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所謂的賞花宴是皇后安排的,邀請了各府貴女和王公子弟前去賞花,也不過是爲各皇子選妃罷了,前世的安長溪這時候還在爲她外面的流言蜚語發愁呢,所以就沒去,不知道安長吟扒上了哪家的小姐,這纔跟了上去。
可是安長溪卻是知道,就是因爲這次的賞花宴,才讓這對姦夫淫婦勾搭在一起的,不過這次就沒那麼容易了,既然她們這麼‘相愛’,安長溪一定會‘成全’她們的!
次日,高陽半掩,涼風習習,安長溪披着一件碧綠披風一出門,就只見安長吟亭亭玉立的站在馬車旁,似乎是在等自己,那一身雲繡錦緞做成的微黃收腰抹胸襦裙,既把她姣好的身段展露出來,也讓人不會在輕視她是個庶女,雲繡可不是誰都有的,整個雲國也才十匹呢,剛好安長溪就有兩匹,還是太后賞給她的,還沒重生時她可喜歡這個妹妹了,有好東西自然會分給她一半,可是如今,安長溪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既然你想出風頭,那就讓你出個夠!
“姐姐快來,不然可就要遲到了!”
安長吟顯的十分激動,立馬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要往馬車這邊帶,安長溪不着痕跡的收回手,自己扶着雲意便上了馬車。
車上,此時的安長吟縱使收斂了面上的表情,但還是掩飾不了她眉眼間露出來的喜悅。
你就這麼想攀上高枝嗎?安家那裡對不住你了?安長溪索性把頭一撇,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假寐起來,她怕自己多看一眼會忍不住撕碎這女人!
車子搖搖晃晃了半個時辰,終於漸漸的停了下來,安長溪還沒動身,就只見安長吟迫不及待的率先下了馬車,她冷冷的勾起嘴角沒有多言,只是跟在後面下去。
皇宮門口停了許多輛馬車,也都是受邀前來賞花的,然而在看到安長溪時,便都紛紛過來打招呼。
“安妹妹今天真漂亮,怕是那花也沒沒沒美了……”一個身着淡紫輕紗襦裙的溫婉女子上前拉住她的手,一副親親熱熱的說着。
周圍漸漸圍攏的貴女們也都紛紛符合着:“是呀,安姐姐比我家那畫上的仙子還好看呢!”
“簡直就是天仙下凡,真是讓我們好生羨慕呀!”
安長溪對於這樣的奉承已經習慣了,眼見安長吟被人擠到一邊無人去注視她,在好的面容此刻也有些扭曲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將安長吟拉過來,對着那紫裙女子道:“公主,這是我妹妹安長吟。”
安長吟見她肯介紹自己,連忙收拾好臉上的情緒,露出一絲淺笑盈盈福身道:“見過公主,見過各位姐姐。”
凝月公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其他人也只是看着不曾出聲 一下子本來熱鬧的場景頓時變的尷尬起來,安長吟眸中閃過一絲憤恨,但又很快被她掩去,眸中而是閃着點點淚光起來。
“原來你就是長溪的妹妹,怎麼你哭了?我們似乎沒有欺負你吧?”凝月公主似乎有些不明的看着她,周圍其他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在
這個圈子裡,誰都知道安家只有一個嫡女,現在又多出個安長吟,大家肯定都知道這是個庶女,爲了討好安長溪,她們可以阿諛奉承,可這個庶女穿的這麼大張旗鼓,似乎非要讓人知道她在安家有多重視般,這些嫡女們自然看不慣她,安長吟不是安長溪,她沒有疼她的太后,也沒有整個國公府做後盾,這些人才不會對她有什麼好態度。
安長吟擡眼望了下那些對着自己鄙夷的目光,袖中的拳頭漸漸縮緊,眼中卻是繼續閃爍着點點星光。
“這是怎麼了?”
不遠處頓時傳來一個暗沉冷硬的男聲,安長吟擡起的頭只見一個身着錦衣黑袍頭束金冠的俊朗男子帶着一羣人朝這邊走來,她本來充滿怨毒恨意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異流,她看的眼也不眨,眸中不知怎麼突然閃過一絲堅定。
“見過幾位王爺。”
一羣女子們都不由紛紛行禮起來,只有安長溪和凝月公主沒有動作,一個是軒帝唯一的女兒,一個是有顯赫家世的國公嫡女,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今天的確有點涼風,是該多穿點。”藍紀離走在前面看了眼安長溪身上的披風,這纔對着她們道:“不必多禮。”
不!安長溪你一定要忍住,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不然你會前功盡棄的!
