兩軍撞到一起時所帶來的衝擊,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番場面,很可惜,這場面我看不到。
秦軍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強大起來,這就需要北樑勢力的完全配合,而我不能參與,做一隻閒雲野鶴,遊於雲霄之上,俯身下看,到別有一番趣味。
至於秦權與莊明夏的感情世界……即使我提醒自己不要再想,然而控制不住,最後乾脆放任自己去幻想,把事情推到最不好的一端,即便他與莊明夏在一起,那又如何!
跟隨我一同到陸蒼的,包括扶瑤、英翠娘在內,一共五十一人,陸蒼第一次住進了這麼多人,衆人整日不是擔心餓死,就是擔心會被漢北軍發現,放火燒山。
連續在山中迷了兩個月的路後,衆人不再擔心漢北軍會殺進來,或者放火燒山,也不擔心會被餓死。
經過百年的修建,陸蒼山早已被諸代弟子修建成了一座奇門之山,遠看一片樹叢,近身屋瓦成行,各種典籍皆藏匿於山洞中,旁人根本找不到。山間菜畦成片,師尊走後,雖然我也離開了陸蒼,可山內糧田、菜畦處都修有水渠,皆是依據陸蒼氣候修建,春引雪水,夏疏雨水,秋冬氣潤,雖無人管理,到也並未全部荒蕪,何況山中還有存糧,五十幾人到也好養活。
這些人多半是祁公傅的人,皆是漢東務農之人,戰亂時期,無田可耕,被迫從軍,多數人嗜田如命,這般好田,怎會不愛。
處在漢北軍包圍之下,耕田務農,愜意生活,到還真有幾番快意。
天晴雪亮,剛從山間散步回來,正趕上扶瑤、英翠娘說“悄悄話”。
“將軍知道了?那怎麼不來尋夫人?”扶瑤似乎盡力隱住憤怒。
英翠娘比她更生氣,“估計是那位‘得體的’二夫人又生病了吧?這半年間,她都生幾次病了?只要莊忠一受阻,她就生病,來找夫人還不‘病’得更厲害!”說罷扔掉手上的玉米棒子,“該死的焦素義,派人送消息也不送點好的,淨是些讓人生氣的事。”
“這麼說……將軍該不會真把我們夫人忘了吧?”扶瑤嘟囔着,到像是自己的事。
“他就是不忘又怎樣,你認爲你家夫人還會撿別人的破鞋?”
我正有些鬱郁,聽了這話不免苦笑,半年了,分別這麼久了……
“那也不一定,我到覺得將軍不會那麼絕情……”
“說白一點,男人的心跟身體不是一起行動的,我擔心的是萬一那位二夫人生出個小的來,越都又不在身邊,這地位怕是有危險。”
正聽着,一名兵士突然林間奔來,高喊着山下有人!
我沒來得及阻止他,屋裡的兩個女人探出頭來,詫異地看着我,似乎相當後悔剛剛那番“悄悄話”。
我沒多做解釋,轉身往林中走去,梅樹枝上時而掉落一團碎雪,細細的,打在臉上有些涼意。
看來安靜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他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