努力控制好自己不穩的呼吸,安長溪深呼吸一口,嘴角淡淡的勾起一個弧度來,“多謝王爺關心。”
藍紀離聞言眸光一頓,不由探着一雙黑眸,幽幽的看着她道:“怎麼長溪與我變的如此生分了?莫不是怪我這段時間沒有去看你。”
見男子這麼柔和的跟她說話,安長吟緊緊的握住拳頭, 就連指甲陷入肉中都不曾發覺,她心中只有恨!憑什麼安長溪這個賤人什麼都有了?難道就因爲她是個嫡女?自己除開不是嫡女還有什麼比不上這個賤人的!爲什麼所有人都要對這個賤人那麼好!不!她不甘心!
“男女有別,這是母親教導的。”安長溪低下頭退後兩步,不禁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會這一套了?”
那邊的藍靳念趣味的搖着扇子,看着安長溪那副恭恭敬敬的態度,眸光不由一閃。
安長溪本想說些什麼,卻不小心發現藍北墨不在這裡,難道皇后娘娘沒有邀請他?
“見過幾位王爺小姐,老奴奉太后之命前來請長溪小姐去壽康宮一趟。”
安長溪見是太后身邊的李嬤嬤,不禁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把她扶起來道:“嬤嬤辛苦了,我這就和你走。”
那些受李嬤嬤禮的人不由彎腰回過去,就連藍紀離也是微微點頭示意,李嬤嬤可是太后的親信,皇上又是出了名的孝子,誰也不敢怠慢了李嬤嬤。
“那老奴就帶着長溪小姐先走了。”
說着,安長溪便頭也不回的跟着李嬤嬤坐上了太后爲她準備的攆嬌上,皇宮內是不準行駛馬車的,但宮裡那麼大,太后爲怕安長溪辛苦,這纔給她準備只有太后纔可
以享受的攆轎。
無論後面的人怎麼看她,不管安長吟後面會怎麼樣,安長溪反正自己到了壽康宮,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素衣老婆婆正坐在那唸經。
“長溪來了?”
見她輕手輕腳的模樣,太后不禁睜眼滿是慈愛的看着她。
安長溪連忙笑着撲了過去,“長溪好久沒有看到太后了,太后可有想我?”
她雙眼期盼的看着太后,手裡還拿起桌上那本經書看來看去的,要是普通人這麼做,早就被拖下去砍了,然而,這個人卻是安長溪。
“你這丫頭,你孃親近來可好?”太后伸出滿是皺紋的老手點了下她的額頭,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疼愛之情。
安長溪其實好想哭,當年她被藍紀離軟禁之後,便也沒了太后的消息,她心中就算萬般擔憂也無處可尋,如今,太后還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她發誓,就算拼死!也不能讓藍紀離那個畜牲登上皇位!
“孃親很好,要麼改日我再和孃親過來看您?只要太后不嫌我煩就好。”
太后聞言,笑的都要合不攏嘴了,“我哪敢嫌你煩,只要你不嫌我這個老婆子煩就好。”
安長溪眸光一熱,她知道太后最大的心願就是多看看自己和孃親,她們是太后最後的孃家人了,然而自己以前還那麼不懂事,只知道四處玩耍!如果……如果當初她跟着顏厲走了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回過神,她看着手中的經書道:“我幫您抄錄幾份這個可好?”
話落,太后本來慈愛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絲精光,她冷下臉,滿是威嚴的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快告訴哀家,哀家定要爲你討回公道不可。”
這下,安長溪在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不聲不響的流淚起來,太后見此,更加以爲她受了什麼委屈,不由沉聲對着李嬤嬤喊道:“你去給哀家把軒帝叫來!”
見李嬤嬤就要出去,安長溪連忙抹了把眼淚,急忙說道:“嬤嬤你可千萬別去。”
說完,李嬤嬤只好停下腳步聽安長溪說完。
知道太后誤會了自己,安長溪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最近聽到孃親說我小時候的一個奶嬤嬤最近去世了,所以就比較傷感,這纔會想着給您抄錄經書爲她祈福的。”
其實,以前太后就是覺得她性子太跳脫,經常想讓她抄錄經書凝神靜氣的,但安長溪卻覺得這東西很煩,便一直不肯答應,如今,她猛然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着實是把太后嚇了一跳,安長溪也不過是想多聽聽太后的話,讓她安心罷了。
“真的?”太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以前安長溪多抄經書這事可是避之不及。
“當然是真的,難道太后還以爲我會騙您不成?在這京城裡,誰敢欺負我呀!”說到最後一句,她語氣中已經充滿了傲氣,這才讓太后放下心來。
不過,聊到這個話題,太后就想多囑咐她幾句了,便看了眼李嬤嬤,後者識相的將房間內所有人帶下去。
(本章完)